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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为了昨夜发生的事,一干大臣连午饭都没有回去吃,以叶家有罪无罪,该怎么罚为题,已然炸了好半天。
虽然都没有说出来,但长了眼睛的有几个没猜出叶家人身中情殇毒虫的事?不然叶家几位姐妹长得如此美丽,却怎地没有哪一家上门提亲过。正因为这样,这些年叶家在朝堂上几乎已经被孤立了。聪明人都选择明哲保身,就怕与叶家扯上关系,莫明奇妙的得罪天灵宗。而今天,她没有亲自在场,又会有几个人站出来帮叶家说话?
想必,他们是已经商量好,只等着把她革职查办,或者直接把叶家全家抄斩,诛灭九族了。随意地扫了一眼御案上摆着的大摞奏折,以及旁边那一双恨得咬牙切齿的目光,叶红鸾眼中冷光乍现,悄然隐藏。
她的眼睛里红丝遍布,冷着的俏脸寒气森森,明显心情十分不好。一步一行间,煞气弥漫。很寻常地行过拜君礼,叶红鸾自然地退到自己左侧第一的位置上,昂首阔胸动也不动,并不主动询问皇上召她进宫是什么意图,仿佛现在只是寻常的早朝而已。
一时间,方才个个义愤填鹰的声音不由都停了。谁都知道,今天第一个开口撞上去的人,绝对是找死。所以大家虽然目中喷火,却还是很珍惜生命地没敢当面招惹。殿堂里死寂一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众卿方才不是有很多话要与叶卿家说吗?怎么叶卿一来,你们反倒停了,继续啊!”座上的皇帝当然也知道原因,很及时地给大家铺了一个台阶下。
顿时只见哗啦啦跪了一大半的大臣,各家大人竞相哭诉告状:“皇上,你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家的XX死得好惨啊!”大家都一起开口,没有谁先谁后,叶家再凶狠还敢把他们一锅端了不成。
“众卿有事,都平身慢慢说。”风皇手一抬,众大人站起,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告起状来,先是这家死了谁谁谁,又是那家死了谁谁谁,再是这家死了几个,那家有几个彻夜未归,然后今早莫明其妙地挂在了叶家大门外……
总之,那些大人们口中说出的名字全都是挂在叶家门外曝晒的尸首,但是叶红鸾却仿佛没听到一样。似乎是累得厉害了,她半眯着眼睛安静地站着,繁重的朝服也掩不去美好的慵懒身姿随意地一摇一晃,就差没当场打起瞌睡来了。
待到一众大人都告完,最后由死了一个儿子和十多名护卫的大学士李先做了个陈词结尾,他悲愤地指着叶红鸾,厉声喝问:“叶红鸾,你还有何话可说?”
叶红鸾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应道:“本公爵昨夜家里死伤二百一十二人,杀死夜闯的贼人一百二十七人。”
“你信口雌黄!”李先怒而大斥,“我家辊儿做人堂堂正正,历来奉公守法一派斯文,怎么可能是贼人?”
“哟,原来挂我家门口的尸首中有一个你家那个奉公守法的儿子呀!”叶红鸾皮笑肉不笑,“李大人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估计天黑护卫没看清,把领着一群黑衣蒙面人梦游到我家墙角下的,你家那位一派斯文的儿子当成贼子了。”就你家那个耸货儿子,也有脸说一派斯文,我呸,有辱斯文还差不多。
显然,朝堂上与叶红鸾持同样的想法的人还不少,在李先夸过自己的儿子后,无数人白眼翻翻外加呕吐。
“你你,你岂有此理!你目无法纪,罪当立诛!”李先被一句话就堵了回去,气得面皮直发颤。但叶红鸾却像没听到他的呼喊一样,半垂着眸眼观鼻鼻观心,慵懒随意的站着,一副只要皇上喊一声退朝,立刻就要倒到地上睡过去的模样。
不开口,就没有给他争执的机会。李先原本是想,只要叶红鸾敢说他家儿子夜闯叶家,他就要举出无数个例子来证明自己儿子绝没有那个胆子的。他想说那完全只是一场误会,叶家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误会就不问缘由的杀害朝臣之子,实在是太狠毒了。而只要他与叶红鸾争吵起来,其他心里有气的人自然是会立刻就围攻而上,打到她毫无还手之力。
谁曾想,对方根本就不说他儿子夜闯,而是说梦游。而且她话中的意思分明是在告诉他,我就是不问缘由的杀了你儿子又怎样?谁让他要不长眼睛的闯进叶家的地盘?
不长耳朵的是吧?叶家早就有言在先,昨晚就是飞进一只苍蝇都杀,你儿子带着一群人黑衣蒙面半夜三更的闯进我家,我不找你麻烦你就该偷笑了,居然敢向我问罪,胆儿肥了吧!
要说,平常叶公爵在朝堂上虽从不与哪家拉帮结派,但也一直是与人为善的呀!想不到她今日开口就是如此犀利,很显然她心情不好到了极点,现在正努力憋着火,谁踩到都是要爆谁的!眼见李先吃了瘪,其他大人不敢再直接找叶红鸾的麻烦了,而径直向皇上争先恐后地诉起苦来。
风皇受了大家的肯求,状似为难地问叶红鸾:“叶卿,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叶红鸾心里冷笑了一声,表面却是十分恭敬地低头,乖巧地应道:“臣但凭皇上惩处!”意思就是,你爱怎样就怎样,我绝无怨言,瞧我多忠心啊!
但,李先可说了的,其罪当诛。
你敢诛吗?
但凡闯进叶家者,杀无赦!这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你敢公然出尔反耳?
而若不罚我,你又该用什么理由反对才能不让众大臣心生不满。
嗬,还想借我来代你打压得罪人,恶人我是已经做过了,但这坏人嘛,还是该谁当谁当的好。
“这……”风皇眉目微垂。
这些年,叶家素来施行低调做人的原则,一心一意为他做事,从没闹出过什么乱子来,所以他也以为昨晚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为了表示自己对叶家的器重与信任,他自然是随口就同意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