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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
江之白揉着眼，推开了门。
少女朝着这边走来，发梢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珠。她的校服拉链拉上了，更是显得身形瘦弱。
她眉眼冷淡，眼下还带着些许青紫的淤痕，似乎是一夜未睡了。
“烟烟！”
江之白睁大了眼，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烟烟，你回来了？”
她的眼角通红一片，眼底带着些许的水汽。
纪烟眼底的神色，柔了几分。她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一触即离。
她轻嗯了一声。
江之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视线不经意地落在她的右手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烟烟…”
早晨的光线微熏，从外头渗透进来。
楼道相间的门被推开，发出咯吱声响。
“烟烟，白白，早。”纪珍唇角带着笑，朝着两人走来。
她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纪烟的手上，眼底飞快地闪过什么情绪。
没人回应。
江之白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询问纪烟的好地方。她没再出声，拉着纪烟的手，朝着教室里头走去。
纪珍望着纪烟离开的背影，眼底思绪万千。
她抿了抿唇角，眼底带着几分郁色。
拿出手机，给
九班的教室里头，极其的安静。
只有翻页的声音。
沈溪秀懒洋洋地趴在桌角，半点儿都提不起精神。
他前桌扭过头来，问道：“溪班花，这是怎么了？”
身边人摇摇头，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声：“从昨天开始就是这样了，那位似乎也不太对。”
男生靠在墙角，眉头紧皱，眉眼间带着些许的戾气。
身边的人都敏感地觉察到了什么，特意离他远远的。
安静的教室，随着纪烟的到来，被瞬间打破了。
“烟姐。”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沈溪秀猛地抬起眼，望着那头。
他上下打量着纪烟，生怕她伤到了哪里：“烟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少女眉眼间的神情，同过去没有半点儿不同。似乎是这么长时间的失踪，对她而言，没有半点儿影响。
沈溪秀松了一口气。
他的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闻哲捏着手机的手指，松了些许。他垂下眼，撤回了一条消息。
那头正捏着手机看消息的庄舟，眼睁睁地看着闻哲撤回了这条消息。
他垂下眼，唇角浮现出了一抹笑。
“奸商，你这是在笑什么？笑起来贱兮兮的。”孙谱捧起手边的茶水，咂吧咂吧喝了几口。嫌太苦了，又随手放到了一旁。
“一个小朋友。”庄舟望着茶盏里头浮沉的茶叶，眉眼微垂。
“不会是你家那个弟弟吗？”孙谱托腮，随口打趣道：“不会是在学校里头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吧。”
说到一半，孙谱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不过，要是小哲那小子，那就算了吧。这小子，怕是要和物理待一辈子。”
闻家那小子，自小痴迷物理，根本就不是什么密码。这一大子的人都知道。
庄舟搁下了手边的茶盏：“我倒是希望他没动心，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孙谱随口问了一句，喝了一大口茶水。
他对茶水，没什么太大的研究。像是喝水一般，直接牛饮。
庄舟摩挲着杯沿，神色讳莫如深：“要不然，这小子，怕是被人给弄死。”
孙谱睁大眼，剧烈地咳嗽了出声。咳地脸色通红：“弄死谁？小哲那小子，怎么可能？所以小哲那小子，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庄舟淡笑不语。
孙谱没有太放在心上，想到了方才付续的异常：“阿续的洁癖，好像是好多了。”
“怎么说？”
孙谱把方才自己看到的情形，重新说了一遍。
庄舟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思绪。
“奸商，你说阿续，这是怎么了？”
庄舟唇角勾起一抹笑，声音清润：“可能是阿续洁癖好了。”
孙谱摸摸鼻子，嘴里头不住地嘟囔道。
上课铃声打响，老吴捏着保温瓶走了进来。他的视线，扫到了纪烟的身上，明显愣了几秒。
喝了口水，很快回了神。
他轻咳了一声：“参加物理竞赛的同学，可以自行复习。别的同学认真听课。”
上课期间，老吴的视线，似有似无地落到纪烟的身上。似有千言万语，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沈溪秀趴在桌上，他的桌面叠的高高的，方便他在底下做一系列的小动作。
他望着纪烟那头，从方才开始，纪烟就一直趴在桌上，似乎是睡着了。
沈溪秀时而掏出手机看几眼，想要给纪烟发消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发。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的挠心挠肺的。
终于忍不住凑到了闻哲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哲哥，你说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哲捏着笔的手，收紧了些许。
他没抬眼，神色冷淡，明摆着不想回的意思。
沈溪秀想不通，还想再问。
却见闻哲抬起手。
“怎么了，闻哲同学？”对于闻哲，老吴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
闻哲冷淡地说道：“老师，沈溪秀上课打扰我学习，一直找我说话。”
沈溪秀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闻哲。
闻哲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沈溪秀，出去！罚站！”
沈溪秀：…
闻哲不是人，是真的狗！
“这道物理题目，相对而言比较难，全校只有两个同学解了出来。”老吴讲解着昨天刚布置下去的物理题目，说到这两道题目。他的唇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闻哲和江之白同学，你们两个人的答案完全正确。解题手法不同，你们上来，各自讲解一遍。”
一听到要上台，江之白的腿都软了。她求助的眼神，落到了纪烟的身上。
纪烟冲着她点了点头，江之白一股脑地冲了上去。
站在讲台上，望着底下，她的脑海里头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捕捉纪烟的身影。
纪烟勾了勾唇。
江之白的脑海里头，仿似又响起了纪烟的声音。
她看着纪烟，把曾经纪烟在她耳边复述的，重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