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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驶入众军把守的秋锦园,小高摁下启动按钮,军用陆虎倾刻间来了个大变身,成了敞篷跑车。
清风阵阵,晨阳灿烂,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芬芳和泥土的清香,只是平日里悦耳的鸟啼和密集的虫鸣因为部队的驻扎受到惊扰都消失了。
车队的行速减缓,沿途的战士在他们军官的带领下齐刷刷地对着他们的战神打军礼:“敬礼!”
梁峻涛画颜冷沉严肃,也对战士们回以军礼。
“敬礼!”战士们看待他们战神的眼光永远都是崇敬地膜拜,他们为自己能够圆满完成任务而自豪。
整整一天两夜,这些战士轮班看守秋锦园,没让任何人出入过!
车队终于驶到了别墅的前院,就是豢养德国犬的地方。悦黎闻早就带人列队站在那里恭迎,见到车队驶来,等看到梁峻涛的车驶到跟前时,赶紧站好军姿,打了个标准的军礼:“敬礼!报告首长,少尉黎闻正带领706师117大队精锐战士光荣地完成了首长交待的任务!”
车子停住,过来一位列兵为梁峻涛开车门,同时敬礼:“首长好!”
梁峻涛下车,上下打量了那个新兵一番,问道:“在部队还适应吗?”
“报告首长,我为自己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感到至高无上的光荣!”新战士热情洋溢地喊道。
“好!”梁峻涛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小伙子不错,好好努力,很有前途!”
“谢谢首长!”
林雪走过来,梁峻涛笑着问她:“你还记得这个小伙子吧?”
看了那个新兵一眼,林雪似乎有些印象,迟疑地问道:“他是……”
“报告首长,我叫陈建安,以前在交警大队任职,承梁师长厚爱,把我调到了野战军部队成为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林雪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新兵就是那日勇敢地拦截下梁首长专车的小交警!
难怪当时梁峻涛记下了这个名叫陈建安的小交警的编号,当时她还以为他鸡肠小肚地想报复人家呢!没想到他兵瘾症发作,又四处挖人的墙角,把这个认真负责很有几分硬骨气的小交警给撬过来了!
陈建安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梁峻涛,心里是对他的钦佩和爱戴!难怪整个706师队甚至整个野战军部队的战士们都如此崇敬他们的梁首长,他的确是个极有人格魅力的高级将官!
留在他的身边任职,远远比在那个交警支队有前途,因为赏识他的伯乐近在眼前。只要他肯努力,就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和梁峻涛一起并肩走着,林雪这才慢悠悠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想让你看看如何处置这里!”梁峻涛觑她一眼,俊面始终含着笑意。
男子眉眼俊朗,笑起来阳刚气十足,真是帅极了。
林雪浅浅挽唇,道:“看你说的,好像我是首长!”
“你是首长的媳妇儿,当然比首长还大!”梁峻涛挑了挑英眉,正色道:“说真的,我想炸平这里!”
“……”林雪聪明地保持缄默。他愿意炸就炸好了,她向来对首长的决定没什么意见!
走近那些德国犬,林雪发现这些狗大多数都卧着,精神好像都有些萎靡不振,应该是饿了一天两夜的缘故。没有梁峻涛的命令,无人敢给这些狗喂食。不过看到有生人靠前,它们还是呲牙咧嘴地狂吠不已,有的甚至已经爬起身,挣得铁链当当响。
林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对这些凶悍的犬类本能地恐惧。
“别怕!”梁峻涛及时圈住她的纤腰,安慰道:“待会儿我让人把这些狗都处理了,中午大伙儿可以吃上新鲜的狗肉了!”
“哧!”林雪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家伙有时候匪气十足的。“喂,首长同志,这些狗应该充公的!”
“没错啊!充到部队的食堂里又没有充到我个人的厨房!”梁峻涛不以为然。
首长大人一声令下,当然火速执行。上来一个班的战士,手端冲锋枪,对着那群狗就开始了蹲姿打射,半分钟的时间,全部解决。
看着狗血淋漓的场面,林雪有些反胃,她伸手捂住嘴巴。
“杀狗而已,你用得着这样?”梁峻涛有些意外,慢慢地告诫她:“将来杀敌的时候也会血流满地,你可不能再这种娘们腔!”
