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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中,慕容泽拽着诸葛云的衣领向外跑,“不许你死,我不准宁宁永远的记着你。”外面救火的人愣神,方才齐王不顾安危冲进火海里,以为齐王慕容泽和上将军诸葛云英雄相惜,不忍一代名将诸葛云葬身火海,敢情他们想错了,齐王是为了萧宁。
诸葛云不惧死亡,因世代相传的祖训自焚殉国,城头战败,南齐都城城破,他正在激愤时,一拳砸向慕容泽后背,“齐王,你闪开。”
“长本事了?咱们再较量。”
慕容泽松开诸葛云,此时不说服他消除殉国之志,难保诸葛云不会再寻思,慕容泽救得了他一次,没工夫救他很多次,“诸葛家小子,我佩服你忠肝义胆,也佩服你的愚蠢。”
慕容泽说着话,手上没闲着,同诸葛云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四周兹兹的火焰燃烧,并不妨碍他们挥拳,救火的人一个感觉,你们要打架的话是不是换个地方?救火···救火···一盆盆的清水浇在火上,里面的两人打得更是激烈。
他们抗衡交战也有五六年了,都是两军对战,慕容泽攻,诸葛云守,从没面对面的打过,如今身边没护卫,没士兵,他们打得痛快,谁都不肯服输。
“你别以为攻占南齐便可羞辱我诸葛世家,就能教训我。”
“我打了,怎么着。”
慕容泽逮到机会将诸葛云按到地上,扣住诸葛云脖子,慕容泽骄傲的一笑:“你领兵不是本王对手,拳脚功夫同样不行,诸葛云,你可知道天下有多大?”
诸葛云挣不开慕容泽的压制,喘气道:“你想说什么?”
“整个天下不是只有南齐北燕,北燕之北有蛮族,南齐之南有蛮夷,东面大海纸上群岛中有高丽暹罗,西边有吐蕃等国,北燕皇族同南齐同宗同族,中土一统大势所趋,你习得一身好本事,就为了南齐陪葬?诸葛家小子,本王看不起你。”
“人无信不立,祖训如此。”
“扯淡,我烦南齐世家动不动就祖训,祖训能当饭吃?能挡得住北燕铁骑?萧家不错,萧家女不受祖训。”慕容泽提起萧宁,眼底煞气消失了几分,“慕容家的老祖宗是大齐皇子,因情入赘慕容族,如今的族谱···嫡枝为石,本王排行十四,为石泽,他娘的,难听至极。”
慕容泽一脸的嫌弃,看看父皇给他起得什么名字,北燕皇族的事早有耳闻,听见齐王所言的人,不由得深思起来,北燕也是大齐后裔,被北燕灭了,仿佛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天下一统,重现大齐天朝上邦之威。
“你到底想说什么?”诸葛云有些糊涂了,直直的看着慕容泽。
“诸葛家世代守护的是大齐,不是南齐,诸葛云,你懂不懂,天下大事分久必合?”
“齐王殿下,您快出来吧,房子要烧塌了。”“齐王殿下,快出来。”
烧断的房梁落下,慕容泽抓起诸葛云,死命的向外扔去,身材健硕的诸葛云,被扔出了火海,在地上翻滚了两圈,“齐王···慕容泽···石泽···”
此时房屋倒塌,众人惊呼,难道说在疆场上百战百胜的齐王慕容泽会葬身火海?萧宁因有了儿时遗忘的记忆,又见诸葛云自杀殉国看而昏厥,诸葛云被扔出火海时,萧宁便清醒了,慕容泽最后那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萧宁记下,慕容泽救了诸葛云。萧宁推开侍卫,看着被火烧塌的房屋,他会死?他也会死吗?
萧宁死死的咬着嘴唇,忍着眼泪,他···火海里滚出个红球,慕容泽扔掉身上的棉被,彪悍的喊道:“愣着做什么?救火,本王可不想南齐皇宫被烧了,宁宁会骂我,哥也会罚我,救火,救火。”
“齐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齐北燕的人全都跪在地上,向慕容泽磕头山呼千岁,慕容泽不理会众人,一步一步走到萧宁跟前,萧宁能感到他灼热身上的灼热,慕容泽笑道:”宁宁,你醒了,你是在担心我?是不是?是不是?”
眼前银鹰面具下是一双漆黑火热的眼眸,慕容泽捧起萧宁的脸,若无旁人狠狠的吻上去,品尝甜美,‘啪。’比山呼万岁的声音还响亮,萧宁扇了慕容泽一巴掌,打掉了银鹰面具,慕容泽揉了俊脸,抓向萧宁,“我是北燕齐王···宁宁,别哭···别哭···”
头半句话气势汹汹,见到萧宁眼泪后,慕容泽立刻软了,“宁宁,你别哭,别哭。”
萧宁眨去泪水,甩开慕容泽,后退几步,以世家小姐的之礼屈膝下拜,“萧宁拜见齐王殿下。”
慕容泽指着萧宁,一股火气无处可出,”你···你···”
”你是撇清关系,只愿做萧家大小姐?”
“是。”
慕容泽大笑:“好。”再一次将他一片真心踩在脚底下,慕容泽冷笑:“世家小姐,萧宁,本王会让你知道亡国世家小姐在本王眼底算什么。”
萧宁淡然笑道:“齐王殿下,我早有此准备,”南齐国破,萧宁还能是尊贵的世家小姐?
