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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打一场”
疯修士软绵绵地趴回祭台,声音里多了点委屈,“您的吻很甜蜜,但它没法把我的疲劳变没如您所见,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毫不客气地把体重全压在了诺尔身上,就差往自己脑门上写个“柔弱”。
珀拉达特双眼亮起光彩“打一场你们可以在这里打,这里的防御最合适”
就算面前两位赏心悦目,珀拉达特也一点儿都不想负责照明功能。打架好啊,打架总比这俩家伙黏黏糊糊地粘在一起强吧
忒斯特哪还有之前烧杀破坏的架势。他一把抱住诺尔的腰,脸埋进诺尔的肚子,原地耍赖起来“不打,我想休息。”
珀拉达特“”
也许是她的错觉,忒斯特知晓诺尔的过去后,仿佛更加放松自在了。那家伙树懒抱树干一样抱着塔赫创世神,诺尔也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抚摸忒斯特的长发。
“必须是现在,现在我们都精疲力尽,更适合检查。”
诺尔半抱着忒斯特的脑袋,语气温柔得让人生气,“错过这个机会,我们必须打得你死我活,才能再达到这样的状态。”
珀拉达特强归强,祂根本就不擅长正面作战。鉴于盗星索不会好心当陪练,只有他们能作为彼此的对手。
忒斯特脸还埋在布料里,话语含混不清“您说检查”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非常喜欢你的惊喜。”
感受到对方呼吸带来的暖热,诺尔声音更柔和了,“你做了非常了不起的事,忒斯特,我能感受出来。问题是不止是我,你也变强了。”
“正因为我的状态变好了,才能察觉到你身上的不对劲。”
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忒斯特耳朵竖了起来。
要说身体问题,他只能想到自己的追补妖身份。不过目前为止,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他和小皮尔不同。变化为追补妖的时候,有系统的部分玩家权限兜底,他身体融合得还算不错。他和将军也不一样,玩家权限一直很好地压制了追补妖的“排异”,这么多年下来,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或衰弱。
现在,他靠这具身躯跻身伪神之列,忒斯特不觉得身体哪里不对劲。
但既然诺尔这样说了
他信任这个人,不是吗忒斯特松了松搂在诺尔腰间的手。
“相信我,打一场吧。”察觉到自家骑士的情绪变化,诺尔趁热打铁。
“那么我不用剑了,您务必手下留情。”忒斯特没骨头一样晃起来。
“好。”诺尔郑重许诺。
忒斯特做了什么,他有个大概的猜测。他知道,他的记忆封印无影无踪,他的感知从未如此敏锐。
忒斯特身上有着切切实实的隐患。
机会难得,他们正好也可以尝试一下自己的新力量。
想到这里,诺尔“啊”了一声,看向
歪倒在雕像前的珀拉达特“您待在这没事吗”
他们就地打起来,搞不好会把精疲力尽的珀拉达特卷进来。关心则乱,刚才他光顾着确认忒斯特的状态,把这一位彻底忘在了脑后。
有那么一瞬,命运之神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珀拉达特狰狞地龇牙咧嘴了半秒,表情迅速平复“自保的力量还是有的,但要麻烦您把我送到雕像头顶。”
她抬起头,朝雕像头上的两颗蓝宝石努了努嘴,“那是非常珍稀的魔石,它们能让我恢复一点状态。”
“我会额外给您加一层防护罩。”诺尔有点不好意思地表示。
他做了个手势,那颗美丽的头颅稳稳飘起,飘到神兽石雕的犄角之间。两颗美丽的蓝宝石微光闪烁,蓝色的光点在阴影中飘舞,那景象美得如梦似幻。
诺尔仔细地施加了一层防护魔法,并且努力无视珀拉达特包含了千言万语的复杂目光。
