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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蜮将秋静凝安排在皇宫后花园一偏厅后,自己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偏厅内摆放着各色华美富丽的家具,家具旁总会放着几盆粉色的兰花,风一吹,透着淡淡的清香。厅内边角及门框处挂满了许多带着幻感的丝质珠沙,在微风中轻轻飘起,给人入梦的错觉。
她端起桌上的茶细呡了一口气,走到窗台前,只见窗台口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纸,纸上写满了模模糊糊、笔划不齐的字。她拿起几张,细心一品,竟诧异的发现上面竟写着“秋静凝”三个字……顿时,她的心猛的一悸。
是谁?是月蜮吗?可直觉上她认为不是。可不是她又会是谁呢?竟会在西兰国皇宫写她的名字?况且知道她名字的人并不多……
一阵急风猛地吹起,害她一时失察,手中的纸竟轻轻飘滑,在风中飘荡跌起,飞出窗外,正好落到窗外一亭子内。
亭内坐着位身着黄袍的男子,他背着她,正在努力写些什么?而空中飘起的纸飘落到他脚边,静静地躺下。他诧异地放下笔,将纸拾起,凝视了会儿,竟悄悄叠好,放在怀里……
秋静凝轻轻走过去,想拾起那些纸。可越接近亭子,她的心越动荡,凝视那背影,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她突然间好想哭……
他是谁,为何背影尊贵中却又带着浓浓的忧伤?她认识他吗,为何她的心竟在不知不觉间漫漫荡开,似一抹心痛掠过……
许是他写得太认真,竟然未发现有人入侵。她静静地站定,努力探过头,只见他拿笔的手,竟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良久,似觉察到被人偷窥,他整个人一震,猛然回过头。
一刹那,两双久别的眼在空中交凝。是痛苦的辛酸,也是快乐的幸福……
“夜……是你吗?”她轻声问,一滴眼泪毫无防备地掉下。
他只是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她。目光非常非常温柔,也非常非常忧伤,嘴角动了动,似有好多话要说,却始终不知如何开口。
“我以为你死了……”她唤他,伸手轻轻捧起他的脸。
“你——”他垂下头,眼中渐渐浮现出泪水。
“你没事,真好。”她幸福地笑,整个人跌进他怀里。感受到那真实的温度,泪却泛滥,纷纷滴落,落在地上竟有深刻的痕迹。
被她抱住,他竟一阵错愕,手缓缓举起,然后深情用力抱紧他渴望已久的人儿。
“我听说你失忆了……你还好吗?”他伸手替她拭去泪珠,大胆地吻着她的额头,痴情中带着三分担扰。
“不好……”她悲伤地笑,“可遇见你,我就有了踏实感。”
他不答,只是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要将她拥进身体里。
“夜,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疑惑地说,任由他宠溺地替她拭泪。
他看着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拭泪的手突然收住,用力将秋静凝环抱在怀里,“为什么?当时你为何要那样做……”
“什么——”他抱她的手好有力度,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
“那时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知道吗?看着你跳崖的一瞬,我的心都碎了……”他沙哑的声音响起,竟似有回音般,穿透在空中。
“夜……”好想对他说谢谢,可话到嘴边,却觉得千万句谢谢不足以表达她心里对他的感激。
突然她心里有了最好的谢谢,她惦起脚,环住夜蜮的脖子,温柔地送上了自己的唇。
夜蜮全身一愣,接着就激情地回应起来。要知道,这一吻,他已经等了许久……
急风再次吹起,将桌上的纸缓缓吹起。秋静凝离开夜的怀抱,蹲下身子,轻轻拾起,认真的看,温柔笑,“你写的字好丑。”
“虽然现在什么事都能得心应之,唯独这写字,我总是写不好。”他低笑,从她手里接过纸,叠好,放入怀里。
看着他宝贝那些纸,秋静凝打趣道:“这些东西真那么重要?看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那上面有我的静凝的思念,有我对静凝的爱……”他认真说,整个人显得好特别。
“夜,谢谢你——”她再次伸手抱着他。
“静凝,不要说谢,如果没有你,又怎会有现在这个拥有喜怒哀乐的夜?是你给了我生活的目标。”
“夜,你总是对我这么好,害我都不知如何感谢你?”她拉着他的手,温柔地说。
“对你好是应该的。做蝙蝠时,我一心只想给族群强大安定的生活;现在是人了。我一心只想守护静凝,给静凝安全幸福的生活。这就是我的目标,我会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让静凝再受到一丝的伤害。”他真诚的说,眸光中带着笃定和坚韧。
“夜,你是属于你自己的。不要为了我,而放弃了你自己……”夜蜮那么好,她不应该牵绊他的。
“我的理智来源静凝,从始到末,哪怕接受是人的事实,一切都是来源静凝。所以我和静凝是一体的,我的生活再也离不开静凝了。除非静凝不要我……”夜蜮看着秋静凝,整个人都笼罩在爱的光芒里。
“我怎么会不要夜……”秋静凝感动的哭泣,幸福地微笑,“这个世界,有夜的地方,静凝才不会觉得孤单,才会觉得安心。”
听着秋静凝的话,夜蜮竟激动地将她拥进怀里。这一刻是真实而满足的感觉……
“这段日子虽然过得很苦,但还好有夜给的那些宝贝们,是它们给了静凝无微不至的保护。让静凝每次逆境时都能获得重生。夜,谢谢你,也谢谢你的族类……”
他但笑不语。双手自由地向空一举,就见静静地密林中,发现嗖嗖的声音,跟着就飞出数以万计的蝙蝠,它们拍着黑的发亮,红的耀眼的羽翼,将他二人围在中心,快乐地舞蹈着。而那只蝙蝠王更是以光的速度飞到夜蜮手上,骄傲地站定,像是等待主人赞扬的勇士。
“你做得很好。”果然,夜蜮摸了摸它的羽翼,轻笑出声。
看到他们团结地交融,彼此间为情感牵引,秋静凝站在其中,也被深深地感动。她踏出脚,仰起头,轻揽了两只空中飞舞的蝙蝠,跟着它们快乐地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