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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缠的多紧,这样的事情我还未做过,阿婵乖些,让我多看看。”景姮被他箍着腰动都不能动,偏这些匈奴人生猛的很,连交缠的动作都格外的狂野,灯光照耀着帐篷,晃的慢时,还能看清两人是如何相连的。
那样粗硕的物足足抽出好长,再撞不见时,夜风中似乎都有一种怪异的水泽声。女人瞬间的尖叫声透着说不尽的满足和痛苦,她的腿被架着,她的乳被含着。她的身体颤搐着
“哭的真难听。”殷离忽然冷嗤着。景姮:“”草原的夜空似乎比之长安更显浩瀚。
终于远离了那些羞人的声响和身影,景姮才得以趁着月光看清绵延的王庭,繁星下的辽阔不再有白日的兵马喧嚣,此时静美的只剩风在低吟。
殷离带着她并未走太远,踏着草湖畔的白色花丛,在低丘上席地坐下。“我也想和阿婵做那些事情,不过现在却是不行的。”想离他远些的景姮暂时放缓了动作,方才那一番活春宫太过羞耻激情。
她还真怕殷离起什么念头来,幸而他坐下后只是从怀中掏出了陶埙,朝着她勾了勾唇,便吹起了幽幽的乐,他微闭着眼,神情不再是那般凌厉冷峻,完好的侧颜上甚至浮着淡淡的笑意。
这样的他不由让景姮失神,熟悉的乐,熟悉的人,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殷离,你当明白,便是如今投了匈奴人,你也斗不过刘濯和刘烈的,前秦只会是前秦。”埙曲戛然而止,殷离侧目看来时,视线冰冷又充斥着愤怒。
“从小你就是如此,总怕我被刘烈欺负,时刻护着我,其实那时我便想告诉你,我不需要!以前我确实是斗不过,不过现在谁又知道呢。”他的身份注定了这场不休的战争。
为了秦人,亦为了景姮,真正的殷离选择了前者,而他偏要两者兼得!“阿婵,我若是赢不得他们,死也会带着你一起的。”
景姮知道说什么也是无用了,殷离的疯狂超乎以往,他孤注一掷在此,若是败了便只能一死,他又疯的如此彻底,怎么会放过她。
翌日,殷离忽然改变了主意,竟挑了几个随从带着一队匈奴人亲自前往于稚单的必行之路去击杀。景姮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一个多个时辰了。
狐裘的软枕旁静静的放着一捧白色的小花,露水未干,清淡的香氛是她昨夜在草湖畔闻到过的,拨开花朵,下面赫然是殷离随身带的那个陶埙。
景姮端详着那埙,目光微凝。前几次她并未细看过这个被他捧在手心不离的物件,现在她终于是看清了。
那分明分明是记忆中她亲手做给他的那只小陶埙,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办法将曾经被刘烈砸碎的地方修复了,龟裂的细痕像一道道未愈的伤疤,再用力一些几乎就能将它捏碎。
他竟然将这东西随身带了整整八年突然,大帐外有纷踏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一阵争执声,景姮再无暇顾及那个陶埙,从榻上起身下去,才发现殷离出乎寻常的没有再锁着她,不过还不等她欣喜,已经有人闯了进来。
是几个匈奴人,打头的却是殷离部曲的莫将军,景姮并不惊慌,看着莫将军侧身一让,从后面走进来的匈奴女人。
“你就是公孙离的爱姬,很普通的样子嘛。”那匈奴女人年龄与景姮相仿,穿着胡服的身量高挑,深麦色的肌肤却配的精致五官格外相宜,十分独特的美,她的汉语极佳,走近了景姮跟前细细打量后,就忍不住嗤笑。
“就因为你,他居然拒绝了王兄的提议,现在看来真是叫人失望,我怎么会不如你。”闻言,景姮约莫知道了大概,这女子虽来势汹汹却并不凶恶,特别是看见景姮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后,不甘之余似乎又在庆幸着什么。
“居次,此女不能再留下,不若今日就将她送走,否则但凡有她在的一日,公孙便不会再碰旁的女人。”莫将军早就不赞同殷离几次三番掳走景姮的举动,复国之行太过急切。
他的主公要考虑的东西太多,绝不该将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甚至因为一个景姮,连王主赢姣都被刘濯所擒。
这些倒也罢了,早在来王庭之初,乌顿的妹妹淦灵居次就看中了他家主公,意欲嫁之,可也是因为景姮,殷离决然拒绝了乌顿的提议。
明明有更佳的捷径能获得匈奴人的支持,殷离却丝毫不曾考虑就放弃了,真是叫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不由心寒。淦灵居次虽是不喜景姮的存在。
不过也并没有下更狠毒的心,对带来的匈奴人命令道:“不许伤她,直将她扔去漠野,生死由天。”
