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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问天听的蛙州大儒宫年资十万，学子如云，遂将仆人遣回关东，只身前往蛙州求学，至的蛙州，却见大儒宫已改为大羊宫，心中不明，正欲请教，羊死人曰“何方小子，张望甚么”问天曰“关东张问天，欲求学”羊死人曰“本院近日生满为患，年资已长成二十万两，你有银否”问天曰“若能寻的名师，二十万两银子不为过也”羊死人大喜曰“本院乃当今圣人羊白书之叔羊穷文所开，天下有识之士，尽聚于此，圣叔前往江东办学，此院由本坐亲驾教授，本坐乃名动天下，朝野皆知的大教授羊死人是也”问天曰“贵院所教者何”羊死人曰“天下至正至尊之羊道也”问天曰“授易与道德否”羊死人曰“识时务者为俊杰，习易与道德，既不能升官，也不能发财，你不见如今天下作官的尽出羊门，我识羊道不足一年，已是金银如山，天下闻名，以尔之俊采，岂可明珠暗投”问天曰“易与道德，乃中华之根本所在，中华岂能弃绝，我只想修习中华正统之学，并不想升官发财”羊死人曰“如今天下，恐已无人致易与道德”张问天曰“泱泱中国，亿万之众，难道尽是些卖祖求荣之辈”
张问天听的中州白清羽乃道学名家，祖辈千年以道德为宗天下。坐天道官收徒传道，他大喜过望，忙赶到中州，却只有天羊宫，并未天道宫，本欲离去，只见门上挂有“天下著名大宗师白清羽坐宫主教”的牌子。遂进院一问，方知白清羽已死，天道宫改为天羊宫，不再教授道德经与四子真经，而改授羊道。问天不觉心中疼痛难忍，良久方问曰“白先生可有后传”答曰“白先生之子白归本，乃本院著名教授，白教授乃黑猪县县令，公务烦忙，多不来院，尔且去黑猪县去找就是。问天想道德与四子真经乃白氏之祖业，白归本自是不会弃绝，况白归本亦著名教授。待他到的黑猪县，正值白归本退堂。张问天至后堂，大礼参拜曰“关东张问天久闻白氏之德，欲拜先生为师习道德与四子真经，万望先生莫弃，愿奉黄金百万为学仪”白归本大惊，忙曰“白氏传道，非为钱财，公子巨金，如何受的”问天一听，复三拜九叩曰“能不愧为宗师风范，能拜先生为师小生三生之幸也，小生富有千里，人民亿万，愿与先生共之”白归本心中暗暗叫苦，他素知祖德之甚，却不想道德之仪，如此之大，乃叹之曰公子有所不知，祖业已绝我手中。问天大惊曰“数千年之业，万代盛德，岂可绝于一时，大道乃天，无所不容，而先生何拒小生于此”说罢复三拜而九叩，自归本一时羞愧难当，拨刀自绝而死。
张问天听的华州硕儒宫名动天下，坐宫教授孔正苗更是当代大儒，既往华州，硕儒宫却改为肥羊馆，孔正苗已改名羊树人，他大失所望，正欲离去，却见羊树人进的馆来，问天不觉动气，问曰“尔乃天下学宗，岂可趋利附势，失天下之望，尔乃儒之世家，易乃儒之首经，而何弃易而从羊”羊树人曰“人无利则无威，无威则无势，势利之心者，儒之固有也。易为儒经之首，而孔圣定之为卜书，故儒者素来宗而远之，不加修习，儒乃致世之学，历代大儒变固图新，力求达于王庭，我会改儒从羊，贵为人宗，高官厚禄，正是孔圣学为致用道也。尔不闻天无常理，国无常法，人无常道，世无常兴，固明者应随物而就，因势利导，方不不失其利，败其势，此乃儒之精华之所在也”问天曰“天道万古若一，地道历久不变，人道秉于天地，当万古不更，岂可朝三暮四，不知所从，此与娼妇何异也”羊树人曰“我今贵为人宗，封孝国公，天下敬仰，又何能舍如此威势而静心致学乎”
