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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儿是心爱之人甘柴猎火好不缠情,自己一个局外人再继续待在卿卿这里实属多余。睍莼璩晓莫凉索性趁着莫渊外出的这个空当早早的赶回了蛇宫,谋划他的计策去了。而莫渊却是住在莫卿的左相府住着住着大有不走的势头,而自从那夜*与共之后,夜夜更是如此,莫卿已是接连几日没能爬起来去上早朝了。
罚俸三年不过是说说而已,哪个月少过莫卿的银两?领着朝廷的俸禄,吃的穿的皆是皇帝赏赐之物,却整日不出府门在家中混吃等死甘做他的米虫。百姓们许久不见左相府的软轿进宫,纷纷传言想必莫卿已是失宠。
这平步青云得宠之快,却是从云中摔入泥里也是凄惨。这么多天都没见到美人宰相的身影,不知他这人如今过的是怎么样。可是不从哪儿传出左相不上早朝、不进宫议事是因为在他那堪比皇宫般奢华的府中竟是养了个绝色男子!
世间关于莫卿的传言本就不淑,多不是什么好话,这会儿变得更是没法听。风言风语传在外面,皇帝竟是成了那水性杨花风流好色的左相始乱终弃的受害者。在左相府中伺候着的,多是姬无殇从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宫人。在他们眼中,圣上是多么心仪左相大人,如今左相大人投身别人怀抱实则对不起陛下对他的恩宠。
多次进宫汇报却是被圣上繁忙为由堵在外面,久了宫人们也很是无奈。却是有那替主子不值的宫人在左相府对莫卿的态度也不必从前。然而世态炎凉,且是短短五日而已。
这宅子不会讲话,否则也是会骂他个半死;这宅子不会走路,否则定是以为他已经失势而弃他而去。莫卿心中清楚,再好的下人也不是自己的,便备了大量银两准备遣散众人。有那愿意回宫的大可领了这些时日的月俸回去;有愿意从此出宫远走故乡的,莫卿也可分发给他们银两且为他们作保从此放他们自由;当然,也有不少愿意留在左相府做事的人,莫卿也许他们留下,今后却是要褪去一身宫装,从此不再是宫中的奴婢。
近日听闻莫卿在府中将皇帝赏给他的佣人统统遣散,百官也是心惊,究竟这左相竟是有多么滔天的胆气!连皇帝给的人也敢轰出府去。姬无殇听说后,心中更是着急。如今莫渊已是入住莫卿的左相府,既然是赏给莫卿的宅子,自然是莫卿说了算。可是将他赏赐的人遣散的遣散,退回的退回,日后便是连个替他长点儿眼力见儿的人都没有了!
怎奈想去左相府看看莫卿,莫殷却是近些时日因为弥烟的事情同他闹的不可开交,仅仅对付他俩已是让姬无殇焦头烂额。无暇出宫,只能闻言干着急。
“左相已是几日没来上朝了?”姬无殇问到身边伺候着的领事总管。
“回禀圣上,五日没有上朝了,也未告假。”总管太监以为陛下要责问莫卿,反正如今他已经不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索性参他一本,连莫卿没有告假无故缺席也一同回禀了姬无殇。
“行了,告没告假朕知道,用不着你多舌。你去找个人传话,朕明日早朝务必要在朝堂上看见莫卿。顺便将朕刚得了的那对琉璃盏带去,莫卿最喜欢这等玩意。”姬无殇怎会不知道这总管太监心中想些什么,莫卿在时从未与人结仇,如今才五日未来众人皆是以为他失了宠。就连本无瓜葛的总管也要踩上这么一叫,姬无殇冷笑,这就是人心。出言严厉的训斥,目露凶光,将个太监总管吓得早已抖成了筛子。
“是…奴才这就照办。”哆哆嗦嗦拾起袖子颤颤巍巍擦着脑门上的冷汗,感情莫大人这是没失宠啊。那方才自己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幸亏没有再出言不逊,否则今儿乱葬岗若是再多出具死尸,那就是自己的了。
圣旨和姬无殇新得的宝贝琉璃盏一同而来。莫卿这才发现因为莫渊的陪伴日子太过安逸,过着过着竟是忘记了早朝议事这一码子事儿。说来惭愧,自己倒是比姬无殇更先荒废了政事。再瞧莫渊,竟是没有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不要紧么?
