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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欺骗你的感情了,妇道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这么做也是为咱俩的将来做打算,你想想,我们在一起总要再生几个孩子吧,这养孩子不得花银钱吗?还有我想让你过幸福的好日子,那么我之前和你也说了想要做小本生意养家糊口,你也知道的,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和你有个美好幸福的将来才做下的打算。”秦大郎见顾氏生气,顿时努力游说道。
“我看你是在骗我,当初可是说的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是不是你这心里头没我啊!”顾氏越想越气,秦大郎说话和放屁一样,居然一放完就没了,不当一回事儿。
没有凤冠霞帔,没有三媒六聘,那我和你在一起岂不是没名没分?
顾氏觉得胸口闷闷的,一口气郁结在心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脸色苍白,不由地有些后悔和沈虎郎闹的僵。
“我心里头装的全是你!”秦大郎对顾氏说道,语气诚恳,让顾氏分辨不出这话是真还是假。
“真的吗?”顾氏半信半疑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我做什么骗你啊!”秦大郎伸手把顾氏抱进怀里头。
“那你刚才还冲我那般态度……”顾氏心中委屈,她想她选择和秦大郎在一起也是因为瞧着秦大郎比沈虎郎会疼人,这才是她觉得极好的一个优点。
但是秦大郎突然对她不好的话,她感觉自己会抓狂的。
“反正你是嫁定我了,难道还在乎那些虚礼吗?”秦大郎见顾氏还想着让他风风光光的娶她这事儿,心中着实闪过一阵恼意,你顾氏又不是黄花闺女,做什么让自己又是耗费精力去哄着,又是耗费银钱去搞这套虚礼。
“可我想和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啊。”顾氏见秦大郎这么说,心里猜测八成风光的婚礼没有了,心中气的要死,可一想自己这次基本是破釜沉船的和他在一起,自己怎么也得捞一票再走。
“好了,我知道的,这样吧,等我们俩赚了银钱,我们再好好的办一次婚礼,你意下如何?”秦大郎心想顾氏这个女人真麻烦,自己还得努力再哄哄她。
“好的。只能这样了吧。”顾氏虽然这么说,可心中生了很多怨气,更是猜测秦大郎的娘袁氏对秦大郎说了什么,否则之前秦大郎可是和自己说的好好的,还说什么都顺着自己,如今一看,秦大郎很有可能是听娘的那种愚孝的男人。
自己面对腹黑婆婆该怎么办?
顾氏闭上眼睛思考,不一会儿,她就笑了,如今要和秦家人打成一片,势必要和未来婆婆打好关系吧。
“你咋不说话了?可是还在生我的气?”秦大郎见她别过脸去,于是他伸手去轻抚秦大郎的脸,笑着对顾氏说道。
“没有……”当然生气了,你这个黑心肝的坏男人,居然骗他!
但是顾氏现在除了秦家,真是无容身之处,虽说王九说让她从了他,但是顾氏也清楚王九那样的地痞流氓,没准儿和她在一起后,就把她转手卖入青楼去了也不一定,所以,她摇摇头,自己不能相信王九的话,她要在秦家过的好,而且一定要过去看扁自己的沈家人和娘家人后悔,她要笑着看他们一个个哭,她要报仇。
还有,她要把小石头抚养成人,不能让小石头像沈虎郎一样没用。
“真的没有生我的气?”秦大郎凑过去在顾氏的香腮上亲了一口,顿时顾氏的脸色微红,然后顾氏点点头。
顾氏的心中还是倾向于秦大郎这样会哄她开心的男人的。