“……”什么人啊!她只是觉得恶心而已!
扫除了威胁障碍,梁峻涛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走到那只莫楚寒曾经关押她的铁笼前,林雪停住了脚步,她惊诧发现,舒可还被关在笼子里。
那只狗已经不见了,也许已经死掉也许被士兵拖了出来,但舒可依然被关在里面。
一天两夜的时间,林雪知道她肯定不行了。
但听到了两人靠近的脚步声,舒可连忙拼命抬起头,脏兮兮的双手抓着铁条,哭着求道:“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们啦!……”
林雪看清她的样子,暗暗吃惊,同时胃里一阵阵地反腾作呕。眼前的女人模样可怕极了,左耳和左边的腮帮都失去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鼻子也不见了,露出两只血肉模糊的黑洞,满脸血污。要不是大白天的,真会让人误以这是地狱里的厉鬼。
舒可呜呜地哭着,泪水和着血污更是肮脏污秽不堪!她一遍遍地乞求着林雪:“求求你啦!要么给我个痛快,要么放了我吧!看我现在的样子多么可怜!就算我以前做错了这惩罚也够了吧!林雪,我知道你很善良,不会故意折磨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呜呜……”
“这个女人怎么处置?”梁峻涛请示老婆大人的意见。
原来一直将舒可留在这里就为了等她前来处置!假如林雪的伤势再严重些,在医院里多躺几天……那么重伤的舒可岂不是要继续被关在里面吗?林雪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同时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忧好像梁首长的权利真得太大了些!可以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先把她送去医院吧!然后再交给军事法庭审判,你我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吗?”林雪淡淡地睨了眼前的男子一眼,清眸掠过一丝复杂。
从林娅玲被梁天逸折断了手腕,却得不到任何的说法,她就发现了这些军门权贵的势力有多么大,在显赫的梁家面前,任何不合理都可以变成合理,不会有什么人来主持公道。
好在梁家算得上是正义之家,并没有做出多少出格的事情,否则岂不是为祸当世?
“这个女人实在可恶,三番两次地害你!要不狠狠惩罚她,还让她以为我梁峻涛的媳妇儿好欺负?”梁峻涛一挑尖锐的眼尾,说:“我看她那幅样子挺恶心的,也别再放出去吓人了,干脆就地乱枪击毙算了!”
就地乱枪击毙了舒可,就说她袭击战士或者企图逃跑,总之随便给她加个罪名就行!混乱中死伤的人,根本不足为道。
林雪沉默着。
“不要啊!求求你们啦,不要枪毙我!”舒可吓得几乎瘫过去,她苦苦地哀求着林雪:“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林雪求求你啦,饶我一命吧!我这幅样子肯定对你构不成威胁,你就饶我一命吧!好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别再跟我提以前的事情!”林雪冷冷地打断她,“我只会更恶心!”
“不提,我不提!”舒可血肉模糊的脸上泪水交杂着血污,实在吓死活人,她抹一把已经毁容的脸,哭道:“看我这幅样子,你就权当放生一条狗,行不行?”
“真他妈的!”梁峻涛忍不住嘀咕,“这个娘们够恶心的!莫楚寒的口味实在奇特,还把她当成宝成天带在身边!”
提起莫楚寒,林雪冷笑道:“物以类聚!”
“嗯!”梁首长不禁对自己的老婆竖起大拇指:“媳妇儿,你这词用得恰当!”
眼看着这对儿妇唱夫和,根本无视那个关在笼子里的女人。舒可苦不堪言,她只能装作听不懂他们的嘲讽,厚着脸皮继续哀求饶命:“林雪,我知道你不会赶尽杀绝,你说过的,给人留路等于给自己余地,我知道你的心很善良,以前楚寒抓了只小鸟送给你,都被你放生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林雪冷冷地打断舒可的喋喋不休,清冷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感情:“不是因为你拼命吹捧我善良,其实我的善良早就被你们扼杀了!”
