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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用力将秋静凝抱在怀里,感觉到她生命体征在一点点地消失,一滴男儿泪在不经意间落下。
她只是他生命的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一直以来,他都将她视为棋子,一个可以利用的对向。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她的感觉就慢慢变了味。自此以后,她的每个声音,每个表情,每句话,他都能清清楚楚地记得。
他知道,她已经在他心里。
看着他对夜蜮一天比一天好,他的心会妒忌、会难过。所以他时时刻刻都在折磨她,要让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哪怕是恨!
可他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她;也从未想过,她会为了他,不要性命。影蜮是奸细是诺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可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继续仍由他潜伏在自己身边。他以为这样就能更多的监视君笑天的动向,却不知这样的结果会害了她?早知道会这样,他就该一剑杀了影蜮的……
“你哭什么……还像那个邪恶得令人切齿的邪神吗……”秋静凝眼神散乱地望着一脸痛苦的邪神,“你别以我替你挡了一剑,就是我爱上你了,刚刚那样的情况,就算是阿猫阿狗我也会救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将她紧紧地抱住。
“帝主你可一定要救救静凝,她是……”玄机蓝看着邪神,老泪纵横,难过得早已说不出话来。
“爷爷,静凝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以及宠爱。只不过静凝实在不是学医的料,岂今为止,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未学到……静凝死后,你就重新再误色个传人吧。”秋静凝虚弱地看着玄机蓝说。
“不许你乱说话,帝主的医术比爷爷还厉害,他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玄机蓝说,用力地抹去泪水。如果她死了,他这一生都不会行医了,更何论找徒弟……一个连自己孙女都治不好的人,还谈何医术?
“我知道自己的伤……一剑击中心脏……没活的可能……”
“我的医术天下第一,就算天下最剧毒的鹤顶红,我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你只是被剑击中心脏而已……你放心好了,我发誓绝对不会让你死的。”邪神单手发誓的手,一双手害怕的颤抖。
“其实我应该恨你的……可我却下不了心。”秋静凝吃力地用手抓住他颤抖的手,思绪回到刚刚认识他的时候,喃喃地说:“我一直都好疑惑,好想知道当时掉下崖……你是怎么救到我的……”
“你好傻,既然那么想知道为什么不早点问我呢?”邪神难过地说,一张邪得完美的脸竟恢复了片刻的纯净。
“想不到你……也有不邪气的……时候……”秋静凝幽幽地说,脸上露出浅浅地笑意。
“只要你喜欢,以后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他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低吻了下道:“你知道吗?当日我出谷办事,回来路经你掉崖之地,一时不慎竟被掉落的你拌个正着,本想一掌劈了你的,可看着昏睡的你竟痛苦的笑着,心竟没来由的一悸,就将你带回去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注定的。”
“原来竟是这样……那我死了无憾了……”
“你别说死,我不会让你死的。”邪神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整个人陷入疯狂。
“人都有一死……我不怕死……”秋静凝低低地说,气息越来越弱,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邪神身边地月蜮着:“我最后有个请求……救你别杀影蜮……月很可怜,影蜮死了……就没人再对月这么好了……”
话落,她的手缓缓垂下。
“静凝——”月蜮和玄机蓝看着睡去的秋静凝,均同时难过地惊喊。
而邪神见秋静凝昏死过去,右手紧紧地环住她,不断地将真气输入她的体内,希望能保住她最后一丝气息;左手却扣在她的脉门上,希望能找到救她之法。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我一定有办法的,我一定有办法救她的……”霎那间,邪神的眼眸由黑变绿,再由绿变深绿,仿佛经过了几千世的转变。
“帝主,你这样源源不断地将真气输入静凝体内也不是办法。你先休息一会儿,让老臣来吧。”玄机蓝含泪走过来,蹲下身子想拉起秋静凝的手。
“滚开!不准任何人碰她——”邪神的声音像野兽在怒吼,震得所有人耳膜发痛,玄机蓝的手更是停在半空无法落下。
“帝主……”玄机蓝放下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他跟他一样痛。
“有办法了,就用输血法。”短暂沉默后,邪神突然发狂的惊喜,转头看向月蜮道:“你让所有人准备一滴血,我要从中找出一滴与静凝血质想似的血,输入她体内,保全她的性命……你立刻去办,我怕她坚持不了那么久。”
“帝主不用找了,静凝是老臣的亲孙女,老臣的血一定能够救她……”玄机蓝插过话说,随时准备献血。
“那立刻输血。”
……经过一阵紧张的忙碌和大量的输血后,秋静凝依然沉沉的睡着,不见清醒的际象。
“怎么会这样?她体内有一股邪气正在入侵,完全没有苏醒的际象。”邪神眉头深锁地低下身子,伸手扣住秋静凝的脉门,立刻不安地说,“难道是血质不一样?!”
