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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张小小的椅子,小小的桌子,在展示着他们的主人,只是五六岁的小孩而已。
桌椅上铺满了灰尘,除了第一排的最后两个位置。安小槿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看到桌子上有一排歪歪斜斜的小字,分别写了“安小芋”和“陈慕义”两个名字。字很丑,不过看得出也是经过努力才写出来的。
“这是我们的幼稚园。还记得吗,当时你就坐在我的前面。上学第一天,老师教我们写自己的名字,你很调皮,直接把名字写在了桌子上,被老师批评后,哭着跑回来,然后生气地在桌子上将我的名字也写上。老师走过来的时候,还硬说是我写的。害我也跟你一起罚站。”听他回忆的时候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觉得很温馨,很浪漫。在姐姐小时候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虽然不是很舒服,不管是放手的感觉,还是椅子的大小,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慕义也跟着在后面的椅子上坐下。“那时候的我呀,虽然很生气,但是看到你气呼呼的小脸,觉得,被这样一个女孩子陷害,好像也挺好。可以一起在外面罚站,不用听里面的老师絮絮叨叨。也许,小时候的我们都很叛逆吧。总想做点出格的事情,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安小槿看了看陈慕义的桌子,上面只有一个小小的人,她猜测,那是姐的动漫简写版吧。樱桃小丸子一样的发型,圆圆的眼睛,微笑的嘴唇,简单的连衣裙。安小槿从来不知道,原来五六岁的小孩之间,也有真正的感情,而那样的感情,竟可以持续这么久。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陈慕义正看着自己。
“还记得当时你对我说了句什么吗?”
安小槿摇了摇头。按照姐姐的逻辑,看起来不像会说抱歉的人。
“你说,我不喜欢你的头发。所以才写你的名字,好出来跟你说说这件事的。”安小槿一阵无奈。小时候的姐姐,比想象中的更无理取闹啊!“我就这样被你吸引了。每天每天,上学来,也就只是为了看见你。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的头发梳梳整齐,免得被你嫌弃。”
小槿好笑地看着他,心里想着,也许他今天来的时候,也特意好好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吧。虽然是平头,看得出花了点心思。
“呀,差点忘了,这是小时候你最喜欢的肉串、豆腐串、香肠。没想到外面那家小店还开着,就是不知道味道变了没有。快趁热吃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安小槿突然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童话世界里。这里一尘不染,这里的孩子天真善良。对面的王子手里拿着一串肉串,递到了她的眼前。
轻轻地咬下一口。还是第一次品尝,却不知为何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很好吃。”陈慕义也咬了一口,然后把一只杯子递给小槿。
面对面地品尝着儿时的回忆。没有说话,却觉得,一切就已经在不言中了。
吃完之后,陈慕义兴奋地让小槿站到桌子上。小槿犹豫着,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听话地站了上去。小桌子有些轻微摇晃,还真让人担心会一下子散架似的。
“上来。”陈慕义弯下腰,让安小槿爬到背上去。
“你要玩猪八戒背媳妇儿啊?”安小槿拍了一下陈慕义的肩膀,切了一声。
“我才不是猪八戒呢!当初还不是某人因为太过顽皮,摔伤了脚。每天下课后,一直吵着嚷着要我背到外面去,看同学们玩。每一次,要是我稍微表示一下不乐意,你就会一整天的不理我。可怜的我呀~小小年纪,每天都腰酸背痛的,你不知道你有多重!”陈慕义比划着安小芋小时候的体型,略带夸张的神情让安小芋乐了。
“哟吼,你还嫌弃我不成?”说完就直接奔到了陈慕义的背上,“你说,我重不重?”安小槿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侧过头看他的侧脸的时候,突然觉得,这男人坚毅的脸,写满了认真与柔情。他只是微微一笑说,“一点也不重。比以前轻多了。”
“胡说!哪有人比六岁时的自己还轻的?”安小槿嗔怪道。
“哈哈哈……”陈慕义只是笑,然后背着安小槿往对面的小教室走去。那是一年级的教室。趴在他背上的时候,小槿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好看的侧脸。她突然觉得,两个人的心,此刻仿佛挨得很近很近一样。隔着衣服,却还是能感觉到两颗心在以非同一般的速度跳动。
好想,就这样,在他的背上,任他带着,走向任何地方都可以。这样安心的感觉……
“还记得这架脚踏的钢琴嘛?”陈慕义轻轻地将小槿放下,然后坐在钢琴上,开始睡觉。而小槿却一头雾水。陈慕义睡得很安详,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好像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嘴角向上,“那时候我就这样睡着,你就在我的身边罚站。”眼睛一下子睁开,直直地注视着小槿,然后又笑了,“想起来,好像小时候你一直在罚站。不喜欢老老实实地睡觉,喜欢乱涂乱画;不喜欢一个人,喜欢吵吵闹闹,嘻嘻笑笑地穿梭在同学之间……简直是一个永远不会疲劳的机器娃娃一样……”
陈慕义轻轻地拉过安小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双手在键盘上飞舞,优美的旋律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后来才听出是情深深雨蒙蒙的片尾曲。小槿默默地跟唱:“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数天生的星星,收集春天的细雨……”
“你还记得!”陈慕义一脸感动的样子。“二年级文艺演出,你唱这首歌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许诺,以后,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做很多很多浪漫的事情。这辈子,我就是认定你了!你不知道……”
还没等他说完,小槿就扑进了陈慕义的怀抱,“陈慕义,我们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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