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六十二章

贱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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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蓝之所以选在今天回来,除了要看看父亲,也是为了过奶奶的祭日。

    她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思绪跟着回到了四年前,奶奶刚过完年,没几天就去了,就如上一世,安静的躺在老家的炕上嘴角带着笑离世。

    很安详,很幸福。

    沧蓝想的入神,并没有发现展暮的视线从刚才起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她轻轻的皱着眉,当他们知道奶奶过世时已经隔了一天。

    当时的乡下是比较流行土葬的,从初终、报丧、哭悼、守灵、入殓、出丧到守孝,过程既繁琐又沉长。而沧蓝自从十六岁的冬天后就再没回过老家,毕竟那间旧宅子给予她的回忆并不美好……

    原本尘封许久的回忆,冰冷的空气,狭窄的洗浴间,还有男人放肆的手……如今一股脑的涌入脑海……

    她恍入魔障,猛的摇了摇头,试图挥去从前的阴霾,可刚抬眸,便撞上了展暮闪着寒光的眼,他正阴测测的盯着她,犹如林中滑腻的毒蛇,躲在暗处,贪婪的锁着眼前的猎物,如影随形令人不寒而栗。

    "啪"她握在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引来同桌几人的注目。

    温以深敛下面上的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

    她犹自震惊,直到佣人给她换上了新的碗筷,这才悻悻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从前的沧蓝喜欢着展暮,所以她费尽心思的去了解他的一切喜好,这也让两人在多年里养成了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背叛。

    就在刚才,她从他眼中读到的,是这个意思。

    沧蓝躲着温以深探究的目光,低下头默默扒饭,这时,沧红却撅起小嘴说:

    "姐,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你姐姐还能去哪?"沧忠信不悦的插话:"一会就让司机送你回去收拾行李……"

    "小蓝要回来住?"冯元照冲着沧蓝傻笑着说:"听说你手艺不错,有空也要教教我啊。"

    沧忠信在一旁冷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这乡下小子成天跟个女儿家似得,没半点出息!

    事情来得太快,她本来还想再缓个几天,如今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抬起头张了张嘴,说:

    "爸爸……"

    沧忠信严厉的目光往她身上一扫,她便打起了退堂鼓,支支吾吾半天,到底没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沧忠信的态度,让她顿时觉得自己这四年的出走毫无意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在他的三言两语下,如数湮灭。

    她有些不甘心,却又不敢置喙父亲的决定,毕竟从长远来看,能够完成学业比什么都重要。

    "小蓝。"从刚起便一直沉默着的展暮突然夹了块鱼肉放进她碗里,沧蓝一愣,没有拒绝。

    "这几年去哪了?"清冷的声音低低的萦绕在耳边,她看着他微启的薄唇,敛下眼没有搭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展暮并没打算在这个点上放过她,锐利的目光未曾离开,一瞬不瞬的锁着对桌的人儿,空气仿佛凝固,四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到极致的静。

    有一瞬间,沧蓝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出来,在这个漆黑的世界里,只剩下她与展暮两人,他漫不经心的凝着她,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巨大的黑影兜头罩下,她轻喘了一声,全身的神经绷得死死的,紧张的透不过气来。

    他正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对她施加压力。

    这时,搁在桌沿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覆盖,手背上传来的触感让她蓦然从他吃人的眼神中抽回,侧过脸,她将目光落在温以深安抚的笑容上,轻轻松了口气,就像是刚打了一场战,双手撑着桌角,全身虚软无力。

    展暮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她依然摆脱不掉这道魔障。

    温以深暧昧的捏了捏她的掌心,适时的解围道:

    "小蓝这几年都跟我在一起。"说着,他淡淡的朝沧忠信点头,不卑不亢:

    "伯父,其实我这次上门有一件不情之请……"

    闻言,沧蓝蓦的握紧温以深的手,轻轻的对他摇了摇头。

    他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安抚的拍着她的手背,专注而深情的说:

