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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信盐化股份有限公司的滞销事件,持续了大约一个多月,随着生产区里长龙般的盐垛子渐渐地萎缩消失,笼罩在领导干部和广大职工心头的恐慌情绪,也就慢慢的散去了,公司的各项工作重新步入了正轨。
吴副总经理依旧是吴副总经理,身上没少一层皮,也没差一块肉。
肆无忌惮依旧,骄纵之心难改。嘉信盐化公司高层正副领导之间的关系不和,在公司里几乎成了人人皆知的秘密。
国有企业会议多,每次碰到开会研究问题的时候,场面比起以往要热闹多了,一个时刻准备提枪,一个处处高举盾牌,而每次较量的结果,大都是以吴副总经理的扬眉吐气告终。
宁向前的一次次沉默与谦退,并没有使吴副总经理的行为有所收敛。吴有为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反正自己跟宁向前已经撕开脸了,装孙子与不装孙子,宁向前的心里都不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与其夹着尾巴做人,不如轰轰烈烈地胡下去,也好让公司员工们瞧一瞧,我吴副总经理绝不是庄副总经理那样的有奶便是娘的孬种,假如运气好的话,指不定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未可知。
斗争归斗争,但也要讲究策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工作上存在漏洞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吴副总经理只要找着宁向前的破绽,就死缠烂打。能够当着其他领导的面,一次次的把宁向前搞得灰头土脸,吴有为的心里是时常有着一种成就感的。
让吴有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自己在各种场合一再地让宁向前难堪,可是到了月底,自己的工资不仅没有少拿,绩效工资还常比上个月多出几百块钱;再者,就是宁向前每次见到他时,似乎比以往更加客气了,老远地看见自己,就堆着笑脸跟自己打招呼。难道说宁向前不知道这次的滞销事情是自己搞的鬼么?还是他宁向前此刻需要自己为他卖命,揣着明白装糊涂?吴有为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不重要,只要官位还在就行。吴有为思前想后,他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由此,他得出了一个自认为没有错的结论:通过这次的滞销事情,宁向前的心里应该明白,在嘉信公司的销售问题上,他是离不开我吴有为的。换句话说,宁向前根本就是一个窝囊蛋,即便他知道这次的滞销事件是自己一手策划的,他也不能把我吴有为怎么样,自己现在还在副总经理的宝座上呆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不,宁向前主动到吴副总经理的办公室商量事情了,说是为了避免此次类似的滞销事件再次发生,请求吴副总经理御驾亲征,亲自到A省去辛苦一趟,目的是调研一下A省的盐业市场,看能不能替嘉信盐化公司开辟出一条新的销售渠道。
A省是G省毗邻的省份,在G省的西南部。A省与G省相比,经济相对要落后一些,且山多路险,考虑到运输成本、所得利润等原因,多年以来,嘉信公司的盐一直都没有到达过那里。
宁总经理礼贤下士,好语相求,所求的又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吴副总经理当然是没有理由拒绝的。话说回来,自打宁向前爬上总经理的宝座,自己一来忙于斗争,二来经济拮据(销售分公司的财务权力上交,自由支配资金缺乏),自由安排出差的机会比以往少多了,现在宁向前既然主动出面相求,自己也想趁机出去散一散心,权当是给宁向前放几天假,暂且让他舒服几天,至于宁向前所提到的调研市场,调宁向前他娘的大头鬼去吧!
