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他的关心,他的等待

步从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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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楚下班,已是凌晨三点时分。

    这会儿的她,其实已经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她缓着步子往家里走,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却在不停地回想着今日酒店里遇上楼司沉的事儿。

    还有他女朋友!

    心口仍是不由钝痛了一下,正如新闻媒体们说的那般,他们还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对于那个女孩,连她都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暮楚睁了睁眼,一脚踢开了脚边的小石子,却在见到单元楼前方站着的那抹黑色暗影时,她愣了好一会儿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晕黄的路灯下,楼司沉站在那里,头微低,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手里的烟。

    烟雾缭绕,氤氲着他那张清冷而峻美的面庞,在朦胧的雾霭间,他深刻的轮廓若隐若现,却半点不减他身上那份尊贵斐然的气质。

    他站在那里,一如画中最亮眼的一道重墨之笔,任由着谁也无法比拟。

    而这会儿,楼司沉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暮楚看他的视线一般,他拾起头,视线直直的朝暮楚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一刻,暮楚明显听到了自己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声,一声比一声急切,一道比一道有力。

    四目相对间,眼球渐渐模糊,却又缓缓地转为清晰,暮楚以最快的速度把眼底的泪水逼退了回去。

    她举步,朝他的方向走近了过去。

    本想绕过他,径直回楼里去的,却还是忍不住,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最后,到底是她先开了口:“怎么这个点在这?”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暮楚不知该说是早还是晚了。

    楼司沉把烟头重重的捻灭在手指间里,冷锐的目光落定在暮楚的脸上,那神情宛若是要透过她的表情,直直看进她的内心深处去一般,“什么时候染上烟瘾的?”

    他的声音,极冷无比,在音调里寻不出半丝半点的温度来,目光如冰棱子般盯着她,眉心间似还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薄愠之色。

    暮楚被他盯着,只觉芒刺在背,她抿了抿唇,回答他:“也不算有瘾吧?只是很偶尔的抽一抽。

    其实,暮楚没料到楼司沉第一个问自己的问题竟会是抽烟的事儿,她以为自己这些事儿都与他无关了才是,又或者是,他根本就不关心了才是!

    晕黄的灯光,筛落而下,隐约间,暮楚似有见到他冷峻的眉峰微微蹙了蹙,却又听他冷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去酒吧上班?”

    盯着暮楚的深潭里闪过几丝冷锐的幽光,清冷骇人,不怒自威,“顾谨言没给你钱花?还是他养不活你?亟不可待的离婚,就为了把自己过成这副德行??”

    言语间,神情间,尽是浓浓的讽刺,讽刺过后又隐着一层愠怒。

    暮楚当然感觉到了她的情绪。

    无论是他的讽刺,还是他的愠怒!

    暮楚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的样子,然,话到唇边,最后到底只剩了一句:“花他的太多,心里已经过意不去了。”

    暮楚说的确实是大实话,她现在这么拼命,一是想存钱救小尾巴,二是想要尽早还清她所欠下的钱。

    楼司沉漆黑的眸仁里染上一层没有温度的冰霜,瞳仁似是已经冷冻结冰。

    正当这会儿,楼司沉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楼司沉皱眉。

    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毫不犹豫的摁下了挂机键。

    可即使只是一眼,暮楚却也已经清楚地扫到了他屏幕上的来电提醒:姗姗。

    亲昵的称呼,直接去掉了姓氏。

    暮楚犹记得他这么亲昵的叫自己也实在没几回。

    内心深处还是不由闪过几丝波动,有酸水儿仿佛在不断地往外冒着不舒服的泡泡。

    暮楚张唇想说什么,下一秒,他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而来电提醒,仍是那刺眼的两个字,姗姗。

    李珊珊与陆岸琰等一众人马从酒吧里出来,就不见了表哥的踪迹,这会儿她正亡命的打夺命CALL呢!

    楼司沉却是毫不犹豫的再次把电话给挂了。

    冷鸷的剑眉,敛得更深了些,似是有些些许的不耐烦之色。

    暮楚不知自己到底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还是希望他能够直接快刀斩乱麻,不让她的心脏再受这种期待与伤痛交替的煎熬,她微微笑着道:“是你女朋友打来的吧?”