于是就这样景姮被仓促拉出了大帐,扔上了马去,还不等她想到最佳的逃跑计划,这些匈奴人就带着她往漠野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抛在了无际的沙漠中,奇怪的是匈奴人已经离去,莫将军带着几人却并未打算离开。
“景侯女,念你父与先太子有故,又与公孙有救命之恩,我等自不会伤你性命,且莫急,将你带来此处只为两个缘由,一是让你离了小殿下,好让他迎娶匈奴居次,二就是用你换回我们的王主。”
原来如此,难怪今日一切都透着古怪,他话音将落,湛蓝的天空下,远处风沙忽起,那是骑兵踏马纷来的乱。
“告诉殷离,那只埙他该扔了。”景姮抬眸望着远处,心中前所未有的放松,她看见了他,骏马之上翩然的白衣
刘濯早几日便到了右王庭近处,却一直蛰伏不现,他又是何其会拿捏人心,悄然就利用了莫将军。
在这些秦人的心中,景姮自然是不比他们的王主重要,殷离方走,莫将军就迫不及待要以景姮换回赢姣,奈何殷离走前曾留下几多人保护在大帐外。
他便诱来了淦灵居次,让匈奴人闯进帐去“来日若是可以,烦请将我与阿离的尸骨葬去亡父左右。”错身之时,景姮清楚的听见赢姣如是说到。
她诧然的抬眸,却看见那女子已是满面的漠然,甚至笑的凄凉,踩着细软的黄沙,谁也不曾停下。将她的话记在了心头,景姮又看向了越来越近了刘濯,这次是她主动走过来的,他就在那里等着,等着她回去。漠野的太阳光晕极度刺目。
他却仿佛被一片金光簇拥其中,长身玉立,衣袂翻飞,缓缓的朝她伸出了手,似水的温柔流淌在凤眸中。“阿婵,我来接你了。”她的恨、她的毒、她的逃离,他似乎都忘记了。
只是如此伸着手,等到她一步步走近,握住她再轻轻的抱入怀中,把她如绝世珍宝一样小心的收揽在胸前。
长日的奔走让他终于能安然的闭上眼睛,白净修长的手指渐渐的用力抓着怀中的人,苍白的唇角徐徐勾勒出了弧度。那被掘空的心似乎瞬间被填满了。
“同我回去吧。”景姮将头埋入了刘濯的臂间,熟悉的清冽药香让她微微心悸,现在才确定他是真的活着。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来接她了,不过记忆中他却不是第一次这样朝她伸出手来。
“我想起来了,很多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记忆的迷雾被驱散,那些他们努力想消除的记忆。
她记起了许多,逃离的这段时日记忆总会翻涌,折磨的她连恨都无力“你不该来的,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她哭的愤怒,双手发泄般的捶在他的肩头,刘濯睁开了眼睛,将颤抖的她抱的更紧了些,无妨的,能找回她就足够了。嫣红的血从嘴角静静的淌了下来。
他抬手遮在了她的颈畔,手指梳理着她散乱的长发,染在白衣上的血渍却越来越多。“你们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以为我忘记了,就能随便你们怎么做?凭什么!刘濯,我记起来了,是你!是你把药灌进我口中的,是你我恨你们,那天开始就恨了!你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甚至记起那日他是如何用绸带将她双手捆住,和刘烈的阴鸷紧张不同,他一直都笑的温和,擒着她、按着她“阿婵,同我回去,阿炽还在等你。”
景姮哭红的眼睛涣散,早已藏在袖中的小巧匕首,毫不犹豫,也没有任何阻碍就刺入了刘濯的胸口,比之上次下毒时的犹豫,这次利落了更多,诡异的寂静中,鲜血才慢慢在白袍上晕开。
“长公子!”刘濯微微闷哼了一声便猝然抬手,不允任何人上前来,利刃穿透了血肉,他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日晕灼目,他努力的去看清景姮的样子,忽然笑了,灰白的唇颤抖着。
“自小,我便只想护着你,爱着你阿婵,是你不该我和阿炽都错了他们会送你回长安,回去吧。”强迫、憎恨、屈辱的痛苦记忆和三人的纷乱,终于就要结束了。
“记得那日我是怎么求你们的么,恒光哥哥,这是你们欠我的。”“嗯,欠你的,所以阿婵不要哭了”刘濯从未见过这样哭的景姮,哪怕生命已经开始流逝,他还是舍不得。
胸前致命的痛让他越来越冷了,俯身吻上了她满面的泪,他尝到了一丝丝的温热,还想再说什么,哽住喉头的鲜血却先喷了出来,他只是想告诉她,如此也好。
他本就命不久矣,由她亲手了结也是最好的结局。面颊上的血液炙热,和指尖的血一样的烫,景姮死死的咬着唇,心中浓浓的恨意在一刹那间消散,她抬手抚向了刘濯冰凉的面庞,少时她其实是喜欢极了他的,哪怕是到了此时。
他依旧是那般的光华无双,这样的他不该死的,她看着他闭上了眼睛,颀长清瘦的身形安静的朝她倾倒而来。刘濯亦是血肉之躯,一碗毒药、一把匕首,因为是她,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去赴了这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