张问天离开肥羊馆，无所适从，漫目而行，止于荒野，不觉大哭曰“名家教授，尽是些宵小之徒，堂堂中华，无有尊长，小子何从，小子何望也”一翁曰“小子何哭”问天曰“吾奉父命进中原，求圣师，致易与道德，访遍中国，却无有师从者”翁曰“中国甚大，尔且细细找来”天下虽大，然圣人，学宗、名家、大教、皆势利之徒，不足道哉，学院、书馆、学宫，尽是名利之所，又何是重哉。翁曰“名从利来，势从变生，天道大公，无利可图，地道恒久。无利则无名，无变则无势，而名者，利之首，势者，利之然，既能名于当世，既非天地之常道。固必为宵小之徒，而易与道德，乃天地之学，欲明其道，须合天地之行，欲合天地之道，须舍名利而潜心体会，尔闻名求师岂能得其正，泱泱中华，亿万之众，君子秉天地之行，默而居之，尔何以知之乎”问天喜曰“此乃何地，可有君子、请翁公教我”翁曰“此乃大荒州，止有我与童子二人，何来君子”问天曰“何为大荒州”翁曰“大荒州来源甚久，而不为外人所知，尔且听我细细道来，西天国有水曰瑶池，池中有琼花一株，素株而帛叶，玉花而白彩，为天国之奇，一日西王母见一蝶舞于琼花之上，不问，二日，西王母见蝶仍未离去，不悦，三日，西王母出庭曰“蝶，何贪也”西王母体明天机，已得天威，其心意言语自是真力无比，蝶经王母一问，既坠于地化作一后生，罪之曰“小生动了贪念，非可居于天国者”言罢，复化蝶，出西天国，止中国，降而为庄周，庄周乃天国之灵，自贬于俗尘，专修贪戒，著南华，示人性之真，明贪欲之害，未到六十，舍贪而功成归去，俗尸葬于此，吾先辈为庄祖之奴，故世代为庄祖守墓，不想庄祖戒贪心切，归真之后，余念攸存，故凡暮圆百里之内，若怀贪念者均死于此，久而久之，既成大荒州，自古至今，死于大荒州者无可胜数，而近年更甚，我与童子整日劳累，且收尸之不尽，以至于大荒州臭气薰天。问天抬头一看，果见白骨便野，横尸如山。不觉哭曰“庄祖何恨之有，如此残杀我中华儿女，岂合天道哉”翁曰“凡死于大荒州者，皆心怀贪念，名不副实之徒，而正直人来去自如，无有可阻也”问天细细一看，果见遍地尽是地痞、教授、流氓、学者、恶棍、评论家、无赖、作家、白痴、状元、呆子、学士、不觉叹曰“庄祖之戒，如此盛威，死人甚众，翁公何以尽收”翁曰“我已三百九十余岁之人，本当退居，然后断无人，岂不悲哉”问天曰“翁公无子孙乎”翁曰“我子孙甚众，皆居大荒州，一日夜，我梦见一黑蝶舞于梦中，不觉大哭曰“庄祖乃白色，而今身染黑色，为非吉兆，故哭之愈甚，庄祖曰天纲大坏，世风不常，尔之灾也，我曰“天也之灾，吾何避之也”庄且曰，诸贪均可戒，然贪悲难戒，尔若能戒的贪悲之心，大茺州犹存也，醒，告于子孙，子孙皆诺，然大茺州死者日益大甚，子孙或贪其财，或悲其情，或怀其怜，尽死于此，止留童子，年且八岁，问天曰“翁公不悲否”翁曰“生死在天，行上在已，已就死，吾何悲乎”翁公且颐养天年，待小子于翁公收尸”说着将地上这死尸抓走一把，不觉惊曰“何轻之乎”翁曰“不能名留青史，不能光大地之道，何重之有也”问天一听，拨的一根头发，置于地上，将这些学者，教授作者，评论家，状元，学士之流，十万八万的一道捆了，用手一掂，尚不足二两，曰“如此不足轻重之徒，何能招遥于世愚弄万民”翁曰“风起则变生，势就则名来，名显则利成，利盛则威从，威高则望来，而万民愚昧，因风而动，因势而归，一日风息，势败名亡，威望则灭于红尘，皆有名无实之故地，而圣贤若山之重，比日月之明，千古不变，不变则无势，无势则众不从故宵尘徒能，飞黄腾达，成则气势如天，败则寂于尘埃，天弃之象也，问天曰“翁公不弃，原拜之为师”翁曰“我乃山野村夫，且老迈已极，耳不聪目不明，何能教汝”问天曰“翁公识人否”翁曰“止识人尔，别无所知也”问天曰“人者，天之子，识人道，既明天机、吾之师也”说罢三拜九叩而不起。