“呃!”舒可无力地眨巴着眼睛,到底还是腾起了一丝希望:“你、你答应放过我?”
林雪淡漠地睨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说:“没有人有权利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我把你交给军事法庭来处置!”
“好!我愿意去军事法庭接受处置,怎么处置我都行!”现在舒可只希望能快些离开这只铁笼子,一天两夜的时间,除了那只用来伺狗的餐盆里接了些雨水,她根本没有吃任何东西。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林雪所说的给人余地就是给自己后路是什么意思了。假如她没有对林雪赶尽杀绝,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
泪眼汪汪地,舒可泣不成声:“谢谢你!林雪,你真善良!假如是我就没有你这样宽容的胸襟,我一定会落井下石鼓动楚寒杀了你!你比我仁慈所以你好人有好报!这辈子我都会记住你的恩情……”
梁峻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对林雪说:“以我的意见直接毙了她以绝后患,省得放出去再乱咬人!”
舒可一听又差点儿吓晕过去,连忙趴在那里给梁峻涛不停磕头,嘴里不停地求饶:“首长饶命啊!我不会再乱咬人了!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地做人,再不干坏事了!”
林雪懒得跟他争,淡淡地道:“随你的便!”言下之意,虽然她不赞成梁峻涛的决定,但他要坚持那么做,她也不会阻拦。顿了顿,她忍不住问道:“书华呢?你放他走了吗?”
“切!”梁峻涛不满地瞪她:“来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看你能不能憋得住不问他,你果然很出息没让我失望!”
“我问问他怎么啦?他是我的朋友!”林雪觉得这厮太不可理喻,不快地哼一声,扭身想离开。
“林雪,我告诉你实话,云书华他不是好人!”舒可突然叫起来,她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急急地说:“楚寒之所以这么痛恨你,就因为他的缘故!他故意散播出去消息,说你等不及楚寒回来就转身投进了云书华的怀抱,还说你嫌贫爱富,艳羡云家的财势!他设法偷拍了许多相片,都是云书华陪你去逛街买衣服买珠宝,让楚寒误以为你虚荣爱财……”
林雪诧异地停住脚步,她侧转过身子,有些不相信地望向舒可,半晌才道:“你又在胡说!”
“没有!”舒可举起一只手,发毒誓:“我要胡编一句就让我断子绝孙!是真的,云书华想尽了办法离间你跟莫楚寒,所以楚寒才会那么痛恨你!”她却没说,莫楚寒之所以那么痛恨林雪,其实那是她跟云书华两人共同努力的成果。
梁峻涛听见里面大有文章,眉峰一挑,很感兴趣地对舒可说:“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儿!如果说得好,我可以饶你不死!”
舒可知道对她掌握着生死大权的还是梁峻涛,连忙谄媚地顺着梁峻涛的意思拼命抵毁云书华:“是真的!云书华主动找上了我,让我帮他离间楚寒跟林雪的感情,我做的事情都是他背后帮着出的主意!他表面像个谦谦君子,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首长大人跟林雪成双成对出席酒会的时候,楚寒很生气,他没拿林家的人开刀却拿云家的人下手。云书华就逮住这个机会让他的妈妈假死嫁祸给楚寒,这样林雪跟楚寒就等于结下死仇再也没有复合得可能!不过他想不到,林雪跟楚寒彻底反目后会跟首长大人假戏真做……”
怎么可能呢?林雪愕然了!书华是这样的人吗?
“呵,原来最阴险的是姓云的小子!”梁峻涛得理不饶人,他转过头得意地对林雪说:“我就看他不像好人呐!你还天天把他当亲人!”
