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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飞儿喜欢秋天,不仅仅是因为她出生在这个桂花飘香的季节,她喜欢秋天成熟的颜色,喜欢湛蓝湛蓝的天,淡淡的云,轻轻地风,细细的雨,喜欢呼入属于秋天的所有气息,一如飞儿淡泊而宁静的心。她能逃半天课,只为躺在草地里感受云淡风轻,云卷云舒,蓝天白云无尽的苍穹,每当此时,飞儿的心早就飞到了云上面,任风轻轻推着云,云载着飞儿,一起在蓝天里飘游,飘着飘着,那变化莫测的云不知何时就幻化成了一张笑脸,一张洁净如白云般的笑脸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飘进了飞儿的眼里。
缘,来时总是静悄悄的,就像月亮慢慢的爬上树梢,调皮的将树梢的影子缩短又拉长,折叠又铺张。
初三,含苞的花期,做梦的季节,飞儿经常梦到自己在云上漫无目的的飘荡。
雨,就是那张笑脸的主人。雨,不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的男孩,外表平平,也不高大,但他有一张异常纯净的脸,五官在他脸上在飞儿看来,就像蓝天白云般的分明,像清澈见底的小溪,那种感觉让飞儿温暖舒服却不坦荡,挠的心痒痒的,总想诉说。在那个年代,男生和女生很少说话,尤其是女孩子要被动、矜持,飞儿怎敢张扬,只是每天偷偷的看他,悄悄地打量,偶尔也有纸张写满了雨的名字。
飞儿看雨走路,不用偷偷看,因为只是背影,那姿势很奇特,两只胳膊甩得很开,步子迈得也大,头微微的昂起,带着些许孤傲和倔强。最有趣的是脚,从脚完全接触地面,到每只脚离地时,就像是动作片的慢动作,先是脚后跟离地,然后脚心、脚掌、最后到脚尖,好像每一步都舍不得离开他脚下的土地,总在眷恋着什么,这些动作串起来,雨走路就像脚下有弹簧,一掂一掂的。飞儿总是微笑着看雨清瘦孤单的背影越走越远。
雨和飞儿的课桌离的不远,每当雨被叫起回答问题时,飞儿此时敢肆无忌惮的看雨的脸,因为回答问题的是焦点,大部分同学都看着他,每当此时,雨总是很紧张的红着脸,眼皮从来都不曾抬起,两瓣嘴说出的话也磕磕盼盼、结结巴巴,最好笑的是他的腿,一只不动,另一只用脚尖不停地点地,腿就在那不停地抖动,偶尔上身也随之晃动。飞儿看着雨的窘、羞,怎么就那么可爱。
因座位挨的近,飞儿有时故意找茬和雨说话,雨会红着脸不抬头的说,偶尔抬一下眼皮,雨纯净的眼,清澈见底,黑白分明,飞儿就像看到一双婴儿的眼,心似乎又飞到了云上面。坐在雨的位子上,找点雨的痕迹,看见雨练字写得一首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字迹工整,干净,字总会透漏出人的某些品性,飞儿不知道雨的心是不是也如他的字一样的工整、按部就班。
最打动飞儿,让心颤动的是雨的笑声,你听过开水咕咚咕咚开得声音吗?那种从心底里往外冒出来的开心,没有杂念,只是单纯的,就像来自空旷的天籁之音。你听过雨滴敲盘子的声音吗,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干净利落。你听过山间清澈小溪流动的声音吗,那种叮咚叮咚的美妙舒缓,就是雨的笑声,而这纯净的笑声,就成了飞儿一生的蛊。
二、
懵懂的季节,不懂爱情,飞儿憧憬美好的一切,一切在她的眼里都是美好,但这并不是现实。
就在飞儿十六岁的秋天,她看到了秋的落魄凋零,秋风的无情,秋雨的冰冷和无奈的白云,原来云一直被风操纵着,自己无法做主要去的方向。
爬上树梢的月亮,自作主张的将影子任意的扭曲、奇形怪状,不管树梢愿不愿意,树梢却永远的活在了那个阴影里。
躁动的青春里有着太多的无奈。心里那份痒痒的感觉还有那开水般的笑声促使飞儿写了一封信,好沉好沉的一封信,飞儿把自己也封在里面一起寄了出去,因为紧张不记得那天是阴天还是晴天,飞儿的心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体里了,信寄出去,魂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不知该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份不安、惶恐、期待折磨着飞儿。她期待着那一份纯真、那一份美好,变成两个人的同一份纯真,同一份美好。
