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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晴除了一个4岁的孩子和几件自己的衣服,昔日风风光光的副县长,如今成了地地道道的无产者了。
李桢四次手术成功了,阎王把李桢拉到门口又被她们姐妹的真情所感动:“回去吧!你尘缘未了!”三姐妹这次见面,象是从一场恶战后摇摇晃晃地站到一起难友,再没有胡闹,没有嬉笑,也没有眼泪,她们紧紧地把手拉在一起。
“有姐姐在,我坐十年牢房也值得。”赵晴说的很轻松,也很满足。
“有姐姐在,什么都好!”林惠说的好开心。
撕心裂肺的一个冬天过去了。
又是一个美丽的春天,赵晴苦苦的努力终于考上了省教育学院,学教育管理。
同在一个学校学习的杨明,爱上了赵晴,他未婚,才华横溢,非眼睛不太大,可十分精明。他要是看上的女人,就是钢筋铁骨也会被他化为柔水。赵晴听说此人有点花心,只是耳闻。赵晴特别小心,一直不敢给他承诺。她和姨妈带着儿子住在租赁的房子里。
杨明第一次送给她母子的是一个美丽的鸳鸯脸的小猫迷。它一个眼睛雪白,一个眼睛深灰,连胡须也是一灰白各半,滑稽可爱。
第二次送来的是个长毛小狮子狗。乖巧伶俐,披散的长毛半遮着它可爱的脸蛋。特别是训练的会把两只前腿举起来给主人一起跳着走,还会给人招手。赵晴把这两个小东西看的给孩子一样珍贵,杨明经常借看看它们或送点吃的,很快成为儿子最要好的朋友。
最让赵晴感动的是,他为她写了几十篇诗文。知识女性总喜欢浪漫的爱情。其实他的文章给哪个女孩子看都是说为她写的,不知道在哪里抄来几句,再利用自己的聪明略加改动,把各个女人的特点穿插进去。实在惟妙惟肖。他的诗文实实感动了不少单纯的少女。赵晴也具有女人难以克服的弱点,她也感动了,觉得杨明才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赵晴毕业后通过他舅舅一个朋友,到另一个县城任教委副主任。杨明到县进修学校任副主任。曾一段时间杨明真给赵晴享受了女人最快活的生活,他们爱的轰轰烈烈,疯疯狂狂,行影不离,如胶似漆。她不再埋怨命运对她不公,她感谢上天给她新的生活。
他们结婚了。这次婚礼,仅仅请了两个姐妹和杨明的父母,简单得几乎有点凄冷,可赵晴的脸上和心理从里到外的甜,她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世界上的女人大多有个通病,当她认定自己爱的目标后,就会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交给她心爱的人保管,自己再苦也不苦丈夫,她学做家务,洗衣做饭,上下班买菜,她做好一个好干部,又做好一个好妻子。
然而杨明对爱情是个日新月异的男人,一张黑里透红给人以忠厚诚实的脸,掩盖了一颗粗俗的心,很快他对赵晴的新奇劲失去以后,目光又投向他所教的成人学校的学生。他课讲的棒极了,又有那几篇迷人的诗篇,他真是地地道道的天龙八部里的段正淳。走一处爱一个,每个都爱的认认真真,投入十分。他不讲吃光讲穿,每天对着镜子都要照个几十遍。赵晴对他也有耳闻,可赵晴被他甜言蜜语所迷惑,实实在在地幸福着。
那天赵晴去市里开会中途说会议推迟了。晚上九点杨明已经和一个女人早早入睡了。她开门,开灯,经历了轰轰烈烈的鱼水之欢后的一对男女,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相拥熟睡了。赵晴看一眼就瘫坐在沙发上,用自己的手提包砸过去。杨明惊醒了,瞪着惺忪的眼睛:“你怎么现在回来”他用力推那女人,她迷迷糊糊地撒娇说“干什么呀”双手楼着着杨明的脖子。他给她一个耳光,那女人清醒了,本能的护着自己的前胸,急忙找自己的衣服
赵晴跌跌撞撞地走到大街上,麻木、无助、象一个游魂。
那是个寒冷的冬天,外边刺骨的风刮在脸上痛在心里,她没有思维、没有眼泪、也不怨天、也没怨地,拖着一颗结冰的心走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月亮不忍用手遮着脸难过极了。
她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叱咤风云,怎么就不能稳着一个男人的心。那夜也不知道是凌晨几点赵晴还是鬼使神差地坐车,来到林惠的家,门没关,象是在等她。
她一眼看见杨明也在,一步没退好,晕倒在妹妹的怀里。林惠还没有听完杨明的述说,就大骂开了“畜生!滚!别脏了我的屋子!”杨明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最大的长处能大能小。如果他要求你,他能跪在你面前痛哭流泣的比孙子还孙子;如果他高傲的时候会昂首挺胸比爷爷还爷爷。他“爱”过无数的女人,丢弃过无数个女人,但也被不少理智的女人责骂。在他没遇到赵晴之前实在是游戏人生,他的爱情就象有人比喻的:爱一个女人如同买了一张车票。仅仅在那短短的乘车到出站口,意思到它的存在,等离开那个小站再也不会想起那张车票的下落。只有赵晴使他得到了在轻浮女人身上找不到的东西,他对她的含蓄美、气质美、理性美铭心刻骨的爱,他曾发誓痛改前非。
可他实在有看见女人就走不动的软骨病,并时时发作。
今天给他睡觉的女人,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他是真心爱赵晴的。
他听到林惠牙咬的咯咯作响,看到妻子还在极端痛苦之中。他双膝跪地,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容我这一次吧?以后如果我再给谁有苟且之事,算是给我的亲妈和亲妹妹。”男人能发这样的毒誓,也许是真的吧,林惠和赵晴都稍稍平静下来,空气也缓和了。加上林惠丈夫高山善于和事:“算了吧,谁不犯错啊,他也决心改了,再说赵晴今天的身份说出去外人不笑话?再离婚,也不知道是驴不走,还是磨不转。”
这话真的捅到赵晴的痛处,她是个爱事业、爱面子胜于爱生命的女人。再说她仍然爱着这个愿意痛改前非的男人。
她忍了,虽然心理又经过一场大浩劫,杨明的眼泪和双膝让她强忍笑脸照常上班、照常出席市里会议、照常出色地作了精彩的报告。
一切都平静了,他们的爱虽然没有了过去的火热,可杨明比过去更加体贴她,家里外面的活都不让她做。最主要的是杨明的海誓山盟和甜言蜜语,赵晴又开始幸福了。
然而就在他海誓山盟后的37天,春节过了,元宵节还没到来,赵晴去市开三天三级扩干会。就在第三天的六点,公安局的一个朋友打给她一个晴天霹雳的电话:“杨明昨晚因强奸女学生,现被拘留,马上立案。”
赵晴只说了:“好狗忘不了吃屎。”就晕倒在沙发上。
不管对方的电话怎样呼叫,她也没有听到。她被送进了医院。
杨明判了七年,赵晴大病一场,又拿到了第二张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