“真的没有!行了,下午,我还要去割点猪草给两头小猪仔喂食呢。”顾氏推开秦大郎,起身说要去割猪草。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猪草啊?还是弄点玉米面加点烂菜叶子喂给猪吃吃吧。”秦大郎提醒她。
“你说的对,我给忘记了。”顾氏点点头,心想,本来在沈家,自己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带好小石头就可以了,现在自己忙的跟陀螺似的。
“时间还早,我们不如……”秦大郎坏坏的笑着,然后伸手把顾氏压在身下,他扯她腰间的衣带……
屋里春光灿烂,屋外沈石头和秦稻吵了起来。
“是我抢窝抢赢了的,你还和我争!刚才你娘也说了,我是哥哥!你应该让我的!”秦稻对沈石头说道。
“凭什么啊,我一碗鸡蛋羹都让给你了,你现在连抢窝的游戏也和我争!当初你爹说过的,说你当我哥哥的会让我的,你现在应该让我赢!”沈石头在沈家可是娇宠着长大的,此刻他对秦稻说道。
抢窝需要毛球,毛球是用毛发缠成的球,外面用皮革包裹,可以踢或打着玩儿。
窝是洞,把毛球打进去的洞。
谁以最少的次数用弯头棍把毛球先打进洞里,谁就赢了。这种游戏是打马球的副产品,打马球,古代称“打球”或“击鞠”,是从西域传来的,在唐代盛行。
但打马球需要较大的场地和经过调教的马匹,运动也很激烈,常有折马伤人的事儿发生,显然不适合儿童游戏。
而不骑马,在地上挖个洞当球门,两个人拿球杆就可以玩起来,更适合不善骑乘的妇女和儿童们玩耍。这在当时称“步打”或“白打”。
这会子秦稻和沈石头玩的就是这种游戏。
只是两人都是好胜心很强的孩子,这不一言不合就骂起来了。
“你又不是我亲弟弟,我祖母说了那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的贱种,我若是叫你弟弟,简直是辱没了我的身份!我好得是秦家长孙,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娘还是破鞋一只呢!”秦稻被祖母袁氏灌输的已经对顾氏母子产生了恨意。
“我不是贱种——呜呜呜——哇哇哇——”被秦稻说自己是贱种,沈石头当即生气了,还放声大哭起来。
“吵死了!”秦稻弯腰去捡着毛球,但是沈石头瞧见了也想去抢那毛球,于是两个人你争我夺的打了起来。
我抓你的脸,你揍你一拳,两个小孩子扭打起来,恰好被顾氏的大姐顾荷花瞧见,顾荷花是嫁给秦二郎的。
“你们咋打起来了,还不快快松手,你俩可是一家人,有啥子好打的?”顾荷花虽然不希望顾氏当自己的大嫂,可是顾氏已经和秦大郎好的蜜里调油了,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二婶,是小石头欺负我。呜呜呜……”秦稻恶人先告状,接着他朝着沈石头挤眉弄眼,在看到顾荷花怜悯的眼神后,他哭的更大声了。
秦稻的娘木氏一年前秋天,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然后秦稻一直是顾荷花帮忙带的,因为秦大郎赚了银钱后,也会给秦二郎两口子一些银钱,所以秦稻和顾荷花的感情很好。
顾荷花也是真心待秦稻好的,在秦稻心中,顾荷花的地位相当于半个娘呢。
顾荷花此刻有点恨自己当初的烂好心,当初收留了顾氏顾芙蓉,可她呢却暗地里去勾引秦大郎,两人成就好事没多久,她这好妹妹就带着一帮人,还有母亲一起去了沈家闹事。
只可惜没有和离成,竟只是拿到了休书。
回来的时候,顾芙蓉在顾荷花面前哭诉着自己当真无处可去,还请大姐帮忙。
好吧,她身为她的大姐,她一时心软去和婆婆袁氏说了自己二妹和秦大郎的亲事。
袁氏闻言当即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说她家秦大郎长的一表人才,难道连个好女人都找不到吗?非得弄个弃妇到家里?
你这是瞧不起你秦稻他爹,对不对?
