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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漫长而狭小的巷子里,没到尽头,远处飘来悠扬的吉他声,夹着浑厚的男高声,忧郁而又深长,无端的想像着唱歌人的模样,还有那双拨弄吉他的手,我想至少可以肯定他有一双同样忧郁的眼睛,也许还深邃。
秋风飘落一地的黄叶,就在那一个瞬间,美丽的蝴蝶从身旁飘落,总喜欢用蝴蝶形容落叶,空中,半空中,汽车上,满大街连同我的发上,飘过,却不曾停留,或许这是入秋以来我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停住脚步,把秋尽收眼底,秋风有着丝丝凉意,再也没有了中午时的闷热,深深的吸口气,后面的汽车响起刺耳的喇叭声,原来站在车与车的中间,我以为城市是禁鸣喇叭的,于是感觉刺耳。在想,挡道的是我,还是美丽的蝴蝶?
街的那一头人们挨个的放慢脚步,我想那是吉他声的源头,也许行人为那忧郁的歌声停留。放学的孩子,下班的工人,还看见了“煤矿工人”黑黑的脸上就看见一排洁白的牙齿,我想可能是脸黑了才显得牙白了吧,还有一双同样黑却闪动的眼睛,趴在自行车上,那专注的神情,让我想起了演唱会时的歌迷,我却在怀疑这个城市里哪有矿山。不敢靠近,怕白裙子擦了他的油。随着思绪远远的放慢了脚步。
秋风中那双拨弄吉他的手,与我想像中一样的修长,只是那忧郁而深邃的双眼,在我想像外加了一副镜框,零乱的长发在我想像之外的秋风中飞扬,为青春平添了许多勇气。简单的装束,犹如秋风中的落叶,为随时的离去做好了准备。吉他,麦克风,地上装满大小不同面值人民币的吉他盒子,带上他忧郁的歌喉,行走在各个城市的街头。不知道那份勇气来自艺术或许仅只为生存?
风验证了手机的天气预报,风来时睁不开双眼,眼神努力从枫叶中回归,他面前的盒子里枫叶多于纸币,风来时,乱了,纸币飞走,枫叶入驻,戴着美丽的蝴蝶花的小女孩,蹲着一张张的帮他拾起,连同枫叶一并拾进盒子里,也许也拾起了他的忧郁,那蓝边镜框下的眼神有点迷离,淡漠,在萧条的秋风中,如他的歌声一般孤寂。“牧马人还在流浪,他追随着迁徙的草原,寂寞时歌声悠扬,那支长调世代传唱。牧马人还在流浪,他身后是落下的夕阳,马头琴对着月亮,没人知道他的忧伤”
踏着秋风离去,歌声在我耳边久久回荡,一直到入夜的此刻。不知道为他停留过的脚步中,会有多少人像我这样为那份忧郁感伤?匆匆路过,停留,遗忘,重复在每一座城市间。谁又知道他来过,又去了,来时带来了他优美的歌喉,去时再没留下过痕迹。
也许,落叶是秋风的过客,那蓝色的忧郁是城市的过客,是停留的人们心中的过客。明日那街头,再听不到拨弄吉他声,也许歌声连同落叶一并被秋风带走,行人像往常一样匆匆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