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神仙谷

相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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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已走到庙宇门口的乔凤忽然抬头,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刚才还晴空万里,谁能料到这么一下子就开始乌云密布?

    很快,绵绵细雨便缓缓落下,鹅毛般,打在脸上很是柔和。

    来到破庙里走到神像后,破旧不堪的建筑几百年都好似不曾翻修,四周荒芜一人,不知道淼水当初是怎么在这里生活的,心里不免有些好感,或许就是太娇纵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拿出首饰和衣裙刚要走出大门跑回家,却见五个样貌丑陋的中年男人正银笑着前来,堵住了她的去路,微微后退戒备道:“你们想做什么?”莫不是要抢钱财?赶紧把包好的东西藏在身后,只是他们的眼神好猥琐,怎么回事?她一直都是男装,就连上官府的下人基本都不知她是女儿身,完全没理由。

    “小美人!长得真是细皮嫩肉!”

    轻佻的话让乔凤心咯噔了一下,小美人?这些人有特殊癖好不成?佯装生气道:“你们快闪开,好大的胆子,我乃上官府将军的得力下属,敢乱来,小心你们的脑袋!”

    一个嘴里含着竹签的男人唾弃了一下,跟哥儿几个打了个眼色便蜂拥而上。

    “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破晓……破晓救我……”

    听着那垂死的挣扎,庙宇外的淼水骄傲的仰头,眸中残忍闪烁,看你以后还如何的嚣张,乔凤啊乔凤,要怪就怪上官家太过宠你,你何德何能?

    ‘嘶啦!’

    “呜呜呜……求求不要……呜呜呜求求你们,这里这珠宝首饰都给你们呜呜呜!”

    “啪!”

    “给老子闭嘴,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咔嚓!”

    一道闪电而下,将灰蒙蒙的大地骤然照亮,又稍纵即逝,豆大的雨点‘叭叭’的下着,好似老天在为这场悲剧哭泣……

    淼水听到一声尖叫后就快速转身离去,脸上的笑好似想消失都有点难度,这一辈子,她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上官府。

    屋檐水呈线状源源不绝的流淌,破晓在屋子内走来走去,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攥着,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意欲着将有不好的事发生,可到底是什么事?是儿子吗?还是什么?

    淼水回到自己的厢房后就赶紧想尽一切办法将发丝弄干,又拿了一笔钱给贴身丫鬟警告道:“无论任何人问起都说本小姐中午便回到了家里,后哪里也没去过知道吗?”

    “哦……好!”小丫鬟很是贪婪的装好钱财。

    按捺住狂跳的心,淼水安稳的坐在桌子前绣花,说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目前她很害怕,第一次做这么可怕的事,第一次背叛破晓,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一定不会的,她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

    客厅。

    宝月拿着一块布料兴高采烈的来到大堂内四处寻找,见大伙基本都在呢,就眨眨大眼偏头问道:“乔凤呢?我想问问她这个袖子怎么改!”乔凤虽是男儿,可她很佩服她,手工女红比她这个女人还精细。

    破晓环胸靠在茶几上,微微摇头:“管家说她刚才出去了,你等一会,估计是去买家用,一会就回来!”

    墨儿一定不会有事的,有顾晚灯在,一定不会有事,看来得提早去神仙谷了。

    直至深夜也不见乔凤归来,这令破晓愁眉了,怎么还没回来?雨已停止,按理说不应该吧?不由分说,大步走出了上官府。

    “乔凤?乔凤?”

    乌云散,明月起,不得不说古代的夜晚真的很明亮,几乎不需要打灯笼也能将街道看得清清楚楚,大半夜的古道很是安静,没有虫鸣,显得有些压抑。

    急急忙忙找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心不由慌了,秀眉间出现了深深的褶痕,步伐不断加大,最后干脆狂奔:“乔凤?”

    就在城南的庙宇前,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儿,先是一阵惊喜,冲过去时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为何乔凤如此蓬头垢面?身上还散发着……散发着……心骤然一缩,不……不会的……男人的东西……

    “嗯?”乔凤缓缓抬头,目光溃散,衣衫不整,步伐木讷,仿佛变了个人儿,少年头也全部披散而下,沾满了草屑。

    “乔凤?”破晓的声音开始颤抖,双手慢慢扶上好友的肩膀,发现她浑身都像冰冻过般,正打摆子,吸吸鼻子追问:“可以……告诉我吗?”

