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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虽然千转百回,在实际中也不过是短短的几步。
我快步走到雍正爷的身边,柔声问他,“不知万岁爷有何指派?”
他不发一言,略抬右手,指指自己的太阳穴。
我从袖中掏出一副蚕丝手套,快速套上双手,然后走到他身后,替他做指力按摩。
对待这位爷,我自知我的心中常常怀有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乐意与他有任何直接的身体上的接触。
可能的原因有很多。
第一,没有指端末梢神经对皮肤温度的感知,便不太可能当场扰乱我的心神,在我的内心产生太大的波动或者涟漪。
第二,我也不希望这位爷的心中会产生什么波动或者涟漪。
在我看来,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原则,与“眼观鼻、鼻观心”这样的原则,实在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她时刻在提醒着我,不同阶层的人们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那是不可能因为片刻温度的传递而轻易跨越的。
苏公公曾经就手套这件事问过我。他说,侍女们服侍万岁爷洗脚洗澡,甚至于有个别人士会走到最后一步,还从来没有人敢象我这样装模做样。这到底是一种胆量呢,还是所谓的欲迎故纵、故弄玄虚呢?
我的回答是,本人一天下来忙东忙西,手上极有可能会沾染各种尘埃,传播各种病毒。如果有一星半点被带到了万岁爷的万乘之躯上,都极为不妥,与本人的身家性命有碍。因此,带上手套,可以减少这种风险,避免这种麻烦。
苏公公见我面不改色,义正辞严,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什么脾气可发。
我不知道苏公公有没有可能会去向皇帝陛下解释这种芝麻米粒大的事情,但是雍正爷本人对我戴手套的这种行为,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异议。
至于洗脚洗澡、或者说还有那所谓的终极任务,谢天谢地,雍正爷也从来没有叫过我去服侍他。
说起头皮按摩,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有一次,他工作了一早上,奏折摊满了一整个桌子。然后,他似乎感到头痛,坐在那里轻揉额角。
我想起我在家中常帮我娘做头部按摩,可以瞬间缓解头痛不适。
于是我提议道,“万岁爷,奴才可以帮您按按头和肩膀,可能会感觉松快些。”
我曲起双手十指,做出按摩的样子。
他闻言有些诧异,又好像有些不情愿。犹豫了一会,他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说做就做。几步之间,我就已经窜了过去,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的后背似乎在一瞬间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起来。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象我这样地贸然靠近,猛然就站到了一位皇帝的身后,如果这个时候我突然伸手去掐他的脖子呢?怪不得他会紧张!
我心中不由地感到些许歉意。我从小就是这样,性格上有些毛糙。我出手做事的速度,好像总比思想要快。而这似乎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具备的素质。即使是在我十几岁以后,经受了严格的宫廷训练,我仍然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做出很多让别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但是既然我已经做出了这种姿态,就不能贸然去道歉。否则更加显得我心中有鬼。
于是我只好放缓动作,不再做出巨大的举动,免得再次惊扰到他。
我从袖中掏出一副白色的蚕丝手套带上,然后将手指缓缓置于他的头皮两侧。
他微微颤了颤。
等他适应了,我便开始用力。
没有被我摧残过头皮的人,估计很难想象,象我这样小只的女生,手劲竟然会那么大。
所以我一下子用力下去,雍正爷好像真的受不了,立即抬手让我停止。
然后他回头看着我。
我只好诚惶诚恐地停下,垂手站在一旁。心里想着,不知道他会不会怪罪我。
可能是因为我一副担心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继续”。
我赶紧称是。
这一次我调整了一下力度,不敢再象第一次那样用力,但是力道应该还是不小。
之后雍正爷就一直默默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任我在他头上施为。
从那以后,如果他批阅奏折累了,而我又站在附近,他便会召我去给他按摩头皮。
如果我不当值的话,他倒也不会专门派人去喊我。
我给他按摩头皮的时候,他一般都不说话,做闭目养神状。
我也不敢说话。
于是一切都静悄悄的。
彷佛我们之间,真的不需要用语言交流一般。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
今天他一反常态,按摩结束他居然还有话问我。
“阿诺,你以前,是从哪里学到这一招的?”
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我能直接说,我是在瞎按一气吗?
按摩头皮还要正正经经地找个师傅去学习一番吗?
记得有一回我去一家美容院,遇到一位纤瘦美丽的美容师。只见她一双芊芊素手,一上来就用其强大的指力,给了我强烈的震撼。看着镜中她的一双手,在我的脑袋上如蝴蝶一般地翻飞,但是其力道之大,却不为旁观者所知。我虽然不可能有机会去记住她的指法,但是当时我的头皮所尝到的那种痛辣滋味,或不敢忘。
所以虽然指法是随便瞎按,其力度确实是经过指导的。
于是我回话,
“奴才其实只是在瞎按。但是这个力度呢,也是有点讲究的。从前奴才遇见过一位美容师,给奴才示范过。奴才记得那种力透纸背的感觉。”
“美容师?”雍正爷侧身问我。
哎呀一时不察,说了一个新鲜名词。
“就是帮女孩子梳妆打扮、让我们能变得更美的师傅。简称美容师。”
我解释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吗?朕还以为不可能。”
他微微一笑。
见我疑惑,他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