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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王爷亲临,黎老夫人和黎敬白赶紧领着众人到前厅拜迎。
前厅里,在众人屏息之中,一抹气宇轩昂,透着一股高贵之气的银白身影慢慢映入众人眼中。
当真是颖王殿下,一看清楚是龙泽,黎敬白当先行礼。
“不知颖王爷光临,有失远迎,还请颖王见谅”
龙泽目光森寒地扫过众人,早先阻止了婆子打人的暗卫已来到他身边禀告了方才的事,此时他的目光落在跟在众人后头的李玥晴身上,瞧见她隐忍着怒气的神情和脸上那鲜红的五爪印时,怒气勃然喷发。
“谁打的?!”
那黑衣暗卫随即指着刚才动手的那名嬷嬷。
“拖下去把手剁了!”
“是。”不由分说,那嬷嬷立即被颖王府的护卫给捂上嘴拖走。
这命令一出,吓坏了的黎府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龙泽。
颖王爷一向深居简出,日前他们才听到小道消息说颖王爷身体好转而已,今日便见他率人直捣黎府,也不知是为了何事,现在竟又替那初初回府的李玥晴出气。
不知自己何时惹到了颖王爷的黎敬白赶紧上前,搓着早已汗湿的手掌,小心询问“下官斗胆请问王爷,不知”
龙泽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走向站在最后头纹风不动的李玥晴,语气里有着一丝不舍,摸着她脸上的红印子。
“怎么这么傻,也不会躲一下?”
要不是他正巧来了黎府想看看她的近况,如何能恰好地来替她出头?
李玥晴却是瞪他一眼,低声抱怨“王爷,你出现做什么?你这是在破坏我的计画啊!”她可不想成为黎敬白攀附权贵的垫脚石啊!
龙泽嘴角微勾“你有何计画本王并不清楚,但本王无法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
她回到黎府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要不是有他派卫云在暗中守着她,今天她这张可爱的小脸蛋就要被毁了。
“我就这么好欺负的吗?”
“就怕有人没长眼。”
黎敬白暗自皱了皱眉,看着两人的互动与对话,这下更是肯定他们两人交情不浅,同时疑惑两人如何认识。
他浑身颤抖,忍不住卑手问道:“下官斗胆请问,颖王爷您如何认识小女”
龙泽对他的疑问视而不见,视线再度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下令让人动手的黎老夫人身上,目光犀利,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似的。
“老夫人已上年纪,分不清是非对错,该退到后院颐养天年,将手中大权交给长媳才是,免得误了黎府大事,你说是吧,黎大人?”龙泽如利刃般锋锐的视线缓缓扫向黎敬白。
什么?!在场所有人纷纷倒吸口长气,简直不敢相信颖王竟然出手管到大臣家的后院!
颖王即使这两年来未曾上过朝堂,但手握兵权的他在朝堂里还是有很广的人脉,即使是皇上有什么决策,也会派人前去与他相商,足可见皇上的倚重。
黎敬白一点也不敢得罪,连忙点头拱手“是的、是的,母亲年岁已高,还让她老人家如此操烦府里之事,实在有违孝道,下官即刻让妻子江氏接下母亲肩上之重担。”
黎敬白这么一说,黎老夫人差点气得昏厥过去,但有怒也不敢言,捂着胸口吃力地用力喘着。
而江玉枝却是暗自狂喜,她等着执掌中馈等了近二十年,这老太婆当初说好到帝都便下放中馈之权,却一再出尔反尔,儿子的官愈做愈高,她也愈舍不得放下这份权力。
看今日颖王替六丫头出头的架式,肯定是与这丫头有交情,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她能从老妖婆手中接过掌家之权,都是托这六丫头的福,否则只怕她再等上个二十年,老妖婆也不会肯将权力交出来。
在龙泽的盯视下,黎老夫人隐忍怒气地掏出怀里代表黎府内宅一切权力的库房钥匙,将它交给江玉枝。
黎府后院在颖王到来后一夕变天,黎老夫人也在那钥匙交到媳妇手中后,一时怒气攻心,厥了过去。
龙泽无视惊慌失措的女眷与下人,表面虽是客套的询问,语气却不容反驳“黎大人,本王想约六小姐出去一趟,傍晚之时会派人送她回来,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见了他的皇家威严,在场有谁敢说不可以?
