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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下一口气,缓缓地往后撤了几步,靠着洗漱台喘着粗气,折腾了这么半天,我先是出了一身薄汗,又被溅了一身水。
此时原本服帖硬挺的衬衫也湿了一大片,懒懒的贴在身上,有些微冷,头发上被水打湿了一层,模样看起来甚是狼狈。
不过好在姑妈的药劲总算是下去了一点,她面上的红色逐渐褪去,表情也舒缓开来。又等了一会儿,我看着她面上渐渐有点发青,嘴唇都冻的青紫,于是也不敢再耽搁时间,赶紧上前去将她整个人从浴缸里捞了起来。
姑妈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已经湿透,将她美妙娇好的身材凸现的一览无余。我咬着牙别过眼去,从一旁扯下一条大浴巾,闭着眼三下五除二摸索着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用浴巾裹得严严实实,然后送回了她房间。
看着她恬淡而安静的睡颜,我不由得从内心深处升腾起来一股强烈的自责感,其实刚才在姑妈摸到我的yīn茎的时候,虽是隔了一层单薄布料的。
但我的yīn茎还是很敏锐地感受到了这股温柔的力量,霎时间苏醒了过来,到现在都还坚硬的让人难受。我扯了扯裤子,对于自己刚才已经冒头了的邪恶想法感到无比羞愧。低头看了一眼,姑妈已经睡熟了。
于是我赶紧回到浴室,将自己的衣裳全脱了个干净,站在花洒下面将凉水开到最大,任凭冰冷的水柱肆无忌惮地敲打在我的身上。
此时再闭上眼时,脑海中出现的除了张语绮,还有姑妈,刚才给她脱衣服的时候,我还是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些不该触碰的敏感地带。
那温热光滑的触感该死的就是挥之不去,一直在我心头回荡飘摇着,惹得我心脏一阵一阵痒痒。我咬着牙,努力想要将小腹中上下窜动的邪火给压下去。
之后,我收拾好了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将桌子上所有的饭菜全部给倒掉了,我料想着姑妈醒来之后看见这些东西一定心里会很不好受吧。我瞧着都恶心,不用多加思量也能想到。
那个畜牲肯定是把催情药下在了这些饭菜里,此时,一桌精美的饭菜早已经悄然凉透,剩下的只是无情的讽刺罢了。
我没能等到姑妈醒来,给她留了一张纸条就匆匆收拾了一下离开了,然后给我在警校的一些死党打了电话,让他们去替我收拾一下那个下药的畜牲,无论他是什么人,动了在我心目中最最重要的姑妈,就得付出代价。
下午回到公司,在大门口正好撞上了从里面风尘仆仆地走出来的张语绮,她面上精致深邃的烟熏妆再也掩饰不住了那种强烈的疲惫感,整个人看起来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我心脏一揪,赶忙走上前去:“那个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张语绮闻声抬头,看到是我,又迅速地扫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上车说。”“砰”的一声,车门关闭了。她方才松下来一口气,目光很凝重:“很不好,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在指向我,之前的保释一旦被调查出来是走后门,后果就更严重了,现在保释已经撤销,我还是个嫌疑人。”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失了声“那那怎么办!”张语绮甚无力地摇摇头,长发软软地散落在她单薄的肩胛骨上。我看着这个早已经超负荷运转到了疲惫不堪的地步的女人,感觉心脏一阵一阵疼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迅速流逝,我看着张语绮,明明我们的身体之间只有咫尺距离,却不知怎的给了我一种相隔万里的感觉,好像她突然就生出了一双翅膀,缓慢地向着高处飞去了。
而我却只能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拼尽全身力气却没能抬起手臂去抓住她的一片衣角。
怎么办我将拳头握的又紧了几分,抿了抿唇,脑子中乱糟糟的一团没有头绪,最终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再去警局问问看。”
说话间,我才蓦然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掌心已然湿滑一片,凉薄的汗水涔涔渗出。张语绮窝在她的驾驶座里面,手上转动方向盘的动作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着。
可是她整个身子看起来无比单薄瘦弱,面上颧骨高高耸起,眼窝深陷,化了浓浓的烟熏妆的眼睛却显得十分无神,瞳孔深处的那股活泼而又神秘的波澜也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这样的一个她,感到无比心疼,仿佛胸腔里突然被人塞进去了一只尖嘴猴腮的小白鼠,此时正上下翻腾着。
搞得我完全没了心思去集中精力,整个大脑都被张语绮现在这个样子给塞得满满的了,她那么一个高傲倔强的女人。
突然间成了这般模样,叫我怎么能放心的下?我没忍住,握了握衣角,语气有些愤怒地说道:“就不能让郭深帮忙救你吗?你为他做了那么多!怎么就不能让他知道呢?!”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地,张语绮就突然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转过头来看着我,漆黑的一双眸子死死盯住我的脸,表情是说不出的严峻冷漠。
