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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花市灯如昼。
月,圆而迷蒙。远远的高高的挂着。
花开在空中,七彩的星星绽放在夜幕里,闪光的树浮现在烟云里。烟花,烟花。果真,黑的天空底色是有烟的。袅袅而升,如青春最盛时额际的缕缕青丝。
烟花迅疾而开,迅疾而散。一朵刚开,另一朵迫不及待地败。
今年的成都因许放烟花爆竹,一下热闹起来。那些平日里积聚下来的欢乐忧伤离愁别恨,踌躇壮志、希冀、祝福恨不得都随烟花爆竹的浓烈的呼吸声而宣泄出。
尘尘看得两眼发光。在他小小的心里,那是神奇的魔术。是夜的精灵吹向的号角?还是花仙子们的游戏?说不定,是白日里那个会唱歌的玩具弄的小把戏呢?
我一字一字的教着,尘尘,那是,烟、花,烟、花尘尘,用小手不停的指着色彩斑斓迷离的天空。嘴里,模糊的叫,花,花。
而那些在路边远远看着烟花的人们。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轰然绽放,噼里啪啦的燃放声爆破声。平时冷清的路,因这么些安静的人,突然变得有些热闹温暖起来。
他们的眼神是专注的,甚至忘记了表情。或许,他们不是在看烟花。而是在寻找往事。每一种色彩里都有回忆,每一朵花的盛开都有一个故事。是时间的定格,血流的凝固,思维的窒息。
那是她的笑,那是他的语。是疼痛的卡尔罗。是杀戮中的安吉拉和玛丽亚。是被刺穿的特丽莎。是凌空的万紫千红。
如烟的花,如花的烟。突然想起那句,她比烟花还寂寞。
原来,繁华之后是苍凉,喧嚣之后是寂静。
那日,有人问我,活着究竟是为了甚么?这个被无数人问过的问题,依然是问题。我像智者一般说,是为了活着。
他说,就是如此简单?
我说,是的,就是如此。因为再繁华的背景,也抵不过最简单的人生目录。从生到死,中间只隔着一个距离,活着。
就像今夜的烟花。
在薄凉的寂静中,那个掌着灯的姑娘,说:“我是带着我的灯来参加灯节的。”
带着灯参加灯节,带着星星去约会,看一场烟火的花事。就是如此简单。
2009年2月9日夜 春暖了,花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