“莫凉都回去多日了,你不走不要紧么?”莫卿终是没有忍住,问道。
心中自是有一万个不想让莫渊回去,只是前有莫凉这卑鄙小人当道,如今也耽搁了几日,莫渊再不回去莫卿恐他帝位不保。
还记得那日同姬无殇赶回蛇宫,撞见的正是莫渊与巧嫣的大婚。堂上众人不乏族中长老、贵族、重臣,个个是在莫凉面前唯唯诺诺什么事都要先瞧他一眼,甚是忌惮。此情此景早已证明莫凉在族中的威望。若是莫渊再不回去,恐是那卑鄙小人真的会联合众人推翻莫渊的皇权。反正就莫卿的亲眼所见来说,蛇族之人不管君主是不是皇家血脉,只要是灵力强大之人就是好的。重生之妖娆红妆
“无碍,他还成不了气候。”莫渊回的霸气十足,并未将莫凉放在眼中。
“可是……唔!”莫卿心中仍有顾忌,却被莫渊一吻将剩下的话语封在了唇中。
“没有可是…卿儿放心吧。明日早朝卿儿同弥烟的小皇帝告假吧,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莫渊笑道,莫卿对他的关心,很是让他受用,只觉得心中暖暖的无以言表。
“嗯?去哪?!我是不可能跟你回蛇宫的!你都有蛇后了,我回去算什么?!”莫卿闻言竟是别扭了起来。
“卿儿且先稍安勿躁,巧嫣一定会让她离开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些时日好么?想是她定会看透的。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可不是蛇宫。”如今蛇宫已是被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的盯着,哪一个不是看上了他蛇君的帝位,杂绕纷乱更是危机四伏,没有十足的把握莫渊怎会让他心爱的卿儿置身险境?!虽是不情愿,可弥烟这左相的护身符,便是卿儿暂时最好保护伞。
见卿儿一脸狐疑很不相信他的话,莫渊唯有好笑:“你且附耳过来。”
莫卿依言凑了过去,待听完莫渊的话后却是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真的!?你不会是在骗我?!”
“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去算了。”莫渊真真拿个卿儿没办法,故而佯装生气的道。
“诶诶?别别!我去我去,你带我去嘛!”卿儿一听莫渊生气了,赶紧撒起娇来,他就知道莫渊最受不了这个了。
第二日一早,兴致勃勃的莫卿便踏着晨光早早的来到了弥烟大殿上等候着姬无殇上朝。莫卿来的最早,陆陆续续的有大臣赶来,在见到莫卿后也是一副惊愣的样子。传闻左相不是失宠了么?如今怎么会这般自信的擎着微笑站在此处?传闻左相不是被免职了么?怎么又会官服加身早早的在此等候?
大臣们脑中一个个问题接连不断的冒出,却是看的真切,只有一件事情外界果真没有传错。那便是仅仅几日不见,莫卿更是出落的美艳动人起来。
鲜有耳语也是被莫卿听闻了去,却满不在乎的依旧站在大殿之上任大家议论纷纷揣测着流言的真与否。
“上朝~~~”总管太监尖细的肉嗓子扯着长音儿,告诉众臣姬无殇已然到来。
见是姬无殇到来,原本热闹的大殿这会儿也顿时鸦雀无声了起来。姬无殇款款入座,在见到殿上那抹熟悉且又朝思暮想的清冷身影后很是欣喜,嘴角也不住的微微上扬。拖莫卿的福,今日早朝殿上气氛甚是轻松,姬无殇也满心愉悦。等到下朝,大臣们也都送了口气儿,今天总算不用再承接陛下那毫无来由一燃就爆的怒气了!
下朝后百官纷纷散去,哪一个不是没命的往外逃,生怕被圣上叫住待会儿没有好果子吃。却是只有莫卿一个人抬脚跟上了姬无殇的步法,跟着他往禁宫而去。见此,大臣们都暗地里揣度,这俩人是藕断丝连如今又是和好了?
“好久没见着卿儿了,今日府上可好?那人来了,有没有为难你?”姬无殇将莫卿带至书房,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他,看看这几日卿儿有没有受苦。
越看,姬无殇越是心中滴血。卿儿这副美艳灵动的样子,哪里是受了委屈,反倒是被人“照顾”的很好。就连颈子上的吻痕都没有来得及消退,直直刺进姬无殇的眼中。
“臣下很好。今日跟着陛下过来,是想同陛下告假的。”莫卿说明来意。
“告假?你要走?去哪里?!去多久?!”莫卿前来告假,却是让姬无殇心惊,莫卿不会就此离别再也不回来了吧?
