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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语那天中午的拜访,给身处迷雾中的我,显示了一丝雾气消散时可能见到的秀美山河。
尽管我在内心感觉到甜蜜,但是,我却不愿意自己去享受这样奢侈的甜蜜。
我十分希望,能有机会尽快地向雍正爷解释一下,千语口中我的所谓故人的原委。
是的,我当然不希望这位爷会继续因为千语的话而有所烦恼,我也不希望自己继续被这位爷“冤枉”。
我知道,这两个不希望本身,暗示着我的自视甚高。
但是,撇开自视甚高这一点不谈,我也有相当的急迫性需要尽快地进行这样的解释。
我相信不管是作为一位皇帝,还是作为一个男人,也不管他拥有再多的女人,雍正爷对自己的女人,或者潜在的女人,都有必须对他心无旁骛这点最基本的要求。如果触犯他的这一心理底线,他也许会因为一时不舍得而不愿真的痛下“杀手”,但是他却非常愿意在演戏的情况下,让我尝试一下那种痛苦的滋味。
我明白,那是一种警告。
从我一年多来对这位爷的了解,我觉得他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独裁者。
我相信,他也许可以接受,每个人都可能有过内心的曾经。当然,必须有生理意义上的纯洁。我不能要求一位古人,有那么划时代的超前想法。但是,站在紫禁城那扇巍峨的朱红色大门之后,每个女子都应该是前尘尽忘,身心完全地干净,才合乎皇家规矩。
而我的笔下,竟然提到了让人可以轻易生疑的故人二字,这应该是一件非常犯忌讳的事吧。
千语没来找我之前,我本来以为,我向雍正爷已经清楚明白地解释了一切。我笔下的故人,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亲人。在我内心里,想念得更多的是我身在21世纪的父母家人。但是,他若理解为是我此地身在边疆的阿玛额娘,也完全没有问题。我对他们也是充满了敬意和孺慕之思。
既然千语的话,让这件事有点儿节外生枝,那么显然我就是要继续解释。就好像当时我解释为什么他让我为他梳发,而我却自作主张一样。我必须继续解释直到这位爷满意为止。
恋人们的心中,不能允许存在一颗沙子。否则它会如同十层天鹅绒被之下的那颗豌豆,咯得你流泪。
所以我必须尽快地将那颗豌豆找到拿走。
怎么找一个时机向他解释,也破费我的思量。
他一天的工作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他说过不愿意公私不分,所以我也不想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给他造成任何心情上可能存在的波动。
也许,唯一可能的时间是黄昏时分,晚饭之后。即使有再多心情上的波动,过了一夜,第二天应该就没有那么剧烈的影响了吧。又或许,本来就没有太大的波动。不过那样也很好。我并不是为了追求他心情的波动而想解释的。对我来说,诚实与坦诚,是我最看重的品质。有与事实不符之处,便想解释清楚。如此而已。
好了,我对自己的良好品质自吹自擂地够多啦。
那就继续回忆,我是怎样找到那个微妙的时机,来向那位爷解释原委的吧。
黄昏时分,他总是就让我请安退下了。之后我就是一团漆黑,毫不知情。有时候他会去皇后或贵妃娘娘的寝宫。但有时候妃嫔会到他的寝宫承宠,结束了之后再被请回自己来的地方。这些情况,经过现代电视剧的渲染,我相信我无需向读者你再多赘言。
打听万岁爷的夜间行踪,是嫔妃们才有资格介入的活动,我显然尚未具备这样的资格。而且,如果想从敬事房打听这种事,必须准备好相当数量的阿堵物。阿堵物对我而言,向来都是,我喜欢它,而它不怎么喜欢我。我们大多数时候,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一种状态。
所以此路不通。
所以我只好利用人情关系网,走走后门。
这种事,我对苏公公难以启齿。我也不能询问私交不够深切的宫女同事们,也许她们会和我有同一个喜欢的人呢?