带着宁总经理的殷切希望,吴有为和孙树安主仆二人简单做了一些准备,没过两天便离开了嘉信盐化公司。
出了G省,沿着A省的一条南北纵贯的国道递次南行。沿途吴有为一直贯彻着自己的最初主张,并没有去拜会一家当地盐业公司的头头脑脑,而是一路打听哪里有风景名胜之所,人文古迹之乡,遇到心仪所在,便税了座驾逗留踟蹰,恣意徜徉。逢山游山,遇水玩水,风味小吃,土俗人情,温柔乡里,风月场中,主仆二人无拘无束,一路上玩得是好不快活,早已把宁总经理交代的使命忘得一干二净。
话说一日,主仆二人驱车来到了A省Q县境界。从当地的土著人口中得知,Q县境内有一座灵山,是A省最有名的那座山的支脉,山不是很高,名气却是不小,有四大佛教圣地之称。吴有为想着此山既然是跟佛教有关,山上当然少不了寺庙,一打听山上确实有一座名寺庙,寺庙里面供奉着一尊肉身菩萨,数百年来是香火甚旺,由于百姓祷求甚是灵验,慕名来此求签拜佛者,每日是不绝如缕。
吴有为打小受奶奶熏陶,笃信佛教。每次出差在外,遇有名刹古寺,都是要上前烧上一炷香的,一来为家人祈福,二来为自己祷运,今日听说这里有这么个所在,自然是要登顶拜一下山头的。
顺着当地老乡的点拨,吴有为的座驾一路开到灵山脚下。山坡很陡,皆是青石台阶,轿车没有办法直接开上山去,因此只能在山脚下的停车场里抛锚。孙树安对于拜佛求签的事情不是怎么感兴趣,吴有为也不愿意下属看到自己磕头作揖的样子,按照惯例,孙树安留下看车,吴有为独自一人上山拜佛。主子上山朝圣,留守的奴才便无事可做,但在等候主子礼佛的这段时间,孙树安是从来不会感到寂寞的,因为他有那百看不厌的黄色光碟可以欣赏,碟中自有颜如玉啊!碟中自有******啊!孙树安觉得看着别人干那种事情,有时比自己干了还要过瘾。
看着孙树安泊好了车,记清座驾周围的标记后,吴有为才随着稀散的游人拾级登山。山道两侧绿草葳蕤,树木苍翠,空气很是清新。巍峨高耸的大雄宝殿座落在半山腰处,看似就在眼前,走起来却迟迟不到,行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光景,这才来到寺庙门前,陡峭的山势至此也略显平坦些。吴有为抬头看了一眼山门,只见山门的匾额上,镶着三个烫金大字——闻思寺。山门两侧的楹柱上,各有一榜楹联,上联写的是: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下联写的是: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笔力遒劲,潇洒飘逸。山门外站着两个小和尚,皆眼观鼻,鼻观心,双掌合十,肃然伫立,宛若蜡像一般,不断有游人上前与他们合影。吴有为也请人用自己的手机给自己拍了一张山门照,然后跟着众人缓步而行,依次进入大殿内进香。
进香完毕,便拿眼睛寻找抽签之处,瞥见香案一侧倚着一块木牌,木牌上面粘有一张红纸,红纸上写着“老方丈闭关五年,今日期满出关,欲问迷津者,请往后堂垂询”的字样,吴有为心中暗喜,想着今日真是幸运,初来灵山礼佛,就遇着方丈出关,何不到后堂去求上一签,看看自己日后的官运如何?心里这样想着,吴有为的脚步便绕往后堂去了,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穿过一片竹林,就到了后堂。
较之前殿,后堂算是一个僻静之所。苍松翠柏,修竹云杉。院心里还砌了几座花坛,花坛里各色鲜花争奇斗艳。后堂的门前有一条长廊,长廊下面有一排粗制的木板长凳,凳子上已经坐了七、八个人,吴有为一定想着都是等着进去求签解惑的,但他佯作不知,径自向门口走去,想要捡个便宜直接进入堂内算命,结果被堂前立着的一个小和尚给拦住了,小和尚给了他一张号条,请他遵守求签的次序,退回去坐到队尾等候叫号。
等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总算轮到了吴有为进去求签。进入堂内,眼前是一老一小两个和尚,小和尚是个英俊后生,二十左右岁的样子,低眉顺目,立在书案前伺候。老和尚坐在书案后边,年纪大约八十开外,须眉皆白,精神矍铄,脸上满是笑意,眼神里流露出精明的光。吴有为双掌合十,分别跟老和尚和小和尚打了问讯,老和尚问吴有为:“请问施主所求何事?”
