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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坐在图书馆里面,一个人拿着渡边淳一的化身自顾自的欣赏着。窗外夜晚的冷风吹着窗子上的玻璃然后发出一阵阵略带尖利的声音。他的手开始颤抖,继而把上衣最上面的那个扣子解开,顿时觉得有一阵久违的冷风吹入他的衣领。
里面赤裸的上身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清洗了一遍。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显示出一阵紧缩的快感。他颤抖了一下。于是,换了一个座位,继续看书。
手上的那本化身显然很新——但是并不表示这本书是一本新书。这本书的出厂日期完全可以和这栋图书馆的年龄相提并论。他把这本书拿在手里,端详着,一脸诡异的神色。
当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她的父亲就决定把她送人。家里生活的窘迫让她成为了别人家的女儿,她穿着一件很破旧的棉衣,在新家的墙角下抽泣着。她看到了一对夫妻冷漠的眼神。她决定继续她自己以前的那个生活。当她转身的时候,她发现阿爸阿妈将那个熟悉的大门紧紧的关闭起来。
于是她开始了不听的啼哭,继而在地上板动着。地上的尘土很快被弄得飞扬起来。孩子的啼哭声划过了原本应该寂静的夜空。那两个冷漠的夫妻不由分说的把她扔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面。在紧闭的门里面,依稀的能听到抽泣的哭声。
2
窗外的夜色渐浓,偶有寒风吹在他的脸上或是衣领里面。似乎在撩拨他那烦躁的心绪。夜也冷清,屋子里也有一种冷清的感觉。四周的一切被一阵莫名的气氛所笼罩,变得诡异而又令人恐惧。
他把书放在桌面上,把已经疲惫的双手伸出懒腰,往后面伸了伸。一阵阵疲惫的感觉涌上心头。眉头间出现了一丝丝皱纹。他渐渐的觉得体力有些不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的发困。头晕,目眩。也许是几天以来没有睡好觉的缘故,然后只觉得有些难受。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偶感风寒。他觉得有些无力支撑。但是他在抬起头准备离身的那一刹那,似乎看到了什么。
她到了那个富有的家庭。那家人待他似乎并不坏。她渐渐的忘记了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她喜欢懒散的阳光射入那间大房子的感觉。懒洋洋的阳光象抚摸一般倾泻在她身上。于是她的性格由于她的身世而变得孤僻而冷漠。
生僻的环境,生僻的圈子,让她觉得一切都是不现实。于是她决定一个人生活,在心理上摈弃现世给予她的一切。在上学放学的路上,她喜欢一个人踢着脚下的石子,听着阵阵风声和鸟鸣。
然后她考到了一所很出名的大学,离她的家很远。
3
他决定把那本书放还原处。于是他就起身,转身,然后摇摇晃晃的差点失去平衡。他想换一本写的好一些的书。于是他在那层书架上苦苦搜索。
书架上相当多的书落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确实,上面已经很脏很脏。有的书自从进入图书馆就没有人青睐,以至于上面看起来已经污浊不堪,书的封面和书背早已颜色大变。被颓废的时光熏染了一层黑黑的颜色。但是书的页数里面却是灿烂如新。
他又拿了一本杜拉斯的广岛之恋,这本书相对要新一些,可能是由于三联的纸张要好一些罢了。书沉甸甸的把他的手压垂下。
“你也喜欢杜拉斯?”她贸然的问。
“”他似乎没有听见,也许他正在思考那些让人心烦的论文和那些让他头疼的课题。上天弄人,把他调剂到了中文系这个头疼的专业里面。那本广岛之恋在他的手里面做着简谐运动。
你想说什么吧。他突然转过身,两眼直直的盯着她发愣。
我。她竟然语塞,脸涨得通红,一时无言以对。
4
好了,故事到这里就会有人猜得出来两个人会怎样。其实文学这个东西是最让人失望的。诸如小说剧本之类的东西,是十分让人无法捉摸的。没有谁会完全正确的猜测得到某个悬念作家的剧本或是电影之类的东西,一切让人觉得是那么的不可知。
没有人想亨德瑞克那样去作一个完全概念化了的写作文本。概念化的写作文本需要被概念化的思维才能看到。我不需要。