“这次用手机陷害你被楚寒误会的诡计也是他帮我想出来的,不然我哪能设计得如此天衣无缝!我只是演了一场戏,做好嫁祸林雪的准备,其他的都是云书华在做!他派人把霍云飞的消息透露给了冯州龙,然后引得首长大人去赌场抓霍云飞,让楚寒误以为是林雪偷了我的手机打电话通知你来救她……”
尽管不肯相信,但林雪敏锐地发现舒可并没有完全在说谎。因为她说得有理有据,真得很符合事实。若说那个栽赃陷害的计划是舒可一人策划的,她都觉得不可能。因为其中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甚至是官方和黑道的各个人物,舒可并没有这么大的手段,肯定有人在她背后出谋划策,但这个人是书华吗?她怎么都难以置信。
“这次计划很成功,你跟楚寒这辈子再也没有可能和好!然后他就选在恰当的时候带人来秋锦园救你走,这样你就会对他感恩戴德!遭受这样的伤害和打击后,你肯定心灰意冷,他就会趁机鼓动你跟他出国……”舒可恨死了云书华,假如不是他过河拆桥对她见死不救,她也不会被关在铁笼里一天两夜。既然落得如此田地,要倒霉就一起倒霉吧!她不会让他落着好的!
“听见了吧!姓云的小子到底有多么阴!”梁峻涛拍了拍林雪的手背,觉得舒可是个很重要的人证,可以揭穿云书华更多肮脏龌龊的事情,就干脆吩咐属下:“把这个女人送去医院救治,给我看好了,不许让她逃掉!”
林雪突然拔出手枪冲过去,指着舒可的脑门,厉声斥道:“你以为这样陷害书华就可以让梁峻涛饶你性命吗?我告诉你,我也可以要你的命!”
舒可有气无力地哼哼着:“……我快不行了!真的没有必要撒谎,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啊!”
怎么会这样?林雪的心很乱。
梁峻涛不忍见老婆纠结,就走上前轻轻握着她的肩膀,连一眼都没再看舒可,只对林雪说:“这件事情我负责去查,至于这个女人……”顿了顿,他十分爽快地接道:“归根结底一句话怎么处置她,媳妇儿你说了算!”
再次来到浩天娱乐会所,下车的时候,林雪坐在那里没动。
梁峻涛亲自给她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媳妇儿,下车啦!”
林雪抱着双臂,戒备地睨着他,问道:“你又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她学乖了,觉得这种地方都属不安全地带,容易诱发某人的习惯性精虫上脑,还是少去为妙。
知道她还记着上次被他吃干抹净的事情,梁峻涛呵呵低笑,捏捏她秀美的下巴,说:“放心吧,这大白天的,我不会吃了你!”
信他才怪!林雪不为所动:“你要不说清楚过来做什么,我就不去!”
这个小妞儿,胆儿越来越肥,动不动敢跟他叫板了!梁首长好脾气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去!”林雪干脆扭转头,对他来个不理不睬。
“靠,小娘们!”梁峻涛干脆动手直接把她从车里抱下来。
“你太过份了!”林雪忍无可忍地擂他一记粉拳:“到底要带我去做什么?”
“走啦!我们边走边说!”梁峻涛亲昵地牵着她的手,在警卫兵的护送下从侧门进到了里面的大厅,再乘贵宾电梯到上次去的楼层。
“……放心吧!这次我做好了万全准备,谁也休想再把你劫走!”梁峻涛不时吻吻她的俏脸,对她像失而复得的珍宝般爱惜。
林雪无奈地再次重复道:“我是问你把我带到这里干嘛?”
看他的样子好像郑重其事,但她真的想不出来他带她来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正事。尤其两人都穿着军装,出现这种娱乐场合好像不太合适吧!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梁首长依然卖着关子。
刚出电梯门,就见何晓曼带着《名流》杂志社的几个名记在那里等着。
看到林雪,何晓曼便冲上来对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吓死我了!失踪了这么多天,你知不知道涛子差点儿把整座京城都要翻过来了!”
林雪笑了笑,拉着晓曼的手,两人如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熟稔而默契:“谢谢你们的挂念,我没事!”
梁峻涛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有我在,保证能搞定京城的大半老记们!”何晓曼对梁峻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咳,我媳妇儿在旁边呢,你少对我抛媚眼!”梁首长正色道。
“去你的吧!”何晓曼拍他一巴掌,笑得花枝乱颤:“当初追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假正经!”