“求日后官运。”吴有为据实回答。
“施主要求上进,好啊!”老和尚点了点头,赞许道。转头朝小和尚使了一个眼色,小和尚会意,便把签筒递给了吴有为。
吴有为双手抱着签筒,抵住眉心默默的祷告了一番,然后便开始摇签,接连晃了数下,终于有一支竹签从签筒里窜了出来,跌落在了地上。
小和尚从地上捡起了那枚竹签,双手捧着,恭恭谨谨的递到老和尚的手里,而后便来接过吴有为手里的签筒。
老和尚手捋胡须,凝神看那支竹签上的签词,看过之后,对着吴有为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方丈大师,敢问这支签上的签词吉利么?”通过老和尚的表情,吴有为便知道这支签抽得不怎么样。
“施主自己不妨一看。”老和尚把竹签放在案子上,小和尚赶紧走过去抓了过来,递到吴有为的手里。
吴有为接签在手,仔细看竹签上面写的内容,只见签板上面写着“第四十四签:下下签——请君入瓮”,下面的签词是:平步青云细微中,贫贱富贵自不同;一朝醒得南柯梦,镜花水月皆成空。又副词:莫道日月悬九霄,乌云有时翳光明;莫道弄潮皆健儿,湖海淹死会水人。吴有为看罢,隐隐觉得签词里似有不祥的预兆,但又不明所以,便把竹签奉还给了老和尚,合掌施礼问道:“恳请方丈大师为吴某解签!”
“签词是不难理解的!”老和尚合掌还了礼,说道:“此签言施主虽然出身寒微,但是走上社会后混得还是不错的,能够出人头地,在单位里也称得上是人中之龙。只是此签结果却不如人意,南柯之梦,镜花水月,皆是虚幻之物,寓意施主此生虽有善始,却无善终。”
“那么副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呢?”吴有为接着问道。
“副词是对签词的补充。”老和尚解释道:“日月乃大明之物,有时也会被日月所遮,劝人居安思危,为人行事不可逞强;河边淹死会水人的说的是指一个人总在水边转悠,终会有失足落水的一天,也是劝人凡事见好则收,不可过于贪婪。”
“您方才说吴某此生虽有善始,却无善终,不知是怎样的一个不得善终?”沉思了片刻,吴有为又问老方丈。
“此乃天机,非吾辈凡人所能参透。”老和尚回答:“不过从此签签名上,也能窥得一丝端倪。”
“签名?”吴有为挠了挠头皮,问老方丈道:“签名何意?还请老方丈不吝赐教!”
“‘请君入瓮’这个成语的典故,施主可曾听说过?”老方丈反问吴有为。
“不怕方丈大师笑话,当年从老师那里学来的知识,如今已经大半还给老师了。”吴有为笑着回答。
“‘请君入瓮’一词,出自唐朝故事。”老和尚解释道:“当年有人告密文昌右丞周兴和邱神勣串通谋反,太后武则天便命令来俊臣审问这个案子。来俊臣非常担心周兴死不认罪,于是就想了一个办法,请周兴到家里做客,两个人喝酒聊天非常畅快的时候,来俊臣趁机请教周兴,说自己在审讯案件时,总会碰到一些死不开口的囚犯,问他有没有办法对付这种人。周兴说,这个好办,你只要找来一只大瓮,把它架起来用火烧,待大瓮烧热之后,你就让不肯开口的犯人钻进去,恐怕没有一个犯人能挺住不招供的。来俊臣听了不由得拍手称妙,当即指示手下的人如法炮制,等到大瓮烧得差不多了,来俊臣站了起来,朝周兴深施一礼说道,周大人,现在有人告你和邱神勣串通谋反,太后让我审理此案,现在就请君入瓮吧!周兴听了,当即跪倒在地,磕头表示认罪。”
“敢问方丈大师,这个典故跟我所求之签有什么关联么?”吴有为听懂了签名的含义,问老方丈。
“太有关联了!”老和尚回答:“凡求签者,签名为主,签词为辅。也就是说,签词仅是对签名的辅助说明,签名才是判断吉凶的关键。‘请君入瓮’之意施主已经听明白了,此签为下下签,签名暗示着施主将会有牢狱之灾。”
“吴某将有牢狱之灾?”吴有为听了老和尚的话,心里不禁暗自好笑。凭借自己的混事能力,和老丈人在H市的威望,谁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想着签既然求了,不妨顺便问问老和尚是否有破解之法,看他怎么回答。于是,便问老和尚道:“请问方丈大师,此灾可否能解?”