“不过是半月罢了,臣下去去就回。”看姬无殇这心惊担忧的模样,莫卿赶紧出言打消他的顾虑。又不是生死离别,若是真的永远不回来,怕是依照自己的性子定是不会来同姬无殇告别的。这人真是会小题大做,都说了是告假,又不是告别。不过姬无殇这样的一份情意倒是让莫卿很是感动。无以为报,不是早就答应好好辅佐他了么。金牌相公:独宠腹黑妻
“哦…”明显的,姬无殇松了一口气:“爱卿可否方便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姬无殇对莫卿这突然的去向很是在意。
“嗯,也没什么的,臣下找到母妃的下落了!但是不肯定那就是臣下的母妃,得去看看再做定夺。”莫卿与姬无殇的感情,身世早已不是秘密。
姬无殇知道,这等大事,对于莫卿来说自是天大的喜事,也深深替他高兴:“若真的是寻到了卿儿的母妃可是天大的喜事儿了!也了却了卿儿你多年来的一桩心事。”
“说来惭愧啊,莫卿来到这世间这么多年,却是从来没有去寻找过母妃,做儿子的,哪有如莫卿这般不称职的!呵呵呵。”说着莫卿尴尬的笑了,其实莫渊说的那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母妃,莫卿也不敢确定,现下心中也是忐忑。
看出莫卿心中的担忧,姬无殇安慰道:“没事,我给你一个月的时日,去看看吧,若是母妃大人便是皆大欢喜,早些回来。”姬无殇上前拾起莫卿的双手紧紧握住。
被姬无殇拉着,好不自在。莫卿扭捏着想要抽出手,姬无殇见了也是知道自己的失态,赶紧放开。心中,却是一直有那么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着急……
“对了,陛下,大祭司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啊?才几日不见就是闹的满城风雨了,陛下怎么会将大祭司囚禁起来的呢?于理不合吧?”莫卿突然想起了,这一路上进来禁宫路过祭司殿只见大门紧闭一派肃穆萧杀。
“将弥烟的权杖夺下,我也是心痛的很。但是卿儿你要知道,在这等情势下,必然要有一个人去牺牲。弥烟在世,不仅会给百姓带来长生不老的传说,更多的便是恐慌。弥烟太过强大,然而国不可同侍二君,既然是超越皇权之人,就不能存在。百姓心中不安,就算在强大也留不得。”姬无殇同莫卿诉说着一直困扰在他心中的顾忌。
莫卿明白,弥烟的确是威胁到了姬无殇的皇权,也不敢保证弥烟永生没有二心,如此作为也算是较为妥当的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姬无殇会将失去权杖失去灵力的弥烟囚禁起来,放她离去不是更好么?
“可是毕竟你们也是师徒一场,何必要将她囚禁在祭司殿中。”莫卿劝道。
“没有了权杖的弥烟除了不老不死,便与常人无恙。可是正是因为她不会老也不会死,世人定是接受不了的。因为她本身不是神明,也谈不上大逆不道妖怪。在人们的心中,她就会变成恐惧的来源,倒是伤害弥烟的也会是她身边之人。如今,祭司殿,是她再安全不过的归宿了。”姬无殇何尝不念及他们师徒一场。就算是夺权,他当初也大可废了弥烟让她永世不得超生,终究还是留她一命,仁至义尽。
自古权势的纷争就是这样惨烈,别说姬无殇和弥烟,自己家中不就是有那活生生的例子么?莫凉为了莫渊的帝位可以说是机关算尽绞尽脑汁,不惜抛下多年兄弟情义。
从宫中回来的莫卿收拾了行囊不日就随莫渊一同向东而去。依莫渊所说,弥烟王土的东边有一条江,叫做沂水。然而当年龙族的弃妃就是被降至此处管辖一方水土,如今他们踏上了这片土地,就是为了碰碰运气。
谁也不敢肯定,天界大乱,战事四起,龙族作为参战的一方有没有将她召回,亦或是有没有因为族中职位的更改而将她调至了别的地方。
经过多日的跋山涉水,莫渊和卿儿终是来到了这片叫做沂水的土地。放眼望去,广袤的大地,不论是江河还是山川都叫做沂水,一时之间真真愁煞了莫卿,这要从何处找起。不似寻常封地那般人口众多,沂水显然是一处荒凉的废弃之地。若是母妃果真在这里司职,该是受了怎样的苦难。想到这,卿儿不禁湿红了眼眶。
“卿儿小心点儿。”莫渊扶着卿儿,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被乱石绊倒了去。
“莫渊,我累了,你驮着我好不好?咱们飞起来,不然要找到什么时候啊!”实在是走不动了的卿儿竟是挂在了莫渊背上撒起了娇。
可偏偏这等事情,莫渊不能依他。
