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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预谶目测了下这些走尸,就算他没办法一时之间制服这么多傀儡尸,拖延时间,把它们牵制在这里,事后让别人收拾就行了。
傀儡尸,制以郜灵之器,耳聆律,眼观赤,鼻闻气,此为下者。
未亡生血,器灵藏之,傀儡出,丹线引,此为上。
柳预谶眯着眼盯着那群走尸的手腕,并未以红绳牵制。四周并没音律响起,天太黑,走尸多半眼瞎,地府的地盘,应该也没那么大本事混淆视听,所以应该是气!
正常人没办法闻到的气。
扰乱即可!
让它们闻个刺激的,保证终身难忘!
柳预谶翻了下包,瞄了眼乖乖听他话蹲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星澜,交代:“蹲在这里别动!”
柳预谶把黑色包塞进星澜怀里,手心捧着一张黄符,咬破手指在黄符上迅速鬼画一番,不带停顿,一笔画成。
只听他嘴里念道:“相由心生,惑乱鬼蚩,乾洗阴阳,以物时移!”
他说罢,那掌心的黄符突然就变成了冒着黑乎乎气体的黑色坛子,他又喊了声:“走你!”
他把胖乎乎、巴掌大的坛子往天空一扔,那坛子立马在空中朝走尸上空的方向打了两个滚。
从坛子口突然涌出冒着黑烟的气,迅速扩散开来。
坛子也摔在了雪地上。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柳预谶连忙捂住鼻子,看着那包围着走尸的气体,走尸一下子就动弹不得。
这恶臭有点上头了,这是他在地府蹲监狱的时候,同那些鬼打赌赢的。
无用之物,再不起眼,也可能在某些抓耳挠腮的时候派上用场。要是他有机会再去地府,真的要再去会会那位以收集气味为癖好的骷髅鬼了。
柳预谶捂着半张脸朝星澜走来时,星澜的脸色不太好看。
与其说男孩眼神恐慌,不如说他神色凝重,眉头一缩,难道是被恶臭给刺激到了?
柳预谶蹲在他边上,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星澜!”
星澜有些晃神地看着他,一脸的无害、无助,柳预谶好笑道:“怎么了?你是吓到了?还是臭到了?”
星澜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知道他这反反复复,扭扭捏捏,是个什么意思。
“别怕,它们已经动不了了,我们走吧。”
柳预谶已经起身了,顺带从星澜怀里拿过自己的包斜背着,看了眼仍旧灰蒙蒙的天,望着还蹲着不动的星澜,他突然伸出手:“走了。”
星澜望着那突然友好伸出的手,只见柳预谶朝他明丽一笑,那双眼眸煜煜生辉。
星澜受蛊惑般伸出右手,还没搭上去,柳预谶已经一把握住他的手,把人拉起身了,边拉边吐槽,“一个大男人墨迹什么?”
“”
柳预谶把人拉起来就松开了手,星澜还有些晃神地紧盯着自己刚刚被他抓住的手,就好似在看什么稀罕玩意。
柳预谶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偏过脑袋发现星澜还杵在原地恍惚,喊道:“喂,小子,你在瞎琢磨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
“哦。”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星澜又一副小老头姿态朝人走去。
即使被催成这样,依旧一副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模样。
这该死的蜗牛速度,他以为他是在逛街吗?
柳预谶默默嫌弃,终于见人跟上了他,便又大步往前走去。
经过那群一动不动的走尸,柳预谶捏着鼻子,在被恶臭气味包成团的圈外,打量着这群走尸。
这群尸体难道是从山上下来的?
不对,他一直在山上。
它们总不至于是飞下来的。
通过他的鬼瞳,这些“东西”应该都死了很久了,身上尸斑很重,有的已经开始腐烂了。
可它们身上的腐臭味却并不像死了这么久。它们的头上涟着一股很奇怪的怨气,倒不像是这些尸体生前的,好像是故意被移植上来的。
那这些尸体本来的怨气呢?
如果是已经死了很久的,应该早就化为一堆黄土了。
可它们还有肉身,就代表死后的冤魂徘徊在肉身附近,才能让它们的尸体保存得这么好。
那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又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走尸他见过不少,但这种成群结队的,还是第一次见。
大概现在三界治安越来越好,三界各个妖魔鬼怪比以前更通情达理了,不法分子收敛了许多,所以这种傀儡禁术已经鲜少被利用了。
柳预谶转了转表盘,朝时空管理局定位求支援。
从刚刚,手机就一直没信号。
柳预谶又瞄了眼星澜,只见他镇定自若,目不斜视,突然蹲在地上把那个坛子给捡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柳预谶纳闷问,他捡个破坛子做什么?难道他以为这是个古董?
星澜把坛子捧在怀里,站起来,一脸正经道:“丢地上,破坏环境。”
“”
敢情还是环境保护协会的?
柳预谶随他,看了眼那群走尸,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三柱香,他并未去点燃香,而是直接把未燃的香插在最前头走尸面前的雪堆里,还掏出张黄符贴在香上。
柳预谶做完一切,转身之际,那黄符突然化为一团火,窜了起来,立马就把香给烧着了。
他是在通知地府。
这里毕竟是地府的地盘,还是得让主人管。他要是多管闲事,被判官再安下个越界越权的罪,他就又得牺牲一段时间的自由了。
比起阎王,他更不喜判官。
所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他和判官结过怨,判官的心眼又比藕眼还多,所以总是盯着他不放。
他朝星澜道:“坛子要不要放我包里?”
星澜听了,突然紧紧抱着坛子,问:“你不是不要了吗?”
“”
一个坛子而已,他喜欢拿去就是了,又不值钱。
柳预谶实在看不明白星澜这突如其来的戒备,就好似他在抢他什么宝贝东西。
柳预谶似乎有些不忍心,却还是忍不住说:“你不觉得这个坛子又臭又恶心吗?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这个坛子在完成装酒的伟大使命后,还经历过什么。”
星澜:“”
柳预谶又试探道:“你要是真这么喜欢酒坛子,我可以送你一车!我别的没有,酒坛子倒是多的很,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保证童叟无欺!”
星澜:“”
星澜镇定地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吸了吸鼻涕,道:“不要!”
“”
这死轴孩子!
柳预谶无语,随他。
柳预谶又走了两三步,只感觉踩到了软踏踏的东西,突然听哀嚎一声,一只从雪里伸出来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左脚。
柳预谶冷不丁吓到了,卧槽一声,他用力挣脱的同时,星澜不知何时蹿了过来,狠狠踩了刚刚抓住柳预谶脚的手好几下。
模糊地听到从雪里传来的闷闷声:“敢踩我?知道、我爹是谁吗?”
柳预谶一把拦住还捧着酒坛子的星澜,蹲下去,拿手碰了下雪里的手,冰冷的手还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温度,这应该是个人。
柳预谶连忙拦住星澜,“冷静,这家伙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