    乔凤眼珠转了转,最后缓缓摇头,一把推开破晓蹲在地上抱住头颅尖叫:“啊啊啊啊……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破晓向后一个仓促,这到底是为什么?乔凤这么乖,这么听话,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折磨她?为什么?脑海里全是当初她为了救墨儿,将血喂给孩子的画面,比起乔凤,此刻她感觉她更痛苦,伸手紧紧抱住头颅,好似一松开就会炸开一样。

    心正被人不断的凌迟,那么的痛,当初听闻妹妹被抓时就是这种感觉,泪水顺着眼角一颗接一颗,形同断了线的珠子,无法阻挡。

    “啊……不要……呜呜呜……啊啊啊!”

    乔凤仿佛还感觉有无数个人正在强行触摸她,那么真实的感觉,那么的无助。

    优美的月光此刻变得那般的刺目,破晓颤巍巍的蹲下身子不敢看乔凤脸上的红肿和嘴角的淤血,最后只能紧紧抱着那发疯的人儿大喊:“乔凤你振作一点,是我啊,我是破晓……我是破晓啊……”

    破晓……乔凤再次抬头,一见熟悉的面孔就疯狂的抱着对方大喊大哭:“破晓救我……求你救救我好不好?告诉我这都是在做梦?你快打醒我好不好?求你了呜呜呜!”越说越激动,直接抓起破晓的手就狠狠的往脸上扇。

    “乔凤你别这样,听话,没事了,没事了!”小手奋力的安抚,每一个字都自牙缝挤出,代表着此刻她的愤怒:“他们人呢?”

    “不知道,呜呜呜……我不知道,呜呜呜……淼水叫我来取衣物,就碰到了几个乞丐,呜呜呜……当时我有想跑,可是我跑不了,呜呜呜!”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以后她要怎么见人?

    淼水?破晓抿唇吞咽了一口津液,血红的双眸内被阴骛占满,见怀中人已经承受不住过大的压力昏死过去便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行走在夜间古道上,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那么的沉重。

    背影那么的挺直。

    ‘砰!’

    设施精致的厢房因为这一声而颤了一下,幔帐内,淼水并无安眠,她知道破晓一定会来,早已做好了准备,装作很迷蒙的样子轻柔双眸掀开帐子不解道:“大晚上不睡觉,你干嘛啊?”

    门口,少年森寒的气质很是骇人,黑色劲装透着一股凌厉,长发随着屋外雨后的冷风摇曳生姿,等油灯亮起,就见淼水正完全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是你对不对?”

    她真的不想是淼水,真的不想,这两人跟着她六年,虽然淼水平日骄横跋扈,但她一直就知道墨儿的身份,面对两百万两黄金她都没动心过,说明良心未泯,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那夫妇那么善良,孩子不可能很坏的。

    “上官破晓,你有病啊?大晚上来踹我门,什么是不是我?”淼水也没了好脸色,心里很是恐慌,她了解破晓的性格,一旦自己被揭露,那么就不是一个死字可解决的了。

    “乔凤被人玷污,是你叫她去破庙的,你的衣服为什么要她去拿?”强烈忍住想杀人的冲动,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乔凤从没做过坏事,为什么也要被惩罚?

    淼水惊愕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瘫坐在椅子上,铜铃大的眼珠开始滚泪:“呵呵!是吗?真有意思,帮过你的人怎么都是这个下场?上官破晓,虽然我很同情她,但你是希望今天被玷污的是我而不是她对不对?”起身一步一步逼上前,见她摇头就咆哮道:“你就是这个意思,反正我都被人强占了也不在乎再来一次对不对?”

    破晓偏头不去看,如今她也六神无主,淼水向来欺善怕恶,确实不敢做出这种事,好歹她们才是真正的亲戚,可事情就是这么巧,淼水让乔凤去拿东西,就被玷污了,这要她怎么不怀疑?

