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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日上网,一打开久违的网易首页,一行红色的字样在我眼前闪过:著名画家陈逸飞先生病逝。
外面下着不大的雨,阴沉的让人窒息。
二
事关中国的文化人,似乎在离开之后才能盖棺论定。胡适如此、胡风如此,张国荣也如此。
陈逸飞也如此。
我想起了那幅周庄。
三
一个并不出名的江苏青年,二十年前在江南水乡旁,临水而居,执笔而画。寥寥几笔,一幅精致的国画跃然于三尺熟宣之上。那黑色的屋瓦,白色的墙壁,一切的影像因为水的淡定而变得飘然,若风若飞,徐徐而立,整幅画就变得活灵活现,宛若空灵之作。
周庄的水变得更加清澈,白桥,沈厅,那四五百年的文化再次被一个人用一幅简单的油画表现出来。
那幅画几易其手,最后在人民大会堂里陈列着,俯视着二十年的中国。
四
王家卫善于从西方的光电声影中重构浮躁社会,余秋雨则将历史结构和文化体系结合在一起解构中国人文气质,陈逸飞从最简单的图画和影像中解剖当下的文化境界。
陈逸飞已不再,留下一幅周庄,以及那些碎片一般的影像。
今后没有人来替代他,因为中国只有这样一个二十年,二十年里只有这样一个陈逸飞。
五
十年后。
有人会偶然提起那幅周庄,那些电影。
或许会沉默,以及怀念。
想起panter的一首诗,套用,但非戏谑。
六
在茫茫的宇宙中
有一个地球
在地球上
有一个中国
在中国的江苏
有一个周庄
在周庄
有一个叫陈逸飞的男子。
七
他不属于谁,他属于周庄。
他离去了,周庄也便不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