她记得婆婆当时是这么说的。
任凭她百般解释,千般安抚,婆婆袁氏心中还是不乐意接受顾芙蓉和秦大郎在一起。
后来秦大郎自己去和袁氏说,袁氏在听了秦大郎说等他和顾氏成亲后,两人再生几个孩子,让家里热闹一点什么的,袁氏看在子嗣的份上,虽然很不赞成,可也只能答应了。
就因为顾氏和秦大郎这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村民们已经有意见在论事非了。
顾荷花看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她心中很不是滋味,明明二妹顾芙蓉和沈虎郎过的日子是不错的,偏偏自己这妹妹喜欢折腾,瞧瞧她这一折腾弄的她得了弃妇的身份,还带着小石头这个拖油瓶,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婆婆容不下他,秦稻对她这个后母又有敌意,这二妹的处境堪忧啊。
“二婶二婶!你在想什么?我喊你好多声了,你都不睬我。”秦稻挨近顾荷花,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去拉了拉顾荷花那宽大的广袖。
“我没想什么,对了,秦稻,你现在和以前不同了。”顾荷花柔声安慰道。
“怎么不同了?”秦稻奇怪的问道。
“你现在有了娘了,而且小石头比你小一个月,你俩以后要做兄弟的,应该互相谦让,不可以再像刚才那样打架了,知道不?”顾荷花柔声说道,接着一手牵着一人去井口舀了井水洗着。
“二婶,是他先打我的。”秦稻心想祖母说的对,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仅仅要抢走他的爹,还想虐待自己,反正后母都是坏人。
“小石头,你怎么可以打秦稻?快点跟秦稻道歉。”顾荷花照顾秦稻一段时日了,也是当亲生孩子看待的,此刻听到秦稻反复说沈石头怎么怎么不好,还打秦稻的话,于是顾荷花就相信了,此刻她质问沈石头。
“大姨母,秦稻他骗你的,明明是他先欺负我的,我说的是真的,大姨母,你要相信我啊。”沈石头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一边是自己的亲侄子,一边是她相公面上的亲侄子,顾荷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于是她只能用中庸的方法表示一碗水端平。
“你们往后是一家人,就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架一点也不值得,听见没?你们俩都要好好的,你们爹娘的感情才会好好的。”顾荷花硬着头皮劝说道。
“二婶,后娘是不是都很坏的?”秦稻低声问顾荷花。
顾荷花一时之间竟无语,好一会儿她僵硬着脸对秦稻解释道,“那是你二婶的亲妹妹,你爹既然让她当你的娘,那她一定会对你好的。”
其实,顾荷花也不敢打包票,但是此刻为了调解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她只能这么说。
“哦……”秦稻半信半疑,既然后娘会对自己好,那为什么鸡蛋羹只煮了一碗,那一碗确是给沈石头吃的?
二婶她是在对自己撒谎吗?
“大姨母,我饿了。”沈石头之前一碗鸡蛋羹没有吃到,他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了,于是他对顾荷花说道。
顾荷花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往她家的院子走去。
她心想这两孩子打架的动静这么大,怎么二妹也不出来瞧瞧?秦大郎也真是的,既然都已经决定和二妹好好过了,怎么秦稻这边的观念还没有扭转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在秦稻这边说什么后娘很坏的言辞的?搞的秦稻对二妹的态度有了一定程度的厌恶,这一点,她也瞧出来了?难道是婆婆袁氏给秦稻灌输的后娘很坏的观念的?
“阿稻——”他们身后传来袁氏的叫唤声,如今袁氏跟着小儿子秦三郎和他娘子孔氏一道居住。
她想孙子了就来看看秦稻。
“祖母?”秦稻愣了一下,然后转身跑到袁氏身边,袁氏头上包着碎花的头巾,发髻上还系着根红头绳,身上穿着边襟的蓝布衫,外罩一件碎花的袄子。
“阿稻,你的眼睛怎么红肿了?可是有人欺负你?是你二婶训斥你了?还是那个小贱种打你了?”袁氏心疼的眼神定格在秦稻的脸上,猜测道。
“祖母……”沈石头看到袁氏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我可只有一个孙子!你别喊我祖母!”袁氏一看沈石头喊自己祖母,顿时鼻孔朝天的叫骂道。
“可是娘说了娘改嫁给爹之后,我就得喊你祖母啊。”沈石头搞不懂了,他明明是有祖母的,为什么还要认这个凶巴巴的老太婆喊做祖母?
“反正你别叫我祖母!”袁氏本想再骂一遍沈石头和顾氏的,可是她一抬头瞧见顾荷花盯着她看,她立即改口道。
“祖母,你说的对,后娘她……她偏心,给小石头做了鸡蛋羹,我却没有。”秦稻一想起鸡蛋羹的事情就和祖母说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当初就反对你爹找这样的女人当娘子,现如今两人都住一块儿了,弄的十里八乡都晓得了,再是分开的话,你爹的面子上也不好过!罢了,祖母帮你和你爹说说,让你后娘对你好点。”袁氏闻言心中愤怒,可是一想大儿子的名声多半是被顾氏给带臭了,如果两人又闹、事情分开,回头村里人的流言蜚语不知道要把他们说成什么样子了?