“不可能啊,静凝真的是我的孙女,我们流着一样的血。”
“你说什么?你说她是你的孙女!”孙女?静凝怎会是玄机蓝的孙女?他怎会看到静凝受伤后脑子就变迟饨了呢。邪神看着玄机蓝,目光精堪道:“你的孙女,原名是不是叫凤玲珑。”
“老臣也是才知道静凝是我孙女的,而且落溶确实说过她以前的名字叫凤玲珑,至于秋静凝这个名字,也是近来才沿用的。”
“该死……”都怪自己当时太大意,根本未想到秋静凝不是他的孙女。邪神大骂一声,对身后的月蜮道:“去!将影蜮带过来,我要让他交出东方家族的寒魄神珠。”
“帝主,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看着邪神一变再变的脸,玄机蓝疑惑地问。
“血质有问题,你根本不是……”邪神气恼的说,但面对玄机蓝时突然顿语。他该不该告诉他,秋静凝其实不是他的孙女,他的孙女早已死在他手上了。可看着玄机蓝一头白发苍苍的样子,他突然改变了想法,低吼道:“输血虽然暂时保住了静凝的命,但她受伤太严重,现在只有南宫家的疗伤湖才能救她……可一路太过颠簸,所以必须用寒魄神珠护住她的心脉。”
“但影蜮会交出寒魄神珠吗?当年帝主下令将他们整个东方家灭门……老臣想他对帝主有着极深的仇恨,怕是死也不会交出寒魄神珠的。”玄机蓝想着当年被邪神下令处死的东方门一家,担忧地说。
“由不得他不交!”邪神怒吼一声,两眼瞬间变绿。
主人又要做残忍的事了吗?看着邪神绿色的眼眸,月蜮心中一惊,恳求道:“主人,让月蜮去取寒魄神珠。”
“你去!月蜮,你在做什么打算,想擅自放了影蜮吗?”邪神阴鸷的看着月蜮,绿色的眼眸射出摄人的光芒。
“月蜮绝对不敢。月蜮只是想,现在救静凝要紧,与其让主人带着怒意去让影蜮交出寒魄神珠,还不如让月蜮去跟他说来的实际……”月蜮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邪神阴冷地盯了月蜮一眼道:“我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还未办好,你就提头来见!”
“月蜮知道了。”
月蜮回了句,立刻起身向关押影蜮的地方奔去……
长长的铁链锁住了影蜮的手和脚,屋子内摆满了各种刑具。听见开门的声音,影蜮虚弱地抬起了头。
“他……终于要杀我了吗?”看着来人是月蜮,他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我该叫你影蜮还是东方诺。”月蜮说,然后挨着他在墙角坐下,“你们家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
影蜮看了月蜮一眼,整个人陷入抓狂中。“虽然那年我哥与君笑天勾结是不对,但那个邪君也不该对我东方一门灭九族啊……你知道吗?当年我在外学艺,回来时就见到亲人被行刑,最小的侄女还不到一岁……”
“自古以来,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朝代?只要背叛朝廷的人,下场都是抄家灭门。这是历史遗留的问题……也是现实问题。影蜮,你为何不能放下呢?背着仇恨生活不痛苦吗?”月蜮叹了口气,轻声提起。
“月,你知道我不会凭你短短几句话,就忘掉对帝释天的仇恨,放弃要杀他的决心,这种刻骨铭心的恨,我此生此时都不会遗忘。”影蜮咬紧牙说,一双手重重地击在墙上,震得墙沙沙作响。
“我没打算让你放弃仇恨,也没打算让你放弃杀主人的决定。事实上我今天来这的目的也不是想劝你什么?只是静凝是无辜的,你那一剑刺中了她的心脏,她的生命危在旦夕……主人说你们家的寒魄神珠能暂时护住她的心脉,保住她的性命……影蜮,你可不可将神珠送给静凝,算作你对她的一点补偿。”
“你既然知道寒魄神珠,就应该知道它是我东方家的传家之宝。那东西是何等的重要,就算死我也不会交给任何人的!”影蜮说着生气地把头一偏道:“你回去告诉邪君,我绝对不会交出寒魄神珠,我要让他爱的人与我同死。”
“以前虽然觉得你冷漠孤傲,但至少觉得你还有点人情味;但现在看来,你不但冷血无情,连起码的人情味都没有。”他原意是本着一颗好意来看他,想劝他交出寒魄神珠后,主人会因此减少对他的惩罚。可没想到,他非但不领情,还想要静凝陪他去死……一想到静凝刚刚还替他求情,她就很愤怒,于是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
“等等……”听完月蜮的话,影蜮突然叫住了她。“你以前真的这么看我?”
