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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的，闻哲的声音在教室里头响起。
“笔记，是你做的？”
众人一愣，视线都落到了纪烟的身上。
今天的卷子，对于他们而言，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最难的卷子。有些题目，甚至连题目都看不懂，更别说是去做卷子了。
而平日里头，一直都是被物理拖后腿的江之白，竟然破天荒地考了全班第一名。这其中，有不少人联想到了纪烟身上。
之前曝出来的七七物理学奖，有人专门托关系查了一遍，是个特别牛逼的奖项。
纪烟掀起眼帘，慢吞吞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教室里头，几乎是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一片静默。
气氛莫名得变得诡异起来。
沈溪秀忙凑了过来，打着哈哈。
紧接着，上课铃声打响了。
老吴推门走进来，脸上挂着笑：“这次的物理题，是为了挑选参加竞赛的拔尖人员。因此，题目出的相对有难度一点。同学们，也不要气馁。”
全场依旧鸦雀无声。
老吴看了他们一眼，没在意他们此时的神色，继续往下说道：“这次班里头，有一个同学出乎了我的意料，考了这次年级段的最高分。让我们掌声鼓励一下江之白同学。”
没人有反应。
纪烟瞥了眼江之白，她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红晕，明显是十分的激动。
纪烟勾了勾唇角，带头鼓起了掌。
原本教室里头安静的众人，总算是回过神来，跟着鼓起了掌。
老吴欣慰地点了点头：“江之白同学这次进步很大，同学们都要向她学习。”
顿了顿，老吴接着说道：“咱们这次竞赛的名额出来了，闻哲，苏磊…江之白。”
江之白睁大了眼，控制不住脸上的神情，激动了叫了一声：“烟烟！”
纪烟对江之白，难得的有耐心，她轻嗯了一声，眉眼含了些许笑意。
江之白定了定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里头竟然没有纪烟的名单。
哪怕纪烟每次考试的成绩都很一般，但是众人在心里头已经默认了她的牛逼。
同学们的视线，都下意识地落到了纪烟的身上。
鼓完掌的纪烟又重新趴了下去，似乎是又睡过去了。
她在老吴的课堂，被允许上课睡觉，只要不影响纪律。众人都知道，老吴对纪烟格外的宽容。
江之白的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纪烟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老吴也瞥了一眼她，企图挽回些什么。最后，只是叹息了一声，开始讲题了。
这次的物理试卷，难度特别的大。哪怕是他们整个物理组的老师，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这里头的题目，都是为了竞赛而服务了。
老吴讲到第二道题的时候，直接喊江之白去黑板上讲。
江之白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眼纪烟。纪烟挑了挑眉，冲着她比了一个口型。
江之白的心头，几乎是瞬间就安定下来了。
她讲题，哪怕是磕磕巴巴，到底是把整道题目给讲完了。
老吴满意地摸了摸脑袋，看着江之白的眼神，格外的和颜悦色。
“很好，江之白，继续保持。物理竞赛，老师期待你出色的表现。”
*
与此同时。
一班。
胡香临时有事，由别班的物理老师代上。这老师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一班的课了，对一班的同学，十分的熟悉。
特别是对成绩好的几个，特别有好感。
她一进门，就说了一下这次的大致情况：“你们胡老师请假了，今天的课由我来上。咱们一班这次依旧发挥的很好，稳稳地把后头的班级给甩在了身后。这次的卷子相对而言，比较难。同学们的发挥依旧很好。”
一班的学生们，脸上带着笑容。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就习以为常了。
老师的视线，落到了纪珍身上：“这次我要表扬一下纪珍同学，考了我们班的第一，物理考了92分…”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带着羡慕的神色。纪珍的唇角翘了翘。
那笑容，绽放到了一半。忽然被这个物理老师的话，给打的措手不及。
“是咱们学校的第三名。”
不光是纪珍，一班的同学都震惊地抬起了眼。
闻哲虽在九班，但是他的物理成绩变化，是出了名的，回回都是第一名。
众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这次，这中间杀出来的第二名是谁？！
众人的心里头，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
有人下意识地问出了声：“第三个人是纪烟吗？”
纪烟这人，不管是谁，都没有摸清楚她真正的实力。
他们能够想到的人，也就只有纪烟了。
纪珍收紧了手，垂下眼。
物理老师笑了一下：“也是九班的没错，不过不是纪烟。是新杀出来的黑马，江之白。”
什么？！江之白？！
纪珍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旁人或许不清楚江之白的成绩，可她却是再了解不过的。毕竟，两人同寝了快一年的时间。
江之白别的成绩，可以说的上是中规中矩。可这物理成绩，却是格外的垃圾。
怎么可能会是她…
纪珍的脑海里头，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闻哲说过的那些话，又一次在她的耳边响起：“纪烟，她是故意的。”
纪珍的唇角抿了抿，眼睫轻颤。
周围是压低了的说话声。
“这个江之白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难道是什么新来的转学生吗？”
“我也没听说，大概是刚来的吧。”
…
“我知道啊，似乎是纪烟的同桌。”
“真的吗？竟然是纪烟的同桌，那会不会和纪烟有关系。”
耳边的声音，似乎渐渐远去。
又是纪烟，过了这么多年，她似乎永远都摆脱不了纪烟的阴影。
“珍珍！珍珍！”
一双手在眼前轻晃了一下。
纪珍终于定了神：“什么？”
“老师在叫你，你这是怎么了？”同桌低声问道，眼神担忧。
纪珍乖顺地叫了一声老师，又说了一句：“老师，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