    "我希望您能将小蓝嫁给我。"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温以深在说出那一番话后也没等沧忠信的回答,便又给她剥去一粒虾肉,温柔体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生出几许羡慕。

    然而看着眼前这对暧昧的小情侣,沧忠信苍老的面上却闪过一丝微不可擦的不愉。

    这个看似儒雅,全身散发着一股子贵气的男人,即便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却又何曾正眼瞧过谁。

    可他伪装得太好,长年累月积聚下的面具已然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

    "小蓝还年轻。"沧忠信审视的看着温以深说道:"结婚的事等她把书念完了再说。"

    命令的语气坚定而令人无置喙的余地,可是听着爸爸的话她在心底悄悄的松了口气。

    饭后,正当沧蓝端着果盘路经地下仓库时,一双大手由后方伸出,看着眼前倏然罩下的黑影,她惊掉了手中的托盘,还未来得尖叫,已经被人捂住了嘴,往黑暗中带。

    沧家的地下仓库介于别墅外的厨房与主厅之间,地方不大,主要是用于存放一些杂物废品,门口落着锁,平时经过的人虽然多,却极少有人进来。

    这里算是沧家废弃的一角,狭窄的地方堆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纸皮箱,男人捂着她的嘴带着她一路往里拖,陌生的恐惧袭上心头,空出的双手不停掰着他钳着自己的大掌,慌乱间碰到了门旁堆放的纸皮,顿时,积攒得厚厚的灰尘由天而降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她本能的闭上眼,扎挣得更甚。

    "唔……唔……"

    一股熟悉的气味萦绕鼻间,男人坚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脊,温热的体温正隔着衣服源源不断的传来,像是想到些什么,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仓库的灯在好几个月前就坏了,因为只是个存放东西的小仓库,所以一直没有人去管理。

    紧闭的大门阻隔了外界的灯光,如今这个漆黑的世界里只剩下从气孔中射进来的月光,微弱的光线印在墙壁上,根本起不到任何照明的作用。

    她看不到身后男人的脸,更看不到周围的一切……

    而黑暗,会将人的恐惧放大数倍。

    终于,当男人的手放开自己的嘴,并顺着脖颈一路往下探时,她颤抖着说:

    "展大哥……"

    "是我。"展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你做什么?"沧蓝压抑着因为害怕而砰砰直跳的心脏,强自镇定的说道:

    "你快放开我,我该回去了。"

    这天晚上,展暮除了在饭桌上与她不到十个字的谈话便毫无交流。

    他的态度让她险些遗忘了他从前的劣行劣迹,他本来就是个极度阴暗自私的男人,她怎么能心存侥幸的认为四年的时间能令他有所改变。

    "小蓝,你终于回来了。"展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狼光。

    沧蓝虽然背对着他,看不到,可依稀能感受到从他身上透出的寒意。

    他紧紧的拥着她,健硕的身体由后罩下,将她整个人拢得严实。

    一颗头颅亲密的贴在少女纤细的脖颈处,鼻间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幽香,他抑制着隐隐发颤的身体。今晚,打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这么做,他就知道她一定没死,如今她就在他怀中,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们重新开始,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回到我身边?"

    听了他的话,沧蓝顿了顿,并没有被他的深情打动,只是轻轻摇着头说:

    "展暮,这次回来我想了很多。"

    沧蓝从前世的角度去细究,展暮对她的纠缠除了想得到沧氏,还能有什么?

    她想不通的东西有很多,更不敢对自己抱太大的期望,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功利心极强的男人,即便满嘴的甜言蜜语,可到头来他最爱的依然是他自己。

    "我知道你想得到沧氏,我不会跟你抢,也什么都不要,如果你还不相信,我们可以签协议,我答应放弃沧氏的继承权,读完书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以后……我们以后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她将声音压得极低,断断续续的试图与他讲理。

    身后一度沉默,沧蓝继续说道:

