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想

艾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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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期间,在打麻将快自抠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说官场如猴子爬杆,向上看全是屁股,下看全是笑脸,左右看全是眼睛,结束语是祝你春节快乐。由平和转自抠,有人放炮我来不及推牌,却摸了2筒杠上花,不禁大笑,当真过了一个快乐的春节。于是省悟和释然了,快乐和健康才是我的理想,病过了才知没有病中的呓语乃为大福。

    刚念小学一年级,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因害怕读书,一天内尿湿裤子好几次,直到没有裤子换了,母亲只好把开裆裤给我套上,这裆一开,就没有尿了,想故意尿也无尿了,——只是让同学们一次笑个够。从那个时候人仿佛便有了记忆,对童年的人和事充满零零碎碎的影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学校教师办公室的前面相隔五、六米,有两棵银杏树,树确有参天大树的意味,要五六个大人手牵手才能环抱一个,我们经常在它果实熟透落下的时候,捡拾回家烧来吃,这味道极香,而它的叶片是漂亮的书签。校长往往站在两中间树前方,充满激情地告诫我们:你们是七八点钟的太阳,是冉冉升起的太阳,是祖国和人民的希望。每个星期都说,激情燃烧了我们这些幼小心灵,哦,我的太阳!

    长大了干什么?老师循循善诱,先讲了周总理“为中华崛起而读书”接着说岳母刺字的故事。经过教育,知道理想是要树立远大的革命的。于是我们举起手,有说当工程师的,有要当医生的,莫衷一是,世界和未来,在我的心中五彩缤纷和遥遥无期,我想我长大要做一个文学家,象鲁迅那样,这是我回答老师的原话,因为父亲常让我读报,鲁迅?。渐渐懂事后,知道了这么作答还不算错误。自然也知道了有些东西是可望不可及的,理想是追求,是动力,而自己只要努力了,能不能实现那就无怨无悔了不是。

    所以,读到初中,我则想想成心做个乖孩子算了,因为我的母亲太辛苦,父亲早逝,而她每天为了五个孩子操劳,年轮爬上了老人家的额头,一道一道的是千年中国妇女的贤良和伟大。高中住校,一次,她听说我们学校供水不是很正常,便到她熟人家给我找了个壶,拎水来校看我,母亲很胖,走路往往是左右摆动,显得比较蹒跚,血压偏高,如果一不留神,妈妈的爱是毫无保留的。我发誓今生今世都要好好孝敬母亲,直到她老人家生命终结。为了不让母亲失望,惟有专心读书,为自己而读为母亲而读。

    然而直到参加工作,母亲也没有享到我送给她的一天福。由于我分到乡镇教书,母亲除了想幺儿还是想幺儿;我每周都按时回家,和老人说说笑笑,她说“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说放心不会的,儿子不娶老婆就是,她笑了,这也是我的快乐所在。时不时我写点豆腐块,有一篇夕阳应当无限好,内容乃母亲一次闲聊:在老县城,一个卖肉饼的,一个买肉饼的,买肉饼的向卖肉饼的说,买一个饼给母亲吃,卖肉饼的感喟万分:卖了一辈子饼,听买给孩子吃的,买给老婆吃的多得无数,今天终于遇上一个买给老人家吃的了。当天卖出的饼是肉饼翁有史以来最大、肉最多的饼。母亲看到这篇文章,老泪纵横。某天,母亲因为那么一回“不留神”跌了一跤,就永久地离去了。从悲恸中恢复过来,迷茫了好久好久。

    自己努力和蒙领导错爱,到了某“实权”机关工作,从事文秘工作。这时候如果说当初的“理想”很幼稚,那么现在就很现实了,换句话说,离做领导只差那么一小步,按惯例熬得出来,无疑是党的一个好干部。自然会竭尽全力地做好分内工作,不敢说要做个新时期的孔繁森,但也须恪尽职守,为大家做点实事。身边的同事渐渐离开,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一展才华或正或副,脸上洋溢着春风呀,那个得意呀,每当这种时候也是大家过年的味道,单位组织欢送,都是酩酊大醉,敬酒的人和被敬酒的人全是真心实意,平时的各种隔阂随着瓶中酒的下沉而消化殆尽。任何人均有理由相信,这样的结果很快就轮到自己。

    为了迎接挑战,暗暗作身体上的准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因而自个儿天天做俯卧撑,见到乡镇同志也和他们热情招呼,——说不准哪天成了同事。材料虽说写得多,说话的机会从离开讲台便微乎其微,怎样讲、如何安排工作,开着汽车怎么下乡,要如何地为党和人民工作,从细微处入手,等等。这种准备时间在我们大家的期待中,却由于领导的频繁变更加上领导的不易沟通,显出了遥遥无期,以至所有人的倦怠,久而久之部门缺乏了上进心,上下沉淀造成真有机会上,谁也不能上的结局,因为谁都不服谁,——部门领导其实也把部门作为上跳的跳板。这种准备是心理上和力量上的准备,干一番事业,而事业有成,上下看着一些好友已经成为一名公仆,平庸而自豪,也就不觉得稀奇了。再说前面说的一句话:有些东西是可望不可及,也是不懂的和愿意做的,就算了。

    事情一看开,什么事都不算事。一心过好日子,希望总在下一代嘛,现在正是我们说她们是七八点钟太阳的时候了;带女儿睡觉成了一种享受,当领导其实失去的很多,他们能带孩子睡吗?!能充分享受天伦之乐不,顾不上家不说,屁股一叫,掏出“东西”来,究竟谁打的值得怀疑,还装模作样:开会,成天会多。便离家出走,很晚很累的回来,毕竟是领导,身边有一些人哄着,时间长了,着了“道”儿,难免弄出点桃色新闻或者腐败案件?

    自己常常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君不见领导大吃大喝,顿顿吃,吃的朦朦胧胧,就说一些酒话、屁话,和不着边际的话,还要重复整段整段的言不由衷的话,便觉得累。别不信,官场如饭场,往往如此。觉得做领导也不过如此,而如此又能咋?如果领导象这样,更多的时候是这样!那我就不当,我酒量太小。

    工作有时也很烧心:单位任何人有权在没有电的时候来找你,以主人翁的架势质问究竟怎么回事,好象我是电工;领导火头上的时候,会莫明其妙地冲你吼上一顿,好象我是出气筒;哈哈,哈哈。我操!

    如果觉得垂钓是一种享受和追求,就热爱它;如果觉得打麻将能带给愉悦,那就尽情地搓,立竿见影兑现输赢;如果觉得上网有趣,那就泡吧,泡个24小时后一觉天昏地暗;如果觉得旅游能送给你“仁”、“智”的胸怀,只要闲下来便走;如果觉得开心就开心生活,就生活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