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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雪只是握紧了我的手:“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长老他们……”
“他们自会处理好一切,你所要做的就是好好玩。”苍雪微笑着亲吻我的脸。
于是,成亲后的第一天,魅主魅后皆从宫中消失,只留下一封书信。
我依偎在苍雪的怀里,笑意满满:“想必我们的失踪一定会让长老急得跳脚。”
“他们的生活太无聊,正好给他们添些乐趣。”
此时的我们早已泛舟在江上,等待着夕阳西下的那一幕。我只想与他逍遥在这世间,倚楼笑听风雨,闲时静观落花,坐看天上云卷云舒。
一轮通红的太阳跳入江面,天边红霞灿烂一片,灼灼其华,热烈燃烧,染红了大半个天。景象极其壮丽瑰奇,连江水也映成了红色。不知过了多久,云霞才一点点褪去,夜色开始暗了下来。仿佛是一缕墨色在水中晕开,渐渐乌黑一片。
一圆明月从江面尽处升起,银华顿时铺满了江面。江水碧波荡漾,剪碎这匹银帛,银彩四处闪耀。忽然,银彩跃上了天空,化作满天繁星。星河带月,映在江上,水映星月,又呼应苍穹。刹那间,竟分不清何处为天,何处是江,仿若水天相接,处身于无尽星河之中,伸手一抓,便能摘星。
一首熟悉的试涌上心头,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不觉轻声吟出。
苍雪听罢:“怎么念起这样一首诗?”
“不是很符合此时这奇妙醉人的画境吗?”
他轻轻拥住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会让你成为诗中的思妇那样,望月遥寄相思。”
“你敢离开我你就死定了。”我点着他的胸口训道。
“夫人的话,为夫岂有不听之理。”他映满星辉的眼里满是笑意,而他的眼里必然有我的身影。
江风轻柔地吹着,像是在吟唱一曲动人的旋律。这旋律既不是哀丝幽竹,也不是繁弦急管,而像是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梦幻曲,含蓄隽永。
我抬头看到耿耿星河,指着一边的星群:“你看,那边七颗最亮的星星就是大熊座里的北斗七星,沿着北斗七星勺柄的方向就可以找到北极星。那颗最亮的就是北极星。无论世界怎么变,它始终在那里,给人们指引着方向,只要找到它,就永远不会迷路。”
“大熊星座?”
“是啊,每一群星星都有自己的名字,都有自己守护的一片星空,它们组成星座,并根据它们形成的形状命名。它们亘古不变地守在自己的那片星空,就像坚守着自己的誓言。”
苍雪望着星空,笃定地说:“我也会像它们一样,永远守护你。”
我望向他,心柔软一片,盛满感动。
亘古不变的星空下,变幻莫测的人类的心又能坚守多久自己的誓言,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人心是最变幻无常的。但此刻,我深信他所言,我愿意做他翼下的一颗小星,只要每天能伴着他便好。
“雪,你看银河两边,很亮的那两颗,其中一颗还有两颗小星星相伴。”
“我知道,那是牛郎星和织女星,那两颗小星星便是他们的孩子,等到了七夕,他们便能相会。”
牛郎织女是古老的民间故事,我又如何不知呢,只是想到他们隔岸遥遥相望,却默默不能语,有些黯然:“迢迢牵牛星,皎皎汉河女。纤纤擢素手,札扎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脉间,脉脉不得语。”
“小傻瓜,至少他们每年还能相见一次不是么,别难过。”苍雪揉揉我的头。
仙凡有别,不能相恋,这是天规,也因为如此,君怜镜和蓝凝痕才受了这么多磨难吧。“还好,他们终是能在一起。”我的心瞬间明朗。
就这样,看了一夜的星星,不知不觉,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黑夜慢慢净化,褪去暗色。过了一会儿,天已大亮,月亮与太阳同时挂在天空,泛着同样的白光。
“没想到能见到日月同辉。”
我好奇地问:“月亮和太阳同时出现在天上就是日月同辉吗?”