“……”林雪瞠目,原来这厮还追求过何晓曼。
梁峻涛连忙澄清:“搞什么?我是帮段逸枫追你好不好!说话不完整,害我媳妇儿误会,看晚上罚我不让上床,我去找冷彬算帐!”
得,越扯越远了!何晓曼知道梁峻涛痞气十足,斗嘴她占不了上风,便白他一眼偃旗息鼓,转头对林雪正色说:“上次涛子就让我约来了许多京城的名记,在这里召开记者招待会呢!因为那次你跟莫楚寒视频的事情,风波闹得有些大!不过这种绯闻就像一阵风,只要我们的涛子力挺你,很快就能压下去!”
林雪这才明白,原来那晚梁峻涛带她来这里并非是专门为了侵占她,而是……带她来参加记者招待会呢!当时她对他的误解很深,再加上两人的态度都很僵,她怎么都想不到,那种状况之下梁峻涛还没忘记要替她挽回名誉。
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她回眸嗔他一眼:怎么不早说呢?害我误会你!
梁首长拽拽地扬高完美刚毅的下巴:爷就不说!等你内疚呢!
何晓曼是圈内资深名记,同时也是《名流》杂志社驻京城分社的主编。由她组织安排的记者招待会无疑十分隆重和成功。
自从上次曝出视频新闻,有关林雪跟梁峻涛的婚姻关系就亮起了红灯。梁峻涛力挽狂澜,积极召开记者发布会,却因为突发状况,那次发布会并不成功,还弄得外面各种猜测谣传漫天飞。其中最离谱的居然都猜林雪跟着莫楚寒私奔了!
今晚,梁峻涛挽着林雪的手,两人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媒体的面前,所有谣传无疑倾刻间都不攻自破。
镁光灯不停闪烁,两人大大方方地在公众面前秀着恩爱,梁峻涛再次用实际行动向全天下人宣告:他爱身边的这个女人!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无原则地包容她宠爱她保护她!
“各位来宾,欢迎你们来参加梁少和林雪小姐的记者招待会!大家看到了,他们夫妻十分恩爱,外面那些谣传都不可信,希望大家回去之下帮着澄清一下谣言!”何晓曼适时地出场,笑容可掬地说道。
“何姐放心,我们知道应该怎么写!”这些名记们谁不买何晓曼的面子?别说她是圈内的资深名记和主编,就冲着冷家,也无人敢不买帐。
林雪和梁峻涛靠得很近,清丽的娇颜上挂着恬淡的微笑,在镁光灯的闪烁下,从容依旧。不过在男子的大手搭上她腰间的时候,她还是小小地反击了一下:“你初恋最近没有再割腕、发病或者闹情绪吗?怎么这么安静呢!”
梁峻涛一怔,没想到她会在些时说这些,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只小醋坛子,吃醋也不分场合!”
“我没有吃醋!”林雪觉得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明白:“别忘了我们只是契约夫妻,我没有资格吃醋,你也不值得我吃醋!”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古谚实在太准确了!你永远都弄不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梁首长伸手拍拍她的娇颜,眯眸笑道:“我不值得?”
林雪笑而不语,给他来个默认。
“那谁值得?”男子的笑容依旧灿烂,好看的唇角却隐隐露出一丝冷意。
“首长,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只结婚不谈爱!”林雪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陷进去,她可以失心不可以失身!梁峻涛这样的男人不是她能把握得了,她在感激他的厚爱之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
梁峻涛恨得心里直痒痒,这个小娘们,时不时的给他添堵,是不是就见不得他舒心。看着她虽然在微笑,却依旧清冷淡漠的瞳眸,他不由腾起一丝怒意,就当众抱住她,狠狠吻下去。
啊!如果不是碍于众记者在场,林雪真要痛呼出声了。这个败类,他又咬伤了她!
