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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璃,从小到大,除了母妃之外,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以后,你若有需要,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齐王说这句话的时候确实是发自肺腑之言。
庄璃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直接上了马车,因为她似乎能理解齐王的这种心情,上了车,望见皇上那张阴沉的脸,庄璃驽了一下嘴很随意的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上眯起眼睛打量庄璃半晌,顿了顿说道:“小璃,你一定以为朕是一个色迷心窍的人吧?”
“难道不是么?”庄璃立刻反问,她真的觉得皇上是疯了,竟然连自己哥哥的妻子都不放过。
“小璃,你了解江祖王这个人么?”皇上没有回答庄璃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
庄璃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人她之前也是听父亲说过,后来安阳郡主要和齐王成亲的时候,又听赵王和燕王议论过一次。
“听奴婢的父亲说,他是外姓王中势力最大的一个。”庄璃简洁的回答了问题。
皇上点了点头:“庄将军说的没错,江祖王的封地在江南最富庶的一代,当初江家和我们呼延觉罗家的祖先一起打天下的时候,功劳最大,所以开国之后,就把江南最富庶的一块地给了江家,一直流传至今,可是如今江祖王兵强马壮,不再甘于那一块地,对皇城甚至对整个灵溪国都虎视眈眈,他把最心爱的女儿安阳郡主嫁到皇城,必是另有所图,所以朕一定要知道这只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听了皇上这番话庄璃才明白,皇上为什么如此亲近安阳郡主,于是说道:“原来皇上是另有他意,可是就算如何,她现在毕竟是齐王妃,皇上还请看在手足情意上顾及齐王的颜面。”
庄璃对这件事一直都耿耿于怀,皇上竟然扬起嘴角笑了,伸出手欲轻抚庄璃清秀的脸庞:“小璃,你在吃醋么?”
庄璃立刻躲闪了过去,没有让他的手碰到她的脸上脸,回道:“皇上言重了,奴婢只是一介婢女,何来吃醋之说。”
见庄璃如此不懂情趣,皇上也不再拿她开玩笑,而是叹息说道:“听江阳的意思,江祖王似乎是已经准备好了谋反,只是时机问题,看来朕要小心防范了。”
说完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庄璃忽然觉得,皇上这个位置真的是一个累人的位子,上来后,就担惊受怕,每天要操心国事家事,还要时刻应对外来敌人的侵略,更要防范内部的大臣和外姓王造反,真是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
安阳郡主是何等的野蛮,吃了亏之后怎肯罢休,第二日一早,直接闹到皇宫里来,也不顾文武百官的劝阻,也许人家本身就仗着自己是江祖王的女儿,所以才敢为所欲为。
昨晚被庄璃打了一顿之后,安阳郡主大发雷霆,大闹齐王府,硬生生的整个齐王府都跟着陷入了一片哀嚎,上至管家,下至仆人,只要她看着不顺眼,就立刻拿鞭子毒打一顿,连齐王也挨了两鞭子。
本以为她出气后就可以息事宁人了,没想到,江阳是越想越生气,早早的天一亮就赶来皇宫,指名要找庄璃算账,理由是昨晚做客齐王府的时候,冒犯了她齐王妃。
“皇上,昨晚你有心袒护,所以让这个贱人给跑了,今日,我江阳进宫就是因为心里有气,我想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上,你不能在抵赖吧,不能因为她是你的贴身侍女,就故意偏心为她遮掩,是么?”安阳郡主与昨夜娇滴滴的样子判若两人。
其实安阳郡主明白皇上对庄璃的一些复杂的感情,毕竟当初拒绝做皇妃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她不知道,她就是怕皇上偏向庄璃,聪明人都看的出皇上根本就不想惩罚庄璃。不过如今安阳郡主闹起来,也够喝上一壶,皇上看见她都头疼。
见皇上没说话,庄璃挺身而出:“皇上,昨晚是奴婢失礼了,奴婢愿意接受惩罚,不过既然惩罚,就要按照律例,而不是齐王妃动用私刑。”
庄璃的意思很明显,她同意接受惩罚,但是却不想被安阳郡主毒打一顿,只能按照律例惩罚。
安阳郡主冷笑一声:“好啊,按照律例,冒犯郡主是死罪,皇上,请处斩这个贱婢。”
庄璃似乎根本没有害怕,而是神态若然,齐王似乎很是担心,插嘴道:“娘子,算了吧,她也不是有意的。”
“你给我闭嘴,今天不杀她,难解我心头之气。”听见齐王求情,安阳更是窝火。
这时,赵王笑呵呵的说道:“嫂子,你这就不对了,好歹你是堂堂齐王妃,怎么能跟一个小宫女怄气呢,这事可降低你的身份啊。”
虽然表面上看着是赵王在为安阳郡主说话,其实谁都听得出来是在为庄璃求情,谁不知道赵王和庄璃私下的关系啊。
安阳郡主白了一眼说道:“错,本郡主就喜欢做降低身份的事情,就喜欢以处罚奴才为乐,谁叫她犯错了呢?”