我想了半天,好像我只能偷偷问许姑姑。许姑姑对待所有的人,都像是大姐姐对小弟小妹。虽然她的年纪肯定比雍正爷年轻,但是她与陈姑姑一样,都是选择退休返聘的人物。我也曾听其他宫女议论过,许姑姑曾经有一位钟意的对象,好像是一位御前侍卫,因为护驾,不幸牺牲了。所以,我问她这种问题,应该不会引起她心理上的不适,我想。
数着手指头,过了十来天之后,终于让我轮到了一个许姑姑当值的夜晚。
我抽空问她,
“许姑姑,不知道,您能否帮阿诺一个忙?阿诺万分感激!如果今晚万岁爷留在乾清宫,娘娘们也不来乾清宫做客的话,您能否给我一个信号?我不会早睡。”
许姑姑听完一愣,表示她听不懂。
我只好忍住难堪,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娘娘们也不来乾清宫做客?”
她琢磨了一会儿,可能回过味来了。立即推了我一把。
“小姑娘,人小鬼大。”
她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本姑姑站得远,应该是看不清牌子上的名字的。”许姑姑告诉我。
“不是,不是需要知道万岁爷翻的牌子是谁,只是想要知道,他今晚翻不翻那个,牌子。”
我急忙说。
许姑姑无奈地说,“那阿诺你会失望的。咱万岁爷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
我赶紧打断她,“阿诺祝福万岁爷夜夜春秋鼎盛。只是阿诺有几句话想对万岁爷说。如果他不忙的话。”
见她摇头,我又接着说。
“您放心,阿诺绝对不会求万岁爷不这样继续地春秋鼎盛下去。只是如果万岁爷今晚已经翻了牌子的话,阿诺再勉强凑上去说话,就会有点不合时宜。”
许姑姑还是表示听不懂。
我只好冲口而出道,“阿诺只是不希望万岁爷的心情受到影响。这样会影响他今晚春秋鼎盛的水平,恐怕会惹得娘娘们怨怒。”
说完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我的这些话都非常地不足为外人道也。
于是我又立即向许姑姑合掌为礼,求她概莫外传。
如果她能信守诺言,那我一定让她享受皇帝级别的一种享受----我也给她按摩头颈。
许姑姑闻言一笑说到,“那感情好。本姑姑享受了阿诺姑娘芊芊玉手之功后,一定可以像万岁爷那样,重新回到二十年以前。”
这句话从许姑姑嘴里说出来,一时让我有些惊讶。原来信口胡说是一种传染病啊。
我在寝室坐立不安地等了一晚上。天黑透了。我没有点灯。
毕竟我要遵从雍正爷的口谕,黄昏时分就要立即休息。虽然我常常是越躺越清醒。
万籁俱寂。我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青色帐子。
也许我应该想一想,我怎么跟雍正爷说。但是我又不想打什么腹稿。我觉得这种话也打不了草稿。还要看他的回应,见招拆招啊。
也许他会来一句,“你过去怎么想,朕不感兴趣。只要你将来心无旁骛即可。”
那我不是白准备了长篇大论?
我迷迷糊糊地想。
正在琢磨的时候,门上传来几声敲门声,我猛然惊醒。
我坐起来,几步冲到了门前。
正在准备拉开门闩的时候,我突然想,雍正爷会不会现在就站在门外?
不行。我们之间现在的这种状态,还没到我一个姑娘家半夜给这位爷开门的状态。
于是我稳了稳自己,开口问道,“门外何人?”
许姑姑哈哈一笑,
“是来偷佳人芳心之人!”
我按住额头,许姑姑,您这也返老还童得太厉害了吧?
我伸手打开门。
她站在黑黑的夜色中,告诉我,“万岁爷今晚去了贵妃娘娘下榻之处。”
说完轻声加了一句,“贵妃娘娘孕事艰难。万岁爷必须要时时照拂。”
我朝她笑笑,“当然。万岁爷理应要时时照拂。到了这个时节,贵妃娘娘的肚中麟儿应该已经开始活泼地拳打脚踢,也许万岁爷和娘娘可以一起与胎儿隔着额娘的肚皮交流一番,那是为人父母极为深刻的乐趣啊。”
许姑姑朝我笑笑。
我感谢了她,请她十数日之后,再次帮我查探。
她应了下来。
第二天,我正脱下外裳放在椅上,准备上床休息,门外又有人来敲门。
我一阵心慌,怎么,这么快许姑姑又当值了?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我猛地冲向门边,一把拉开门闩,朝她大声喊道,
“万岁爷今晚不准备春秋鼎盛了吗?”
喊完我才发现,门口站在白色夜光之中的人影,那个高大的人影。
他的眼中此刻一片晶亮。
我抬手就将房门哐当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