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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社消息:北山一处古墓被盗。此墓系唐代得道的道士吕翁的陵寝。墓室中多数文物丢失。据专家考证,唐人沈既济在小说枕中记中所描写的那只神奇的枕头,同时被盗。
一
刘姥姥自打攀上贾家这门亲戚,便想到城里来谋个差事做做。她通过凤姐的关系,当上了一名废品回收员。每日拉着她那辆“费拉力”回收车,走街串巷回收废品,生意倒也过得去。
这一日,刘姥姥忙活了一整天,不仅没收到几件像样东西不说,平白无故地还惹了一肚子的气。这不就在刚才,一个留着长头发,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拿来了一个黑不溜球的破绣花枕头,非要卖给她不可,并索价五两银子。看那架式,如果不买,就要动手打人。刘姥姥心里话就这么个破玩意儿倒贴五文钱还差不多,要价五两银子,这不是明摆着欺侮我这个乡下老婆子吗!要想不给,又惧怕小流氓的拳头,心想: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何况我一个老太婆。只得自认倒霉,掏了五两银子了事。
刘姥姥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回到住处,连饭都懒得吃,便躺在了炕上。忽然想起那只枕头。心想,什么高级枕头值他娘的五两银子?这不是明火执仗地抢劫吗!如果有朝一日老娘我发达了,让你们这帮狗娘养的统统给老娘当牛做马做狗!咒罢片时,只觉得身子乏得厉害,索性枕着它睡上一觉,也算解解这口闷气。
刘姥姥的头刚一沾到枕头上,便觉得一下子飞了起来,飘飘悠悠地飞到了一处大花园里仔细一瞧不禁暗暗吃了一惊,你道怎样,竟是比那大观园还要阔气百倍的“大大观园”正瞧得入神,一群花团锦簇的丫环使女,簇拥着一位仪态端庄、雍荣华贵的贵妇人,从亭台楼榭间缓步走来。刘姥姥心里话:怎么比贾老太太还要气派?嗳?怎么越看越面熟?再仔细去瞧,不禁大吃一惊,那老太太明明就是自己呀!此时刘姥姥飘飘忽忽便成了那位高贵的老妇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一处名叫“养心阁”的高楼之上,极目四望,若大一片亭台楼阁尽收眼底。刘姥姥心里这个乐呀!心里话:没想到我刘姥姥也有这样一份家业!可好了!从今往后再也不用低三下四讨人怜恤,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吃饭了。我的这份家业,恐怕连贾老太太也不如我今日的风光吧!
霎时,排开筵席。席间,山珍海味罗列,珍馐美馔如山。美酒佳肴,极尽世间之侈华。再看身边陪坐的全是达官显贵的夫人。她身后侍立的还有那巧嘴的凤姐,在不停地给她斟酒布菜。所有的人都在恭维她、奉承她、讨好她。她刘姥姥俨然救世主一般。凤姐夹一口菜递与刘姥姥嘴边,姥姥尝了尝说道:“还不错,香甜适口,味道也还行。我眼力不济了,这是个什么菜呀?”凤姐忙道:“姥姥,这个是鱿鱼鲞子,姥姥爱吃我便多夹些,省得过会又要骂我们没眼神气儿了!”刘姥姥笑笑说道:“你们也吃呀!别光看我一个吃!”凤姐忙赔笑道:“我们可不敢吃,怕姥姥您炒了我们的鱿鱼!”说罢一众人等都笑了起来。待在一边的鸳鸯也凑趣地说道:“姥姥光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来给您老唱个曲儿吧,您老爱听什么样的曲儿?”刘姥姥便道:“小的时候常听人唱那个叫什么‘小巴狗’的小曲儿,觉得还新鲜入耳,如今竟有许多年没有听了,不知你们会不会唱?”鸳鸯连忙说道:“会的!会的!”于是便唱了起来:“小巴狗带铃铛晃啷晃啷到集上。待吃啥?待吃桃。桃有毛。待吃杏,杏又酸,打个骨碌上了天!”唱罢,果真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把个刘姥姥乐得不得了,忙命人赏些果子酒食与她吃。
在一片开怀大笑中,刘姥姥忽然醒了。品一品刚才做的那个美梦,心里头美滋滋地,说不出来多么受用。在街头上的种种不快,全部都烟消散了。捧着那只枕头,像捧着一件宝贝,不住地端详过来又端详过去。心里话,我那老天奶奶!这个东西可是个稀世的珍宝,不屑说屈屈五两银子,就是五十两,五百两,五千两都值呀!可叹那个小贼还自以为得了多少便宜呐!这才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二
刘姥姥自打得了那只宝贝枕头,心下便合计:这废品回收可是个一本万利的行当。我若把整个金陵城的废品回收业全都承包下来,说不定,便能飞黄腾达起来,让咱也尝尝当百万富婆的滋味!现如今,在这金陵城里没有凤姐办不到的事。对!我不如再去求求凤姐,让她给我活动活动。现在求人办事少不得请客送礼,这一次再送几只倭瓜,一筐茄子?那可说什么也拿不出手了,礼物一定得重一些。可我一个孤老婆子又到哪里去弄那些金银珠宝去呢?正在犯愁,一眼便瞅见那只宝贝枕头。,不觉眼前一亮,心里话,枕头哇枕头,老婆子的成败可全拜托给你了。
