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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在意那一片冰凉与落魄,阮妍琦直接朝着门口奔去。
“琦琦……不要走!”龚哲霖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迅速地跑出么去。
餐厅里其他的人只是随意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门口,是两个人在拉拉扯扯,就像情侣们时常会有的小吵小闹一样。人们只是一笑置之,甚至还会有人头来羡慕的目光。
“我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阮妍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龚哲霖,只是想要快速地逃开,像鸵鸟一样,把头深深地埋在傻子里面逃避。
而龚哲霖却死死地不肯撒手。那个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秘密,既然已经暴露在了阳光下,他就不允许这段感情就这么毫无声息地见光死了。
“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一直都是明白我的心的。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应该按照那个固定的轨迹走出自己的人生,你是不是也该放弃那个单身主义的不现实的理想,看看身边最适合的人究竟是谁呢?”龚哲霖的双手,牢牢地抓着阮妍琦的手。就好像,想要从手心传过去自己心底的隐忍与期待一样。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按照普通人的生存轨迹活着,是一种浓重的悲哀。为什么人就一定要结婚,一定要养育自己,最后在责任中,慢慢地老去。
可是,人越成长,就越明白,世世代代的人选择的路,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拥有一个可以陪伴自己下半生的伴侣,不是简单地你情我爱,而是,每个人生来,都不可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生活。即使真的只有一个人,那样的生活,也绝对是没有乐趣的。
拥有两个人爱情的结晶,也不仅仅是承担责任的开始。孩子是一种期待,一种爱的传递。是自己可以每天工作回来,仍然有精力想要照料呵护的倾注点。
人们总说,在感情方面,每个人都是瞎子,盲目地不断地摸索,总有两个人,可以在摸索中,触碰到对方颤抖的双手,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等了26年,观察了26年,也用心,感受了那么多年,能够给自己带来悸动的,能够想着去照顾她,并给她幸福的人,此刻却在逃避自己的心意。龚哲霖的心里,其实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阮妍琦又怎么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守了这个秘密这么多年。今天,又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才甘愿冒着连朋友都做不成的危险,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哲霖,我的脑子现在乱极了。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阮妍琦缓缓地挣脱开龚哲霖的手,脸上全是伤心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哲霖的表白,让她觉得,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一个最亲的朋友一样。
“琦琦……”龚哲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两个人就站在原地,看着对方,没有任何的话语。
仿佛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又仿佛,所有想说的话,因为刚才这一闹,已经没有了述说的必要。
从前的回忆,就像是胶卷一样,快速地在脑海里放映着。
“让我们一直像以前那样,不是很好吗?”阮妍琦心碎的声音,刺激着龚哲霖敏感的神经。
或许,真的是自己过分了吧!不该这样为难她的。
“那就继续保持那样的关系吧!不过,在分开之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似乎是为了做一下最后的挣扎,龚哲霖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手臂上的青筋,都那样明显了。
“你说吧。”差一点,就要在这个公共场所掉眼泪了。阮妍琦抬头看了看上面,努力缓和了自己的呼吸,以及激动的情绪。
“可不可以,让我吻你一次。一次就好。如果,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愿意放弃。”
阮妍琦看得出来,哲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是因为抱着最后的期待,才做出了这样的请求。她犹豫了一会儿,就拉着哲霖的手,走向了旁边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
“好,我愿意,给我们两个人一次机会。就此一次。”话音刚落,怕自己因为犹豫而下不了口,阮妍琦主动凑上了龚哲霖的嘴唇,紧紧地贴着他的唇。
龚哲霖顺势将阮妍琦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虽然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今天是第一次这样真真正正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感觉自己第一次,以不是朋友的身份,站在她的前面,感受着她作为自己梦中情人的那一份激动与兴奋的心情。他颤抖的双唇微微地张开,他的双眼紧紧地闭着,温柔的双手,托着对方的腰,更加深入地索取她的甜美。
阮妍琦没有反抗。她是用心地在感受,哲霖想要传达给她的温柔。配合地用手环住他的脖颈,微微地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脑袋,更加地靠近自己。
和夏钟硕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虽然心里也很紧张不安,脸也慢慢地红了,心里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有一种空空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哲霖就放开了她。慢慢睁开的眼睛里面,全是期待与询问。
阮妍琦凝视了他的双眼,真诚地说:“哲霖,今天的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了。你跟我之间的感情,我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如果我仓促地给了你答复,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都有可能让我们两个后悔的吧!所以,真的,我要先走了。”
“好。”无奈的龚哲霖也只能答应,望着落寞的阮妍琦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地输出一口气,或许,这样的选择,也未必是错的。反正,总有一天会告诉她,早一点告诉,也只不过早一点让自己面对结果罢了。
有一点不安,更多的却是释然。他坚定了脚步,开始往回走去。
令阮妍琦诧异的是,等她重新回到小餐厅门口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就已经等在那里了。而且,后车座上,还坐着看着窗外的夏钟硕。
“大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爷刚刚在附近办事,我过来接他,然后正好看到你一个人从对面过来,就想问问你,是不是需要搭车。”
“噢,这样啊!”阮妍琦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一想到好不容易放假一天,突然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心里失落落的。
“不是给你放假了么,怎么都不去好好玩玩,一直在这里晃荡做什么?”夏钟硕依旧保持着看着窗外的姿势,嘴里却是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