“走了!”龙泽潇洒从容,毫不避讳地在众人的视线下拉着李玥晴离开。
离开了黎府,两人坐上同一辆马车,一路上李玥晴紧抿着唇瓣,沉默地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龙泽能感受到她的不悦。
“还在生气?”
“你坏了我的计画啊!”“说说吧。”龙泽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只要那个嬷嬷两巴掌朝我脸上落下,我就可以背着包袱马上前往紫玉县,向我师娘哭泣我遭到黎家人的虐待,这样他们就不会再让我回到黎府了啊!”“你都已经受了一巴掌,难道还不够?”他横她一眼。
“积少成多啊,王爷,光只有一巴掌,我师娘他们是不会理踩我的,但两个人就不同,这表示他们频繁找我的碴!”
“你难道不能向你师父他们撒个小谎,谎称你遭到严重虐待?”
“当然不成,我师父不是那么好骗的!”
她激动地望着他,本是盈满怒意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诧异,连忙拉过他的手腕,并起双指探向他的脉搏,眉头倏地微皱。
不久,她松开他的手腕,取出随身扩带的银针在他胸口上扎了几针。
对她这动作,似乎已经很习以为常的龙泽也不过问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妥,仍想着方才的话题。
“难道,你打算挨了那两巴掌后,要满街的去哭诉,让你师父有迹可循?”
“是的,这样人证都有了,也不怕我师父去查!只要查证属实,我就可以继续留在他们身边。”
她点头,又自腰带上系着的小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递给他。
龙泽一样是连问都没问,便将药丸丢进嘴里,嚼了几下吞进腹里。
“不担心我拿毒药给你吃?”见他还是如此信任自己,连问都不问这药丸功效是什么,要是她起了异心呢?
“本王这命交到你手上都多久了,想动手你早动手了。”他仰颈将头靠向后方的车壁闭目养神。
“我的事情不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他们欺我,我自有办法为自己讨回公道,倒是王爷你现在虽然身子已经康复,但仍切忌心绪过于大起大落。”她抽出那几根银针,提醒道。
他一眼微掀,话里霸气尽展“本王的人哪轮得到他们动手,这不是给本王打脸嘛?”
李玥晴嗤笑了声“什么时候我成了你颖王殿下的人了?”
“从你在街上救了本王一命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本王要护着的人,谁也不许动你一根寒毛,只砍掉一双手,没要了那两个蠢妇的命,算本王仁慈!”
“她们也只是按着指令行事。”
“上面那老太婆要是得到教训,懂得收敛,本王还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太过为难她。”
听到龙泽这么说,李玥晴眼尾剧抽,嘴角抖抖,大叹口气后,拍拍他的手臂,很慎重的告知“王爷,拜托,下次你什么都看,就是不要看我面子,可以吗?”
“怎么,你面子这么金贵?”
“是啊,我的面子乃九九九纯金的,很金贵的,不卖,所以王爷,下回你做什么事情、有什么决策,只要有涉及到我,请别看在我的面子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的面子不卖的,好吗?”
如今黎府知道了她与龙泽的交情,事先的防范她必须做好,她可不想成为双方或是哪一方有心人的利用对象。
龙泽双眼一睁精湛黑眸里染着赞赏的笑意,微点下颔“行!”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听到他亲口给的承诺,李玥晴总算安下了一颗心。
“对了,大半天的,你还没说要带我上哪里?”
“去见太子!”
“什么,你带我去见太子做什么?”
“本是想让人拿着本王手谕上尚书府找你,请你过太子的别院一趟,后来想了想还是亲自见你才放心,也幸好亲自走了这一遭,才能替你出头。”龙泽撩开车窗上的竹帘,望了下外头街景。
“太子的别院有人生病了?”