既然不能换个大儿媳,那她只能去警告秦大郎,让秦大郎好好训训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谢谢祖母。”秦稻抬头破涕为笑的看着袁氏。
袁氏是真心心疼秦稻这孩子的,所以她弯腰朝着秦稻拍拍手,再摊开双手,意思是她要抱秦稻。
秦稻点点头,让袁氏抱了起来。
秦稻的个子小,骨头也轻,所以袁氏抱的还算轻松。
袁氏并不搭理沈石头,她走过沈石头边上,走到顾荷花面前对她说道,“你也好好劝劝你那二妹,既然她嫁来了秦家,就给我好好的跟着大郎过,不要有什么歪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娘,二妹她的为人还是很好的,你莫要听信了那些流言蜚语……”顾荷花因为顾芙蓉是自己嫡亲的妹子,所以她也只能睁眼说瞎话。
“流言蜚语?呵呵……”袁氏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她看,然后呵呵两声冷笑,说道,“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你那二妹是啥德性,还用的着我说吗,你自个儿心窝子里也清楚的很吧?”
“娘……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顾荷花想要解释,但是袁氏已经带着亲孙子秦稻走进了秦稻家的院子。
“大姨母,我真的没有欺负秦稻。”沈石头和顾荷花解释道。
“这里是秦家,再说你娘和秦大郎已经在一起了,你还是改口喊我二婶吧。”顾荷花伸手去摸了摸沈石头的后脑勺,柔声笑道。
“好的,二婶,可是我肚子真的好饿。”沈石头双手垂放在腹部,意思是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顾荷花带着沈石头去了她家的厨房,给了他一张她晌午烙好的玉米饼子吃。
只是袁氏走入秦稻家的院子里后,脚步越是靠近秦大郎的房间,她的脸色越是阴沉。
这青天白日的两人居然白日宣淫,不管孩子死活,倘若孩子出了什么事情,这两人可还笑的出来。
“祖母,爹和娘说什么事情那么高兴?还说的那么大声?”秦稻是孩子,问出来的问题很幼稚很奇怪,可确让袁氏的一张老脸染上了一抹红晕,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和秦稻如何解释了。
袁氏着实气愤。于是她气冲冲的跑去墙角找来了锄头,把锄头往房门上重重一敲,一敲过后,再是一敲。
“谁啊?”秦大郎恶狠狠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是你娘我,大郎!你赶快出来!”袁氏冲着里头呵斥道。
顾氏倚靠在秦大郎身上,皱了皱眉冷嘲热讽道,“这大白天想歇一会儿也不行,你瞧瞧你娘的所作所为,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敲门,哦,不,是捶门。”
顾氏心想两人正忙活的时候,死老太婆来这么一招,也不晓得会不会使得秦大郎从此和她翻云覆雨的时候,男人在那方面不行?
秦大郎闻言死死的瞪了她一眼,“你等下在她面前顺着点儿,知道不?特别是这种话,我娘她不爱听,也不想听。”秦大郎对顾氏嘱咐道。
“你怎么老让我在她面前顺着点儿?我是和你秦大郎过一辈子,又不是和你娘过,秦大郎,你如果当初这么想,何必骗我上你的床榻!”顾氏气的把秦大郎推下了床榻,再把衣服裤子什么的都往秦大郎身上扔去。
“顾氏,休要使性子!娘可是长辈,咱们得孝顺她,知道不?”秦大郎此刻也没有功夫和她对骂,而是拿起衣物一股脑儿的往光溜溜的身上套着。
顾氏也早已把凌乱的头发挽了个发髻,因为袁氏在门外,顾氏也只好快速穿衣服。
两人都整理的差不多了,秦大郎才去开门。
“大郎,我有话对你说。”袁氏等秦大郎开门只好,就冲顾氏白了一眼,她在朝着秦大郎发话道。
“娘,到底是啥话儿?”秦大郎闻言立即跟着袁氏走了出去,秦稻在身后跟着。
顾氏倚在门口,看着袁氏母子去说悄悄话了,心道,多管闲事的死老太婆,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呢,抛白眼谁不坏啊!