最后,地面上仅剩下他与忒斯特两人。
忒斯特干脆把铠甲卸掉了,固定剑的皮带也扔在一边,上身只穿着松松垮垮的布衫。布衫领口的交叉绳没系,领子大大敞开,露出锁骨与大片皮肤。
他微微张开双臂,没有拿剑。比起战斗架势,他看起来更像在索求一个亲密的拥抱。
有那么一秒,诺尔真的很想条件反射地抱抱这家伙。
可惜还不是时候。
青火燃起,诺尔身影扭曲起来。火焰之间露出的却不是黑龙,而是一种全新的生物
它的形态与龙相近,又带有一些兽类特有的优雅曲线。它体表覆盖着形状奇妙的黑鳞。那三对翅膀仍然透出青红色,却没有之前的凌乱腐败,变得漂亮规整。肉褶间转动的无数眼睛少了几分邪异,多了些许神秘与庄严。
诺尔头颅上那两只眼睛缓缓睁开,眼睛仍带着青火的光辉。
那王冠似的龙角发生了变化,它们延展开来,“王冠”后方出现了悬浮在空中的青色光轮。
光轮边缘,无数神秘的符号飘散又聚合。
奇诡、美丽而神圣。
雕像上方,珀拉达特久久无言。
诺尔调整过躯体大小,但祂仍能够断言这是诺尔摆脱了“精神杂质”,最终稳定的“本体”。光是直接注视,珀拉达特就能感受到熟悉的压迫感。
诺尔刻意收敛过气息,但祂透出的气势还是太过强大。要不是这里由祂的“隐蔽”权能庇护,盗星索准能感受到这份威压。
想着想着,珀拉达特沉默地加强了“隐蔽”的力量。
面前的生物不像龙,也不像世界之柱,毫无疑问,星空中诞生了一个全新的种族。
借由临时拼凑出的神骸,从零打造了“系统”这个权柄。随即祂又舍弃一切从零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借由“系统”取得了独属于自己的力量。
以一个不值一提的人类为核,以万千块神骸为底,宇宙孵化出了一只崭新的怪物。
“您比之前还要
美丽。”
忒斯特叹息,我可以亲吻您的翅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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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飞到空中,思维带着笑意,来吧。
忒斯特微微一笑,他的指尖燃起金火。那些金火骤然挤压凝聚,变成一根根灼目的金线。他的话语很甜蜜,攻击却没有半分留力的意思。
他直接发动了毁灭者。
诺尔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些致命的金线,他身边凭空燃起一片片裹着青火的冰晶,它们刀刃般砍向金线。
同一时间,忒斯特脚下泥土松动。土壤化作坚固的古银,粗壮的锁链从忒斯特脚下升起,蛇一般缠向他的四肢。
忒斯特身边骤然飘起几个金火团,火团之间拉出极细的金线。那些锁链还没来得及绕上一圈,就被旋转的金线搅碎。
只是他对付锁链的空当,岩石制成的祭台黏液般扭曲。石块化作巨大的石手,从忒斯特四面八方探近,正前方,诺尔的本体猛冲过来。
“您比我想象的还热情。”
忒斯特喘息片刻,身边金火骤然变成了漆黑。污染病毒般扩散,周遭万物开始无差别凋零。
如今他精疲力尽,正在透支体力。如果让诺尔近身,战斗会立刻结束。
诺尔谨慎地慢下脚步,忒斯特身周突然又凭空出现无数蠕动的肉块。作为“活体”,它们海绵一样疯狂吸附着污染,紧接着又被青火烧掉。
忒斯特啧了声,刚准备试验新的毁灭方式,突然,他的四肢出现一阵痛麻。
忒斯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他震惊地发现,自己十指末端出现了黑红色的细碎裂痕。与此同时,他的喉头一阵奇痒,忒斯特不由地咳嗽出声。
几滴红到发黑的血液飞溅出来。
金火熄灭,污染散去。诺尔在忒斯特面前来了个急刹车,他刹那间化为人形,捉住忒斯特的双手。
“果然是这样。”诺尔摩挲着忒斯特指尖的裂痕,语气里多了几分愠怒。
忒斯特虚弱地靠墙坐下,他的双脚也越来越痛了。
“追补妖”他大概有了数。
“是的。”
诺尔轻轻抚弄他的手指,伴随着柔和的青光,那些裂痕逐渐淡化。