“详细情形不好说明,你去了便知。”
她点头。
颖王府的马车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颖王病重这事谁都知道,门房一看见是颖王府的马车,便马上卸下门槛让马车直接进入内院。
片刻,马车直驶进一处院子,在屋子前停下,训练有素的下人随即上前迎接。
“见过颖王殿下。”
先行下车的龙泽回身,向李玥晴伸出手。
李玥晴看了下他的掌心,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他的掌上。
在她将小手搭在他的掌心上时,那大掌一缩将她温暖的小手紧紧包裹住,那温暖的触感像股热流般缓缓流进龙泽寂冷的心房。
“主子,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备妥。”护卫恭敬上前,小声告知。
龙泽点头,拉着李玥晴直接进入这座看起来十分朴素,没有过多华丽装饰的屋子,穿过外头的花厅直接进入里间。
撩开珠帘,穿过雕花屏风后便见到一名脸色苍白,腹部隆起的美丽少妇斜靠在床栏,用一双深邃动人的水眸幽幽看着李玥晴。
少妇旁边坐着一个一袭杏黄朝服,俊逸脸庞尽是担忧的男子,不用说这便是太子龙濯,日前在颖王府里她曾经见过他一次。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李玥晴福了福身,礼貌地对着龙濯问安。
龙濯伸手摆了摆“免礼了,快起来。”
“见过太子。”龙泽抱拳作揖。
“二弟,大哥不是说了在私下,咱们两兄弟这些虚礼就免了!”
“大哥身上还穿着朝服,该有的君臣礼节不能废。”
“罢了,罢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龙濯皴着眉头道:“二弟,你对李姑娘说明了吗?”
龙泽摇头“大哥以后得改称黎姑娘了,她是礼部尚书黎大人的六千金。”
龙濯微怔了下,狡黠的眸光在龙泽脸上扫了一圈,随即露出一记十分暧昧的眼神“那便有劳黎姑娘了!”
两兄弟之间交会的眼神隐诲而暧昧,让李玥晴感到有些心惊,好像他们设计要把她卖掉一样。
“别叫我黎姑娘,我还不是,等我进了黎府的祠堂祭祖后再改口吧。”
龙濯与龙泽互看一眼后,笑了笑点头。
一旁下人将她放在黎府中的诊疗工具送上“李姑娘请。”
李玥晴一脸错愕地看着。
“咳,事出突然,本王让人直接到你屋子取的。”
李玥晴眼角抽了抽,龙泽的人也太神通广大,竟然知道她把东西藏哪里,这不是表示,他派着人时时监视着她?唔,该不会连她洗澡、睡觉、穿衣都有人监看她下意识地抱紧身体。
看她那戒备的动作,充满怀疑的眼神,龙泽不用想也知道她想歪了,低叱一声“本王只让人在外面保护你的安全,至于你的物品,你那屋子才多大,一看便知道东西藏哪!”
好吧,也是,算她反应过度了。李玥晴皱皱鼻子,拿过工具,先坐到床边的紫檀木镶贝圆矮凳上。
“夫人请。”她不知这女子的确切身分,故只称夫人。
她伸出手号脉,指尖才碰触这女子的手腕,就感到一阵冰寒刺骨的冷意随之传来,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无比,拧眉敛眸,聚精会神地感受脉动,诊完脉象后又查看了下这位夫人的眼睛与舌尖等。
她沉凝的神情让一旁的龙濯与龙泽一颗心跟着高高吊起,尤其是龙濯,急着想知道结果,却又担心打扰到她诊断。
待诊查完毕,他便急声问道:“李姑娘,柔儿她究竟怎么了?”
“民女想请教太子殿下,这位夫人平日发病多是哪些时辰?发病时有哪些症状?”
李玥晴扶着这位十分虚弱的女子躺下,同时问着。
“以往是每日早辰晚酉之时,现在是时不时发病,发病时满头大汗,全身却如入冰窖般寒冷,腹部疼痛。”龙濯心痛地告知“再这般下去,本宫担心柔儿腹中的胎儿会不保!”
“何时病发的?”她眼眸微敛,仔细在这床榻周遭搜寻着。
“柔儿是义勇侯之女,与本宫是青梅竹马,因身分关系只能委屈她为本宫侧妃,半年前义勇侯萧勇被人陷害入罪,削夺封号、降为官奴发配边疆,柔儿受父牵连入狱,褫夺了太子侧妃之位。这时柔儿被诊出已怀有本宫骨血,这是本宫的第一个孩子,皇上因而下令,待柔儿生产完后再执行刑责。”龙濯叹了口气“半个月前御医诊脉为男胎,皇上大喜,便随口说了声,如若诞下皇孙,柔儿功在社稷,可免去其罪,留在东宫直到照顾孩子成年。”
李玥晴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到小皇孙成年前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拯救太子侧妃,说不定被流放的义勇侯一家也能平反,或是太子继位,东煌改朝换代,这段时间长得可以改变任何事,自然也有人想要先斩草除根。
龙濯无奈点头“太医院里的御医几乎都请来看过了,群医都对柔儿的病症束手无策,再这么下去,只怕孩子”
忽地,躺在床上的萧柔突然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凄厉呻吟,抓着床单挣扎着,望着龙濯眼泪也涌了出来“啊,好疼!”