记者招待会结束后,接着就举办了自助式的盛大酒会。
何晓曼因为工作太忙,记者招待会刚结束就跟林雪匆匆告别离开了。
林雪没有再理睬梁峻涛,而是一个人拿着盘子去餐架上盛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嘴里的伤口隐隐作疼,她十分忿懑。这个兵痞,越来越坏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对她深情拥吻,谁也不知道他会趁机咬伤她嘴唇的里面。疼,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又不能对外人言说。
恰好这时赵北城来了,而且行色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他径直走到梁峻涛的身边,倾身俯耳说了句什么,梁峻涛脸色一变。
林雪瞟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继续若无其事地选择着食物,其实她的盘子都快装不下了。
心里还是该死地开始不舒服,闷闷地,说不出地难受。
犹记得上个酒会,劫后余生的梁峻涛腻着她不肯离开片刻,心心念念地想跟她洞房。结果就因为赵北城过来告诉他黄依娜发病,他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这次……估计同样的戏码又开始重复上演了吧!不过林雪有些纳闷,黄依娜老是用这招不觉得烦吗?或者说梁峻涛不觉得烦吗?
还没等她想完,就见那个男人匆匆走过来,对她简单地交待了句:“你先在这里吃吧!我有急事出去趟,办完事回来!”
他都来不及跟她细说什么原因,就这么匆匆地离开了!留下林雪独自立在那里瞠目结舌!
好吧!她承认,就算重复一万遍,这个男人也不会厌烦黄依娜,看来男人就吃这套!
“砰!”她把满满的餐盘放到僻静角落里的餐桌上,坐下来,默默地一个人用餐。吃得有些急,感觉噎着了,这时有人及时递上了一杯果汁。
林雪接过来喝了口,这才对那人道谢:“谢谢……”话没说完,她就怔住,因为递给她果汁的人是云书华。
“我可以坐下来吗?”云书华还是那么温润儒雅,绅士味十足。
沉吟了一会儿,她扯了扯唇角,说:“不必客气。”
云书华坐下来,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斟酌着合适的词汇:“你有心事?”
“我像有心事吗?”林雪想对他笑,但是很失败,她怎么都挤不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雪,”书华觑着她的眼,慢慢地说:“你好像……对我疏远了!”
摇摇头,林雪继续埋首用餐。
“也许你对我有误解,也不知道舒可对你说了些什么,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云书华拉住她的手,微微急切地解释道:“那晚我的确是接到舒可的电话才去救你的,因为舒可说想让我救走你,不再让莫楚寒继续囚禁你!”
“……”林雪挣脱开他的大手,缩回自己的手紧握成拳。
“是真的!”云书华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时没有一枪解决掉舒可,他简直恨不得把那名办事失利的属下凌迟处死。“你想想,假如我跟她有勾结,当时为什么不救她或者杀了她呢?再说,我们云林两家被莫楚寒整得这么惨,你都看到了得,假如我跟舒可暗中有来往,她为什么都不在莫楚寒的面前帮我救情?”
林雪愿意相信他,因为在她的心里,云书华一直都是那样的温润儒雅绅士味道十足,她不信他会暗中跟舒可狼狈为奸地陷害她,离间她跟莫楚寒的感情。
可是,本能告诉她,舒可并非信口胡说,种种迹象表明,舒可跟云书华之间有些不清不楚!
“雪,我们俩到今天这步不容易,不希望你中了舒可的奸计疏远我!你看看,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哪个男人能这样对你死心塌地呢?”云书华将白皙修长的大手按自己的胸口上,真执地说:“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对你发誓,这里面自始至终只装着你一个人!”
无论云书华说什么,林雪始终缄默着。
“雪!”他始终等不到她的回应,便试探着再次去拉她的手。
林雪缩回手,正色道:“请你注意些场合!毕竟我是结了婚的人,你也已有未婚妻!”
“唔,”云书华性子随和,见林雪不悦也就不再勉强。他将自己的手按到桌面上,垂下眼眸,轻声地说:“我以为你跟梁峻涛之间并不存在感情,他从没把你放在心上,就算今晚……他不是照样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知道他是去陪别的女人还是忙公事!可要是换作我,我不会这样的!我愿意放下所有一切事情,只陪着你!”