之前治疗将军、获得回路操控的时候,他就担心过这个问题。忒斯特体内的畸形回路靠系统力量维持着平衡,它融合得比将军之流紧密得多,也更难处理。
在有万全的把握之前,诺尔不敢随便乱动。一个搞不好,会给忒斯特留下永久损伤。
话说回来,那个回路是靠“玩家权限”稳定下来的。也就是说,系统一直在调和忒斯特体内的“排异反应”。系统是塔赫大陆上的最强权能,照理说这样下去不会有问题。
前提是,忒斯特只是个“普通生灵”。
“之前系统会自动调养你的身体,让它维持完美的平衡。”
诺尔在忒斯特身前坐下,耐心地解释,“现在平衡快
要被打破了你自身的力量逐渐接近系统,一旦你虚弱下来,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道理很简单,忒斯特变得太强了。
“系统”壮汉很容易协调小孩子的冲突。但是它要去拉另一个壮汉的架,就会变得力不从心。
忒斯特反手托起诺尔的手指“情况我大概能猜到。无所谓,您会治疗我吧”
那双满是笑意的眼望着诺尔,其中不见担忧或恐惧。
“我先稳定你的情况。”诺尔吸了口气,“我会想出根治的方法,别担心。”
“嗯我一点儿都不担心。”
“我是说给自己听的。”诺尔绷起脸。
他倒是能做到给忒斯特设计新回路,最大的难点不是这个
忒斯特本人太过强悍,没有适合转移“错误”或者说,“恶性bug”的活祭。
不过,他们现在的目标变得越来越明晰。
忒斯特笑了两声,他捧起诺尔手,额头抵了上去“那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啦。”
“唔”诺尔沉思,“珀拉达特,我们的房间在哪”
“神像后面的小门左转,尽头最大的房间就是。”
“谢谢。”诺尔站起身。
忒斯特“走吧,亲爱的哎您在做什么,等等”
龙的形态不好走小门,诺尔一把抱起他的骑士,果断往肩膀上一扛。忒斯特震惊地扑腾了两下,还是没敌过尚有体力的创世神。
“这实在呃,我好歹是您的骑士,您先放我下来”
人生头一回获得这样的经验,疯修士有点混乱。
“别乱动。”诺尔快步走着,“刚才那只是初步治疗,小心你的手和脚。”
“您可真是严格”忒斯特整个人面条一样软下来,搭在诺尔肩膀上。
他刚刚好像变得更强了来着现在怎么这么像被劫走的人质呢
空荡荡的神殿内。
珀拉达特“”
珀拉达特“哈哈。”
所以没人把祂拿下来了,是吗
祂就知道
“坎多”珀拉达特恨恨地降下神谕,“过来传送我”
直到躺上大床,忒斯特确实没有再动一根指头。获得自由后,他下意识想要起身,又被诺尔按了回去准确地说,是被突然动起来的被子压了回去。
创造者真是个难对付的技能,忒斯特大字型躺在床上,忧郁地想。
珀拉达特给他们准备的房间挺大,就是设施全是黑灰色不明材料做的。只有床上的被褥还像回事它们散发出淡淡的海水味道,大概是从哪条货轮上抢来的。
忒斯特动动脑袋,瞧向诺尔。
诺尔喀嚓反锁了房门,这会儿正在房间四周布置一层又一层防护罩。既然刚刚是“初步治疗”,他猜“正式治疗”马上要开始了。
“治疗的事情,再等等也没关系。”
忒斯特诚恳地说,“也许我们可以先来两杯热牛奶,聊聊您的过去说真的,您不好奇吗那可是世界的真相,您记忆封印的由来”
他自己都觉得憋得要命,诺尔未免也太沉得住气了。
“故事等得起,你的治疗更重要。”诺尔收手,爬到床上,“治疗完再说,我们还有一整晚呢。”
“好吧,虽然气氛不太美丽要不您一边治疗,我一边告诉您”刚才的初步治疗柔和又舒适,完全不影响交流。
诺尔的目光陡然复杂,几秒后,他飘忽地移开视线“如果你坚持,也不是不行。”
奇怪的反应。
忒斯特“别担心,我对疼痛的耐受力一向很好。”
诺尔的视线飘得更远了“行,你先脱吧。”
忒斯特“”
“全脱掉。”诺尔的耳朵有点发红,“我得仔细调整你全身的回路,不会痛的。”
说着,他温暖的指尖点了点忒斯特的额头。皮肤下方,仿佛有什么纠结酸痛的绳结被解开,带起酥麻微热的美妙刺激。
忒斯特“”
怎么说呢,可能他的耐受力也不是那么好。治疗期间,他真的能好好讲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