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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陡然划破长空,伴有一抹小小白影突如利箭般击飞出去,惊得凤火丽容骤变,火红长袖已凌空翻飞,忽地卷住那道白影,使其险险半道顿住,幸免一头生撞在近旁的大树杆上。殢殩獍晓
“好险!你这个不安份的小东西,又来添乱,下次可——”凤火满眼爱怜地将猫儿轻搂入怀中,洁白的素手小心地轻抚着那只白猫,宠溺着轻责。
可她却一经抚上猫身,温柔的神色便蓦地一僵,而后不敢置信地紧贴上猫的前心,一张绝美的面孔刹时转为煞白之色,完美的唇形缓缓低喃出一声颤唤:“雪团……”
“你竟然杀了它!”陡然的杀气自凤火周身暴涨,但见她丽容忽地生冷,绝美的脸孔凝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怒意,直直向着陆云喷射而去。
华思弦微惊,看着转眼间神色已几番变化的凤火,虽不确定,却还是意外地看向陆云,有些不信他竟然一出手,便直接杀了那只猫洙。
还未问出,眼前却又红影一晃,一股极强的劲风生生从身旁刮过,有如一道红色旋风,出手极快地袭向陆云。
“主子小心。”陆云神色一禀,高大的身形便蓦地腾挪闪移,并以极快的动作引开凤火追击,防止二人打斗的劲气意外误伤了主子。
浅歌忙跑来拉着华思弦远远避开,一边看着很快与陆云激斗一处的凤火,一边怀疑地小声嘀咕:“那只猫真的死了吗?我看陆云不过是顺手替小姐挡了挡,莫不是她自己故意弄死,想来讹闹咱们。肠”
“休得胡说。”华思弦轻声斥责。
虽然她对陆云出手杀死那只猫也很意外,可从凤火那样伤心愤怒的神情中,她不难看出那是真的感情。
若是她有心如此,那在方才猫身撞上树杆前她大可不必出手相救,任之在那样快的速度下直撞而去,后果也必难逃一死。
可她却飞身而救,根本是下意识的直接反应。
只可惜,许是陆云护已心切,一时间出手重了,无辜伤了一条性命。
上前捧起那只毛泽光滑柔软、身体尚有余温的雪团,她从外观之上不难看出,凤火对其定是爱护有嘉,悉心照料。
而猫儿身上也看不到半点伤痕,再摸了摸,确未察觉半点心跳,想是内脏震裂所致,无从施救。
“凤火妹妹,是我的侍卫不慎误杀了你的宠物,我在这里向你赔罪。妹妹痛失宠物,我亦自责不已,可事已至此,还请妹妹节哀顺变。改日,我再亲自挑选一只上好的猫儿送给妹妹,可好?”起身看向誓要杀了陆云以泄愤恨的凤火,华思弦捧着猫儿上前几步,温声劝解。
可陆云却冷冷地丢出一句“是我杀的猫,主子不必自责。无论是人是猫,谁敢伤你,我必杀之!”
言语之间,他对击凤火的招式越加冷厉,分明召示着,若她敢伤害主子半分,他亦会连她也杀。
“好大的口气!”凤火怒不可遏,抬袖一抛,一道长长红浪便直直卷击向陆云,使其身形连着几个轻跃,亦只险险避开袖风扫荡,却猛觉剑尖一紧,层层袖布便死死卷缠剑身,耳中听到凤火怒喝传来,“明明是你出手狠辣,杀我雪团,还敢恶人先告状,污蔑于我!看我不生绑了你送到我的雪团跟前,再一把火焚了,替它超度!”
“呀!那真是太可怕了。”浅歌听得直咋舌,脑中不由想象陆云被红布牢牢绑着全身着火的样子,忍不住直捂着嘴巴。
暗道这个女人可真毒,杀人的方法光想想就令人寒毛直竖,要真被她得逞还得了。
陆云冷笑,长剑同时一挣,层层袖片便如漫天花瓣出洒,凌空飞舞,“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玄衣一倾,手中长剑骤然青芒大作,凤火只觉眼前一晃,那人森冷的长剑便照直自己心口刺来。
忍不住心生轻笑,凤火想也不想便抬袖挥击,却又见那人半道陡然撤剑,使其一挥落空,但见身前青光一闪,那剑竟是转道直袭自己咽喉而来,吓得她连忙身形急连退,却还是“哧啦”一声裂响,肩胛猛地传来一阵刺痛,同时衣袖断裂,眨眼竟将她染血的如藕玉臂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下。
“啊!”丽容陡然红白交替,凤火还来不及自震惊中回神,身前长剑便如影随行,那人再度长剑如蛟,迅速横架脖颈而来,急得她面色大变,下意识便闭上眸子,以为再无转机。
只待剧痛而至,耳中却听一声急切斥唤,及时将脖上的剑身喝止原地,“住手!”
