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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游从后门偷摸摸出去时,有记者眼尖地看到了他们,喊了一声:“小李总在这。”
从后门出来时,郑岩贡献了他的墨镜,何璧带着郑岩的墨镜,被李游牵着突出重围。
李游牵着何璧跑了几步,觉得不对劲。
他为什么要跑?
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了?
他可是暹城首富李奈的儿子,只有别人看着他吓得掉头就跑的,什么时候他被别人吓跑了?
这简直是丢人。
于是,他停住了脚步,何璧不解:“李游!”
已经来不及了,记者们蜂拥而至,一下子就把两人堵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问题被抛了出来。
“小李总,你今天是要求婚吗?”
李游摘下墨镜,道:“要不是你们,我已经求婚成功了。”
“”
另一个记者又道:“听说李总一直不喜欢何小姐,这次求婚,小李总有和李总商量吗?”
“商量什么啊,是我求婚,又不是我爸求婚。”
“”
记者继续不依不饶:“听说最近小李总家请了几个算命师,说风水不稳,沾了晦气,还让您禁足了,这事和何小姐有关系吗?”
“风水不稳,沾了晦气?”
李游呵了一声,道:“还不是看着我爸人傻钱多?”
“”
李游一直紧紧抓着何璧,何璧就这么躲在李游身后,低着脑袋,安安静静。
有记者把话筒递向了安静的何璧:“何小姐,作为李氏集团的准儿媳,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游连忙侧身挡住,半威胁道:“她不爱和外人说话,有什么和我说就行了。你们要是惹她不高兴了,我让你们报社明天就倒闭信不信?”
还说为什么小李总从良了呢,果然还是那个动不动就喜欢威胁别人的二世祖。
记者收敛了些,李游霸气道:“问完了吗?问完了就给我让出个道来!”
他刚霸气完,看到向左向右时,立马怂了。只见向左道:“小李总,请和我回去。”
李游还在纠结怎么突出重围,何璧已经拉着他的手往相反方向撞出了一条路。
这还是何璧第一次主动牵他,他顿时心花怒放。何璧拉着他上了一辆公交车,向左向右还有些记者没来得及上车,公交车已经走了。
何璧、李游一前一后往后走时,李游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突然听得噗呲一声,是何璧。
李游幽怨地看着她,他握着两边的公交座椅,道:“何璧,你还笑!”
何璧立马收敛了笑,朝他伸出手,“不笑不笑,我拉你起来。”
李游握住了那只手,起身之际强行解释:“这是我第一次坐公交,摔跤了也正常。”
“嗯。”
何璧拉着他做到靠窗的最后一排,见他还紧紧握着她的,她一挣脱,却被李游握得越发紧了。她道:“能不能好好坐着?”
李游傻呵呵笑道:“你得牵着我,万一我又摔了呢?”
“”
李游坐在公交车上,颠簸了好几次,他一手靠着窗顶,吐槽道:“这公交车也太不好坐了,我觉得我都想吐了。”
何璧笑道:“那还不是你养尊处优惯了?”
李游嘿嘿一笑,道:“何璧,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何璧看着窗外,道:“我们就这下车。”
她说完站了起来,不给李游机会,拉着他下了车。
走了几步,李游问:“何璧,我们去哪?你不晒吗?”
李游特意站她前面一点,替她挡着光,他指了指一条巷子,“我们往这边走吧,这阴。”
他说罢,拉着何璧往里走。里头越来越阴凉,慢慢地连阳光都没了。
李游狐疑问:“这是要下雨了?”
他话才落,就来了一场大暴雨。他拉着何璧道:“前面是不是有避雨的地方啊?我们去看看。”
此刻的何璧看着越来越近的仓库,带着几分犹豫,但还是被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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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声依旧有条不紊,夹杂着咸腥味。
四周只有昏暗的光,显得那滴答滴答声有些阴郁诡异。
虽然过于阴暗的灯让他看不清四周,但他感觉四周很开阔。
柳预谶猜测这里不是别墅。
他之所以还有闲情逸致欣赏,是因为他现在悬挂在空中。
他猜测,是书房里的毛笔线。
他刚刚被捅的那一剑非常真实,疼得连心都揪了起来,好像下一刻他的灵魂就要和肉|体分离了。
那种真实感,就好像他真的经历过一样,但一切都是幻象。
在他倒下去被鬼手拽进来摔在地上时,胸口锥心之痛已经消失了,手摸上去,连伤口也没有了。
他的左手臂已经发麻了,铁锈红的颜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那些鬼的。
他感觉有双眼睛盯着他,然后他听到了低哑一声:“谶谶。”
柳预谶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被裹成蛹的程彧。
他打量了半天才确定这家伙是真的程彧。
他诧异询问:“程彧,你怎么回事?声音怎么哑成这样了?”
被裹成不倒翁样的程彧有气无力道:“喊的,你快救我。”
程彧的声音都要被滴答声给掩埋了。
柳预谶站在他面前,细细研究了一下锋利的线,道:“我没办法救你。”
听到柳预谶凉薄的话,程彧炸了。
他扯着喉咙爆发的公鸭嗓还是低哑地快没了音:“柳预谶,你是打算和我一拍两散了?我可是你舅!”
柳预谶无奈地看着面前被裹成团的家伙,道:“那我能怎么办?我手里既没有刀,也没有可以用的符纸,用手硬拽,拼个鱼死网破的结果不过是我的手废掉。”
程彧不满:“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柳预谶道:“好,我想想。有了!”
程谶满心期待,“快说!”
柳预谶:“你现在这么暴躁,完全可以努努力,达到自燃点,你就可以得救了!”
程彧:“”
柳预谶还没嘲笑完,从黑暗处突然涌现出无数白线,缠上柳预谶的手。瞬间,他就被掉在了空中。
两眼相望,程彧哈哈大笑,拿着公鸭嗓幸灾乐祸:“活该,我让你嘲笑我!遭报应了吧!”
柳预谶打击道:“你那么乐呵干什么?我被掉起来了,你也出不来。”
程彧:“那也总好过你站在我面前嘲笑我。”
“哎呀,我”
柳预谶气不过,脚用力往空中蹬,身体和荡秋千一样。他伸直了腿,朝着程彧白乎乎的身子就是一脚。
程彧哎呦一声,柳预谶却是在空中荡了老半天才停下来。因为用力,他绑着的手腕已经被割出了血。这就是所谓的损人三百,自折一千。
程彧看不下去了,道:“你别折腾了,我身上裹着一层,再疼也疼不到哪里去,你别学折翼天使那一套,没有手,什么都是白搭!”
柳预谶不满,低着头道:“我呸!”
不过很快,柳预谶也没精力闹了。
就这么悬挂在空中,他的手早就麻了,连脑袋都要充血了。
他到底是怎么从别墅书房来到这里的?
现在又在哪里?
他记得他掉下来前还看到了神父。
神父?!
神父为什么会在这?
是来找他的?
神父那么柔弱,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自身难保的柳预谶在想不通神父为什么出现在别墅时,又担心了人一把。
没一会儿,太安静了,四周就剩滴答声了。
程彧忐忑道:“谶谶,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
“噢,我不想随便说。”
“柳预谶!我呸!”
程彧扯着沙哑到疼痛的嗓子,暴脾气上头,对着柳预谶吐口水。
虽然没吐中。
柳预谶也朝他吐了一口。
阴阴暗暗的密闭空间里,诡异的滴答滴答声中,就听到相互之间呸呸呸的声音。一场弱智的口水大战就这么在阴暗的环境里不合时宜又莫名其妙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