李玥晴见状,赶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同时为她扎几针减缓疼痛。“侧妃,放轻松,你不放轻松,肚里的胎儿会更难受!”
“好疼”
“李姑娘,请你快想想办法救柔儿。”
“放松!”她扳开萧柔紧绷的手,视线飞快地掠过这床榻上的每一样物品。
突地,她的视线定在床头上方的雕刻上,专注的目光集中在其中一个雕工精细的石榴图案上。
“太子殿下,麻烦你过来按着我方才的方式压着侧妃。”
龙濯接手后,她撩起裙摆爬上床榻,爬向那颗石揺方向。“失礼了。”她伸手抚摸着那个石榴雕刻,伸手“给我一把刀,快点!”
龙泽不解她要做什么,看了龙濯一眼,只见龙濯对他点头同意,便抽出随身携带的防身短刀反手交给她。
“太子殿下,您将侧妃扶起,抱到一旁的矮榻上。”她交代了声后,用那把锐利短刀顺着那雕刻的石榴图案慢慢挖,一点一滴小心地刨。
没一下子,那块石榴图案的雕刻,整个掉到枕头上,床板上露出一个大空洞,空洞里头有好几个看起来快要羽化,几乎已经看得到里面虫子的茧。
她冷笑了两声“哼哼,我就知道问题在这里!”
龙泽凑了过来,顺着她的眸光望进去“李姑娘,这些茧是?”
“蛊,把那个装茶叶的黑色罐子给我。”她拔下发髻上的木簪子,用尖锐的那一方小心地将洞里头的茧挖出,又吩咐“命人去准备一锅热油跟烈酒,把油烧得沸腾,还有准备两根大木棍,两边各绑上大石,愈重愈好,快点,要是这蛊虫破茧而出,侧妃就是一尸两命了。”
一听到她这么说,龙濯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忙命人去火速准备。
李玥晴接过龙泽递过来的茶叶罐,小心翼翼地将几个茧放进罐子里后,将盖子盖得紧紧的。
她又检查了下其他地方,确定都没问题后才捧着这装着茧的罐子下床,又处理好萧柔身上的银针,要两个男人安静,才指着外头轻声地说:“等我处理好再说。”
一走出屋子,她见所需物品除了热油,大多已经准备好,她拿起烈酒,倒进那个装着菌的罐子后摇了摇,放置一旁候着。
事出紧急,龙濯一声令下的,下人们不敢多耽搁,不一会热油也准备好了,大火将油烧得红滚滚,直冒烟。
来到厨房,李玥晴瞄了眼那锅不断冒泡的热油后,抽出两条手绢,一条塞到龙泽手里。
“梧着。”交代他的同时,她自己已经将手绢绑在脸上,捂住口鼻。
这时龙濯已抱着恢复平静的萧柔到外头的软榻上,等着看她处理。
李玥晴对着一旁的护卫交代“一会儿我把这罐子往油锅里头丢,你们就接着把锅盖盖上,并用那两根木棍压在锅盖子上,听到没,时间不可有所耽误。”
“是。”
她扯出一条带子绑住衣袖,方便自己活动,手捧着那罐子靠近滚滚沸腾的油锅旁,并瞄了眼周围的护卫,确定他们都准备好后,朝他们点头示意。
她将罐子往那油锅里一丢,随即撩起裙摆拔腿往后跑,大喊着“盖上盖子,快点后退,别太靠近,退到走廊上。”
两个护卫手脚利落,几乎紧接着她动作完成就固定好油锅盖子,一听见她大喊后退,就纷纷撤退。
就在他们才刚退到屋檐当下,便听到一阵凄厉尖叫声,整个油锅像是要炸开般开始不断地晃动,连那两根绑着大石的大木棍也几乎无法将锅盖压住,锅盖像是被不断往上冒的滚烫热油顶起,隐约有东西自油锅里头挣扎着想要出来,同时阵阵恶臭从晃动的锅盖下不断飘出。
龙泽见状惊觉不妙,气运手心,隔空运功,将厨房内一张桌子打至半空,重重掉下,压在那油锅盖上,这才完全压制住那股不断要往外冲出的力量。
慢慢的,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恶臭还夹杂了一股恶心尸臭,让人闻了直作恶。
已经将萧柔安置好,赶过来看情形的龙濯用衣袖掩着口鼻“这是什么味道,这般恶心难闻。”
龙泽虽然已经用了李玥晴给的手绢捂住口鼻,但这腐败的味道还是让他难以忍受,只得再用衣袖捂着。
“尸臭!”