“世间之事,皆由因致果。”老和尚答道:“因果循环,往复不已,谓之作业。前世作业今世报,今世作业来世报,众生愚钝,不明究里,是以冤冤相报,世世沉迷。我佛以慈悲为心,怀大神通,拯厄济困,祛灾去难,当然是无所不能的,似施主这般区区小灾,祛之何难?”
“不知大师如何能为吴某祛灾?”吴有为想着既然能够消灾,还是把它消掉算了。
“施主之灾,非老衲一人所能祛除。”老和尚看着吴有为的眼睛,慎重地说道:“此灾需借全寺众僧之力,诵经七日,方能化解。”
“哦!这样做真是太好了!”吴有为合掌谢道:“吴某在这里谢过方丈大师了!”
“施主先别急着谢我!”老和尚摆手说道:“扶危济困,积德行善,佛门弟子在所不辞!只是此事工程浩大,施主当小有破费才能成功。”
“钱不成问题,烦请方丈大师说个数字。”吴有为想着吃斋念佛之人,供奉个几百块钱也就差不多了。
“需要这个数!”老和尚竖起两根手指头,看着吴有为说道。
“您是说需要二百块么?”吴有为问。
“不是!”老和尚笑着摇摇头。
“那么是两千块了?”吴有为又问。
“也不是!”老和尚又摇了摇头。
“您不会是要两万吧?”吴有为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至少这个数!跟施主的灾难比起来,老衲所说的这个数字还算少的。”老和尚点了点头,见吴有为面色犹豫,辩白道:“布施乃施主无上功德,一来显得施主礼佛之心虔诚,二来表明施主祛灾之意恳切,唯有如此,敝寺众僧才能竭尽诚意,倾力为之。”
“哎呀!钱听起来确实是不多!”吴有为眼珠一转,将两手一分,为难地说道:“只是我是远道而来,路过贵寺,身上没带这么多的钱,如何是好?”
“施主器宇轩昂,衣着华丽,这点儿小钱,应该不会让施主为难的!”老和尚意味深长的笑着回答,转头吩咐小和尚:“恭请下一位施主!”
吴有为知道价钱是没得商量,便合掌向老和尚施了一礼,口中说道:“多谢方丈大师点拨,钱的事情,我这就出去想办法。”
老和尚合掌还了礼,吴有为便辞别了老和尚,从后堂又绕回到前殿。围着寺庙转悠了一圈,看峰峦叠翠,听好鸟相鸣,心里终究是被那支签搞得有些个别别扭扭,使得吴有为赏景的兴趣为之大减,心里想着干脆回去算了。
走在下山的路上,吴有为心里盘算着,到底该不该拿钱上山请老和尚消灾?请君入瓮?牢狱之灾?呵呵,真的还是假的?钱,自己倒是有的,每次出差在外,不挥霍个十万、二十万的,心里便觉着耍得不痛快,尽管现在嘉信盐化公司的状况有了不同,宁向前对各二级单位的业务招待费以及差旅费卡得很死,但是诌出名堂报销个一两万块钱,自己还是有这个能力的。问题是钱都在银行的卡上,手头没有这么多的现金,想要用钱,还要驱车到城里去取。
从山上走到了山下,吴有为终于拿定了主意,觉得求签这样的事情,不能过于认真,花个千千把把的满足一下好奇心是可以的,如果花两万块钱去跟莫须有的事情较真,让人知道了,肯定会嘲笑自己是冤大头。牢狱之灾?我看是老和尚想钱想疯了,故意做了这些签来唬人的,指不定那些签筒里装的都是下下签。嗨!自己当初求签时,真应该好好检查一下签筒才是!