华思弦心有余悸地看着陆云生生顿住的动作,一把奔到他的身前,一把扳上他的胳膊,怒道:“快把剑拿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俊眸一深,陆云有力的手臂便僵硬一分。
看着那双燃着怒火的美眸,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声音紧冷:“谁敢伤你,我便伤谁。何况,是她找死!”
“你——”华思弦呼吸一滞,有些难以置信,陆云何时竟变得如此冷酷。
竟连人命,都这样不屑一顾,
难道经历了战场的血腥屠戮,人的心便能变得如此冷血吗?竟让他今日只为区区一只猫儿,便欲杀了凤火。
他可知,他这样冲动之后,不仅凤火失了性命,连他自己也会性命难保,她岂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把剑放下,这是在京城,不是战场,由不得你胡乱杀人!何况她是皇上赏赐给王爷的女人,是杀是罚自有他人做主,你怎可如此任性妄为?”
伸手毫不犹豫地抓上那支锋利长剑,华思弦神色如冰,字字冷硬,吓得陆云忙松手弃了长剑,一把紧紧握上她的手腕,迫使她张手松开剑身,眸中余悸,“主子,我……”
“小姐,你的手流血了。”浅歌远远奔了过来,看到小姐就那样出手去抓长剑,她也吓得脸孔发白,忙上前去拉小姐受伤的手,却发觉陆云依旧紧紧地抓着小姐察看着伤势,不由又气又急得推他一把,怪道:“你也真是,小姐的话都不听了,要真出了事,你可担待得起!”
她也从未见过陆云这般无情的模样,虽然对那凤火的生死到不在乎,可小姐一席话,却猛然让她理出其中利害。
却不知她一句话,使得陆云呼吸立重,有些失意地深看身侧的主子一眼,方松开手,独自默默退开一步距离。
凤火同样意外地看着那个竟然不顾受伤而跑来抓剑的女子,尽管先前她对她毫无好感,可是此刻,心底却莫名升起一股异感,明明已得空反击,却只捂着伤口静静站在原地,不动一言。
此刻看到那名玄衣男子如此复杂的神情,她先是眸子一讶,随后便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隐隐间明白了什么。
“对不起,凤火妹妹,害你受委屈了。你的伤在流血,刚好我屋里还有些伤药,快随我进屋将伤口包扎一下吧,莫感染了才是!”华思弦未察觉陆云面上的失意,转而看着面色苍白的凤火,一脸关心地请她入屋。
对方却是抬眸盯了她半晌,并不领情,“不必了,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只怨我自讨霉趣,应了王爷要求要前来与姐姐多多亲近,这才惹了一身腥,赔上雪团一条命。”
转身将华思弦适才匆忙放置地上的雪团再度抱起,她的眸子明显再度一敛,淡淡伤感流露出来。
衣影一转,她再未停顿地返身离去,却身至苑门竟又转头瞪了陆云一眼,含恨道,“今日你杀我雪团,伤我一剑,他日我定要你全部还回来!”
华思弦怔在原住,眼见凤火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才低低一叹,摇了摇头。
见着陆云依旧静立原地,她只淡淡看他一眼,未置一词,径自领着浅歌回屋。
一时间,若大的庭苑空空落落,除了偶尔几声飞鸟轻鸣,寂静得仿佛无人之地。
陆云怔怔凝望着主子消失的方向,紧握的拳心,几欲炸开。
地上的长剑依旧静躺,久久不见它的主子前来将他拾起;一如它主人此刻情景,同是久久无人关心,独自寂沉。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浅歌再次出来的时候,竟见那个玄衣男子半天都叠立在原地,连她们走时的姿势,也未有任何变化。
一时间,她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快走两步来到他的跟前,弯腰替他将地上的长剑拾起,再一同递上一封早已封好的信件,“诺,小姐昨晚交待你办的事,可要办好,不能出半点差池了。”
陆云依旧呆呆不动,气得她笑了出来,将剑与信一同塞到他手中,恼道:“哈,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是行事不经过大脑,就是大脑不行事,半天呆着都不知道动一下,你当自己真是木头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