于是顾氏冲着袁氏佝偻的背影抛了好几个白眼。
“娘,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刚才在那边屋子不好说吗?非要把我拉到后院来说。”秦大郎对袁氏说道,脸色略带些不满,口气有点儿不耐烦,他刚才啊正在关键时刻,他担心她娘再这么摧门吓他,他担心他往后的幸福问题就不幸福了。
“你的新妇就是那小顾氏(大顾氏是指顾荷花,小顾氏是指顾芙蓉),她这个当后娘的也太偏心了,刚才秦稻的眼睛哭的红红的,我瞧着心疼。听说今儿晌午吧,她小顾氏煮了一碗鸡蛋羹给小石头吃,却没有咱们家秦稻的份,这得多偏心啊!我听着都心寒。”袁氏她伸手指着秦稻那哭红的眼眶,朝着秦大郎叹气道。
“娘,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保证。”秦大郎闻言马上保证道。
“你最好经常说说她,对了,你有没有和她说把婚礼弄的简单点的事儿,就咱们二郎三郎一家一道吃顿午饭,就算是她的进门仪式吧,你意下如何?”袁氏第一是想省银钱,第二是觉得自己着实瞧不上小顾氏。
“我还没有说呢,这事儿还得缓缓,毕竟前面我说的太好了,说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现在看来是我食言了。”秦大郎还在想着怎么说服顾氏呢。
谁料母子俩的这番话被过来偷听的顾氏给听到了。
顾氏听的差点儿吐血,但是她只能忍耐,然后蹑手蹑脚的快速走回了屋里去,她坐在床榻上冥思苦想,自己落得这般田地,秦大郎居然背着自己答应他娘简化婚礼,这已经让她很不满了,居然真的让自己没名没分的跟着秦大郎。
好你个秦大郎,今儿我不把你秦家弄个鸡飞狗跳,你等着!
“二妮,二妮,你在吗?”顾荷花拉着沈石头的手走到了院子门口,大声喊道。
“大姐,我在呢。”顾氏推开门走了出去,对顾荷花说道。
“二妮,你咋回事?小石头饿的跟什么似的,你咋不给他喂饭?还有,你对那个秦稻好点,他对你印象好了,能为你在婆婆面前说不少好话呢。”顾荷花和顾氏这么说,也是一片好心。
“大姐,我对那个秦稻够好了,只是他可能听了你婆婆的话,对我有啥偏见吧?哎,我是不指望他去你婆婆面前说好话了。”顾氏扬手拨弄着额前的几缕青丝,懒洋洋的说道。
顾荷花被她这句话噎的说不出来,“罢了,那你自己照顾好小石头,我家里还有事情要做,我先回了。”
等顾荷花一走,沈石头就和顾氏说道,“娘,刚才我管秦稻的祖母喊做祖母,但是她叫我不要喊她祖母。”
沈石头的话充满了委屈。
“小石头,她不想听,你就别叫了。”顾氏心中清楚袁氏不待见自己,肯定也不待见自己的小石头。
看来自己想和袁氏打理好婆媳关系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顾氏眼珠乌溜溜的转了转,不一会儿便有了主意。
说了顾氏这边,咱们再说白娉婷那边。
白娉婷在听了沈虎郎的心事后,在第二日去给夏樱诊病的时候,刻意的问夏樱的母亲探了探口风。
“咱们夏樱咋会得这种怪病的?哎!”陶氏长吁短叹道。
“陶婶,你可是在担心夏樱姐姐将来的亲事?”白娉婷笑着问道。
“可不是吗?刚及笄那会儿,说亲的媒婆们啊都怪踏破我家的门槛了,可自从夏樱出了这件事情后,那些想要和我们家结亲的人家都没了声音,倘若夏樱好了,这亲事可真难办,你说我能不发愁不叹气吗?”陶氏点点头说道。
“夏樱姐姐长的这般好看,还发愁嫁不到好人家吗?”白娉婷问道。
“长的好看也没有用了,以她现在这样的情况,能有人来提亲就不错了。”陶氏也没有觉得自己这话是在往白娉婷设的话里跳。
“话可不能这么说,陶婶,倘若对方是续弦呢?或者是成过亲又休了妻的想重新娶呢?”白娉婷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一边观察陶氏的脸色。
“那可不行,我家夏樱虽然是这种情况,可也不是凉了的黄花菜,稳婆还说了她是完璧之身呢,怎能嫁给人家当续弦,或者嫁个二婚头?”陶氏摇摇头。
白娉婷心想大哥,你啊没戏唱了。
“娉婷丫头,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话里有话呢?”陶氏也不笨,一会儿就猜测出来了白娉婷的话音。
“没……没有……”白娉婷没敢承认。
“你是在为你大哥问我们家吗?”陶氏自然也听说了沈虎郎休妻的事情。
陶氏见白娉婷闪烁其词,便笑道,“本来我是非常不看好你大哥的,但是他倘若能把自己和顾氏的事情,以及孩子的事情处理好,倒也不是不可以。”
