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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入眼是头顶暖色的帐顶,屋内还半暗的,自己睡觉不喜欢点着灯睡,只可外面天还没有亮,醒得这么早是认床么?半晌后才想起昨晚是罗夕送自己回的房间,自己本来只是想在凉亭里半眯一会再接着看的,结果还是被罗夕给抓回来睡了,他也太像老妈子了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不知觉的吧了口气,同时嘴角还是自然的扯开了。本想再好好的发发呆的,可门外的侍女却已经推门进来了,一下子想起来自己这不是在宁城,而是盛京的原安王府。
侍女们依次进来,有序而不亲近的伺侯着自己,侍女绞好帕子准备送过来,挥了挥手,最近两年的自力更生已经不需要这些人手了。
正洗着脸,门外已经站着安王府的总管,对着内室的侍女道:“姑娘醒了吗?宫里来了皇后的旨意,让姑娘尽快进宫。”
侍女轻声的传了话,拿着帕子的手一顿,皇后??自己是见过的吧?当年那个比玉女还多了几分贵气的小女娃娃吗?如果不是因为她,也许现在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人就不会是如今的这个人了吧?现今的安王府会不会还是安王府呢?先太上皇是一个睿智的人,以国姓封王,而且是一个如此有意义的国姓,可他最心爱的孙子却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走了他不想让他走的路。呵---天家无情,也许只是在骨肉亲情上吧,对于江山美人确是有情的呢。
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也听从安排,侍女一早就准备好了正装和配饰,不就是已经不能回头了么,还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先知道的呢?
从一进盛京开始,一切就已经是重新开始了。皇后又如何?
放下帕子,从自己的行李中找出木梳,梳了梳头发,又找出自己的衣服。旁边灵利的侍女马上过来问道:“秦大姑娘,今天要进宫,太素了不合规制,是不是要穿得正式一点?”
扭头看了一眼,淡淡的眉眼轻轻的上挑,似乎是用问自己的声音道:“是么?
“按祖制御前失仪也是大罪,还是请姑娘换上其它的衣服吧?”侍女心里一苦,这位主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主子们很重视,可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女子,气度还不如大家婢女,可却时不时有一种淡淡的感觉,好像一不回神人就不见了。
“还是自己的衣物吧。如果硬穿不合体的衣服,到时做出不合宜的举动来更是失仪.”
依旧是我行我素有穿上自己带来的衣物,头发并不想打理,但秋季天气干燥且主收藏,还是用簪子别上去吧。
等秦万蓝一身平常打扮往外走时,内室所有侍女都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一脸的惶恐。
总管看到秦万蓝这样子也知道这位平时的习惯,所以虽然准备了衣物却也不敢强行要求换上,只见她从内室走来,带着无人能及的从容,感觉她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地方,而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地方。
“罗夕呢?还没起么?”
“罗公子----还没!”管家不免心里一惊,暗自后悔自已是王府多少年的老人了,居然会对着一个双十出头的女子出神,尽管这个女子与其他的女子不同。不同得惊世骇俗---
“他起来就说我进宫了,中午等我一块回来吃中饭。让他帮我做木须肉,还是三鲜汤---”
依旧轻淡却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管家不自觉的相起眼前这位终究是不同的,以前也是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和自已的主子说话的。不经意间自己腰弯得更低了,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应了一声:“是!”
走在王府内院到正门的路上,路径宽阔,可并通双车,可能现在只有三三两两的打扫丫头,并没有其他人,见自己过来都是弯腰行礼,虽说从内院往外走的女子大多是坐轿到门口,或是乘车,见秦万蓝如此自然的走出去也并不多言。
看着路边各色奇花异草,秦万蓝尽管在过去的十多年里见过无数次还是对先太上皇对当今天子的关爱,也许坐上那张椅子后,并不希望自己最爱的孙子再受自己一样的苦,所以先太上皇往安王府送的都是少见的奇花异草,力求将这位年幼丧父丧母的安王养成一位富贵闲人,却并不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力所为的,最后他还不是为了一个女子走上了那张椅子,踩着秦家四代的努力和自己的---
秦万蓝苦笑着,嘴角还是习惯性的抿了起来,扬起下巴却是一脸轻松的笑。这是二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了。爷爷说过:秦家的子孙心里越苦笑得越灿烂,这样才有绝对的力量走出困境。
安王府门口停着一辆双轴马车,四马并驱而立,车旁立着一个青衣小厮,明显是安王府正主而所的出行马车。只是不知道安王府这样的安排到底是何意,或者是那个人的意思。
并不要多问,已经决定重新开始了,又何必再去猜测,白白思虑过度伤了自己的脾胃。走到马车旁,小厮马上摆好马凳,后头的侍女伸手来扶,可让所有人吃惊的是,秦万蓝用左手抓住车辕,双腿用力一蹬就上了马车,顺手用右手掀开车帘,人在眨眼间已经进到了车里,轻声对外面道:“可以了!”
