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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霍翊坤心中冷笑连连,那日赵姝玉回府的当晚,他便耐不住心中忧虑半夜潜进了含玉轩,他来到屋子后面,准备悄悄翻窗而入,却在窗下听见了里面的淫声浪语。
“慕青哥哥就是那里用力”“慕青哥哥,玉儿后面也痒。”“慕青哥哥你插得玉儿好胀啊”这是他第二次撞见赵慕青和赵姝玉偷情弄穴。
当下心中气愤异常,却也只能生生忍住,这一听便听了小半宿,他越听越恼,守在窗外想等赵慕青离开后去堵他。
却没想到等了一宿,赵慕青竟然宿在了赵姝玉的房间,如此公然夜宿在亲妹妹的房里,赵慕青是连名声也不想要了。可赵慕青不怕下人口舌,他管理赵府多年,却知流言蜚语对女儿家的伤害。
他不能让赵姝玉受到半点伤害,当小杏儿匆匆跑出院子去找大夫时,他刻意支开了含玉轩的下人,给了赵慕青顺利离开的机会。赵姝玉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待她病气稍退,渐渐好转时,已到年关。赵行远依然远在贺州,来不及回府过年,但却派人捎来了一些有趣的玩意儿给赵姝玉。
玉雕小兔子,八面玲珑绣,还有些番邦之物和一些奇闻异志,也打发了赵姝玉不少卧床休息的时间。岁除这一天,高家主母见赵行远不在府中,怜惜他几个弟妹没有长辈照料,便邀请了赵家兄妹到高家过年。
同样也没落下霍翊坤,只是霍翊坤以料理府中事物为由,推辞了。赵慕青见赵姝玉在院子里已经闷了大半个月,也想让她沾点喜气,赵西凡没有意见,赵姝玉想了想,也点头同意。这大半个月,她着实是被闷着了,虽然不想见到高熙珩。
但她对高家主母董氏却有两分孺慕之情。赵姝玉从小无父无母,日子虽过得金尊玉贵,大哥赵行远又亦兄亦父,但终究是少了一份母亲的关爱。是而见高熙珩时常不耐烦董氏,但董氏依然为儿子不辞辛苦。
赵姝玉看在眼里,心里是偷偷羡慕的。话说赵家兄妹接受了高家的邀请,在岁除这日早膳后,三人一番打点便乘着软轿去了高府。两家府邸位于同一条巷子,高家在头,赵家在尾。路途不长,轿子不过一刻钟便到了。
此时董氏早已等候许久,赵家兄妹一到,便迎了出来,好一番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热闹场面。董氏虽然只生了两个儿子,但高老爷的各房表亲不少,今次高家大办年宴,高家的各族宗亲们都来了泰半。
不过这些族亲与赵家并没有太多干系,其实就连赵高两家,也只是一表三千里的表亲,但董氏看上了赵姝玉,自然是想与赵家多多了解,多多亲近。
再加上小儿子和赵家三郎颇为交好,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且说赵家兄妹三人一入高府,本就热闹非凡的高府,瞬间就炸开了锅。赵慕青是锦州城颇有才名的公子,满腹经纶,才华卓然。
鲜少得见他真人的高家族亲们,今日一见赵慕青是如玉般仙人,眉目如画,风姿隽雅,瞬间就迷倒了不少表姐表妹。同样赵西凡也不遑多让,他在锦州城的名头不比赵慕青小,不过不是在女儿家的口中,而是在一群公子少爷堆里。
他曾也是个鼎鼎有名的混世魔王,只是这几年收敛了不少。再兼之赵西凡容貌俊秀,堪称漂亮,却又不流于女气,他素来喜欢征战沙场那一套,手上功夫也不弱,当下更是迷得一群未嫁的小姐姑娘们秋波频频。
