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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子,像是有所察觉,缓缓转过头来。那张脸,蜷缩在光晕中,一团昏暗。
“阿莲——”大小箫一眼认出,异口同声惊讶道。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阿莲会在风云会的山庄中出现。自她被赶出府,小箫一连惋惜了好几日,谁知就在要淡忘之时,她又重新回到视野之中。
阿莲此刻也认出二箫来,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似乎有所顾虑。
林风儿看两方情形,猜测恐是故交,便招招手让她过来。
原来,阿莲进入赵府之后,才得知大哥哥竟然是鼎鼎大名八大王的女婿,又看到郡主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相形之下,心中羞愧万分,自惭形秽。本还存着当牛做马的想法,直到赵一清与她一番恳谈,才得知不知不觉已经伤害到了郡主。无奈之下,她只得收下银两,选择离开。
京都的繁华,人潮如织,更让她深感形单影只,前途无望。漫无目的游荡在开封的大街小巷,心中虚空,渐渐起了轻生之念。不知何时出了外城,再抬眼时,已是人烟荒芜。寻了棵树,决定一了百了。
恰恰此时,闲鹤山庄的下人经过此处,将她救下,带回庄中。林风儿来到山庄之后,同她几次谈话,她皆是不言不语,眼神空洞。众人问她,也是一言不发。林风儿为她请医问药,都说身无大碍,受了刺激所致。每日孤身一人,痴痴呆呆。
此刻,阿莲慢慢走过来,施礼道:“阿莲见过二位箫公子。”
“好了!”林风儿笑道,“只要一开口,胸中无郁结,这病就有指望。”
二箫得知阿莲竟做出轻生之事,不由心中一阵疼惜。
大箫不忍道:“阿莲,你随我回去。你可知七郎一直在找你。”
小箫神色鲜有的凝重,真的回去,只怕郡主和二姑娘那里还是难以应付。
“不!”阿莲语气坚决,毋庸置疑,“我不会回去。我过来,是想请二位代我转达一句话,走时仓促,未来得及见大哥哥一面,虽有些遗憾,但我去意已决。”
“是!你且说来,保管带到。决不食言。”大箫钦佩道。
小箫点点头,赞许的目光看着她。这个姑娘,从他见她的第一面起,就知其性格倔强,从不服输,敢作敢当,实在令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谢箫公子。”阿莲抬起头,望向远方,脸是冰冷的,可目光缠缠绵绵,迷离且彷徨,“请替我转达赵公子,我阿莲此生能遇到他,三生有幸。我活一日,便念他一日。他永远是阿莲心目中的大哥哥,此生不改。”说罢,阿莲回身快步离去。
看着她略微颤抖的肩膀,小箫心有所感,叹道:“真真是位痴情的姑娘。我小箫此生算是白活了!”
林风儿看着阿莲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赵一凡,她从未见过。究竟是何许人物,竟然让一个姑娘为他神魂颠倒至此,实在让人好奇。
送走二箫,林风儿细细问过阿莲,才得知二人的一番来往。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女有意而郎无情,也怨不得赵一凡半分。
从小生活在男儿堆里,林风儿最见不得女儿家自怨自艾。一番恳谈,阿莲的作为,令她颇为赏识。她决定将阿莲收在身边,从此如亲妹妹般看待。阿莲也无处可去,遂满口答应。这里藏着小小的私心,二箫与林风儿熟识,自然有根线连着大哥哥,让她不再觉得孤单。
一抹晚霞,树影斑驳,凉风拂面。
二箫一路驭马狂奔,回到府中,已是月上枝头。
赵一凡一直在房中静默等待,心中左右掂量,生怕有所疏漏。二箫见其房门大开,知其心意,虽有困意,仍来赴约。
三人秉烛夜谈,又要了些茶点充饥,商量对策。
大箫将经过缓缓道来。
赵一凡听后,愁眉紧锁。若不是她,那是何人所为?江湖之中,还有谁敢跟逍遥门结下梁子?思来想去,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五郎,依你二人的情分,按理说来,你言语相逼,阐明要害,若真是她所为,必然会说出来。如此结局,只怕她有苦衷也未可知。”赵一凡推测道。
“苦衷?”小箫疑惑道,“你是指太后?”