燕王忍不住的说道:“皇上,庄璃虽然是一介婢女,但是身为重臣之女,万万不可随意处死,还请皇上三思。”
燕王每次一开口,毕是拿庄璃曾经随父上战场的事情做文章,虽然大家已经听腻了,不过这话也确实有道理。
可是安阳郡主根本不是一般人,她对燕王爱慕庄璃的事情也早有耳闻,所以立刻嘲讽道:“怎么,燕王你还是舍不得旧情人么?”
果然这句话不仅说的皇上脸色阴沉,连燕王也是有些尴尬……
许久不曾开口的韩正说话了:“皇上,庄璃罪不至死,虽然冒犯郡主是死罪,但是这次事出有因,按照律例要彻查此事,才可以定罪。”
一听要彻查此事,安阳郡主有些挂不住面子了,因为如果查下去,肯定都知道她堂堂的齐王妃勾引皇上,那样对她的名声不好,所以脸色有些担忧。
一直没说话的皇上,思索了片刻,最后说道:“齐王妃,朕看不如这样吧,就惩罚庄璃五十大板如何,她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而且朕也没有袒护她,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一听只有五十大板,安阳郡主似乎不是很满意,但是转头一想,见好就收吧,万一真是查下去,对谁都不好,毕竟是她有错在先,而且比武输了,乃是正常,她来闹纯属是看庄璃不顺眼。
于是安阳郡主点了点头:“一切由皇上做主。”
皇上看向庄璃说道:“婢女庄璃,冒犯郡主,朕就罚你去殿前领取五十大板,你可服气?”
“奴婢服。”庄璃说的很淡然。
“那好,来人啊,拉出去,打。”简单的几个字之后,进来两个侍卫拉着庄璃走了出去,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庄璃被板子劈里啪啦的打着后背。
那样宽厚的板子,恐怕一板子下去就已经皮开肉绽,可是这个女子愣是一声不吭,放佛打得不是自己一样。
板子每落一下,燕王的心都颤了一下,他真的很想保护她,可是他却没有这个权利,此刻他真的悔恨自己不是皇上。
后宫的嫔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看热闹,庄妃和雪妃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只有蓝妃拿起手帕,擦着眼泪,然后轻声说道:“皇上别打了,庄璃的身子恐怕受不了。”
此时才打了十板子,可是庄璃的身后已经是有些血肉模糊,皇上想开口,可是君无戏言,只能看着。其实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正在这个时候,小太监高呼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文武百官和后宫嫔妃,除了皇上之外,都跪地行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稚嫩的童声响起,大家抬起头,看见的一身金色凤袍的妙龄少女,头戴九头凤凰金钗,风光至极,众人都很纳闷,平时就算有在大的事情,皇后娘娘都不会出席,她一直避居凤舞宫,如今怎么突然出来了。
小皇后缓缓的走到皇上面前跪下说道:“皇上,婢女庄璃对臣妾有恩,所以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薄面,不要再打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成婚数月从不出门的皇后娘娘,竟然破天荒的出来了,而且还是给一个婢女求情,这不得不让人惊讶。
“既然皇后求情了,那就算了,别打了。”皇上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可不行,君无戏言。”安阳郡主似乎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
小皇后打量一下安阳郡主说道:“身为皇亲国戚,要做的是贤良淑德,为百姓为表率,而不是整日生事端,得饶人处且饶人,齐王妃,你说呢?”
小皇后虽然年纪小,但是说出的话很有道理,安阳郡主如此此事反驳,就证明她是一个太小心眼的女子,所以她也是没话可说。
皇上一声令下,终于停止了板子,庄璃被宫女拖出来扶起送回住所,这件事算是过去。
不过大家却对庄璃这个婢女更感兴趣了,试问,历朝历代,哪有一个婢女能博得燕王,赵王,驸马爷,蓝妃,和皇后娘娘同时求情,这是多大的荣耀?
庄璃趴在床上休息,突然门开了,她以为是送饭的宫女,刚想开口,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燕王,立刻有些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