    “本来我还以为活着还是有希望的,你看!”转身将桌子上的刺绣全部扔到了门口大哭:“呜呜呜想以这种大家闺秀的方式活下去,我知道我现在嫁人也没人要呜呜呜在家里又一无是处,曾经嚣张是因为总有一天可以嫁出去,不怕你们来骂我,最起码还有一条后路,可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害怕有一天真的被赶出去,已经想尽力的改变,呜呜呜……为什么大晚上的还来质问我?”

    “我没说一定是你,只是怀疑!”

    “怀疑?这么多人你不怀疑却偏偏怀疑我?原来在你们的心里,我淼水就是个如此不堪的人,那是不是以后你们一有事就全都来怀疑一遍?都来踹一次门?上官破晓,我真的好恨你!”嘶吼完立刻拿起桌上的剪刀狠狠刺向了胸口。

    破晓大惊,快速翻身过去打落了剪刀训斥:“你干什么?淼水,路是你自己走的,倘若你以前不目中无人,那么当时也就不会离开家,更不会遇到流氓,有些事后悔也是没用的,既然走了,这条路你咬着牙也得走完!”

    淼水缓缓摇头,泣不成声:“呜呜呜我也想走完,可是现在你让我情何以堪?强占啊,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很可怕的,呜呜呜……好歹乔凤也算是我亲舅舅的女儿,我能这么做吗?呜呜呜……我还怕到了地府无言见父母呢!”

    “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以后不可以随便自残,乔凤的事我自己会去查,清者自清,不必如此激动,以后没有确凿的证据定不会再找你!”无力的转身离去,头一次觉得自己做人原来这么失败,两个恩人托付给自己照顾的人都落得这个下场。

    而自己却还不断的往她们伤口上撒盐,旧事重提。

    前脚刚走,淼水便抽搐着将门关闭,后背抵在门栓上,瞅着那一簇灯火而邪笑了一下,没想到命这么大,这么弄都还没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找本姑娘大呼小叫。

    有了第一次,就不怕第二次,往后谁敢再来欺压,定要他生不如死。

    第二天,破晓查证了昨日淼水中午一直在一家茶楼和一些富家千金谈话,中午回到家中便没再出府,一直不曾与陌生人交谈过。

    而乔凤所谓的金银首饰也不知去向,恐怕是劫财劫色,部落的治安这般差,不过也怪自己为何不让乔凤像其他千金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要她扮男儿一直跟着自己东奔西跑?

    “没事了!破晓,我……没事了!”

    乔凤坐起身靠在床柱上虚弱的望着那不断自责的人,苦涩一笑:“命该如此,算了吧,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嫁人,这一辈子都跟着你好了,不要自责了,都不是你的错,当初也是我自己非要装扮成小厮跟着你的,如果可以重来,我依旧会这么选择!”

    破晓惭愧的低头,坐到床沿上不知该说什么好,对方仿佛能洞悉她的想法:“都是我没照顾好你们!”

    “不是!”乔凤摇摇头,温柔的抿唇:“为什么你总是要说你在照顾我们?其实你已经对我们很照顾了,否则我们早就无家可归了,破晓,不要总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你一人的肩膀上,想比起来,你和我们相差也不大,应该说我们都是在互相照顾,你一直把我当亲姐妹,我真的很感动,觉得很幸运有你这么一个好姐姐,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我真的没事的!”

    对方这么懂事,更加让破晓很愧疚了,轻轻点头:“嗯!你的事我只告诉了淼水,昨晚我去找她了,其他人都没说!”

    “谢谢你!其实不关淼水的事,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骗我的,但当我找到那些物品后,才发现我错怪她了,算了吧,我不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这事就算了吧,那五个乞丐肯定是冲着银子来的,我隐约记得他们说是因为有一次我在街上他们无意间发现我是女人的事,应该是见色起义!”

    为什么你要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你一人的头上呢?破晓,希望你能明白,你不是神,你无需挑这么多担子,很累的。

    被玷污的是我,但我知道最痛苦的是你。

    破晓紧紧捏拳,忍住眼泪愧疚道:“连夜找了整座舆城,都没消息!”