赵一凡点点头,接道:“是。若是太后以风云会的生死存亡来威胁,她又当如何?不知缘由,深浅难辨,只能是小心应对。”
大箫不以为然,分辩道:“若真如此,她也大可说出来。我们共商大计。”
“所以我说不知缘由,深浅难辨,就是此意。太后只会告诉她怎么做,绝不会告知缘由。如今朝政由太后把控,她除了听命又能如何?难道真要抗旨不成?当然,这些也只能是猜测。我们不可能将一切和盘托出,若真的不是她,便会犯下大错。”赵一凡悠然说来,坚持己见。
如此一说,二箫也表示同意。
“如今之际,该当如何?”大箫喝口茶,问道。
“不可信,也不可全信。”赵一凡望着天上的明月,语气沉稳有力,“派人盯着她,不是的话,最好。若是,也能有所防备。”
三人商议妥当,各自安寝。
大箫方走出去,又扭转回来,将阿莲之事告知赵一凡,随后拍了下他的肩膀,缓步而出。
赵一凡听后,五味杂陈。再怎么样,他对阿莲,都心中有愧。唯有心底默默祝福:“阿莲,忘了我,开始你的新生活。我相信,你这么善良美丽,有情有义,老天不会亏待你的。总有一天,你会遇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次日二箫与李义全、东方飞鸿碰面,达成共识,各自行动,不在话下。李义全负责跟踪林风儿。东方飞鸿打探朝内情形。而二箫留意张德忠的行踪。
几日下来,却是风平浪静。
这种静,让赵一凡心神难安。
一夜之间,死了几十名西夏人,太后心知肚明。她要求开封知府程琳彻查此事,无非是冠冕堂皇,到最后自然不了了之。若是西夏揪住此事不放,为保颜面,必然会捏造个罪名出来,两国之间,顶多赔些银子息事宁人。程琳为官多年,如今死者皆是西夏人,便知事有蹊跷,重不得轻不得,满城搜寻罪犯,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做做样子罢了。
而张德忠,表面上身为一名宫中禁卫,自邱白死后,却全然忘了规矩,每日酗酒成性,流连于花街柳巷,生生死死醉梦中。要不是太后从中阻拦,早已军法处置。
林风儿则每日带了丫鬟阿月,拉上阿莲,在开封四处游玩,花钱如流水,凡是杭州没有的稀罕之物,都购入囊中。下馆子,听小曲,忙得不亦乐乎。
面对这种种情报,赵一凡有一种直觉,像是背后有一张大网正在徐徐拉开,随时都有可能自投罗网。
距离相约之日还有十天,赵一凡决定主动出击。他必须从张德忠那里寻求突破,那个前来偷密诏的女子到底是谁?是不是他从中作梗,牵线搭桥?
一旦决定,就即刻去做。赵一凡亲笔写下战书,立下生死状,交由大箫,让他去约张德忠,两日之后决一死战。
张德忠一看战书,一口应下。
要去应战,必须手有利刃。
赵一凡的那把剑果然不知所踪。据前往寻找的门徒回禀,阿莲家所有物品都被村民一抢而空,所剩无几。连茅草屋也被人霸占了去。如今住的,是一对新婚夫妇。那主人,名叫阿军。
赵一凡的心是寒凉的。
人去屋空,物是人非。若阿莲真的嫁给阿军,她会快乐吗?而阿军,会一辈子对她如初吗?其实,答案早已揭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至于阿军的媳妇是不是阿莲,都不打紧。人各有志,何必为难。
他为阿莲,深感悲哀。人到底要怎样过自己的一生?有所觉悟,是幸还是不幸?这些,或许有一天,再见到阿莲,她会用自己的经历来给出答案。
剑,该怎么办?想了想,赵一凡决定花重金再买一把。赵一凡是有些洁癖的。旁人用过的剑,他总觉沾了污秽,心中嫌弃,自然用起来难以顺手。
不料,这日正打坐顺气,下人抱过一个包袱来,称是一位姓张的公子所赠。
赵一凡打开来,是一个长形的铁盒。未曾开启,他闪过一念,难道——
他双手颤抖着,缓缓打开,一把长剑横卧在里面,周身古朴素雅,没有任何的纹饰。
没错!这就是恩师一道生前的佩剑!
不知不觉,赵一凡眼中潮湿。睹物思人,一时情难自禁。他的手抚摸着那把剑,似乎还能感知到恩师的一言一行。
正不可开交之时,下人回禀称,有一公子求见,却并未通报姓名,只说一见便知。
赵一凡一把抹干眼泪,脑中却是一头雾水。这来人的行事作风,竟然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心中难免好奇。
“与他厅中等候。我随后便来。”赵一凡干脆吩咐,他倒要看看,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