“哎,我也想驮着卿儿。可是这是卿儿此生必受的苦,莫渊也不能违背。一个人一生之中要受多少苦都是有定数的。前世为偿还的债,今生就要弥补。母妃生了你,养育你,而你未能得以尽孝,所以这辈子才会受此磨难。就当是为了母妃,加把劲儿。说不定一会儿就能找到了。”莫渊拒绝道。大唐瑰世传
“你都算出来了,又为什么不帮我。哪怕帮我指条路也好!”莫卿虽是觉得莫渊说得对,却是看不惯他见死不救不肯帮他。
“哎,东边儿。我倒是觉得,这等苦,卿儿该是尝尝,锻炼一下的。”莫渊叹了口气道,瞧见卿儿的小模样,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莫渊也是心疼,索性告诉他个大概方位,让他自己寻去。
为了母妃若是连这点儿苦都吃不得,自己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想到在天界时母妃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却是遭受那等苦难被生生带离自己的身边。如今他却是安安生生的活了十七年,早已将母妃抛在脑后。活该该是会被惩罚。倔强的卿儿从地上爬起,一步深一步浅的往东边而去。就算莫渊不帮他,最少告知了他母妃的位置,也是很管用的。
怎舍得莫卿独自吃苦,莫渊更是不用半点儿灵力,如卿儿那般身为人一样艰难的行走。陪着他,经受和卿儿一样的苦难。
越是靠近东边儿的地域,土地就越发炙热,竟是有潭潭温泉出现在二人眼前。大地将泉水蒸发的烟雾缭绕,虽是人间最荒芜的地方,但也是世间最美的绝景。卿儿望着这大大小小的天地间犹如鬼斧神工般开辟的泉池感叹。转身兴奋的想同莫渊说来,却是发觉莫渊这会儿竟是涨红了脸,额迹布满了汗珠。
“莫渊!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别吓我!”莫卿小跑两步反身回到已是被他落下不近的莫渊身边扶住他踉跄的身形。
“我没事,可能是太热了吧。卿儿我们快些走吧,想是快要到了。”莫渊险些不支倒下,早已顾不上是不是泄露天机,将卿儿母妃的所在告知了他。
“好好,我扶着你,咱们快些过去。”莫卿在柔弱也是个男孩子,将莫渊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带着他迅速离开这温热泉水包围的境地。
莫卿知道莫渊因为是蛇族的关系,体温远就比正常人低得多。虽说是需要热量来温暖身体才会觉得舒适,可是太过闷热他身子里的热量散发不出去就会危及生命。好在莫渊是大名鼎鼎的蛇君,岂会被炎热击溃了去。思及此,莫卿不禁纳闷,那莫渊还难受个什么劲。
诶?前方不远处有户茅草人家。带莫渊前去讨扰稍作休息也好。加快脚步,莫卿便带着莫渊往茅屋的方向而去。越是行的近了,就越是看的真切,那户人家的院子中有位妇人正低着头缝补着手中的衣衫。
本是没有多在意,不过是在看清此人越发清晰的身形后,莫卿整个人都震惊不已。身子轻颤,脚步也跟着一顿。而后便是加快步伐,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那妇人只顾得手中要缝补的衣裳,未在意来人已悄然移至她的跟前儿。看着消瘦且穿着单薄的妇人,莫卿再也忍不住含在眼中的泪水,哭出颤音:“母妃!”
听闻这道以为今生再也不可能听见的呼唤,妇人瞪大双眼猛然抬头,撞见的竟是自己的儿子!真的是隐儿!
“隐儿!”妇人惊愕站起,唤着爱子的名字,却是迟迟不肯上前,生怕这终究是梦境,一碰,即会破碎。
“母妃,卿儿不孝,来看你了!”说着一个箭步上前,将母妃拥住。
“卿儿?”妇人疑惑。转而望向只顾在意眼前爱子而忽略在侧的莫渊,颤抖着双唇微微行礼:“蛇君。”
“娘娘,莫渊带隐儿来看你了。”莫渊承认,妇人眼前的,正是曾经的那个敖隐。
莫渊将卿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给妇人听去,惹得他们娘俩痛哭流涕。妇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传闻中已是被天刑击的魂飞魄散的爱子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名字,依旧好端端的来到她的身边。这种失而复得的心境,想是用莫渊想比,不相上下。
“蛇君,您要让我们母子二人怎生报答您啊!”说到动情处,妇人竟是拉着莫卿直直跪在了莫渊的面前。
“诶!夫人请起,这等大礼,莫渊受不起的!快快请起。”莫渊好不容将固执的妇人扶起,终是明白卿儿那倔强的牛脾气打哪儿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