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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问娟儿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大家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失望。
曹氏更是觉得真王妃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王妃,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若再问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只让我怀疑你是在拖延时间,包庇苏氏。若是这样,依我看,还不如将苏氏先拿下,等明天直接交给官府呢”
曹氏的话,无疑是没有给宋翊个台阶下。但宋翊却并没有变脸,反而看着曹氏自信的说道“二夫人,看样子是不准备放过苏姨娘了?”
“放不放过她,不是我说了算。既然她敢做出这种事情,就该想到这种后果。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真王府里是绝对留不得她的”曹氏态度坚决说道。
“夫人,奴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家只是听说柿饼现在京都太太小姐们喜欢购买的干果。所以,才特意去珍味坊买了些许,想让各位姐妹,和府中小姐们尝尝鲜而已。哪里知道今天五小姐吃了许多,还没有消化,便又吃了螃蟹。五小姐食物中毒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已,奴家真的不想啊”
“意外?一句意外就能抵过你的过错吗?五小姐是嫡小姐,差点因为你的柿饼而丧命。难道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肚中有了二老爷的孩子,便有了免死金牌,即便杀人放火,都没有人敢治你了?”
“二夫人,你这话未免说得太过武断,也太过危言耸听了。苏姨娘也是好心,自己贴钱买了糕点干果,只是想讨好老夫人和大家。虽然五小姐因为吃了柿饼和螃蟹中了毒,但这也不是苏姨娘的本意。她最多只能算是好心办了坏事。再说,苏姨娘现在又怀了二老爷的孩子。看在未出生的孩子面上,也要绕过她这一回吧”王氏意外地开口替苏姨娘求情。
王氏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让曹氏更加怀疑了。曹氏怀疑,苏氏是不是和曹氏狼狈为奸了,否则,王氏怎么会替苏氏开口说话呢?
曹氏怀疑得看向王氏,王氏见曹氏疑心病又犯了,故意假装有些躲闪的样子,这让曹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便觉得苏氏更加留不得了。
“老夫人,今天这件事情,若不给我个交代。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刚才老爷和老夫人都说要送我回娘家。但我既已嫁入了朱家,生是朱家人死是朱家鬼。若今天不为五小姐讨个公道,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曹氏,你这是威胁我们吗?”老夫人杜氏气得直拍桌子。
“老夫人,您别生气,千万要注意身体啊”殷妈妈在一旁安慰道。
老夫人好不容易恢复平静,说道“你若真的铁了心要处置苏氏,我今天就如你所愿。但你自己想清楚了,苏氏若真的清白,被你逼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杜氏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威胁曹氏。
曹氏以为老夫人就范,本来十分高兴,但还没有等道曹氏高兴起来,便被朱远山训斥道。
“老夫人,这万万不可”朱远山冷着脸,看着曹氏说道“苏氏虽然只是个姨娘,但却怀着远川的孩子,若被咱们逼死,京都的人会怎么看我们真王府?”
“大哥所言极是”朱远川也开口说道“苏氏虽然入门时间不长,但却一直并无过错。这回也是无心之失,索性珊菡也抢救了过来,并无大碍。若为了无心之失,就将苏氏处罚了。太不公平了吧”
“不公平?那你让我怎么办?一个是你夫人,一个是你小妾。你夫人要死要活,非逼着我们给她一个交代。你在这里又说苏氏是无心之失?”
朱远川脸红耳热,觉得被曹氏丢尽了脸面”母亲,曹氏哪里是为了女儿讨公道,她只是借题发挥,想赶苏氏出府而已。若这次满足了她,她将来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依儿子看,曹氏不管如何闹,不搭理她便是”
朱远川的话,让曹氏火冒三丈“朱远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可是你的结发妻子,珊菡可是你的亲闺女。你为了一个姨娘,就可以置老婆孩子不顾,你还是个人吗?”
“曹氏,你的心思,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吗?你就是看不惯苏氏怀了孩子,怕她重新受宠,将来再生下儿子,会威胁到你罢了。我告诉你,你越是这样善妒,我越是不如你所愿。今天不管苏氏是有心还是故意,我都站在她的一边。你若看不惯,自己离开好了”
曹氏听后,如丧考妣,哭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老夫人杜氏不厌其烦,便让朱远川带着曹氏离开。
曹氏自然不愿意,但朱远川也对曹氏失去了耐心,提着曹氏就离开了。
朱珊蕾怕母亲曹氏吃亏,见父亲带着母亲离开,也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等曹氏离开后,青松院内终于恢复了清净。
老夫人闭幕眼神,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叹了一口气“家门不幸啊,当年真不该让她进门的”
老夫人的话,屋内所有人都听见了,但没有人接话。宋翊听见了也假装不知道。
而真王朱熹却像外人一般,从进来青松院后就几乎没有说过话,只一心一意地扮演着“投食者”的角色。
宋翊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除了刚开始有害喜的反应,后来便完全恢复了正常。都说女人怀孕后,会改变喜好。以前宋翊喜荤腥重口味,现在却改成了清淡甜香的口味。而且还异常喜酸。越是酸掉牙的水果,宋翊越是喜欢。
桂妈妈一直说“酸儿辣女”,肯定宋翊这胎会是男孩。宋翊本人倒无所谓,觉得男女都一样,但真王却十分开心。所以,走哪里都随身带着一把酸梅,宋翊总是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有哆啦a梦的百宝箱,不然怎么随时会有东西喂自己。
这会子,别人都在看热闹。而真王两夫妻却在狂撒狗粮。真王事无巨细的照顾着王妃,生怕王妃饿了肚子。
朱远山在一旁看着真王与真王妃腻在一起,心中十分不屑“果然还是年轻人,这样缠绵于儿女情长。也不堪大用”
而王氏则低着头,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
苏小琴一直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要被如何处置了。她默默落着泪,觉得自己的一生太过悲惨了些。不期然看到真王和真王妃恩爱的样子。眼里的嫉妒一闪而过。
虽然朱远川刚才说要保自己,但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措施。苏小琴惴惴不安之下,见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
苏小琴瞬间哭了出来,说道“老夫人,奴家是个不吉利的女人。您不要为了奴家与二夫人置气了。二真王府里容不下奴家,奴家便走吧。只是,奴家肚中的孩子,却不能认祖归宗,常侍老夫人左右了”
苏小琴动之以情,用最朴实的话击中了老夫人心中最柔软的一块。
朱远川一直是老夫人最喜爱的儿子,当年,二儿子为了哥哥的仕途,毅然决然弃仕从商,孤身一人去往江南做生意。这些年,一直在江南打拼。虽然,现在富甲一方,但老夫人却觉得自己亏欠了二儿子许多。所以,老夫人一直都对二房的孩子十分疼爱。
虽然杜氏不喜欢曹氏,更觉得曹氏不学无术,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但毕竟曹家给予真王府许多帮助。老夫人看在亲家的面上,所以对曹氏已经多方忍让了。
曹氏还是不知好歹,所以,她才对苏氏另眼相看。原本是想培植一个能与曹氏分庭抗礼的人。虽然苏氏出身不好,但也是读书识字,人品与相貌都十分出众。杜氏算盘打得好,但苏氏却太软弱了些。几次三番,都被曹氏弄得毫无招架之力。杜氏叹了口气“好端端,为何偏要去买柿饼,无端惹出这么多事情啊”
听老夫人这句话,苏氏觉得自己的身体寒彻入骨,她明白了老夫人话外之音,脸色煞白,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老夫人,奴家不能在您面前尽孝了”说着,就朝屋内的红漆木柱上撞了过去。
“啊”一声凄厉叫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