我一个人坐在充满阳光的星巴克里面。门外二环路车水马龙拥拥挤挤。我喝完了杯子里加了香草的咖啡。转身去柜台前面的调味橱续杯。其实不被任何事情所困扰是一件最好的事情。我慢吞吞的走到柜台前。看这星巴克形形色色的纪念品。红色绿色或其他颜色的杯子和文化衫让我眼前迸发出很持久的光芒。
她让我在星巴克中关村的那个分店等着她。两点十五分,准时。我胡乱穿了一条luli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gio的开胸毛衣。头上是一顶outmaster的帽子。还觉得冷,然后我又添加了一条m&b的大围巾。仿佛是一个爱斯基摩人或是因纽特人。那个样子在星巴克里面毫无疑问是一个另类。
而她,却在离我不远处,微笑。
5
当冬日的阳光凌射在正午的北京之时。我如是的出发了,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北京街头。干燥而寒冷的空气笼罩着我的全身。冷,或是干燥。让我无所适从。在茫茫的人海中去寻找那个人,荒唐,或是无奈。她就在工行门口的那个小酒吧门口里等着我。我快速的在大楼下面照了照镜子,略略的整了整装束,然后,我就决定离开那个地方。
她和上次有很大的不同,脸上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妆,头上戴着花花绿绿的发夹,全身被一种张扬而不媚俗的气质所弥漫着。我接近她,然后不自觉的深深地呼吸了一下,lancome的香水味道直冲我的鼻孔。
来北京还好么?她问我,三年没有看到你了。
我手里拿着那本已经有些破旧的新书,递给她。然后坐下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书的封面老气了一点。她笑了笑,怎么会如此之旧?
我笑。
西三环的人潮渐渐散去。我在那个小酒吧里喝着松子酒,吃着薯条,听着macers的钢琴曲。她坐在我的对面,离我二十厘米。二十厘米,正好是餐台的宽度。
你也写这种东西?她把她手中的那本书翻来覆去的抚摩着。然后用深不见底而又清澈的眼睛固定在那本已经很陈旧的书上。端详着很久。
恩。我喝了一口松子酒,就剩这一本了。
她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把那本书展开,然后问我是不要改版后要换封面。
我说是。
6
北京的冬天永远是那么的冷青那么的不可亲近。我离开那间很窄小的酒吧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天空中布满了阴霾的颜色,压抑的使人几近疯狂。
酒吧的窗子里显出五颜六色绮丽的颜色,如同打翻了颜料的抽象画。里面的男男女女在柔软的沙发上摆出很随意很暧昧很倦懒的pose。我在临马路的街道上如风般的移动着,每个人都带着虚伪而又执著的笑脸。我一身打扮确实替我抵挡了少许北京的风寒。路边的植物显示出一种繁华落尽的凄凉,一层浅白色的霜若有若无的遮盖在路边的杂草上。我的心绪在那一刹那有一种展翅欲飞的欲望。
我沿着原路回到我的旅馆。路上看到相当多的人和车在慌乱或急促的行进着。或进或退。我无谓的在北京的街头徘徊不去。这个时候才发现死心塌地的去想一件事情是多么的美好。
湛蓝的天空流淌着一种诱人的颜色。四周的气氛和蔼而又亲切。所有的人和事在不经意之间变得如此的醇达。天与地之间涂抹了一层白的颜色,白的纯净而又开阔,四周荡漾着一丝丝让人舒心达意的清澈。宛若鲁诺科夫笔下圣彼得堡的冬天。
夹杂着漠北干燥而寒冷的风吹过北京这座古城。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荡着。买了一根玉米棒,拿了一杯mc的可乐,又拿了两张打了口的cd。于是,摇摇晃晃,到了旅馆。
突然之间,我发现世界里我竟然是那样的遥远。几乎是遥不可及。我在世界的这一头,等待着世界的那一头。漫无目的的等待,变成了心与心的煎熬。对面,彼岸。就是在你对面又怎样,依旧无法相识。一切可以幸福的在那一刹那也变成了虚无的彼岸烟云。
7
打开你寄给我的抱歉
原谅两个字我不会念
泪跑到眼眶的前面
在脸颊滚烫的漫延
你走之后唯一的改变
就是伤心不再是画面
它日以继夜的出现
你却完全看不见
在你离开我那段时间
我将心碎磨成了刀片
开始狠狠切割我的脸
原来我爱恨竟在同一边
悲伤站在我的斜对面
它将无情的话削成箭
射穿我付出过的从前
你却躲在说谎的背面
敷衍着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