事与愿违,却还是如此的恶劣。那封信不知怎么在班里被同学争着轮流传看,甚至站在讲台大声宣读,雨的脸红到耳朵根,极力的想抢回那封惹火的信,他自己怎敌得过那么多只手的传递,无奈之下坐在位子上等着那封信最后转回到他手里。那个年代那封爱慕的信就像一个炸弹炸开了全班,被传看的场面飞儿虽然不在,依然被伤的逃了一周的课,她无法抬着头走进教室,面对那些取笑、讥笑,自尊被无情的踩在了脚下,还要用力的跺上几脚,在所有人面前隐私被人残忍的撕开,就像赤身裸体的暴漏于阳光之下的那种疼痛,还有那种女孩要矜持不能主动的观念所带来的羞耻感,这两种感觉交织起来所带来的恐惧与愤怒深深灼伤了飞儿。自信被无情的摧毁,飞儿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有那么多人夸自己聪明可爱漂亮,一笑眼睛就成了弯弯的月牙,他们都是在骗自己,其实自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在那种环境之下,飞儿感到自己一无是处。让人沉闷窒息的环境烦躁着飞儿,还有面对升学的压力,焦虑、恐惧、惶恐充斥着飞儿思想。
如果说人能改变环境,无疑雨就是最好的安慰,或许也是最彻底的伤害。收到雨的回信,飞儿还期待着一丝丝的安慰,忐忑的心,抖动的手“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冷落冰霜的话语完完全全把飞儿冷冻了,心就像从高高的云层里一路跌落,跌落到哪里,是完整还是破碎,已经没有感觉,心在哪里还有什么意义吗?接下来的时间除了沉默就是巨大的沉默,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反复咀嚼着伤疼,那种强烈的挫败感和自卑感笼罩了一切,继而演变成了一种怨恨,那种怨恨时刻在心里燃烧,飞儿一心想赶快逃脱那个让她窒息的环境,能让自己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能抬起头来走路。
人生总是不尽人意,你想要的往往得不到,想躲的却躲不开。
高中,飞儿和雨考入了同一所,还好不是同一个班。脱离了原来的环境,飞儿原以为会好些,每当大老远的看见雨,飞儿都会远远的躲开,就像一把盐洒在伤口上,那种滋滋的生疼仿佛就在昨天。有一次飞儿上楼,雨下楼,看见雨冷漠的脸时,飞儿飞快的转身跑到一楼的楼梯下面,她没有勇气出现在雨的面前,在雨的面前,飞儿没有自尊,感觉自己卑微的真的到了泥土里,无声的泪顺着眼角悄悄地滑落。等雨走过,飞儿在泪眼中看雨的背影,依然清瘦而孤单,看雨走路时的姿势,倔强、孤傲你是否还一如从前?飞儿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一想就痛,一痛就悲,那种怨恨在心里生了根,为何梦中还会出现那张纯净如水的笑脸?喜欢听那首亲爱的朋友就因为歌词里有一句“你纯真的笑脸总是常常在我梦中出现”是喜欢还是怨恨,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飞儿也搞不清自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心情,为何充满怨恨的心里另外一种感情还在偷偷的生长?紧张的高中生活不允许节外生枝,很快看着雨的背影、梦着那张笑脸、听着开水般的笑声结束了高中时代。
缘分是很奇妙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有人能预知,要不然世间怎会有那么多的悲剧。
雨读大一时,飞儿在复读,意外说来就来,雨的一封信翩然而至,飞儿的心纠结着,看还是不看,还是像那日撕他的信一样一条一条的撕碎,然后泡在水里让它慢慢溶了,无迹可寻。然而最终还是那张笑脸站了上风,信里没有对往日的道歉,也没有任何让人感动得话语,只是几句寒暄客套的好好学习之类的,言语里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飞儿不明白雨为什么会写这封信,但她知道雨没有忘记她,就这一点令飞儿已感到些许安慰,然而另一个声音马上大声的抗议着“你不能这么脆落”
如果那也算作约会的话,那是飞儿第一次与一个男孩子单独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普通的夜晚,尽管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在那个做梦的年龄,如梦的花期,那种感觉所带来的兴奋、加速的心跳还有那种局促不安的情绪永远都刻在了脑海里。
