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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霆,我先回去了!”念安叫住了他,他顿了顿,没有回头。念安明白了,眼眶涩涩的。“乐乐一个人在家,我要回去照顾乐乐!”她说完,迅速的转身,急切的离开。
许延霆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给她车钥匙:“开我的车回去,路上小心点。”
念安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刺骨,她的心似冻着般微微一颤。“明、明天,我再过来!”
许延霆抽回了手,脸上并没有表情:“不用了,薇娅不会想见到你的。”
“我不见她!”她带着期盼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会希望我在你身边!”
许延霆的心脏猛的一紧,他恨不得紧紧抱住她。可是身后,妹妹已经被推入病房,在等着他。他缓缓的说道:“你别来了,我会去找你的,等我电话。”
他会找她,等他电话!她笑了,原来自己真的成了他的情妇了,而且他对新的身份适应良好。她看到他又回到了他的父亲和妹妹身边,那才是他的归属,而自己不过是他生活的调剂。
清晨的时候,许薇娅醒了。她躺在上次的那间病房里,醒来时,哥哥就坐在床边。他看着她,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表情。他的脸色很苍白,看上去很疲惫。
“哥!”她的声音还虚弱,手上还插着针管。
“你醒了!”许延霆还是那个姿势不动,动的只有唇。他的表情淡漠,仿佛眼前躺着的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这么坐着已经几个小时了,他却没有一点儿动的意思。
这样的许延霆让她觉得有些害怕和陌生,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跟哥哥去沟通。
“说说,当时你怎么割下去的,你怎么割得下去?”许延霆盯着她,冷冷的问。
许薇娅这一刻又不觉得害怕了,她淡淡的笑:“我只要想着妈妈,我想,既然妈妈能割得下去,我也能,我是她的女儿呀!然后我又想着,你说你以后不再管我了,你既然能说你不再管我,我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筯脉割断。”
许延霆笑了,笑得很惨然。这才是许薇娅,狠厉,绝望。“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刀真的会要了你的命!”
薇娅心疼哥哥这样的笑容,她是在逼他,逼得他疼,逼得他绝望。她也会心疼的,但是她不允许自己心软。只要心软,哥哥就不是她的了,而是奚念安的了。她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失去,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哥哥。
“我想过的,我躺在浴室内里,在我拿着刀片要割下去的时候,我想也许这一刀真的会了结我的性命。可是,我却不害怕,和你在高架桥要坠落那一刻,我怕极了。我怕得不是自己死,而是你要跟我一起死,哥,我不想你死。可是当我决定要了结自己时,我一点儿恐惧也没有。我死了,可以去找妈妈,这样我可以永远跟她在一起。而你,会像记着妈妈一样永远记着我,奚念安也抢不走你了!我觉得很美好,于我我割得很用力,一点儿也不疼。我看着血液从我身体里流出来,我幻想妈妈死时的模样,觉得就算那样死了,也可以很美。”
许薇娅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很轻,森森然,听到许延霆耳里,他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没想过,许薇娅是抱着真的要自杀的念头这么伤害自己的。妹妹,母亲,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若是以同样的方式离开他,他的人生还能有什么希望。他说:“你赢了,薇娅,我不会跟奚念安结婚了!”
许薇娅笑了,这是她真正快乐时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赢的,哥哥最后选的还会是自己。奚念安,她不会有机会抢走哥哥的。
“但是薇娅,你也听着。这是最后一次你影响我的决定,这辈子我不会结婚,我永远都是你哥哥,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直到有一天,你要离开我为止。”许延霆神色凝重说。
“我不会离开你!”许薇娅轻轻的说,眼神无比的坚定。“哥,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许延霆笑不出来,他想摸摸她的头都失去了勇气。他的薇娅,他最疼爱的妹妹,竟然会叫他害怕,没有勇气再像以前那样靠近她。
从医院出来,他忍不住给奚念安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她就接了,她的声音急切而担心:“许延霆,你还在医院吗?你妹妹怎么样,醒了吗?”
“奚念安!”他唤她的名字,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转而问,“你吃早餐了吗?”
“嗯!”念安察觉他的语气不对,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了,“我刚把乐乐送到学校,现在要去赶通告。许延霆,你呢?你吃早餐了吗?”
许延霆握紧了电话,然后说:“我一会儿去公司,到公司再说。我先挂了,再给你电话。”
“许延霆!”念安急切的叫住他,“我的通告是十点,要不我过去陪你吃早餐?”
“不用了!”说完,他将电话挂了,江媛的车已经开到医院门口,他还得去做许氏的总经理,许家的大少。
许延霆这个臭男人,挂她的电话挂得越来越顺手了。心里虽然怨他,更多的时担心他。他脾气硬,霸道又逞强,对许薇娅的柔情攻势毫无抵抗力。她怎么能不担心他,虽然他说了他们不结婚了,虽然她没有答应要做他的情妇,但是真的要离开他,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
她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起来,她猜是不许延霆再打过来的,一打开手机看有是许棠海。她眉头一皱,接了:“许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在薇娅对面的餐厅,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许棠海说完,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