离开灵山,又驱车前往下一座城市。吃喝玩乐,东游西逛,没过两天,吴有为便把灵山求签的事情,完全抛诸脑后了。
那是一天下午,吴有为和孙树安到了A省省城。A省的经济虽然贫穷落后,但是省城却处处流露出繁华向上的气息:鳞次栉比的高楼,整洁宽敞的街道,市民的精神面貌,城市的文化底蕴......无一不彰显着现代城市文明的特质。
主仆二人先找了一家高档宾馆安顿下来,孙树安奉命到马路边的报刊亭买了一份A省的省城地图,回到宾馆里交给吴有为研究。吴有为用笔在地图上圈了圈,发现A省省城的名胜古迹颇为丰富,当即决定在这里玩上两到三天再走。
下午的时间不太充裕,两个人没有去逛景点,只是到购物中心选了几样当地的土特产,留着回家时孝敬自己的家人。回到宾馆后,天还没黑,主仆二人一时无事可干,便到宾馆大厅的吧台上要了两份啤酒喝着,一来可以跟吧台小姐们调调情,二来可以打听一下A省省城的夜生活数哪里最热闹。
吧台小姐告诉他们说,省城里热闹的地方多了去了,但是最刺激最销魂的地方当数百丽门,听说最近来了几个日本舞者在那里表演钢管舞,很是热辣,两位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到那里逍遥一番。吴有为自幼喜欢跳舞,对钢管舞却并不了解,早就听说有这么一个新的舞种,一直没有机会看个究竟,听说是外国人来表演,当即决定去开一下眼界,他放下酒杯,急急地拉着孙树安便往百丽门去了。
夜幕下的百丽门霓虹闪烁,跳跃的灯光不断地变幻着各种舞者的舞姿,视觉上的刺激很快就能让人的感官变得亢奋起来。吴有为和孙树安走进舞厅,找了一张靠近舞池的茶几坐了下来,孙树安知趣地到吧台上要了两杯龙井和几样小点心端了过来,一杯递给吴有为,另一杯留给了自己,两个人一边品茶吃着东西,一边等着看日本舞者表演。
音乐响起,日本舞者出场了!她们看上去个个美艳无比,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脸盘有脸盘,且在穿着上也够骚够浪,身上的三点式给人的感觉明显是吝啬的裁剪师所为,除了关键的点被遮挡住之外,能漏的都漏出来了。追光灯下,日本女人的脸上分别挂着不同的媚笑,各自搂着一根铜管开始表演,时而盘旋而上,时而凌空劈叉,时而倒挂金钩,时而状如飞燕,饱满的乳房在铜管上蹭来蹭去,精致的****在铜管上来回摆动,体态夸张,动作暧昧,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男女之间的情事。
吴有为看得早已放下了茶杯,孙树安也已经忘记了往嘴里塞东西,四只贪婪的眼睛在日本舞者裸体般的身体上扫来扫去,只恨追光灯不够明亮,不能将日本舞者的隐秘部位烛个清楚明白。
钢管舞表演结束时,几个舞者来到舞池边向观众谢幕。她们分别走向不同的茶几,其中一个走到吴有为的身边,她放肆地跨坐在吴有为的一条大腿上,挺起高耸的乳峰便往吴有为的脸上贴。吴有为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几时曾惧过这个?他一把搂住女人的屁股,色眯眯的盯住主动送上门的这个妖艳的女人的眼睛,伸出舌尖在女人胸前暗红的蓓蕾上夸张的舔了一口,日本女人被他舔得“咯咯”地笑。女人的笑声进一步刺激了吴有为放荡的的欲望,看着女人香艳嫩滑的****,忍不住要用舌尖进去探一下深浅,他的意图被日本女人察觉了,她浪笑着一把推开吴有为的脑袋,吴有为不甘心,又伸长脖子把头凑了过去,日本女人见势不妙,灵巧地往后一闪,一个纵身跳起来溜走了。
接下来是自由组合跳舞,吴有为和孙树安最近忙于游山玩水,累得没有心情下池邀人共舞。二人捧着茶杯坐在那里看了一会,见换了几支曲子也不见日本女人上场,吴有为急了,让孙树安到吧台上去问一下,看今晚还有没有钢管舞表演了。孙树安跑过去一问,回答的结果让吴有为很是失望,因为吧台上的小姐回答说今晚没有了,说钢管舞每晚只表演一场。胃口吊起来了,表演却没有了,坐在那里看这些凡夫俗女们跳舞,自然是没有多大意思,吴有为决定打道回府,明晚再来。
夜色朦胧,车流如潮。从百丽门到下榻的宾馆,有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主干道上红绿灯多,车子开不快,走走停停,时常堵车。
“一直听说日本女人又矮又丑的,且都是单眼皮,没想到今晚见到的几个日本娘们,个个水灵的跟葱白似的,又香艳,又风骚!”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孙树安没话找话的说道。
“是啊!此生若是能搞一回外国女人,死也无憾了!”听了孙树安的话,吴有为是深有同感,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头倚在后靠背上说道:“早就听说日本女人特别温柔,我想床上的表现一定也是让人蚀骨销魂的。可惜呀!可惜!”