刚刚还在疾驰的车子被她这么一下弄得突然停了下来,虽然我系着安全带,可整个身子还是跟随着强大的惯性往前倾了一下,虽隔着几层衣服,可那股强大的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给甩出去的力量还是弄得我胸前蓦地疼了一下。
我缩了缩脖子坐定,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抬手去轻轻揉了揉胸口和腹部的肌肉。我尚且没来得及从这阵子疼痛中回过神来,耳边却已然落下了一个清冷凛冽的女声:“这些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从你来给我当保镖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很多次了。
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些事情你心里该有个分寸,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历练,我差点就以为你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呢!你看看你自己刚才说的那些混账话!”张语绮看起来特别生气。
她说话的声音虽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如霜,可我分明感觉得到,她整个人都被气的微微颤抖起来,两颊的肌肉紧绷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可是被她很好地控制住了。
最新找回我先是微微一愣怔,而后才后知后觉地面上红热起来,面前这个女人现在的这个认真模样,不像是我的雇主,或者说我的老板,怎么说呢,反而像是我的长辈正因为我反复犯同一件错误而指责我一样,搞得好像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我十分不喜欢这种被她轻视的感觉,却也明白这几句话我确实不该说,有些事情自己在心里明白就好了,偏偏一定要说出来的话反而会伤了和气,对于我或者他人来说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可我就是忍不住。自从我来到张语绮身边开始,断断续续的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不管面对了怎么样的困难,永远都是张语绮孤身一人挺身而出前去解决,而郭深却一直假借着那早就已经痊愈了的枪伤躲在最后面当缩头乌龟。我不能明白。
她一个女人,不管再强悍再精明,终究骨子里只是一个柔软的、需要别人保护和关爱的女人啊,为什么偏偏就倔强成了这个样子,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非得亲自上阵去扛呢?
一想到那些郭深将张语绮压在身下,两人弄得整个别墅里都是旖旎青光和短促呻吟的情景,我就觉得心头一直窝着的那团无名火就噌噌地往脑门上窜过来,将我整个神志都烧的几乎不剩什么了。
郭深那张带着刀疤的脸,以及他那个狰狞的、略带嘲笑和讽刺的笑容,突然又出现在我脑海中,我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没能上的来,顿时就觉得心头委屈和愤怒一起往上翻涌,我咬着一点嘴唇。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还是倔强地添了句:“事实不是这样吗?”张语绮微微挑起一点眉毛,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我还是会顶撞她这么一句。
但她很快地就反应了过来,两条秀气的眉毛拧成了疙瘩,语气甚至比刚才还要再森冷几分:“现在是不是理论的时候,你搞不清楚吗?这也要我告诉你?”
她连续两个疑问句抛出来,其实语气是轻飘飘的,可我却觉得,这不再是劝诫,反而像是从她那两片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般的嘴唇中“砰”的一声吐出来的冰渣子,裹着霜雪的森冷之气,噗嗤噗嗤地扎进我的皮肉之中。
原本与她相比起来,我就显得十分幼稚,现在被她这么一反问,我觉得更加难受,羞耻和不甘一齐融化在血液里涌上心头。
随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被驱使着流向我的全身各处、四肢百骸。我不动声色地将衣角握了握,胸口的肌肉酸疼的感觉还在,可与皮肉之下心脏的疼痛比起来,这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我终于领悟过来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是多么的幼稚与不合时宜。
毕竟是别人的事情,说到头来,我与张语绮只是相识一场罢了,她是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女王,是能穿着高跟鞋徒手爬上东方明珠的女蜘蛛侠,是悄然在黑夜里姿意绽放的带血的红玫瑰花,而我不过是个平凡人罢了。
我们本就是从不同的起点发射出去的两条射线,注定不能平行,是我一时间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竟天真至此,狂妄自大地以为已经与她身处同一维度了。
其实从来都没有过,甚至不曾有过任何瓜葛,这个交点之后,我与她的人生注定要分道扬镳,此生恐怕都不会再相见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的一段本就不该产生的缘分,我究竟是在干什么呢?
我在纠结什么呢?想到这里,我努力地将心头泛起来的一阵酸楚波浪压制了下去,十分勉强地提起一边唇角露出个笑脸来:“是我失态了,对不起。”虽然现在面前没有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