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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心酸的往事,一段抹不去的记忆,一段童年不堪回首的历史,不用笔记录下来,老萦绕在脑际,每每想起来,都是那样刻骨铭心,难以忘怀。那也是和我同龄人中大家都经历过的一段历史,虽情况有所不同,但都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
正在上小学的时候,一场风暴把我们这些不諳世事的孩童送回了老家。
家乡本来就贫穷,再加上大人们都去闹革命了,村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土地荒芜,民不聊生。我们这些孩子就成了村里的生力军,白天随大人们一块下地,学习间苗,学习锄地,学赶车,学犁地,凡是大人们干的活我们都学会了,尽管干的不算太好。
还有一项既简单又不复杂的活也需要人干,但是,谁也不愿意干,主要是因为吃苦、受累、危险,责任又大,挣的工分又低,那就是“看羊”我们那里虽不是深山老林,也是沟沟豁豁,到了夜晚,狼群经常出没,曾经有四五只狼黑夜窜进村里把一家的小孩子咬死,到了夜里基本没有一个人敢走路的。但待遇还算不低,看一晚上羊可以挣到10分工,还有半斤小麦补助,第二天还能休息半天。出于家境的考虑,我主动承担了此项重任。
那时我还是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第一次跟随羊把式到地里看羊,我是既激动,又兴奋。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下来,上地的人还没有回到家里,天边金黄色里透着红晕,卷卷舒舒,舒舒卷卷的暗白色云彩翻翻滚滚的飘来飘去,给人一种神秘感觉。等我们到了卧羊的地里接了班后,放羊人才能回去。看羊一共三个人,有明确的分工,羊把式一般在上手及西边,二角(看羊的二把手)负责中间来回照看,我是放羊孩,在下风头,防止羊往外跑。我们那里西边山多,狼一般从西边来,因此,羊往东窜的时候比较多,我就担当了此重任。前半夜一般没有多大问题,因为羊吃了一天的东西,夜里不饿,还要倒嚼消化胃里的食物,一般都卧着不动,狼也是在后半夜行动,所以说,前半夜还能休息一会,后半夜就的格外小心。
那是个秋天的一个夜晚,正好赶上连续阴雨天,羊卧的地是刚割了麦子还没有犁过的地,卧羊地东西两边都是一人高的玉米,晚上我们接了班以后,天还下着小雨,羊把式说,今天黑夜要注意点,小心有狼来,从我看羊以来,还没有遇到过狼来,顿时吓的我头发倒竖,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硬着头皮,把带的雨伞称好,把椅子放在一个适当的位置,坐在椅子上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浑身瑟瑟发抖,好不容易雨停了,刚准备活动一下身体,突然间羊群向我跑来,羊把式大喊一声“有狼”我顾不得多想,先往回赶羊,羊把式告诉我,有羊,狼是不会伤害人的。这时,头羊已经领着羊群跑到了玉米地里,而且满地跑的都是。羊把式到前面找头羊,我和二角从两头往回赶,正好卧羊地离我家不远,我就使劲喊我爷爷,爷爷听见我喊,把我叔叔叫醒一块来,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羊群赶回来,后来我们又仔细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丢了羊。爷爷让我回家睡觉,我坚决不同意。爷爷看我态度坚决,只好和叔叔回去。没有多大一会,天又下起了大雨,我又累、又怕、又 疲劳,躺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正睡得迷迷糊糊,猛然间感觉椅子下面有动静,低头一看,两道绿光向我射来,不好,有狼,我大喊一声,拔腿就跑,然而,狼却没有动静,依然爬在椅子下面。羊把式说;别害怕,狼不会伤害你的,只有一只狼,是在你椅子下面避雨哩,咱俩换换地方吧。天刚放亮,雨也停了,狼就的主动大摇大摆的走了。就这样,狼和我们相安无事的一晚上,再没有骚动羊群。
那是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也是我人生中最难忘记的一个晚上,那一夜的磨砺,我感觉长大了好多,直至以后,由于那一晚上的经历,我每遇到事情都比较冷静,都能应对自如,给我以后的成长和做人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尽管那个年龄是上学读书的黄金时段,由于时事所迫,耽误了学业,使以后的工作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农村的大部分农活我都学到了手,以至于后来回到农村,我干农活样样都能拿起来,为我当生产小队队长打下了基础。也正是在农村打下的坚实功底,到后来参加工作,由于经历的太多才是我少走了许多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