这一日,刘姥姥梳洗收拾了一番,便携了那只枕头,来找风姐。刚到荣府,就听见有人吵吵闹闹,只见众人一片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琏二爷要跳楼。刘姥姥慌慌张张来到近前,只见凤姐正在地下哭天抹泪地号淘:“贾琏,你个挨千刀的!你去死的吧!反正你把什么都折腾光了,你死了倒干净了,可俺们娘们可咋活呀!俺们娘俩也不活了。”
却见那贾琏站在楼顶上高唱:“你总是问个不休,我今天要跳楼。只因为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贾琏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全部都拿出去炒股去了,不想他所购买的这只股票从今天一开盘便一路狂跌,想要出手已经是不可能了,堪堪血本无归。
刘姥姥这边好说歹说才算把凤姐安服下,又去劝贾琏,冲着楼上的贾琏说:“琏二爷不就是股票那点子破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去做这寻死觅活的营生?!”
贾琏叹一口气道:“姥姥来城里也有些时日了,就没听说过‘风萧萧兮股市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吗?”刘姥道:“那到是没听说过,不过俺听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贾琏说道:“这倾家荡产的滋味让我一次尝了个够。”刘姥姥见贾琏似乎铁了心要去寻死,心中无法,急得拿手撞头,这一撞不要紧,倒撞出一个惊喜来,你道是什么?就是她手中的那只宝贝枕头。就对贾琏说:“琏二爷先别忙着往下跳,我先问你,在你死之前最想的一件事情是什么?”贾琏说道:“如果能让我在死之前见到一次股指飚升,哪怕是南柯一梦,我也就死而无憾了。”刘姥姥见贾琏心下有些活动了,心里话先赌上他娘的一把!便对贾琏说:“这个好办,不就是要看一次股指飚升吗,我老婆子便可以帮你达成所愿!”
贾琏将信将疑,回到栏杆里。守候在一边的小厮连忙上前将他结结实实地抱住,抬下楼来。刘姥姥让他在床上躺下,从怀里掏出那只那只枕头,叽哩咕噜地念头了一通咒语,然后所枕头放在贾琏头下,不一会的工夫,贾琏便平静地进入了梦乡。见贾琏沉沉睡去,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再看那贾琏睡着睡着竟露出了笑容。口中还不住地念叨:“升了!升了!大盘全线走红!突破两万点大关!”
贾琏这一觉,竟睡了一天一夜。等第二天贾琏醒来脸上挂着笑,眼中精光四射,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跟昨天一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判若两人。贾琏一觉醒来便从床上一跃而下拔腿便往门外跑,众人想拦他可是没拦住。
去不多时,回来了,还哼着小曲:“常常的想,现在的你,就在我身边露出脸。”一进门,就拉住刘姥姥的手说道:“姥姥升了!姥姥升了!”把个刘姥姥说了个没头没脑,还弄了个大红脸。刘姥姥道:“琏哥儿真会取笑,姥姥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也生不了了!”此话一出惹得满屋子的人一阵大笑。贾琏顿足笑道:“姥姥莫怪,我是说我的那只股票开始回升了!”此时凤姐深情地望了一眼贾琏,回头对刘姥姥说:“多亏了姥的救命之恩,也多亏了这只救命的枕头,才使得他好我也好!”两人一起要给刘姥姥行大礼,刘姥姥连忙止住。贾琏说道:“姥姥的这只枕头还真有些神奇!”刘姥姥忙说:“不瞒你们说,这可是我娘家几十辈子传下来的,据说是一个什么得道的仙人送给我老老爷爷的,可是有些个灵气呢!后来家业凋零,到我这一辈子就生我一个闺女,这么着才传给了我。你们要是不嫌它破,就先替我老婆子收着吧!反正在我老婆子那里也没啥用处,弄不好哪天我一犯迷糊就给弄丢了,多不值!不如先放在你们这里,保险!我也放心不是!”凤姐接过枕头,不住地抚摸着,心里头乐得不得了。
时隔不久,刘姥姥便如愿以偿地把整个金陵城废旧回收业全部都揽到了自己的手里。业务是越做越大,生意是越来越红火。如今的刘姥姥可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刘姥姥了,成了号令百十号员工的刘总经理了,再也不用拉着那辆“费拉力”的破车走街串巷,满大街吆喝了。平时只要给部门经理开个会,分派一下工作,或者是在电胸前敲敲键盘、点点鼠标,一些个业务就ok了。
三
最近,贾琏手头有了几个闲钱,忽然心血来潮,要投资房地产。便想起了在郊县做知县的贾雨村来。一个电话打过去,把贾雨村邀到红楼大酒店,来小酌几杯。酒至半酣,雨村忽然叹起气来,说道:“想我雨村自蒙老爷们的恩泽,做上了这一县的知县,已近十年,如今年龄便长,又临换届,堪堪升迁无望,也只能终老于这县级的任上了!”说着说着竟落下几滴泪水来。贾琏在一旁陪着,也是唏嘘不已。忽然想起那只神奇的枕头来,心道:“正是时候,让他做一个好梦,说不定他一高兴便把那片地廉价的转给我了呢!”