陶氏知道沈家长子沈虎郎干农活是有一把子气力的,而且为人忠厚,对家人不错,不然被赶出家去的白娉婷不会为了他特地找自己探口风了。
“啊?”白娉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要你爹娘赞成分家,让你大哥带着媳妇分出去另外盖房子单过,你娘且不可刁难夏樱,这事儿就好商量。”陶氏心想闺女嫁在同一个村上,自己也好照顾,想想也不错,只是沈虎郎的家庭背景不太好,而且有那么个极品的婆婆,陶氏还是很担心的。
白娉婷心道,貌似这门亲事并没有她想象之中的困难。
“陶婶,我晓得了,回头让我大哥去问问爹娘分家的意思。”白娉婷见陶氏说的如此坦荡,那她自己就干脆承认了。
陶氏一边说一边把白娉婷带去夏樱的屋子医治。
白娉婷看着夏樱还是神情恍惚的样子,皱了皱秀眉,转身对陶氏说道,“陶婶,我要给夏樱姐姐治病,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想单独和她说,可以吗?”
“可以的,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儿你再喊我。”陶氏点点头走了出去,再帮着关上了房门。
白娉婷看陶氏走了出去后,她并没有马上治病,而是拿着随身携带的文房四宝在地上铺着一张纸,她在上面画了祝璇北的画像。
等墨迹吹干,白娉婷拿给夏樱看,夏樱震惊的眼神看着那副画像吓的哇哇大叫。
“夏樱姐姐,你一直知道他的长相对不对,你是刻意编出这个故事骗大家对不对?”白娉婷指着画像,靠近夏樱小声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这个混蛋是恶魔,他……他欺负我……但是我还是完璧之身,我……我看见他们一群人吸食了五石散,然后脱衣服说散热什么的……”夏樱适才松口抽泣着告诉了白娉婷。
散热?书上说五石散,是一种中药散剂,首先它有壮阳、强体力,治阳痿功效,也许对湿疮、溃疡还有少许治疗的功效,并在服用后可以让人性情亢奋,浑身燥热,身体肌肤的触觉变得高度敏感,要用寒食、喝温酒,脱衣裸袒,运动出汗等方式来发散药力。
“那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些事情?”白娉婷追问道。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然后人就在巷子里,我以为自己碰到了祖母小时候和我说过的专骗人财色的脏鬼,我越想越怕,晚上也不敢睡觉,然后几天之后就成了你第一次来帮我瞧病的那种样子。对了,那些人还逼我吃五石散,我吃了一点儿,后来做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夏樱说的光怪陆离,白娉婷听的一头雾水。
“你能表述的清楚一些吗?”白娉婷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娉婷妹妹,当时我很害怕,我以为自己碰到了鬼,毕竟我……他的手……呜呜……”夏樱呜呜哭泣,让白娉婷有点后悔给那祝璇北下了慢性毒药。
白娉婷看见夏樱哭泣的可怜样子,她才明白此刻夏樱需要的是心理疏导。
“夏樱姐姐,你还是你。那个人已经不在咱们古苏镇上了,往后你会嫁给你喜欢的男人,然后你们会生下一双儿女,过着幸福美满的好日子。”白娉婷伸手握住夏樱的手,目光柔和的看着夏樱,她再用轻柔的语调说道。
“你别骗我,以后不会有人喜欢我了,我变得脏了,我要去洗澡,我要去洗澡。”夏樱摇摇头说道。
白娉婷心中叹气,看来只能给夏樱下猛药了。
“你不脏,刚才你不是和我说你是完璧之身吗?既然是完璧之身,你为什么不能光明磊落的活着,嫁一个你喜欢的男人,生一双可爱的儿女,你为什么就不能乐观一点,别人的眼光当真那么重要!我且问你,你是为你自己而活,还是为了别人的流言蜚语而活!人的生命是那么的短暂,不过几十年而已,你怎么就不想想你的家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喜欢你能过好过的幸福……”
白娉婷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躺下来,然后让莲仙把她带到一个鲜花盛开的美梦里。
梦里,夏樱看见祝璇北毒发身亡的场景,接着她忽然走在鲜花铺就的毛毯上,四周是粉色的桃花花瓣雨,花瓣翩跹起舞,走着走着,看见一个青衣男子站在一株桃花树下背对着她。
等她出声唤着你是谁?