    她的语气,格外的轻松,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极为稀疏平常的事儿一般。

    楼司沉的目光,冷厉的扫过她的脸庞,她唇角那抹没心没肺的笑容,一如一把锋利的刺刀一般,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脏里。

    就又听暮楚继续说道:“你接吧,这么晚了,指不定是催你回去的。再说了,你一直这样挂,她得多担心啊……”

    呵!她倒还真够体贴的!

    楼司沉的眼眸底里,彻底冰霜遍染。

    正当这会儿,他握在手里的手机,不识趣的再一次响起,暮楚这才想张口劝他,却见他一扬手,手机“砰——”的一声,就重重的砸进了暮楚身后的花坛里去。

    手机恰好磕在花坛边缘的水泥台上,顿时摔成粉碎,手机残片瞬时弹跳而起,飞快的擦过暮楚的耳垂,一如一把锋利的刀片,登时,就有血珠子从她的皮肤里涌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她白色的工装服之上,只一瞬的时间,就将她胸前一片染得通红刺目。

    疼——

    暮楚“嘶——”的一声,发出一道痛呼,下一瞬,连忙用手捂紧了自己的伤口。

    脸上,闪过痛楚的神情。

    “sh-it!!”

    楼司沉盛怒的咒骂了一句。

    却蓦地,一把伸手,霸道的拽过了暮楚冰凉的手,就往楼上走。

    “干嘛去?”

    他每一个步子都迈得很大,几乎一步就是三阶梯,暮楚完全跟不上他的步子,只能被他拽着,一路辛苦的在他身后追随着。

    好在,楼层很低。

    没一会儿,两人就站在了她的门外。

    暮楚的手,被他拧着,太紧的缘故,都有些发疼了起来,手腕也早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成了红色。

    她不自在的在他手心里挣扎了几下,却听他薄愠的一声低吼:“开门!!”

    暮楚被他吼了一句,心里也不知怎的就燃起了一股子无名怒火来,回了一句嘴:“你凭什么吼我?”

    楼司沉的眼睛,冷厉如刀,他伸出手指,指着她的鼻子,警告她:“最好别惹我!!我TM现在见到你就上火!!给我开门——”

    见到她上火,还来见她?他是有病呢,还是找虐啊?

    暮楚心下腹诽了两句,却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地在喉咙里转了个圈之后吞进了肚子里去。

    她到底把门开了。

    这个男人的权威,暮楚是不太敢挑战的。

    楼司沉进门之后,也不顾暮楚,径直就去了她的房间里,把她的医药箱取了出来,他本想在长沙发里坐下的,脑子里却不由闪过那天她和顾谨言在沙发上缠绵的事儿,他剑眉一蹙,转而在短沙发的扶手上坐了下来,指了指座椅,冲暮楚道:“过来,坐下!”

    他的语气,硬邦邦的,谁都能听出里面的恼怒之意来。

    暮楚站在厅里,看着他,双腿僵着不动,仿佛是被定格了一般。

    “过来——”

    楼司沉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句。

    暮楚到底还是挪着步子,朝他走近了过去。

    她没在沙发椅上坐下,只是站在她的对面,冲他道:“我自己可以。”

    说着,就要从他的手里把医药箱拿过来,转而又继续同他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不然你女朋友可真要担心了……”

    “你再给我啰嗦一句试试?”

    楼司沉的眸底,闪过一丝寒光,教人不寒而栗。

    暮楚委屈的咬了咬下唇,才又道:“我说得本来也没错,我们俩已经离婚了,你这样……唔唔唔……”

    暮楚后续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楼司沉一把捉住她的下巴,他的唇,强势而霸道的就朝着她那张不安分的小嘴印了过去,把她嘴里那些难听的话,全数封得死死地。

    他的吻,来得及其凶猛,像是一头被惹怒的雄狮,却又是滚滚而来的洪水,仿佛是要生生将她吞噬了一般。

    冰凉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生疼生疼的!

    唇齿肆意的碾过她的红唇,轻咬,啃噬……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复杂的情愫,不断地在他的胸腔里冷热交替着。

    似怒,似愤,似恨,似爱,似欢喜……

    她的唇,还是一如从前那般,柔软如棉,清甜如蜜,一吻上,就让他再也不舍得松口。

    “唔唔唔——”

    暮楚似乎没料到他会吻自己,前几秒她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他的深吻里,几乎无可自拔,直到感觉到唇上一痛,她才蓦地回了神过来。

    想到跟前的男人是自己血浓于水的亲哥哥,暮楚心下掠过一阵钝痛,她匆忙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楼司沉,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