翁曰“天地无言而四时行，万物作焉，天机存于万物而明于已心，何教之有也，尔若从我，且牧，若能明于牧道、既识天道也”问天大喜曰“万物天生，平等若一，牧道既人道，人道既天道，我且收尸，余则牧羊，且与童子为伍，祖孙三人，于庄宜守墓而可也，说罢，三拜九叩而起，提起一捆死尸，经往庄祖之墓，至于墓前，烟火正甚，既将死尸置于火中，倾刻化尽，正欲离去，却见童子左右提得两捆死尸前来，问天，曰童子胜于我也，童子曰“近死人大甚，我百忙而不能胜其任，祖公甚忧，今有兄前来，再也不怕大茺州臭气薰天”遂与问天一同收尸去了。
祖公拔火坐于墓前，问天与童子忙于收尸，如此经月，而尸仍余甚，问天不觉大哭曰“中华之不幸，中华之不幸也，长此一住，岂不将中华之民死尽，天何弃中华，地何绝中华也”哭止切处，悲声大放，童子曰“天地何弃于人乎，乃人弃天地也，天不灭，地不亡中华何可亡也，烨烨君子，虽蒙于尘垢，然尘埃落定，必光耀必州，如日之明，如月之净，若庄祖，生于凡俗，困于财货，世何知乎，然烟消云散，南华光显，九州怀明，万代聆音，岂不伟哉”问天曰“庄祖借米与河监尚切不能，不问温饱而潜心著南华，足见以州之中，定有君子，吾之所虑，桤人忧天也”二人相视而笑。
一日正在收尸，一群人止大茺州，问天觉的眼熟待细细一看，却是羊白书，羊树人羊死人带大队人前来，忙上前曰“尔等何来大茺州”羊白书曰“我奉圣命祭伏牺轩辕，止于此已有数日，少祖知路否，且示于我”羊树人曰“所此者三千人，皆博土，硕土，国之所重者也，少祖若能引我等出的此地，功德无量”问天曰“待我求于祖公”问天忙至墓前曰“当今圣人羊白书，学宗羊树人，名学羊死人，率三千搏土硕土困于大若州，望祖公导以出路”祖公曰“大茺州四面皆路，何用人导，出不得大茺州，既不当出也，我乃守墓奴，何能之有，若有能，当救于我子孙，吾子孙数百人尚死于此，吾何能救于他人也”问天曰“眼见三千余人死于面前而不能救，吾何悲之乎”童子曰“凡死于大茺州者，皆无足轻重之徒，何惜之有也，待问天与童子复止，羊白书等已痿靡倒地，见问天前来”问天曰“尔自就死，吾何能救也”童子曰“三千余人，竟无一人出的大茺州，足见你尔等皆有名无实之徒”遂将头发置于地上，将羊白书羊树人，羊死人与三千特土硕士一道捆了提走。
一日介晨，问天方牧，见一蝶翩翩而舞，问天曰“庄祖何命”庄祖曰“大荒州者，乃我心之一隅也，昔年戒贪功成，却有骄枉过正之失，故自流于大茺州，受万年清戒，因我余念尚存，戒贪成疾，故流害于大茺州，以上千百年来，死人无数，近日我方悟吾之作为，虽正而失于自然之天道，虽净却失于天地之纯和，我念既消，复归天国，我念一消，大茺册将不复存也”问天曰“大茺州之不存，我有何存，我乃天国之民，我心之一隅自在天国，大茺州不存，尔既在天国”祖公于童子走来，庄祖曰“我心念未尽，是尔等多受困吨，今我归天上，尔等于我同为天国之民，同享清静宁和之福也”祖公曰“多谢庄祖引导，是下愚一惊而至天国”庄祖曰“尔三人心正神清，本是天国之民也，尔等且随我来，三人跟着白蝶，过的一道山梁，但见歌舞升平，百物丰盈，人民纯厚，天地清明，不觉心下十分熟稔”相对而曰“此乃我之家也”遂与蝶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