待他转身后,她才瞧清楚了,是沈虎郎,他的手里拿着一枝粉色桃花。
等她想说话的时候,美梦醒来了。
“娉婷妹妹,刚才好生奇怪,我居然做梦梦到桃花和你大哥了。”夏樱说完这话,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儿害臊了。
“可是觉得生活很美好?”白娉婷心道,自己刚才算是帮大哥一把,希望夏樱能赞成这门亲事。
“是很美好,只可惜我……”夏樱此刻也好了很多,情绪方面也变得稳定了。
“只是一个梦而已,夏樱姐姐何须脸红,我反正是不会说出去的!”白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道。
“好吧,谢谢你来帮我医治,娘,你进来给娉婷妹妹诊金。”夏樱冲着外头大声喊道。
陶氏听到夏樱的声音,落下了激动的泪水。
“谢谢你,娉婷丫头,这是三十个铜板,你收下,可别和我推拒了。”陶氏把装着三十个铜板的钱袋子递给了白娉婷。
白娉婷点点头笑着落落大方的接了。只是白娉婷很担心,万一夏樱她又想不开了咋办?
于是她又给她开了安神的药方,嘱咐着陶氏经常说说夏樱她小时候的趣事开导她。
等白娉婷要告辞走的时候,夏樱走了过来,拉住了白娉婷的手,“娉婷妹妹,我和你说的事情,还请你保密。”
“你放心,我已经变成锯了葫芦的嘴了。”白娉婷笑道。
“多谢娉婷妹妹。”夏樱朝着白娉婷感谢道。
“行了,这儿风大,今儿还下雪来着,你先回去吧。”白娉婷让夏樱赶紧回屋去歇着。
白娉婷从夏家出来,路过沈家,恰好看见沈虎郎坐在门口,于是白娉婷就把陶氏的话和沈虎郎说了。
沈虎郎听了心中发愁,因为昨儿他也大着胆子和蓝氏,戴氏说了。
但是她们都认为夏樱出了这样的事情,觉得配不上沈虎郎了。
“祖母和娘都不赞成。”沈虎郎叹气道。
“大哥,幸福是自己去争取的,我看夏樱也未必瞧的中你,你自己再想想吧,我该回去了。”白娉婷对沈虎郎说道。
“对了,今天是冬至节,我要早点回去,你自己的事情多上点心吧。”
“好的,那你早些回去吧,路上雪厚,你走的慢些。”沈虎郎关心道。
滨州府这边有“冬至大如年”的称叫,即特别重视此节。节前,亲朋各以食物相馈赠,提筐檐盒,充斥道路,谓之冬至盘。
节前一夜,俗呼冬至夜,全家团聚吃冬至夜饭。
凡出嫁妇女必须回转夫家,倘留在娘家,不利亲人,会穷得“十只饭箩九只空”。
南瓜不可放在家里过夜,必须放在露天屋面上,否则将遭灾殃。
夜饭前祭祖,祭祖的菜必须回锅烧,否则吃了会记忆力差。
夜饭菜肴特别丰盛,富裕人家起码八盆一暖锅,外加全鸡、整鸭、大青鱼,还有红焖蹄膀。
家人有外出的,也照样放一副碗筷。各种菜都有吉祥名称,蛋饺称“元宝”,肉圆称“团圆”,线粉称“金链条”,鸡称“朴朴腾”,鱼称“吃有余”,黄豆芽称“如意菜”,青菜称“安乐菜”,一如除夕年夜饭之俗。
饭内放黄豆,称“元宝饭”,饭碗内预先放两只热荸荠,吃饭时夹出来,称“掘元宝”。
夜饭时喝一种用桂花酿制的酒谓之冬酿酒,小儿妇女均可饮。至于穷人家,缴租还帐之后,所剩无几,就只好“有钱的吃一夜,没钱的冻一夜。”
冬至晨起,吃冬至团(圆子或南瓜团子)。这一天开始起九,叫连冬起九,直至九九八十一天而寒尽。
另外,俗以冬至前后逢雨雪,主年夜晴。若冬至天晴,则年末多雨雪,道路泥泞。故有“干净冬至邋遢年,邋遢冬至干净年”之说。