    "原本我也想找个机会与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展大哥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我相信你也是一样的,若干年后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就有一个哥哥梦,一直很羡慕别的小朋友能有哥哥陪着,陪着去逛街,陪着去玩耍,被欺负了能有哥哥帮着出气……"她想着想着便哽咽了起来,在他怀中继续说着: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年的紫荆花开得不好,一颗颗娇小的花苞躲进绿叶中不愿冒头,可就是这些淡粉色的花蕾,却是她见过最漂亮的风景。

    因为那幅画中,有他。

    展暮目光一滞,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当然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入住沧宅。

    在两姐妹中,较为活泼的妹妹热情的牵着他,逛起了小花园,而比较沉静的姐姐便一直默默的跟随其后,一声不吭很容易就让人遗忘了她的存在。

    "你是小蓝?"当时寄人篱下的少年深喑讨好这里每个人的重要性,是以他停下了脚步走到她面前,带着爽朗的笑容友好的朝她伸出了手:

    "我们一起走吧。"

    而少年牵着两个女孩站在花圃中微笑的画面,便一直停格在沧蓝的脑海,一度成为她心目中最美丽的画作。

    如今,这份回忆却变了质。

    "如果你是我的哥哥该多好。"她轻叹,却听闻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小蓝,我永远不会是你的哥哥。"长满粗茧的大掌暧昧的在她面上摩挲,他的声音冰冷得吓人。

    "继续啊,我倒是要听听,你还有多少理由和借口。"

    这间仓库平日甚少有人过来,紧闭的室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腰腹处的手越扣越紧,她被牢牢的锁在怀中,动弹不得。

    "展暮,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劝不动,她只能加重了语气,不打算再次妥协。

    "我要你。"他的声音带着磁性异常动听,可行动却是一贯的独、裁。

    "回到我身边。"

    这不是询问,而是不折不扣的命令。

    沧蓝皱着眉反感的说: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的。"

    话落,他突然将她压在身下,呼吸沉重而灼热,沧蓝刚要反抗,一张小嘴便被堵住了。

    两手无力的推着他的胸膛,可展暮的身体就跟一座小山似得,严严实实的压过来,密不透风,挤得她喘不过气。

    他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探进裙摆的大手,正肆无忌惮的揉捏着她胸前的白肉。

    在黑暗中,人的感官会比平常敏锐数倍,而她全身的肌肤正因为他的摩挲变得无比敏感,身下的地板冰凉刺骨,点点寒意渗入毛孔,她不停的打颤、哆嗦着。

    "展暮,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不放过我?"

    心底盘旋着一股绝望,她不明白展暮对自己的执着,如果只是因为这副皮囊,那么娶沧红也是一样的,毕竟妹妹的性格比她讨喜太多……

    闻言,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贴着她的唇低低的警告道:

    "小蓝,不要欺骗我,那样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展暮一边说,脑海中便不断浮出刚才看到的一切,只要一想到在这四年的时间里,会发生一些他无法掌控的事,一直压抑的怒火便肆意漫开来。

    "你有没有让他碰你。"他附在她耳边说着,看着她的目光阴恻恻的,表情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沧蓝冷得直打寒颤,在她的立场,明明不需要与他交代什么的,可在他迫人的气势下,还是害怕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

    他微眯起眼,似乎不相信她的话,身下一凉,沧蓝惊觉自己的内裤已经被人一把抽开,两条雪白的大腿被迫抬高挤压到胸前,最私密的地方就这么大咧咧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纤长的食指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长驱直入,探入紧致的甬道内。

    沧蓝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大幅度的挣扎起来。

    湿热的阴、道紧致干涩,他勾弄着她的内壁,只觉得她那里产生出了一股极大的吸力,正牢牢卡着他的手指不放,紧如处子的触感不像是被人弄过的样子。

    可四年毕竟太长,并不能完全排除她有其他男人的可能性。

    只要一想到只属于他的小蓝会被别人压在身下,肆意玩弄的模样,他的心中便不自觉的浮出一抹嗜血的杀意,这是他的东西,谁要是敢碰……

    沧蓝推不开他,只能哭着喊道:

    "展暮,我是人不是畜生,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