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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头只有纪珍一个人，她刚练完吉他回来。
见到纪烟抱着江之白回来，视线在江之白的小腿上停顿了几秒。
“白白，你这是怎么了？摔着了？”纪珍柔声问道。
江之白摇摇头：“没什么。”
和往常不同的冷淡态度，纪珍眼底飞快地划过什么。似是不经意间问起：“白白，你有看到蕊蕊吗？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擦肩而过时，纪珍注意到，纪烟的神情，更是冷了几分。
江之白手指环着纪烟的脖子，没有出声。
纪珍眉头轻蹙。
她给司蕊蕊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过了会儿，司蕊蕊才走了进来。
“蕊蕊，你这么晚去哪了？”纪珍下了床，上下打量着司蕊蕊。
司蕊蕊抬起眼，眼尾有些红。
纪珍一愣，这是哭过了？
“蕊蕊，你…”
司蕊蕊正想说些什么，瞥到纪烟恰好朝着这边走过来。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停止了。
纪珍注意到了司蕊蕊的反应，心里头的疑惑更是深了几分。
等到宿舍熄灯，纪珍发了消息给她。
珍珍：【蕊蕊，你到底是什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那头很快就显示正在输入中。
纪珍看了眼司蕊蕊发过来的一大堆文字，唇角翘了翘，安抚了几句。
过了会儿，纪珍又给司蕊蕊转发了一个贴吧的内容。
【蕊蕊，你看这个人，在贴吧被黑的好惨，都退学了。】
那头没再回。
手机屏幕的光，照在纪珍的侧脸上。她的眼底，闪过些许嘲讽的笑意。
*
一中实行的是双减政策，周末放假。
整个宿舍的人，周五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纪烟早早就起床去了网吧，离自由人生的夏季赛，没有多久了。
网吧里头，只有他们几个人。
间或传来键盘噼里啪啦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听到开门声，几人停下手里头的动静。
喊了一句：“纪小姐，你来了。”
起初，他们是不愿意这样叫的，但是韩刚都这么叫了，更何况是他们。
加上纪烟带着他们打了几天的游戏，那是彻底地把他们打服气了。
纪烟瞥了他们一眼，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她坐在了他们的身边，围观了他们的对决。看了会儿，她说道：“郑涛和王阳对打。”
他们对她的决策，没有什么意见，按照她的要求来。
“纪小姐，我听涛子说，你想和他们打入自由人生的赛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韩刚走了进来，笑着问道。
他的眼角下方，有一道伤疤。笑起来，更是显得狰狞了几分。
纪烟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对。”
听到自家老大的声音，郑涛几人正想站起来。韩刚看到了他们的举动，说道：“你们听纪小姐的，给老子好好打，可千万被给老子丢脸。”
“是的，刚哥。”
“纪小姐，你看他们行吗？”犹豫了会儿，韩刚问道。
他虽是个地头蛇，但还是听过这个风靡全国的游戏的。他是知道郑涛几人的实力，小打小闹可以，正儿八经参加比赛，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以。”纪烟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回道。
韩刚莫名地就定了心。
说起来也是见鬼了，这少女明明还这么小，可他偏偏就是相信她能把事儿给做成了。
纪烟一遍遍地让他们几个人轮着对打。后头有几轮，直接自己上去操作了。
少女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跳动着，直叫人眼花缭乱。
又是几道枪响，整个屏幕上，只剩下了纪烟操纵的人物。别的人物，都全军覆没了。
郑涛几人经过这几天的打击，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韩刚是头一次看到，惊愕道：“纪小姐，你的枪法很准。”
她的每一枪子弹，都射中了一个敌人。真正的做到了弹无虚发。
纪烟退出自己的账号，回了一句：“还好。”
她脸上的神情和过去相比，没有半点儿不同，像是习以为常了。
纪烟从网吧里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身边传来了脚步声，是韩刚等人追了上来。
“纪小姐，这么晚了，一起吃夜宵吗？”
纪烟的步子没停，回了一句：“学校有门禁。”
“纪小姐，我送你过来，刚好我们要去吃的地方，离你学校很近。”韩刚主动出声说道。
纪烟没再拒绝。
学校门口，毛宛亲自送纪珍回学校。
自打这个亲生的女儿回来，她就想要尽力的弥补。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毛宛都满足她。
“妈妈，路上注意安全。”
纪珍穿着白色的长裙，唇角扬起了一抹笑。她拉着毛宛的手，亲昵地撒着娇。
“真舍不得你，妈妈。”
毛宛的心，变得柔软一片：“下周妈妈来接你，想吃什么，给妈妈打电话。”
纪珍乖巧地应了一声。
余光瞥到对面一辆黑色的车，驶了过来。
别克。
不入流的车。
正想收回眼，她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女背着一个包，靠着车门。身旁围了好几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点了点头。
“妈妈。”
“怎么了？”毛宛问道。
“我…”纪珍咬了咬唇角：“那是烟烟吗？”
毛宛顺着纪珍的方向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纪烟的身影，还有围在她身旁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
她皱了皱眉头，朝着那头走了过去。
“纪小姐，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吃烧烤吗？东林家的烧烤是一绝。”郑涛经过这么几天，和纪烟已经非常熟悉了。
“不去。”纪烟应了一声，又回了一句：“你的操作目前是最好的，今晚回去再练练。”
郑涛点了点头，摸了摸脑袋，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被老师夸奖了一样。
“纪小姐，那你什么时候再过来呢？”
纪烟的唇角动了动，还未出声。
就听到了一道声音传了过来：“烟烟，你怎么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快到妈妈身边来。”
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