“恩,日月同辉还有个传说,见过日月同辉的男女能一生相守到老。”
我倚在他怀里,握紧了他的手,“我们能永远这样逍遥红尘该多好。”
月亮已经隐去,只余太阳的身影。可是我知道,月亮其实一直都陪着太阳,日日夜夜,年年岁岁。
伴着朝霞,我们的船靠了岸。踏上岸后,我们开始了新的旅程。
我们去的是魔界,听说那边有个沙漠,而我想去穿越沙漠体会一下。反正有苍雪在,不可能死在沙漠里,再者,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仙了,这么容易死掉也太垃圾了。不过我现在光有神力,却不知道怎么使用,浪费了大好资源,看来,我得去学习学习,促进全面发展。
踏入魔界的界线后,又是另一番天地。
这里生长的花草树木都长得极其艳丽,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刚想去摘一朵紫色的花,却被苍雪制止:“别看它们都长得漂亮,但都含剧毒,一碰就会中毒,就算是仙也不可避免,只是程度轻些。”
我悻悻收回手,原来越美的事物越有毒。转念一想,其实我身边就有一个美得妖孽的生物,而我早就中了他的毒,深入骨髓。
沙漠位于魔界的偏僻一角,到那里需要经过许多地方。
这一路上,我一直忍耐着,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忍住忍住再忍住,但最后还是没忍住,这不,爆发了。
受不了那些痴迷热烈追随的目光,我甩开了苍雪的手,不满地瞪着他,指着他们批判道:“你看看,我受不了了!!”
我们每到一处,总会有许多人痴痴地望着我们,确切的说,是望着苍雪。他们也许是魔也许是妖也许是人,不管了,反正他们就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家相公,我能不爆发吗。
事情的罪魁祸首还很云淡风轻,抿唇一笑,这一笑,又把那些家伙迷得云里雾里找不到北了。苍雪点点头:“我看到了,怎么了?”
“你看看他们的样子,都是被你迷的!”我双手叉腰,摆出训夫的架势。老公不听话,就得训一训。
苍雪无辜外加无奈:“呵,这怎么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难道怪我!?”这脸是他长的,又不是我。
他冲我眨眨眼:“好好好,怪我,都是我这张脸惹的祸。”说着牵起我的手往前走,“别生气了,不要管他们,我们走。”
我早该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起初满足了我的虚荣心,那可是我家的老公,被这么多人瞩目,说明我眼光不错,而他选了我,则说明我魅力不错。可是时间长了,任谁都会不高兴,好歹是我的人,却被众人这么注目着,而且还是热烈爱慕的视线,丝毫不到我放在眼里。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因为我的不买账,拉拉扯扯走了一段路,再次被拦了下来。我朝他努努嘴:“哼,又来一个。”刚才来了一个男的,这次来了一个妖艳的女子,身材很火爆,应该是魔女。人还没走到,已经向苍雪抛了好几个媚眼,我抱胸,不去理会。
“自从那日看过你之后,这颗心就一直跟着你……”斜眼瞥到那美女说着还很热情开放地攀上了苍雪的手。呀呀呀,心里早怒了,这个女人不知道女子要矜持吗,但我表面上还是一脸平静。
“对不起,我是有妇之夫。”苍雪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
我在一旁听了,冷哼一声,现在用我当挡箭牌了。
“我不在乎,你也大可以休了她,”女人傲慢的瞥了我一眼,“这种姿色,不要也罢。”
啊啊啊,我是火球,全身都在燃烧!尽力忍下,我抓紧了手臂,她竟然小看我,一咬牙,立马走人。哼,随便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把他们丢在原地。不就是沙漠嘛,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穿越。
走了一大段路后,手臂被人拉住,苍雪追了上来:“蓝,你慢点走。”
停下脚步,甩开他的手,冷声道:“这位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儿见了不敢开的大美男,找敝人何事。”哼,现在才来找我。
“我这不是为了摆脱纠缠才花了一些时间,没有马上追上你,别气了。”苍雪讨好的拉着我的衣角。
“我觉得我也确实比不上那些,这样的糟糠之妻不要也罢。”我扯出衣角,把脸撇到一边,“从此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
苍雪闻言,咬着手指,一副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样子,就差拿块手帕在那里扭啊扭的:“你不要人家了?”
我沉默。
“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骗走了人家的贞操,完事了就赖账,不负责任,人家好不甘心。”
无限黑线。我继续沉默。
苍雪上前抱住我,下巴蹭在我的头上:“好老婆,别闹了。”我懒得挣开,力气没他大。“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保证。”我待在他怀里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