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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福伯脸上老泪纵横,在秦家这几十年来,自己何不了解这一家人的想法啊。
秦万蓝眼睛看着门外,好像并有没有听他说。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福伯接着道:“后来姑娘生下来了,因为了女子,府里才安静了一段时间。直到少爷出了事,老爷看着从小没有离过药的你,整整将自己在书房内关了两天,出来时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
声音慢慢的变得模糊,福伯却依旧如自言自语地说到:“姑娘毕竟可能不记得了,老爷将那时瘦得像麻杆一样的你抱在膝上问你,日后是想做一个好心享福的女子还是做一个自己能挣很多钱的女子啊!那时姑娘已经听从少奶奶的教导,认定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做,所以回答要自己挣很多钱,让爷爷不再每天熬夜。”
抬头看了一眼脸上神色淡漠的女了,这样些自己何尝不知道姑娘心里也是怨恨的,只因为秦家,姑娘生生赔了自己的一生。
“所以从那时开始,老爷开始着力教导姑娘。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听到老爷一人喃喃自语,秦家女子也终究要胜过别家的男子,老天不亡秦家。果不其然,后来姑娘慢慢的显出了山角,直到八岁,老爷放手让你接手聚墨斋,让你成了盛京的天才。后来你十二岁时接管整个秦家成为了秦家的支柱,老爷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秦万蓝依旧只是看着门外,脸上神色并没有变化半分,爷爷说过,商场必须做到神色不变,可自己最先是如何过的并不记得了。
看了看手指上薄薄的茧,秦万蓝知道自己该感谢那个自己一直不理解的老人。
“我知道了!您先出去吧,好好准备一下过年的年饭,今年旁支的人不再会来盛京了。”只有将秦家分散了,才能保存秦家一点血脉吧,先祖从前朝到现在,到底失去了多少,才让秦家人能好好的存活下来。
福伯擦了擦脸上的水迹,朝秦万蓝拱了拱手,转身出去了。
看着这个平时在自己面前并不行礼,自己当作为另一位祖父看待的老人,今天行如此重礼,秦万蓝只感觉心里慢慢的变沉。所求所其少,却并没有一样可以达到了---
看了一眼死死站在门口,想问又不敢问的潘虎和泣露,秦万蓝苦了一下,道:“去帮我端饭吧,一块吃!这些事情你们也不用再问了,问了我也不想说!”
泣露当下朝外走去,走了两步,转过头朝潘虎使了个眼色,见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才放心的继续朝外走。
“今天在靖忠侯府的静室你吓到了吧?”秦万蓝朝潘虎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轻笑着道。
潘虎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绷带,走过去坐了下来道:“开始有点!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了,他们来杀你时就是准备死了的,受点罪也没什么。”
好笑地看了看一脸认同的潘虎,秦万蓝知道他听到了福伯这些话才有此转变,可自己终究是做了什么?或者真的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两人当下无言,待泣露端了饭食进来,秦万蓝用过饭。也不想理会其他的事情,淋浴之后早早的睡了。
可秦万蓝躺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想着自己并没有多少印象的母亲和父亲,秦万蓝并不能理解,为什么爷爷当初交待自己,无论如何不要去颠覆这天下,因为受苦的只有百姓,只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无论那金殿上坐的是谁,秦家皆不去理会。
不停的翻着身子,秦万蓝感觉这被窝并没有半分的暖意。
思绪翻飞之时,就听到院门被打开了,那吱呀之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清晰,紧接着就听到外面白露轻轻地唤道:“姑娘!”
“我就来!”秦万蓝起身摸着穿了衣服,就见白露打着灯进来了。
看着白露脸上难为情的样子,秦万蓝笑道:“将人引到暖阁,我就来!”
白露点了点头,将床边的灯点着,打着灯出去了。穿了衣服,又将斗篷披上,秦万蓝慢慢地朝旁边的暖阁走去。
到了门口只见一个着黑色锦衣,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背着门坐在暖阁的火炉旁边,听到秦万蓝进来也不扭过头,只是伸手烤着自己的火。
秦万蓝转身看了看院子里,尽管依旧还是漆黑一片,可秦万蓝知道这院子里不知道站了多少皇家的护卫,叹了口气,秦万蓝抬步走进暖阁,走到火炉边,也伸手烤了烤。
白露将水倒上,夜深,姑娘的身体并不适合之个时候喝茶。
“陛下收到靖忠侯的传话了?”用手指碰了碰水杯壁,感觉还有点烫。
安墨白些时才抬起头,看着秦万蓝,将摆将他身旁的一个礼盒递给她道:“这是你还给我的云令,内务府将会备下案,这枚云令只给你,云令一出,如同圣令!”
秦万蓝接过那礼盒,递给站在一旁的泣露,接着道:“另外一件呢!”
安墨白翻了翻正烤着火的手,冷笑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那一纸空圣旨做什么?你以为圣旨就是一张纸么?只要往上面写字就好了?”
眼睛冷冷的看着这年轻的帝王,从自己回盛京,这人就极少在自己面前称“朕”,以前至少还会自称“本王”,可如今--
“陛下忘了,你答应过我,如果可以并不伤那人性命。如今只是多要那一张空文,何必在意!”秦万蓝也冷笑着道。
安墨白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圣旨就是我自说自话?”
“如若不是,陛下如何解释那道两年未发的圣旨!”睁大眼睛,秦万蓝冷冷的看着他。
只感觉心里有什么一空,安墨白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更何况那深宫之中。可未发,和眼前这个人知道,却又是不同的。
就像你拿了人家钱,人家不知道是你可以装,当人家知道你拿了人家钱,却也当作以为你没拿时,你才真正的感觉到尴尬。
当下两人又目相对,各自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