月蜮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以前怎么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我认为你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为了你心中,以前的那个我,寒魄神珠我送你了。”
“你不后悔……”月蜮转身看着他,想把他看透。
“没什么可后悔的,能把寒魄神珠交给我一生的至爱,我认为值了。”他眼光迷离地说。
“你劝你考虑清楚,因为寒魄神珠一旦到我的手里,我立刻就会转送给静凝的。”
“既然东西都送你了,你要给谁是你的意愿……”说着,他将气全部运到手上,接着他就从肚子里推出一颗蓝色的珠子,缓缓移交到月蜮面前。
月蜮伸手取过神珠,透过他面无表情的脸,竟看到了一丝安慰。突然间,她内心深处竟好想记住这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于是走过去,低低地说道:“影蜮,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好……”影蜮眼里闪现出一丝动人的情愫后,就取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生动、英俊的脸,月蜮用尽全身的力量看了看,接着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谢谢你,我会永远记住这张脸!”
群星点缀的星空美得不像话。
月光下,落成秀娇美的身影正悄悄向海边靠近,最后终于在沙滩上一块礁石前停下了脚步。她四处张望了下,就小声地喊道:“我已经来了,君笑天你也可以出来了。”
“你来得很准时。”君笑天惑人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你把我弄得人不像人,鬼不鬼的。现在居然还在我喝的茶里下毒,以此来要挟我出来见你……你到底想怎样?”落成秀咬住下唇,样子令人心动。
“我怎么会舍得下毒来要挟你……”君笑天伸手捧住她令人心动的容颜,轻轻的抚摸着,声音中充满着盅惑色彩道:“我是逼不得已才选择这种方式的,因为我怕你不肯出来,所以千想万想,才想到对你下毒的。”
“笑天,你说的是真的吗?”单纯的落成秀听完他的话,抓住他抚摸她脸的手,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低声哭诉道:“我真的好爱你,你带我走好不好?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也想与你重新开始,只是帝释天存在一天,我们之间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君笑天苦恼地说,“成秀,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君笑天现在在做什么?他想到救秋静凝的办法了吗?”
“原来你根本不是因为想我才让我出来,你心里一直牵挂着秋静凝!”落成秀一步步向后退,不可原谅地看着君笑天。
“没有,我怎会牵挂她。只是她要是死了,我就失去了打击君笑天的重要武器,”君笑天看了看落成秀困惑的脸,继续道:“所以才会这么关心她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是真的。你放心,在我心里,你还是最值得爱的那一个。”君笑天动情地说,最后在落成秀额上印起深深地一吻。
被吻的落成秀立刻失去理智,露出女儿家的娇羞,柔美地说:“帝主用寒魄神珠护住了她的心脉,准备明日一早就将她送到南宫世家的疗伤湖治疗……但已经过了三天三夜了,她一直昏睡着,一次都没醒过,我猜她定是凶多吉少了。”
“你为何如此肯定她凶多吉少?!”君笑天脸色顿变,用力掐住落成秀美丽的脖子道:“说!”
“我私下听爹和玄老议论过,玄老说一个人昏迷的时间越久,醒来的机会就越小……咳……”落成秀伸手扯住君笑天的手,痛苦地说:“此去南宫世家路途遥远,所以我猜想她定是凶多吉少了……咳……”
“静凝的生死是由着你任意猜想的吗?我不准你咒她!”君笑天说着将一颗药丸塞到落成秀嘴里,“解药已经给你了,你马上滚——”
“你果然爱着她,你又骗了我,我不会原谅你的……”落成秀愤怒地说罢,转身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