已是深秋的季节,寒意料生,月光温柔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两个影子在月光里缓慢的走着,影子很调皮,时而在前,时而在后,时而在左,时而在右,雨和飞儿却不知说什么,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沉闷不语,就那么默默地走着,偶尔雨说几句,那种紧张和局促都会通过他打颤的话音表现出来,飞儿想,要是在白天他的脸肯定又红到耳朵边了。谁都没有提及过去,就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痛仍旧在飞儿的心里燃烧着“他怎么可以对过去熟视无睹,对我没有半点交代,伤害了我就一笑而过吗”?雨临走时,送给飞儿一只可爱的纯白色的长毛绒狗狗,雨张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言。也许不善言谈和表达就是雨的性格,性格决定冥冥中的命运。
那只小狗很浪漫,长长软软的绒毛,洁白如雪,黑黑的眼睛,像是会说话,飞儿看到就像看到雨的脸“他是不是把自己当作小狗送给我了”这个想法让飞儿脸红。她不敢再看,把它扔进了衣橱的最底层,她不能自己戳自己的痛处,毕竟每一次想起过去,矛盾纠结着,但最终还是怨恨、疼痛占据着上风,心里有个邪恶的声音“要把我所承受的所有苦痛让他一一的品尝”就是这个罪过的念头让飞儿付出了一生惨重的代价。
过去的阴影挥之不去,始终如一片雾霭笼罩着天空,也许飞儿认为把苦难转嫁给别人,自己就可以解脱,心灵能够得到释放,就能够在云上面重新飘荡。年轻不懂珍惜,率性而为,错过了才知那是最好的,却永远都回不去了。
飞儿大一时,雨的一封信让她感动“我咬破手指,滴一滴心的印痕”那的的确确算是一封情书,感动得飞儿心里的防线几乎就要崩溃了,但依旧没有道歉的话,对往日的解释,这更加坚定了她依然坚持的报复的念头,她要彻底寻回自己的尊严。谁又能说的清,感情里孰是孰非,谁又伤了谁?那时不懂,感情里没有对与错,也没有赢家,从来都是两败俱伤。固执的任性着,飞儿拿自己的痛开始让雨来承受。
那个下午没课,天气不错,雨来学校找飞儿。飞儿看着雨,那张经常出现在梦中的脸,就这样在阳光下出现在面前,清瘦让他的轮廓更加显明,骨子里那份倔强和孤傲还和以前一样,透漏着些许不屑,只有那份纯净,让飞儿着迷的那份纯真和往日一样,煞那间,飞儿就要放弃那个报复的念头,面对雨纯净的脸,清澈又分明的双眸,还有眼睛里跳动着的那簇燃烧的火焰,这不正是我日夜所想要的吗?我为何要拒之门外,为何要想去伤害一个纯真的心灵?诱惑让心灵左右摇摆着,纠结的痛终于戳破了飞儿的旧伤,拒绝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有多难,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飞儿用尽所有的力气机械式的,近乎一字一字的将那句“以后不要再联系了”终于彻底完完全全的还给了雨。她不敢看雨的那双眼睛,怕自己会溶在那汪水中,怕自己伪装起来的那份尊严,瞬间又会荡然无存。余光里看到雨惊愕的表情、继而满脸的失意“我们真的就只能这样吗?”“你走吧”一句冷冰冰的话从飞儿的嘴里扔了出来。沉默,有多长时间的沉默,雨一句颤抖的“再见”打破了僵局。雨转身,谁也不曾料想,这一转身两人就永远的错过了。雨转身的刹那间,飞儿就差要追上去,哽咽着的那句“不要走”还是留给了自己。拒绝了雨,让他也尊严扫地,为何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反而比自己受伤时更加疼痛,飞儿知道自己也承受了雨的那份痛苦,双重的煎熬,加倍的疼痛,感到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被撕裂着,碎了。
如果雨肯回头,他会看见飞儿的每一滴泪里都有他。如果飞儿肯追出去,她会看见雨的那滴泪,就是她的全世界。世间的无奈太多,若说缘深,为何终是擦肩而过,若说缘浅,为何会贯穿一生?若说遗憾是一种缺陷的美,那只能是对心灵的一种变相安慰,飞儿所谓的坚强,就是在泪眼中看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完整的越走越远。
然而这一切只能是如果,从十六岁到二十岁四年间,雨和飞儿甚至没有牵过手,说过的话也不多,这段青涩的爱恋虽然结束了,却依旧在两个心灵的最深处蔓延着。
三、
二十年后,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逢,是捉弄还是眷顾,这对于已近不惑之年的他们来说已不重要。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能怎样?时光能倒流吗?爱可以重新开始吗?
