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曾家父子重谈当年事

离尘莫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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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太祖岂能看着一个不起眼的商家,就能购应一国这兵马,所以才从罗家分了一支去银城,将天下的矿业慢慢的转到了罗家手里。原因只是因为当年罗家那一支娶了秦家的一个姑娘,可以和着秦家的关系在商场上立足。”将眼睛转向曾名远,希望他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可这能说明什么?秦家重情么!”曾名远依旧不明就里,沉着脸问道。

    “为父愧对先祖啊!”安国公听他这么一问,脸上却全是愧色。“这说明的不是秦家人重情与否,而是这天下的商家,没有秦家人,当年连太祖都插不进手去。这些年中宫之中全是罗曾两家人执掌,可这天下的财力却十有七八在秦罗两家之中。而秦家却花费了六十来年经营了一个聚墨斋,又这样将他消散在大众的眼前。而现在你要让曾家再与罗家结姻,你是想早点让安国公府也消散了么!”

    “这是何道理!”曾名远猛的站起来道。

    安国公朝他摆了摆手说到:“你先坐下来吧!是我当年没明白祖上的意思,以为只要你不出色,安国公府必定能再平平安安的过几年安生的日子。”

    将杯中的水喝完,安国公眼睛盯着曾名远道:“你是长子,可长孙却是庶出。曾家嫡出的姑娘小七我从小就带在身边亲自教导,那是因为当年先太上皇有意让曾家嫡女入主东宫,所以我才不再教导长孙。如果小七入主中宫,而家里的兄弟又全部都是堪用之人,只怕在当今圣上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削了安国公家的势力。你可明白?”

    轻轻地点了点头,曾名远这时才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蠢的事。安国公府的兵力加上银城罗家的财力,真的只是一剂加快安国公府灭亡的毒药。

    可这两家的庚贴已经换下了,曾名远只好将眼神投下安国公。

    安国公见长子如此,心里慢慢的沉了下云,府里一直没有封世子也是因为他啊!

    “十二最近身子不好,要在家里调养几年。你让你媳妇去靖忠侯府说吧!十二就让她好好地在床上呆个一年半载吧!”安国公将眼睛慢慢地闭上。这个嫡亲的孙女并不是疼,只是小七入主中宫这后,十二毕定是要这样的。

    曾名远眼里浮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道:“父亲,那可是您嫡亲的孙女啊?”

    “就是因为是所以才会这样。你以为罗三就是这么好嫁的?如果只是因为皇家的事也就罢了,可中间还有一个秦万蓝她既然放天话来要嫁罗三,可见是下了决心的。你以为当年她争嫡就只是算算帐吗?当年的五皇子府,还有朱家这些百年的世家是如何倒下的,你不知道可也因该想到了。”安国公双眼一睁,眸光闪烁地看着曾名远。

    见父亲露出的神色,曾名远感觉心里一沉,当年小七让陛下以元后之礼迎入宫中,父亲就让自己只是挂了个闲职,可如今连自己的女儿也保不了。

    书房里一下子没了声音,只留着父子两沉重的喘息声。

    “给本郡主让开!你这该死的奴才!”清脆的嗓音还带着少女的嗔意,以及巴掌的声音。

    安国公睁开眼,冷冷地看着曾名远道:“当年小七我亲自教导,你说伤了你媳妇的心,同时也要想想她后面的清远侯府。后来十二给她亲自教导,你看如今成了什么模样。这样的人别说嫁到银城罗家,光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世家的后院就活不下来。你出去吧,我不想见她。”

    复又将眼睛慢慢的闭上,安国公一下子感觉很累很累。

    曾名远站起来给坐在那里的父亲行了礼,眼里一片死色,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

    出了门,顺手将门关上,娴毓正在指着子矜扇那两个守书房的小厮的耳光。见他出来,娴毓急急的走过来道:“父亲,你让我去见祖父,我不嫁罗夕那个商贩。你让我去见祖父!”

    说着不顾后面的人,小跪到曾名远旁边,拉着他的手。

    用力甩开她的手,曾名远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对跟着她的人道:“还不将郡主抚回去,郡主身体不好,你们不好好照看让她出一乱跑!”

    娴毓却只是用右手死死拉着他的手,左手抚着被打的脸,眼里含着泪道:“父亲!你打好!可打就打了吧,我死也不嫁罗夕那个商贩之子!”

    曾名远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慢慢的浮起怜惜道:“你不嫁就不嫁吧!”

    转身对她身边的人道:“还不快回郡主回房!等下记得将开好的药伺候郡主服下,如果郡主有什么事,小心你们的性命。”

    又轻轻的抚了抚娴毓的脸,嘴角慢慢的往上扬起。小声地哄道:“小十二听说,等下喝了药,你要什么父亲都买给你!”

    娴毓抚着脸,眼中浮现出一片冷意,可嘴角依旧笑着道:“父亲让女儿服药?父亲!”

    尽管生性张狂,可长在内院,这些手段娴毓还是知道的。

    “我可是您最疼的十二啊!父亲,我是十二啊!”娴毓又手死死的拉着曾名远的手。

    “还不快将郡主抚下去,日后你们就跟在郡主跟前伺候,谁也不能离了她院子半步,还不快去!”曾名远朝跟着娴毓的人喝道,用力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只留着娴毓在后面哭着喊她,和侍女们小声的劝说的声音。

    曾名远听着娴毓的哭声,心里慢慢的变得寒冷,当年父亲并没有好好的教导自己,只是让自己和别的京官之子一块上太学,一块喝花酒,从来只是送银子,没有过问过自己的学业,连祖父也只是问自己银钱够不够花,在外面不要丢了安国公府的脸面。

    直到小七出生,父亲亲自教导,他才知道自己只是安国公府的一枚弃子,府里不可代代都是堪用之人,所以自己一定会是一个昏庸之人。

    可十二出生之后,父亲只是让刘氏亲自教导,平时并不过问,曾名远就像是看到当年的自己,对她更是溺爱,可今日才知道这些父亲都是知道的。

    曾名远的心里是半丝的暖意也无,感觉这才深秋,可有点隆冬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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