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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重读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对吴妈这个角色颇有感慨,她虽然与阿q同处于贫困的无产阶层,其悲苦的命运自然令读者同情与怜悯,然而她为人处事的失当之处也应该给与谴责。
每次读阿q正传,总留意于“恋爱的悲剧”那一节,觉得特别有意思。那天,阿q在赵太爷家里舂了一天米,吃过晚饭,就坐在厨房里抽旱烟。赵太爷家里的女仆吴妈,洗完了碗碟,也在长凳上坐下,和阿q聊天。
孤男寡女,正是表白的时候。
“我想和你困觉,我想和你困觉!”
阿q突然抢上去,对伊跪下了。表白之直爽,态度之真诚,绝非那些抑扬顿挫念着“我是天上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的人所能比。
就事论事来说,这种行为连一般的性骚扰都算不上,更不用说是强奸了。吴妈假若真的正经,不愿意发生婚外情,骂阿q两句流氓,走出厨房也就完事。然而吴妈是一个很能做作的人,她“突然发抖,大叫着往外跑,且跑且嚷,似乎后来带哭了”仿佛阿q对她实施强奸而她挣扎着逃脱了似的。
从事情后来的发展态势可以推想,吴妈出去后肯定连哭带叫地对此事予以夸大其词地铺排宣扬,不然赵秀才不会拿着大竹杠来痛打阿q;快生孩子的少奶奶,间壁的邹七嫂,还有赵白眼、赵司晨,也都不会前来对她进行慰问了。邹七嫂劝慰的话很让她受听——
“谁不知道你正经短见是万万寻不得。”
可想而知,吴妈是非常善于把事态搞大进行造势的。她不过是想借此使她这个地位低下、默默无闻的佣人,吸引一些关注,博得一片怜悯,赚取一点知名度,并且还可以从这场诉讼纠纷中获得精神损失费。可惜阿q不是克林顿,吴妈也就不能像莱温斯基那样大赚一笔了,结果是“阿q留在赵家的布衫,那小半破烂的都做了吴妈的鞋底”那大半的却被赵太爷家勒索了去,做了少奶奶八月里生下的小孩的尿布。
为了一己私利,吴妈全然不顾与阿q的阶级感情,反而与地主赵太爷合谋敲诈劳苦民众阿q一笔巨额资产:一对大红烛、布衫、赵家驱邪的费用。更厉害的是,她这样做给阿q带来了失业的可怕后果,而且当时的就业形势相当严峻。为了解决“生计问题”逼得阿q铤而走险去尼姑庵偷萝卜,走上一条不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