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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只铜鼓，在阿达去上海的旅途
一路敲打他绷紧的神经，使他进入了
沙哑的形态
在一个巨大的意志里
这些小小的铜鼓，开始发出
谄媚的光泽，上面的花纹
和古老的人物，也掉进了
一些晦暗的意识，然而
另一些面孔，从铜鼓的背后冒出
抢占到谄媚的前沿
把阿达半个月的汗水
踩在灰尘里。然而铜鼓发起暴动
以自身的碎裂
突破了那些精心计算的机关
十三只铜鼓，不断地敲打
阿达的神经，那破碎的鼓点击破了
沙漏，安静的节奏
五月的风，在树林里凝固
河流进入了干涸的沙土
一些看不见的火焰在燃烧
却寂静无声，而那个意志的雷声
从天际滚来。火车巨大的轮子
在一个无奈的头颅里
反复的碾扎。一些思想的芽孢
刚刚冒头，就碎裂在
一只强大的靴子里。而依附在
一根钢丝上、向辉煌延伸的路
在晦暗的视野里，若隐若现
十三只铜鼓，在大上海的浮华里
不断地敲打，洞穿了阿达
内部涌动的青春
一个赞叹的水泡升起，顷刻
就消失在外滩的光怪陆离里
陆家嘴，布满巨笋的竹园
以眼花缭乱的线条改写了天空
而在它的背后，在某一个落地窗之畔
更巨大的意志在那里横空起锚
此刻的阿达，更深入地潜入蚁群的行列
揣着惴惴不安的使命
在上海一个平常的早上，途经
黄浦江，进入浦东，在锦绣前程的街道
抵达前程未卜的终点
2005/12/25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