慕容泽一甩手,住进南齐皇宫,并派人继续在南齐各地平叛,给慕容轩送信,南齐到手了。萧宁眼看着慕容泽种种荒唐,国破的世家大多被看管起来,萧家和诸葛家是唯一不曾暗自投靠北燕的世家,萧宁又明显当面拒绝了齐王慕容泽,他们两家的处境最差,吃的用的都很差。
粗茶淡饭让一向习惯富贵奢靡的萧冀铮病倒了,李氏照料萧冀铮,冷言冷语的话没少说,她恨不得将萧宁送到慕容泽的床榻上,鼓动萧冀铮命萧宁去伺候慕容泽,萧冀铮摇头拒绝,“萧家从没有卖女求荣之辈。”
萧家落魄哪还有丫头伺候?除了萧宁身边的红袖之外,大多都散了,圈在四方之地,也装不下许多的人,从国破后,萧逸日渐沉默,眸子无亮,萧宁担心他想不开,经常同萧逸说话,但萧逸对萧宁很冷淡,他对所有的事儿都很冷淡。
“哥哥,你打算一死明志?”
“嗯。”
萧宁抓住了萧逸的肩膀,“糊涂,南齐值得你陪葬?哥,你满腹才学,精通诗书,怎会如此迂腐?文能安邦,哥哥的安邦之才呢?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北燕,不是南齐,是天下百姓。”
萧逸阖眼,萧宁拒绝慕容泽忍受贫苦的最大原因解开萧逸的心结,怕萧逸认死理自裁殉国,“哥,你的诺言呢,你在母亲床榻边发誓保护我的,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萧家家主之位会是萧皓,你···你··”
“如果萧皓听了继母的挑拨,将我送给慕容泽,你如何向母亲解释?哥不知道慕容泽玩过的女人都是随意赏人的?不知他如何淫乱?是不是你也想让我同你一起死了?”
“宁宁。”
”为南齐,你,我做得足够了,你通读经史子集,不为后人留下点什么,懦弱自裁,我看不起你。”
萧逸眼角落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恨灭了南齐的慕容泽,但同时也恨南齐的腐朽,他没能力改变,看着父亲妹妹受苦,眼看着萧家没落,“哥,你有没有想过嫂子?想过侄子?南齐灭了,但萧家没灭。”
“放开我,放开我。”
是嫂子的惊呼,萧宁快步走去,见南齐得了慕容泽看重的世家子弟调戏嫂子,“萧夫人,你别躲啊,本少爷给银子,只要你肯陪本少爷去饮酒。”
南齐都城被攻破有二月有余,昨夜一场小雪,将建康装点得银光素裹,慕容泽打仗行,不擅长治国,除了经常领兵去南齐各地平叛外,慕容泽将政务全甩给早就投降北燕的世家,他们便是得势的家族,经常欺负曾经显赫的萧家。
满身的酒气,是喝醉了?萧逸的妻子是李家女,是大舅舅的女儿,亲上加亲嫁入萧家,同萧逸青梅竹马,感情很深,挣扎起来,挠伤了那人的脸颊,被推到在雪地上,李氏包裹着单薄衣衫的身躯轻颤,那人将银子扔到地上,死死踩住,”你爬过来,本少爷就给你。”
折辱萧家,是那些投降的世家最愿意做的事儿,他们气节有损,凭什么萧家高贵?南齐百姓对萧家,对萧宁极为的崇敬,在萧家身上才能看到流传百年世家傲骨。
原本还担心慕容泽为萧宁出头,但自从萧宁打了慕容泽一巴掌后,齐王慕容泽对萧家不管不问,旁人也就大胆起来,萧宁是彻底的得罪了齐王,他们害怕什么?
“宁妹妹···”李氏拽住萧宁的衣裙,“你做什么···”
萧宁搀扶起嫂子,“辱你者,辱萧家者,该死。”
“呦,你还以为你是萧家大小姐?被齐王殿下宠着的南齐女冠?可笑死人了。”
党羽纷纷调笑,萧宁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司马睿的堂弟,司马家如今非常得慕容泽看重,司马茹是慕容泽宠姬,有人说回北燕后,司马茹会成为齐王侧妃,他们才敢嚣张张狂。
“好笑吗?不是萧家大小姐是谁?”
萧宁软剑出鞘,寒光四射,方才还嘲笑的人倒在雪地上,脖子割断,鲜血在雪地上格外的显眼,萧宁抬起软剑,“你们还有谁来?”
陪同的人都吓傻了,萧宁说杀就杀人了?“你···你···好大的胆子···你还当南齐尚存?”
“哥,照顾嫂子。”
”你去哪?“
萧宁道:“去找慕容泽,他不是逼我去见他吗?我随了他的心愿。”
南齐皇宫,慕容泽左右拥抱,饮酒作乐好不畅快,陪坐得大多是南齐世家子弟,王家赫然在列,王渊一直饮酒,再难见以前的俊朗,不是父亲强逼着他,王渊愿意一个人发呆。
美人敬酒,慕容泽喝了,怀中的人儿,比萧宁妩媚,比萧宁会奉承,慕容泽偏偏忘不掉萧宁,一闭眼就能想到萧宁,二个月不见,她还好?为何不肯服软,“王爷。”
慕容泽拍了拍脑袋,明知道萧宁又冷又犟,永远不会像她们曲意逢迎,再僵持下去,萧宁再难原谅他,慕容泽猛然起身,“本王去··”
“启禀齐王殿下,萧宁到。”
慕容泽慌了,萧宁看到了这些女人,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