后头的侍女才反映过来,马上跟着上了车,一进马车却见车内的人已经将头发散开靠着车壁,双腿却舒适的伸直在车内,右手打着窗帘正从车窗向外看。侍女又是一愣,心理道:“这位果然是传说的一样,与平常的女子不同”只好在靠门处跪坐下来。伸手将车内小几上的食盒打开,第一层是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轻轻的端出放在小几上,打开第二层却是各类精致的糕点。第三层却是两双精致的银箸和一个小玉碟,外加冒着热气的湿帕子和一个玉瓶和一个小玉杯。
将这些摆好后,又将湿帕子递给秦万蓝擦手,侍女才轻声道:“秦姑娘请用,这些糕点都是早上刚做好的,豆浆也是现熬的,您先垫垫-”
秦万蓝也不多说,用小汤匙喝了两口豆浆,香浓爽口却又不粘嘴,果真正好。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玫瑰香糕,侍女马上用银箸夹到她面前的小玉碟内。
秦万蓝自己夹起,轻轻的咬了一口,还是这么好吃,侍女还是这么顺心。慢慢的嚼着,又喝了一口豆浆,对侍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玉茹。”声音轻脆,回道精明。
“是王府的家生子?”
“是!”
“我以前没见过你呢?”
“奴婢以前在别院当差,最近一年才到王府的。”
“哦!”
秦万蓝继续喝着豆浆,也不多话,又吃了两块糕点,只要自己望一眼,玉茹就会知道自己是想吃还是不想吃,真是一个可心的人。
放下汤匙,秦万蓝端着碗将碗内的豆浆一口气喝完,放下碗,示意可以将东西收起来了。玉茹当即从小玉瓶里倒出一点东西到玉杯中,递到秦万蓝手中,一闻却是玫瑰露。时下贵女皆用此物来压饭后食气。秦万蓝挥挥手表示不用,一早吃这么腻实在是不好--
玉茹也不多话将东西全部放入食盒内,又将小红泥炉内的火拨了拨,将水热开泡上一壶茶。
秦万蓝看着如玉的十指转转的拨转茶盖,又优雅的将头汤倒掉,又加上沸水,拨两下茶盖,将茶汤倒入小茶杯中,轻轻的将茶杯摧向秦万蓝。抿了一口茶,上好的毛尖,香而不浓,这是上好的贡品了。可惜就是不经泡,要不还能再看看玉指翻飞的美景。
将茶杯放在小几上,掀开窗帘,车已经走在青龙街了,再转弯就是去皇宫的东德街,在盛京活了十几年,这是第一次能走这条街,东德街两边全是皇亲国戚,以前多少次站在聚墨斋的顶楼见他的马车从这条街出来出去,他却从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望着他;不知道自己看着从这条街抬过的那一百二十八抬红色的嫁妆是多么的心痛;不知道自己看着他身为天子,却为别的女子穿上大红骑着白马从这条街意气风发的走过时的心情;不知道----;不知道----
有多少是他知道或是不知道的,用秦家四代人的心血和秦家近三百年来的家业,换来的只是一场空前的婚礼,而婚礼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却和这个天下所有人都有关系--
那个幸运且尊贵的女子,呵---秦万蓝又抿了抿嘴角,笑得明媚。对面的玉茹心里猜想是不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可青龙街平时只有高门大院,并没有朱雀街这么热闹。
秦万蓝并不知道她所想,只是笑得更加的灿烂,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位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时自己的卑微和心酸。
安国公府作为开国元勋的府第,又是以国姓为爵号的天下一等一的国公府,在东德街最靠近皇城的地方。而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却是国公府的七姑娘,传闻此女出生时伴有七彩霞光,真正的是贵不可言。做为安国公府嫡出的大小姐,而且又有清远侯这样文官之首的外祖,自是有和皇家的嫡公主一样的尊贵。
安国公对七姑娘是相当的看重,自小亲自教导,什么都是最好的,同样和所以最爱孩子的祖父祖母一样,虽说给了最好的,却不是希望她对家里有多大的助力,只是希望她能过的平安舒适。所以从小曾七姑娘就是娇养在内院,她并不用去学习勾心斗角,也不用学习揣摩人心,只要自己想做的想要的,自会有人帮她安排好。有这样的出身无论嫁到什么样的人家,都会让她过得和娘家一样安心舒适。那是一个真真的水晶一般的人儿,无论谁见了都会心动的人儿--