飞儿在那之后从心里抵触着水,最终和一个火一般热情的男孩走到一起,那是个和雨迥然不同的男孩,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热情似火,是走极端还是想彻底让自己毁灭,飞儿不允许自己的思想再飞起来,让自己沉沦于世俗中,过着柴米油盐淡而无味的日子,心里没有爱的女人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飞儿的身体曾一度膨胀到自己都懒的看。每当看到门口那个烤鱼的,两边用铁丝网做的夹子,将鱼剖成两半,夹在中间,放在火上烤,飞儿感到自己就是那条鱼,最终会被烤的一滴水都不剩,就像干巴巴的老树皮一样,每一个褶皱里却都藏有她内心的伤痕。白天可以庸俗的过去,黑夜中的梦却不请自来,那张笑脸和开水般的笑声从没有在飞儿的梦里消失过,每当失意触动到心里那根最敏感的神经,飞儿就在百度里搜寻雨的名字,那个一直住在她心里的名字,不止一次的搜寻,却也只能是看着联系方式,看着他的电话和qq号望而却步,默默地发呆。那晚飞儿做了一个梦:面前一张很大很大的玻璃,看不到边,雨就在对面,他们就那样隔着玻璃相望,不知雨怎么绕过那块玻璃,气喘吁吁跑过来,拉起自己的手说,我们走。那么清晰的一个梦,甚至能感受到雨手心的温暖。飞儿鬼使神差的用手指敲出了她的那声问候:“你还好吗”
在网络里相逢,惊喜瞬间淹没了所有的不快,工作、婚姻、家庭、孩子无所不谈,彷佛要将这二十年的经历在那一天里讲完,整整一天他们在网络里聊,忘记了时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
社会已经把雨锤炼的完全变样了,淡泊镇定,从容大方,再也找不到小时那种害羞局促了,显明的轮廓衬托着那张依旧纯净的脸,眼神却充满了无奈和迷离,忙和累都写在面带倦容的脸上。雨平静的诉说着自己,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冷漠:我没有谈过真正的恋爱,我给自己定下目标,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其余时间都在工作上,我从来没有吃过自己的生日蛋糕,也没人给我庆祝过生日,就这么机械式的活着,双鱼座的多情从没给过别人,留在内心一直为你保留着,飞儿,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唯一的一份感情?我没有闲暇时间来享受生活,今世的喧嚣,也容不得我静思,静思的痛楚,容不得品味,品味今生,来世醒悟。
飞儿终于敲打出至今困扰着她的那个问题:那当初你为什么讨厌我?给我那句冷冰冰的话?为什么连道歉都不肯?
雨:没有讨厌,我一直喜欢你,喜欢看你月牙般的眼睛弯弯的笑起来,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你不知道,我经常偷偷地看你,一直到脸红。有时我能感觉到你的目光,所以我喜欢一个人走路。那句话是因为那种环境不会允许我们的存在,会让你受到伤害,是,从来没向你道歉,可我早就把自己当作那只小狗送给你了,我以为你会明白,本就不善于表达,害怕会弄巧成拙,梦里梦到你,却从未曾告诉过你,我也不明白你当初为何要把我赶走?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没长大,我可以等,十六岁的那封回信里,反面我就已经写给你了“等我们长大”
飞儿再也不能看下去了,抖动着手把视频关掉,泪如决堤般涌出,哭自己,哭雨、哭他们各自的人生,自己所受的委屈似乎都在刹那间付之一炬,为了少女时代那所谓的脆落的尊严,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此时飞儿只有哭,似乎只有泪水才能将心里藏了二十年的爱恨冲刷,唯有泪水才能释放二十年来的压抑,除了泪水还是泪水。如果泪水能把飞儿带回昨天,她愿把毕生的温柔都化成水,哭倒在雨的怀里。如果泪水能换回昨天,飞儿愿承受从血液里剥离水的生疼,只为能多一滴泪。
雨不知道,当飞儿第一次看见他的qq号码那串数字时就懵了,那串数字就是她接受另一颗心的日子,命运真的是捉弄人,为何这串数字偏偏是雨的,让我在这个日子重新开始,再续前缘?还是让我在这里又一次悲惨的结束?飞儿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缘,谁又能给个确切的解释,缘淡如烟,丝丝缕缕入心,缘浓如水,点点滴滴绕指,谁又能用刀来断水?
雨,你知不知道,我是一把等雨的伞,等你是我一生的宿命,没有你我的存在有什么价值?等到了你,我却已是衣衫褴褛,无法撑开我的身体迎接你,只剩一把冰凉的伞心在雨中漫无目的游走
飞儿又开始做梦了:还是湛蓝的天,洁白的云,她躺在大海的怀抱里,随着浪头跌宕起伏着,碧云天,一线间的辽阔,真美,但飞儿的心再也飞不到云的上面,那朵雨做的云再也不能载着她飞翔,她只能远远的守望在现实和梦境中来回穿行。耳畔那首凄美的老歌依然在飘荡:
夜已沉默 心事向谁说
不肯回头 所有的爱都错过
别笑我懦弱 我始终不能猜透
为何人生淡漠
风雨之后 无所谓拥有
萍水相逢 你却给我那么多
你挡住寒冬 温暖只保留给我
风霜寂寞 凋落 在你的怀中
人生风景在游走
每当孤独我回首
你的爱总在 不远地方等着我
岁月如流在穿梭
喜怒哀乐我深锁
只因有你在 天涯尽头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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