两个哥哥太过耀眼,赵姝玉一个粉雕玉琢的嫩娃娃便显得不是那么引人注意,不过这也只是在一众女儿家的眼里,自动屏蔽掉了美貌的同性。可男人们的目光就不一样了。许多不着痕迹的打量落在了赵姝玉的身上。
素闻赵家这养在深闺的四小姐是个体弱多病的,却没想到竟如此貌美。又听闻年关一过,这赵家的小女儿就将及笄,届时提亲的人定会踏破赵家门槛。
也不知到时候会是何等盛况。赵家富庶,良田瓦舍,别苑马场,银楼当铺,凡是锦州城能赚钱的买卖都有赵家一份。更不用说赵家还有几座盐庄。更重要的是,赵家这小女儿如此灵秀貌美,真真是千金之躯,掌上明珠。
当下有了想法的公子少爷们,开始有意无意靠近赵姝玉。午宴还未开场,小辈们在前院嬉闹玩耍,长辈在厅堂闲谈叙话。
赵姝玉跟着两个哥哥向高家的长辈们一一问好,收到了不少拜钱,这拜钱中又数高家主母董氏给得最多,众目睽睽下董氏还取下手腕上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套在了赵姝玉的手上。
赵姝玉愣愣,不大敢要,她是见过好东西的,一眼便知此物贵重。董氏身边眼尖的族亲们,也看出那是董氏的嫁妆,当下心中都明白了几分。
“你从小没了娘,我也一直想要个女儿,珩儿这个不省心的平日在学堂里定是欺负了你不少,莫怕,以后有委屈就给姑母说,姑母一定给你出气。”董氏这话恰好戳中赵姝玉心中一方软肋。
同时身旁一众高家长辈也纷纷劝她收下,当下赵姝玉也不便再推辞,收了镯子,恭恭敬敬地给董氏行礼道谢。站在一旁的高熙珩见母亲当着众人的面贬损自己给赵姝玉撑腰,顿时非常不爽。
“她哪里是什么好欺负的?上次连我的脸都抓花了。哪还需要母亲给她撑腰?”高熙珩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董氏哪里想得到这小儿子如此没心眼,竟然当众挤兑她看上的儿媳妇。赵姝玉也有些挂不住脸,跟着就回嘴“你若不抢我的东西,我会抓花你的脸?”
“你那破烂玩意儿我才不稀罕!”“你”赵姝玉气极,之前明明是他抢了她的月事带,现在竟还一副她在无理取闹的样子。
“行了。珩儿住嘴。”董氏一声呵斥,止了两人的争执,接着,董氏看向高熙珩“你一个大男人抢女儿家的东西作甚?”
高熙珩顿时哑然,抢了赵姝玉的月事带,这如何能说?董氏一看高熙珩那模样就知道不是好事,当下话锋一转“行了。你现在去厨房帮忙,到了午膳再出来,”
一听又是厨房,高熙珩脸都绿了。狠狠瞪了赵姝玉一眼,气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厅堂。话说这董氏罚儿子,不罚读书写字闭门思过,只罚去厨房学做饭。这又要说起高老爷当初追求董氏,凭的也是一手好厨艺打动了佳人芳心。
大儿子小儿子都会烧菜做饭,且厨艺上佳,只是高熙珩深信君子远庖厨,每次被罚去厨房,脸都要绿上几日。这厢董氏说话算话,当着众人的面给赵姝玉撑了腰,把儿子罚去了厨房帮忙。赵姝玉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周围人看她的目光,略是有些变了。明眼人已看出,董氏是相中了赵家的小女儿,许不久之后,两家就会亲上加亲。
然赵姝玉却浑然不觉董氏的心思,赵慕青和赵西凡已去了另一处厅堂,也未见到这一幕。不久之后,午宴开始。长辈晚辈,男人女眷分别入席。
大小两个花厅里,摆了八九个圆桌。赵姝玉跟在董氏身后,走进了小花厅女眷的席位。然就在她进入花厅前,与一男子迎面相遇,那男人穿着一身钴蓝缎面的长袍,身长玉立,模样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