    闻言乔凤长叹道:“我记得我有说过我是你的人,我想他们最后可能是信了,所以早就跑了!别找了,找到了又能如何?杀了他们吗?那样不但令人觉得你是个残暴的人,反而还弥补不了什么,时间不可能倒转,我真的没事了,不信你看!”故意扮了个鬼脸:“你去忙吧,什么时候去神仙谷?我好想知道神仙谷内是个什么意境。”

    “等你好了我们立刻启程!一定让你看到!好好休息!”转身之际,眸光再次冷淡,仿佛一夜之间又成熟了。

    等门窗紧闭后,乔凤的笑脸才缓缓消失,缓缓拿起枕头下做的那件衣袍,梦,原来真的会在一瞬间消失。

    ‘在下并不缺衣物!’

    想起那个总是淡淡的男人,从第一眼就感觉是一路人的男人,看似孤傲,实则她知道他一定和她一样很寂寞,多少个日日夜夜梦想着可以再度重逢,可以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她,幻想着自己穿上美美的女装站在他面前。

    期待着他惊艳的目光,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擦掉眼泪弯腰将袍子塞到了床底,一切都随风而去吧。

    三日后。

    一路人又一次的远离家门,山间小道上,十个白衣少年骑着俊俏的马儿开路,初冬的风有些刺骨,但都不是泛泛之辈,再冷的天,对于这些常年习武的人来说根本不算啥。

    后面跟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破晓拿着藏宝图不断思考,说实在的,这画工……好现代化。

    而又找不出有关于现代的蛛丝马迹,除了画工,可能是自己太想念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吧,所以多想了。

    “这种山到处都是,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嘛!如果说能知道这山有多高就好了,什么都没写,就这么简便,又没突出的地方!”乔凤苦恼的摇头。

    “要好找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都无人找到了!”

    破晓轻笑,可她知道的毕竟还有一点线索,摸了摸怀里的鸡血玉,紫炎,你现在好吗?很久不见了呢。

    这个爱害羞的男人是个令人印象很深刻的家伙,可爱的家伙。

    “对了!哪里的鸡血石多?”会不会就在那个地方?

    崔墨奇瞅着车外的风景百无聊赖道:“如今就只有西州‘荆国’紫桑山有开采这种玉石,其他国家还真没听说过,就是药王洞那里,那个祭剑魂!”

    祭剑魂?就是那个长得像鬼一样的男人?皮肤不黄,不白,淡蓝色?难道是紫桑山?一定是了。

    “天下的山这么多,光宝司部落就有仙女山、梅山、灵山、福林山、玺山、陇山……数都数不完,天下这么大,就更不用说了,还有很多森林里也有很多山峰,哎!宝藏啊,估计没那么容易找到了!说不定都要石沉大海!”

    某竹也叹息,想发财,哪里那么容易?

    破晓还在抚摸鸡血玉,到时去了紫桑山不就知道了?要是没有的话,在想别的办法,事在人为,她就不信找不到。

    “对了!把兔崽子养的那只鸽子拿来!”接过一个笼子邪邪的笑道:“顾晚灯,你死也想不到你的秘密会被本少爷给识破!你们说要不要咱们进去后就干脆把神仙谷做成旅游观光区?我想一定有很多人想进去看一看他们偶像的住处,一个人收费五十两银子如何?”

    见大伙全都鄙夷的看着她就只好作罢,是啊,人家好歹救了自己的儿子,怎能如此的没良心?

    缓缓看向窗外远处的高山,一张绝世脱俗的俊脸印了出来,眼中充满了悲天悯人,那种与世隔绝、视钱财如粪土的气质说不出的诱人,更不惧权贵,特殊的性格,很想知道他为何一定要别人看到他的脸才给医治?

    当然,这个疑问恐怕众人都想知晓。

    “这残问怎么还跟着?她不觉得烦吗?破晓,你难道也要带她进去?”竹无伤指了指后面。

    “无所谓,反正这个宫主绝对不会对外宣扬,况且她也打不过顾晚灯,毕竟咱们想阻止也没用,根本打不过她,而且她身边最小的五岁娃儿我都打不过!”说起来就自惭形秽,那小女孩太厉害了,令人着实敬佩。

    再次来到一线天下,外面已经无人守候,还有着往日的残留物,显得格外冷清,却也安静了不少,恢复了原来的面貌,这里本就不适合住人。

    “到了!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