秦万蓝第一次见到曾七姑娘时只有十一岁,还差几个月才十二岁,曾七只比她小一岁,十岁的样子吧。可自己对着她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一样,因为所见过于美好,所以感觉沧桑。
作为八岁就接手聚墨斋的女少东,秦万蓝付出了别人想不到的努力。同样作为女子,她也有比男子所没有的优势,比如进出高门的内院,就像现在。
安国公唯一的嫡女曾七姑娘近来准备加强书法及其鉴赏,作为聚墨斋的女少东可以亲自送字画到国公府使其进行挑选。
“作为年纪相当的少女还可以相互交流各自想法的,且秦少东各方面修为皆有所成,这样小七比较容易接受。但也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国公爷在秦万蓝刚进国公府时如是说。
秦万蓝只是点头称是,高门里的女子所受的教育都是家族安排好的,该听到的能听到的,该做的能做的,都是一步都不会错。幸好爷爷并不会限制自己所学所见---让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和作为,没有高门贵女所有的悲伤。
等侍女带着她走进曾七的院子时,秦万蓝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知道是什么是水晶塔,也知道是什么是真正的金尊玉贵--
只是三进的小院子,院内种着不同的四季花草,各种名贵的鸟儿欢快的轻唱;湖边柳树迎几舒展着枝条,轻抚着湖水,让人见而忘其忧,闻而忘其志。让人不自觉的想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久坐,那时年仅十一岁的秦万蓝尽管第一眼对这个院子有布置有所震惊,但也有点心酸,果然高门女子不能,这院中随便一株花草都至少是普通人家两到三年的开支,可见这个普通三进的小院比铺金镶玉更是奢华,而且是低调更有品味的奢华。
安国公府的侍女带着小小的秦万蓝走进曾七的书房,说是书房也是绣房,同时也是琴房。布置的相当的舒适温馨,各种物件都是最好的,但又不显奢华之气,只让人感觉舒适,从此更见安国公对这位嫡孙女的重视。屋内价值万金的瑶琴,书架上各种精装的书籍,墙上各大名家的真迹---连书桌下踏脚的小矮凳都是上好的紫木所制。
侍女引着秦万蓝在书房旁边的客座坐下,奉上了茶水点心,没说什么就轻轻的退了下去。秦万蓝只好一个人喝着茶水,就着点心,时不时的打量一下书房的摆设,心里为安国公府的奢侈和品味着时酸了一把,又很好奇在这样宠爱下成长的曾七会是什么样的性子。
正发愣着,书房的门打开了,先进门的是两个梳着包包头的小女孩,是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样的衣服,走路有点带跳的感觉,头上红色的发绳跟着晃动,显得很是可爱。秦万蓝一下子觉得,这两个小女孩真是可爱。待反应过来这种心情后,又不免苦笑了一下,自己也只有十一岁,却显得像一百一十岁的老人,完全没有这两个小女孩的朝气。
两个小女孩后面跟着一个穿着淡黄色锦衣小袄,下边配着一条玉红锦的小丝裙,也是梳着包包头,用淡粉色的发绳系着,都是淡色更因从门口背着光进来,显得来人如天上下来的仙女一般没有烟火气,却又因周身不同的气质,更多了一份贵气。秦万蓝眯了眯眼,待来人走近,却没有想象中的天姿国色,只是一张甜美的小脸,宛如邻家的小妹,让人多了几分亲近。这几种不同的气质混合在一块,让秦万蓝对眼前的小女孩多了两分疼爱。这位曾七姑娘虽说是贵比嫡公主,却也没有被宠坏,而且还是一个单纯且美好的人,这样的人会让人不自觉的去爱护,安国公对这位嫡孙女真是用心良苦。
尽管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可这几年的见识却不能让自己表示出来,只好马上站起来行礼。
曾七在主座下坐下来,马上有侍女送上茶水,秦万蓝发现使用的杯具都是不一样的,曾七用的是上好的暖玉杯,这种杯子杯壁不易变温,手指及嘴唇所碰到的永远是一种温度,且暖玉养人,这样长久使用下去曾七会有一身好肌肤,同样一张朱唇应更添润色。
曾七喝了一口茶,就秦万蓝道:“你就是聚墨斋的女少东秦大姑娘么?”