“吴副总,您可惜什么?”孙树安不明白吴有为的话里可惜的含义。
“可惜我们嘉信盐化公司的规模太小了!”吴有为咬牙切齿地说道:“要是公司能够做大做强,把产品一直销到日本,到时候一定要找上几个日本娘们,好好的消遣消遣!”
“嗨!您干嘛要跑到日本去泡妞呢?”孙树安勾过头来笑着说道:“眼前不就是现成的么!”
“这些日本女人是来卖艺的,不一定卖身。”吴有为摇着头说道。
“那可不一定!来卖艺的,就是想来挣钱的!”孙树安说道:“您瞧这些女人在舞池里的那个狐魅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货色!只要价钱出到位,我保管她们什么事情都肯干。”
“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哦!”吴有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用犹豫的口吻说道:“只是现在非同以往,公司里财务抓得这么紧,要想玩到这些日本女人,估计几千块钱是搞不定的,唉!快活容易走账难啊!”
“嗨!吴副总,这您操的哪门子心呢?只要您想玩,小的把您递到宾馆,回头就去办这件事情!”孙树安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拍着胸脯说道:“至于走账的事情,您就不用多想了,嘉信公司不报账,就当是小的孝敬您的!”
“路遥知马力啊!患难见真情啊!”吴有为伸手拍了拍孙树安的肩膀,感叹着说道:“我现在在公司里的地位非同以往了,当初提拔起来的那些人,有的见风使舵,有的卖主求荣,只有兄弟你始终跟我是一条心的!”
“吴副总,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孙树安的语气比较诚恳:“这么多年来,跟在您后面干,我是没少捞着好处,我应该感激您才对!”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心安了!”吴有为笑着说道:“找日本女人的事情,一会到了宾馆你就回去办吧!记住,要找就找两个,我快活了,也不能让你相白眼,至于走账的事情,由我回公司再想办法。”
“好嘞!”吴副总经理如此关心自己,孙树安浑身来了精神,把车子开得飞快。
“安全!安全!”吴有为赶紧提醒孙树安,见他把速度降了下来,调侃道:“树安,你要是能办成此事,我们两个也算是爱了一次国呢!”
“爱国?”孙树安听了不解,掉转脸来问吴有为:“吴副总,这个我就想不明白了,嫖女人跟爱国也能扯得上关系么?”
“太扯得上关系了!”吴有为回答:“你想想看,当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时,糟蹋了多少中国妇女,作为她们的后人,难道不应该为祖辈们报仇雪恨么?”
“吴副总,您真不愧是领导!”孙树安竖起左手的大拇指,无比崇拜的朝后排坐着的吴有为晃了晃,溜须道:“您做什么事情都能站得高,想得远,见识始终比别人高出一等!”
说着话的空子,车子已经开到了下榻的宾馆。孙树安的车子没有熄火,待吴有为下了车,他调转车头去办吴有为交代的正事去了。
吴有为回到自己的房间,冲了一把澡,感觉没有什么睡意,便打开电视来看,顺便等等看孙树安办事的结果。左换一个频道,右换一个频道,不是无厘头的综艺节目,就是蹩脚的电视剧,没有一个是自己想看的节目,他的脑子里满是舞池里日本舞女裸体的妖艳的身影。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期待中煎熬了一个小时之后,孙树安总算是回来了,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女人,正是方才在百丽门的舞池里跳钢管舞的日本女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