贾琏说道:“雨村兄,你这是整天忙于政务,操劳过度所产生的烦躁情绪,其实大可不必为此事烦恼,雨村兄吉人天相以后定会有远大的前程在前面等着你呢!前些日子,我得了一件稀罕玩意儿,还有点意思,我不妨先借与雨村句子用一段时日来排遣一下心头的种种不快和郁闷!”
贾雨村当晚喝得有些醉意酩酊,回到县衙天色已晚,便迷迷糊糊地爬在那只枕头上酣然睡去。恍忽之间便觉得来到一处比自己的县衙还要富丽堂皇的官署。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官服的官员。正在公堂之上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雨村因勤于政务,使其治下黎庶安居乐业,又因在类次抗拒洪灾之时能挺身而出,不顾惜自身性命之安危,抢险救灾有功,今擢升为应天府知府,望能勤勉为政!钦此!”圣旨宣读完毕,雨村叩谢圣恩后,一霎时,有人捧出一身簇新的官服,雨村穿戴起来,只见一身绯袍耀眼,帽插双花光鲜。雨村归入正座,正襟危坐在公堂之上,三班衙役分列两厢,众位属下济济堂下全都为雨村道贺。雨村高居在上好不威风。把个雨村给乐得,心里如同开了一朵大红花。
正在风光之时,堂下来了两个衣衫褴褛之人。说是雨村大人的的同乡好友。可是雨村却记不起这二人是谁来了。便问:“你们说是本府的同乡故旧,有何为证?”
其中一人显然是个急性子,抢着说道:“黑蛋,你难道当了官就忘了不成?他是王小二,我是大牛哇!我们三个人从小光着腚长大的,后来我们同在周刮骨周老财家做长工,天不亮就得拿着删草的镰刀去割草。还经常吃不饱。一次,稀汤喝完了,罐子里还有十来颗红小豆,我们正在你争我夺的时候把罐子打破了,才一人抢到了几颗豆子”这个人还在滔滔不绝的絮刮着,越说雨村的脸色越难看,最后不禁拍案而起,怒饬道:“哪里来的混帐骗子,竟敢来谎冒本府的故交乡人!来人!,给我重打三十大板,乱棍轰下堂去!”
此时,另一个名叫王小二的赶紧跪地磕头说道:“求大人开恩,容小人如实禀告,小人以前也曾在大人麾下效力。想当年,反叛的贼寇作乱。国家蒙难,大人不计个人安危,兴兵讨贼,南征北战。小人想当年在大人的率领下,披星戴月,手执钩镰枪(大删镰)杀死曹(草)兵百万,打破灌(罐)州城,活捉窦(豆)将军,为国家立下了那是多么大的汗马功劳,如今年大人政务繁忙,一时记不起小人王小二来也是正常啊!”雨村眼前一亮,喜道:“没忘!没忘!王小二自从你与我离散以后,本府也是苦苦找寻你多年,没想到竟在今日公堂之上相见!王小二,念你跟随本府鞍前马后多年,今后,你就留在本府身边吧!”
