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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已过半,心中仍眷恋着孩童的梦想:北国冰雪、辽阔草原、西北大漠。
当这样的梦想一直纠缠我未了的情愫时,2008年春节一场罕见的冰冻雨雪正侵袭着南边的城市。雪灾让我在自己的城市里仰望天空遗憾。是的,我居住的城市阳光一直好强,以至于春、秋、冬总是默默地窥视下城市上空便悄然离去,留下沉闷、干燥、枯竭的人生在川味火锅的麻辣里品尝着四季的灼热。
下雪了!当临近的城市再次传来雪的消息时,快被灼伤的生命在这个城市里雀跃“美丽的雪花啊!”于是,在朗朗阳光湿透衬衣的周末,一行人相约朝千里外的“螺髻山”奔去。
站在“螺髻山”下,冷冽的风灌满羽衣,远处奇异的苍翠群峰或一片、或一溜、或一点在白色的点缀里傲然挺立。尽管“白”的可怜,终究没有阻挡远来者体悟的心情。
于是,悠闲而懒惰地把身心放在缆车上,才发觉如蜗牛慢行的缆车与群峰之间构成90度的直角,一峰压一峰在脚下冷静。随着45分钟的攀爬缆车到站,此时,身价一下涨到3650米。眼前不在是山脚下的“稀少”白茫茫的一片让大家雀跃“山峰”伴随远道而来的执着奔跑、“雪球”在大手与小手里漫天飞舞、“笑声”在洁白的雪里融化、“嬉闹”在雪地里留下烙印。温柔的雪立马用它白白的衣衫包裹大小的脚印,脚埋入松软的衣衫里所过之处发出脆耳的“咔吱!”声音。
继续登高,空气越来越刺骨,然而我们的热情没有降温,前方变得开阔,看看开阔旁边竖立的木牌介绍——黑龙潭。或许天气的原因,此时眼前却是一片冰川湖泊。湖边早已是凌乱的脚印,湖中厚厚的积雪遮掩,湖边的雪有点坚硬,一脚下去漫不过裸骨,大家不敢冒然再向里迈进,只因资料上写明湖深8米。取景、pose、拍照把雪的纯洁和美丽保存在夕阳的回忆里。
心情就这样在雪地里翻滚,再看雪景眼睛开始不适,面对亮晃晃的白,白得让眼睛刺痛。于是,放弃对雪的宠爱开始在高原寻求缓解的办法,举目四望,杳渺的谡谡长松将峰峦染成墨绿,不远处的丛林布满了品种繁多但尚未花期的杜鹃花,它打着卷叶沉默,定定眼神,抬头看蓝天,似乎伸手可及的白云正快速的变动图案飘过头顶。眼睛还是痛,是高原反映还是白得太亮丽,我这么想着,踩着原路急急往山下走。
“路”没有来时洁白,深浅不一的脚印抹杀了原本纯洁的颜色,被踩融化的雪,挤压出浑浊的水,我诧异!是雪的本来还是红尘的尘埃?顺手捧起路边的雪,细小晶盈在阳光下生辉,我无法扭转对它的独爱,轻轻的把它放回自然。就在我转身离开的瞬间,旁边山体上一道深深的刻槽晃过眼前,我茫然去问身边的同事,难道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冰川大刻槽?在得知肯定答案后,一路上默默无语。初见冰雪,是雪改变了我,还是我读懂了雪。回到炙热的城市,我写下了心中的爱。
雪
绕过春的妩媚
避开夏的张扬
感怀秋的惆怅
携着冬的严寒
轻轻地、悄悄地
你把纯洁飘洒
难道红尘的冷漠
使你冰冻
那原本高傲、洁白的品质
却在肮脏的地狱里
染满污垢
于是
千年的雪峰
留下冰雪刚柔并济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