白娉婷自从穿来之后,就把这些滨州府的风俗记在了心头。她希望自己和婉婷可以过一个幸福的童年。
“姐姐,你可回来了,我已经包好了馄饨。”白婉婷拍了拍手上的白色面粉屑,笑着对白娉婷说道。
“还有元宝饭呢,咱们呢一人一只馄饨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回头把馄饨放起来,明天早上可以做煎着吃。”白娉婷笑道。
“也好,今儿早上做的红豆粥还有,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去给你盛一碗吃吃。”白婉婷走去土灶那边,伸手提起锅盖,扭头问白娉婷。
“好的,我刚走了路,确实有点饿了。”白娉婷笑道。
不一会儿,白婉婷给白娉婷端来了赤豆粥!
此粥格外精细,红赤豆和粥分别而做,红赤豆做成豆沙,粥上碗后红豆沙才浇上去的,有红云盖白雪之美,分外妖娆,看着很有食欲。
“姐姐,遭了,老黑狗不见了。”白婉婷转回厨房,想下馄饨呢,适才想起有几个时辰没有瞧见老黑狗了。
“那小花猫呢?”白娉婷闻言,扔下勺子,忙问白婉婷,眼神匆忙焦虑之色。
“小花猫刚还在这呢,不晓得去哪里了。”白婉婷此刻心急如焚,一猫一狗像她的亲人似的,平日里就白婉婷有那个耐心给猫狗洗澡的。
“这样吧,我出去寻。”白娉婷对白婉婷说道。
“姐姐,你说,会不会是苏宁做的?”白婉婷心想上次苏宁欺负过老黑狗的。“我和你一起去找!”
“那我先去苏宁家那边找找看。”白娉婷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会不会有人冬天吃狗肉来着?
“婉婷,路上雪厚,不太好走,你就呆在家里,我来出去找吧。”白娉婷忽然想起现在下雪,妹妹没有武功,她去她害的分心照顾她,于是白娉婷拒绝了。
白娉婷往身上披着一件斗篷就出去寻找老黑狗了。
“莲仙,你知道老黑狗现在在哪里吗?”白娉婷见田间小路上都是冰雪覆盖,别说狗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主人,你可以拿着老黑狗的狗食盆让火麒麟嗅嗅老黑狗在何处的?”莲仙对白娉婷出主意道。
白娉婷忙让莲仙回去拿了老黑狗的狗食盆,在无人处,让火麒麟闹闹嗅了嗅狗食盆的味儿。
闻味寻踪迹!还真有用,闹闹变成苍蝇一样小的站立在白娉婷的肩膀上,然后引导着白娉婷找到了老黑狗在何处。
白娉婷瞧着眼前的土坯房,心中恼怒,忙问闹闹,“你是不是弄错了,你咋带我来我的大伯父家?”
“主人,我的鼻子很灵的,出错率几乎为零。”小小火麒麟拉了拉白娉婷的耳朵,白娉婷被他挠痒痒恼的想一巴掌拍开他。
什么神兽火麒麟,整个一小坏蛋啊!
等等,大伯父家里如何传出凄厉的狗叫声?
他们家在杀她家的老黑狗吗?
白娉婷气的咬牙切齿,就连闹闹也感受到了来自白娉婷周身散发的煞气。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嘭的一声,白娉婷火冒三丈的踹门而入,入目的是老黑狗的四肢被草绳捆着了,老黑狗死命的挣扎,它的腹部正高悬着一把锋利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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