众人一听李玥晴的解释,脸上都万分惊讶,还有人受不了地跑到一旁呕吐去了。
绕到萧柔的寝间,李玥晴自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盒交给她“抹一点在鼻间人中的位置,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龙濯跟着进屋,仍提着衣袖,捏着鼻“还得臭多久?”
“四、五天吧,还有得臭呢!”
“那这院子还能住人吗?”
“当然要住,不想引起他人的怀疑就得继续住,不过要是太子殿下你有办法暗渡陈仓地将侧妃运走,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玥晴双眼看了看萧柔稍微好转的脸色,又吩咐“这七天里那锅热油要派人紧盯着,别让任何人靠近,否则侧妃再有意外我就不帮忙了。”师父师娘命她不准多碰蛊毒,虽是为救人,但她仍不敢多次违抗师命。
“你们几个听到了吧,给本宫把那锅东西给看好!”龙濯如临大敌地下令。
“遵命!”
“那药膏还有吗?”龙濯实在受不了这气味了,拿过那清凉药膏挖了点抹在人中,果然感到舒服多了。“那东西一时之间无法处理掉,不抹点这药膏实在难以忍受。”
“我做了一些放在黎府院子的床底下,用蓝色罐子装着,请王爷派人过去拿吧!”
龙泽立刻弹了弹手指,一抹黑色身影随即跃出院子围墙,朝黎府方向前去。
龙濯总算放下心来“现在可以告诉本宫,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刚刚那一番是什么情况?”
“那是类似母子蛊的玩意,那些茧里的虫破茧而出时,侧妃腹里的胎儿也会同时出世,并被蛊毒夺去性命,下这蛊的人心肠十分狠毒。”她又拉过萧柔的手腕探探脉门,试试手心里的温度,确定一切已经恢复平稳,便放下心来。“还有那声尖叫,是操控这蛊的控蛊师被油泼伤的尖叫,要养这些蛊时,控蛊师会在这些蛊上滴下自己的血,留下|分魂魄,与他们感应好方便操控。”
龙濯大骇“这整个院子都是本宫的心腹死士,不可能会有控蛊师进入下此毒手的!”
“这张床是太子殿下与侧妃成亲时,特地让人制作的吧?”孕妇会睡在新婚时夫家订制的喜床上,这是东煌的习俗,尽管这里是太子别院,并非东宫,但看皇帝与太子对这孩子的重视,她因此大胆推测。
龙濯点头。
“这床怕是在制作雕刻之时就已经被人放入蛊萨,侧妃不怀孕则没事,一旦怀孕,里头的虫卵便会开始孵化,吸收母体精力成长、结茧。”
龙濯愤怒的捶击一旁的梁柱,咬牙切齿“混蛋,是谁这般阴狠歹毒?!“只能说权力太迷人。”李玥晴耸耸肩,淡淡地说着“不说这些了,太子殿下想知道是谁施的毒手吗?”
龙濯给她一记冷眼,好像在说她说这不是废话。
龙泽抬手弹了下李玥晴的额头“快说,别卖关子!”
只见李玥晴露出一记贼笑“想知道是谁下的蛊,可以看看近日你们周遭认识的人谁成了麻子。”
两兄弟马上有所了悟,龙泽拍了拍龙濯的肩劝道:“大哥,即使查出也先放在心里,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侧妃腹里的胎儿能够顺利产下,未来一切才有希望。”
龙濯反手按住他的手,态度一瞬间变得深沉犀利“放心,大哥自有分寸,那血海深仇这么多年都忍了,还有什么忍不下的?如今你身体也康复了,大哥就不必再顾忌着他们会趁你病中对你不利,现在本宫倒是要看看,那群人到底想玩什么,不管是什么本宫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