这句话比云书华说了一个晚上的话加起来还要有用,林雪顿时就沮丧起来。她扭过脸,不愿让云书华看到她眼里的难过。
“雪!”云书华心里有些发慌,因为林雪开始对他隐藏情绪,以前她脆弱的时候从不在他面前掩饰。可是现在,她转过头,不让他看她的眼睛。“你不要难过,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你背叛我不会的!你相信我!”
林雪推开餐盘,对云书华疏淡地微微扬唇:“谢谢你对我说的这些,无论真情还是假意,我谢谢你在我身上用的心!”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这个喧嚣热闹的酒会现场。
外面夜色深浓,灯火辉煌,放眼望去,一片星海,繁华的京都是座名符其实的不夜城。
然而,站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她却感觉无比的孤独和寂寞。
放眼望去是座空城,没有一个怀抱可投奔!又到了夜深,世界都熄了灯,只剩我亮起一盏黯淡的灵魂。天亮以后忘记,昨夜重逢有多冷。
隐隐约约,有轻曼的歌声传来,幽冷的意境恰是她此时荒凉心境的描写。
偌大的繁华京都,在她眼里看来等于一座荒冷的空城。站在这里,愈发衬出她的凄凉。
“嗨,美女!”一只大手拍上她的香肩,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什么人这么暴殄天物,把美女一个人晾在这里忍受寂寞!”
林雪本能地一惊,不过这吊尔郎当的声音很耳熟,让她忍住了回头给这个登徒子一巴掌的冲动。慢慢转过身,她看到扳着她肩膀调笑的家伙竟是刘阳。
俏脸冷沉,她推开他的大手,后退一步,“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刘阳还是那幅玩世不恭的模样,双臂抱在胸前,眯着漂亮的眼睛,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恰巧路过,发现有位被遗弃的美女在独自忍受寂寞,我就动了怜香惜玉之心想过来安慰一下,没想到是你啊!涛子呢?这丫的越来越过份了,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不好好守着亲热,跑哪儿鬼混去了?”
真是哪把壶不开提哪把壶!林雪清眸闪过怒意,冷冷地答道:“不知道!”
“呵,”刘阳冲她挤挤眼睛,坏笑道:“看来寂寞的女人脾气就是大啊!”
“……”林雪懒得跟这个男人斗嘴,干脆扭身就走。
“哎!”刘阳连忙拦住她,收了嬉笑,正色道:“跟你开个玩笑的,不会真生气了吧”!
“没有生气!”林雪错开一步,像避过一个障碍物,淡淡地答道:“我要回去了!”
“回哪儿?”刘阳问道。
“……”这个问题林雪也无法回答。是啊,她能回哪里?这些天都住在医院里的,那就再回医院去吧!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不如我们喝酒!怎么样?”刘阳兴高彩烈地提议道。
喝酒?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漫漫长夜,用酒精来打发时间,而且陪酒的还是个长相英俊而且不让她讨厌的男人,权当免费的鸭子了!
她嫣然一笑,颔首道:“好啊!”
没有去酒吧等地方,因为嫌那种地方太吵闹。刘阳干脆拎了几箱子的易拉罐,开车和林雪一起去僻静的广场,坐在喷泉池边一起对饮。
偌大的广场很僻静,只有霓虹闪着幽谧的光芒,偶尔有散步的老人牵着狗经过,很馨和宁静。
喷泉池里放养着各种金鱼,而且池底亮着射灯,一束束的光柱从水池底射出来,煞是好看。五颜六色的鱼群游来荡去,赏心悦目。
“人类真是可恶!为了满足自己观赏的兴致,就让鱼整晚得不到休息,太自私了!”喝了几罐啤酒,林雪微微薄醺,双颊嫣红如脂,说不出得好看。
刘阳喝着啤酒,边不时地睨着她看,魅惑地扯唇:“人之初,性本恶!”
是吗?人性本恶?处处都能昭然若现!林雪苦涩一笑,仰首再饮干一罐啤酒。
“听说涛子的初恋情人来了,他多数时间都陪着她,你不吃醋吗?”刘阳明知故问道。没办法,人之初性本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