秦万蓝低头看着脚下红木的地板,轻声应道:“是。”
“你先坐下吧!听说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多的样子呢,就管着家里的生意了。”挥了挥手让秦万蓝坐下,贵女的礼仪风范完美无暇。
秦万蓝先坐下来,又回道:“也没有正式管,只是家祖怕民女在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出来在各个府第间走动走动。也是各位夫人小姐们不嫌弃民女出身商贾。”同样也是商人客套的场面话,尽管惹人疼,但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来疼,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现今各府的小姐都很好奇秦少东家呢,身为女子管理聚墨斋的生意,同样又有一手好丹青和好字画,想必有不少人家请你去做西席或是伴读吧?”话语中尽是无辜的好奇。
“民女出身低微不敢出没于各贵女身边,只是平时借着送字画的机会在各内院中见识见识各位贵女的风范,这也让民女受用不尽了。”自认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曾七姑娘,更不可能得罪她。
“可传闻只可惜秦少东家不是男子,如是男子定可大有作为呢?这样小七好生羡慕啊--”同样是稚子之言。
“只是民女本身就是女子,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倒是民女很羡慕七姑娘。”
“是么?”
“是!”
接下来只是冷场,而秦万蓝却不知自己到底何时何地得罪了这位金尊玉贵的姑娘了。只好接下话头夸曾七书房里的摆设和墙上的字画,又拿出今天自己所带的字画让她挑选。
可能只是心情不好,曾七后来也没有多为难自己,只是马马虎虎的挑了两幅字和一幅春景图。
回到聚墨斋,收到坐堂掌柜说小安王让自己亲自送字画去安王府的消息时,秦万蓝是高兴的,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今天一上午在安国公府所有的不愉快一样子就消失了。那时的自己还不明白那种情绪,却也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秦万蓝放下车帘,转过脸,看着对面垂首坐着的玉茹,慢慢的闭上了眼。
那是自己第一次进安王府。
仍记得那天自己将库房里收藏的上好的字画拿出四幅,又叫杨叔驾车,直奔安王府而去。门房已经收到了主子的话,直接放她进去,让杨叔先驾车回去了。
二门的小厮引她去了王府的花园,只见两边皆是各种柳树,迎着下午的微风慢慢地舒展着枝条,小厮引着往柳林深处走去,走了一刻钟的样子,前面出现了一个大湖,本是初夏,荷花应当还未到开放的时节,可这个湖里却开满了各色的莲花,更衬着湖心小亭中,白衣的少年如诗如画。当时就是这样魔怔的吧,自己当时只想到了一句话“太液芙蓉未央柳”,直到今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想到的会是这一句话。
在这样如诗如画的情景下见到的人总是美好的,像所有纯情少女的梦,一如秦万蓝见到安墨白,可也如诗画般的漂渺。尽管秦万蓝当时已经尽知人情冷暖,但也是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少女。
秦万蓝将闭着的眼睛又紧了紧,自己仍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次如作梦般的见面,初见过于美好,而谈话的内容过于现实,从此知道是什么叫云泥之别,可怜自己尽管一清二楚却也是忍不住痴傻--
那天自己为眼前的美景给迷晕了头,不知道如何进了湖心亭。记得当时并没有行礼,只知道安墨白抬手叫自己坐下,自己就抱着几个锦盒傻傻的坐着,等小厮上了茶后才记起来应当行礼,应当将字画放下。小安王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小厮小去,正在成长的少年有着稍稍嘶哑的嗓音道:“你和小王也算是熟人了,小王也就直说了。”
秦万蓝当即起身行礼道:“安王请直言!”
“本王听闻秦少东今天去安国公府去送字画了?”
“是!”那时的自己还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何会平白无故的关心这些,只以为他关心自己,还傻的高兴,却不知道下面几句话却让自己心伤不已,可心伤也止不住----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那小王就明说了。小七不懂世事,还望秦少东多加耐心的指导,同样对于一此不该说的事情和话语还是尽量不要说。相信秦少东明白的。”委婉而客套,如果当时他说得绝决一点,说得肯定一点,自己会不会还是痴傻这么多年?还是会的吧----自己还是魔怔了。
秦万蓝闭着的眼睛动了动,玉茹如果不是知道她没有睡说不准会以为她有作梦。作为一个经过培训的侍女,玉茹知道不可以盯着人看,可就是忍不住,对面的人有太多的传闻,有好有坏,见到真人后,发现与传闻完全不同,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同。感觉传闻中的秦少东不应该是这样的,可又感觉眼前的人就应该是秦少东。真是奇怪。
四匹马的马蹄有规律的踏在青石路板上,轻脆有力,婉如催眠曲一般。秦万蓝忽然睁开眼看着对面正毫不顾忌的看着自己的玉茹,玉茹当下红了脸,将头低了下去。
秦万蓝好笑的抿了抿嘴角,还是小女孩子啊。这马蹄声果真是催眠啊,让自己不自觉的想起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这也是说明自己不在意了么?可以这样清醒的回想,也不会如已往一样心痛到无以复加。
已经是皇后了么?为了美人而得天下的帝王为何仍会想起当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