从此以后,王小二便做了贾雨村的秘书,每日里跟随雨村开会、视察,鞍前马后的十二分的殷勤,深得雨村的欢心和信赖。
一日,雨村乘轿外出,王小二道:“大人您的轿子是不是寒酸了点。俗话说轿子是大人官阶的体现,以前还讲究个蓝尼子绿尼子之分呢,现如今,您说什么也得弄个‘奔吃奔喝’什么的坐坐!”雨村当即拍板:“听人劝,吃饱饭,小二呀,这件事就全权交由你来经办吧!”没出三日,雨村便坐上了“奔吃奔喝”的大轿子。
这一日,府城来了一个花喇子魔国的经贸考察团。雨村要在府衙的食堂摆上一桌,来招待考察团一行。小二连忙劝道:“大人忒也小气了,您若不好好招待人家,人家岂能给您投资?”雨村不解。小二又道:“得去家像样点的大酒店才是那么一回事,也能显示出我们的诚意来!”在小二的精心安排下,一行人来到“温柔乡”大酒店。席间极尽山珍海味,酒鬼、茅台、xo样样俱全,另外还有美女娇娘穿梭于席间斟酒布菜,又别有一番情致。酒足饭饱之后,又去歌舞厅舞了一曲地久天长、去“卡拉ok”当了一回潇洒的“野兽派”歌星,最后又进了“销魂屋”桑了一回拿,按了一回摸。等雨村容光焕发地从包间走出来时,王小二已经心满意足地在等着他了。见雨村走了出来眨了一下眼,把个雨村的脸给羞成了基围虾。两人心有灵犀、心照不宣。不过此后,两人便成了“销魂屋”、“温柔乡”的常客。经常来消磨一下幸福时光。
一岁将除,雨村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些烦闷,便找王小二来饮酒谈心。王小二道:“大人多日来闷闷不乐,可是为了升迁之事?”雨村不语只是叹气。小二见说到了雨村的要害之处便凑到雨村近前低声说道:“其实也不难,大人可见过泥瓦匠泥墙?”雨村说:“见过。”小二接着又问:“大人可见门道?”雨村摇头。小二道:“只不过叫做一刮二抹而已!大人若要升迁,必得三样法宝:叫一拍,二靠,三送!这一二皆是虚的,唯有这第三件事才是实打实的硬件。大人若要以俸银去送,那也只是杯水车薪,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唯有取之于民了,这便是刮。刮下来然后再抹到墙上去,才能使房子洁白光亮!”一语惊醒梦中人,雨村大悟。说道:“也就是这乌纱帽出在羊身上?”小二点头一笑深以为然。又附在雨村的耳畔秘授了一番机宜。
第二天雨村外出视察,来到治河工地。他东敲敲西打打一脸严肃,把治河工头吓得脸都白了,还直打哆嗦,临行丢下一句话:“你们若敢再偷工减料,我不仅要另行招标,还要下你们的大狱!”说完扭头乘上那辆“奔吃奔喝”的大轿子一溜烟的走远了。这一天雨村跑了好几处工地。,把个雨村累得不轻。在回府城的路上,小二一脸兴奋地对雨村说道:“大人您回去就等好吧!”
果不其然,当夜那些被查的工头们便陆陆续续地都来了,并奉上不菲的“检讨”简直把雨村给乐坏了。此后雨村便照章办理,结结实实地做起了“泥瓦匠”不停地刮,不停地抹,深得上司的欢心。不出半年,上头一纸调令下来,雨村官升治河道台。雨村欢喜不禁,在府衙大排筵宴,以表庆贺。酒正喝到兴头上,忽有人来报:上游突降暴雨,形成洪峰,直奔应天府地界而来,新修河堤数段决口,几十万百姓被淹受灾。这个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把雨村给震蒙了,一跤跌倒在地上,便瘫软成一滩滥泥,爬不起来了。
时隔不久,朝庭追查下来,最后水落石出。贾雨村向治河工头索贿,治河工头用偷工减料的办法把治河款省下来行贿贾雨村。贾雨村责无旁贷,罪责难逃。更加上王小二详实的检举揭发材料。最后把雨村判了个斩立决。即日押赴市曹行刑。此时跪在刑场的雨村,听到一支儿歌传入耳中:“贾晴天,贾晴天,天高三尺三!”雨村叹一口气羞愧难当。自言道:“都是这帽子惹得祸!”
午时三刻,监斩官一声令下:“时辰已到,开斩!”刽子手,手起刀落,雨村的人头落地。
四
雨村猛然从梦中惊醒,只见桌上灯光黯淡,窗外星月无光。摸摸项上的人头还在,心却依旧在扑扑乱跳,身体也在瑟瑟发抖。摸摸被褥,早已被汗水湿透。心道:幸亏只是个梦。我看这升迁之事还得从长计议为上。
有了此一番梦中的经历,雨村少了几分非份之想多了几分勤政为民。后来官声不错。
此一回正所谓:偏从荒唐说荒唐,奇枕现世续黄粱。
似真似假君莫笑,梦醒休去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