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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金盛王朝,一个非常典型的男尊女卑的世界,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子就该安分守己的待在家宅内,并且忌讳让家人以外的男子瞧见她们的面容,家世越高贵的女子就越是忌讳,因此非不得已必须出门时,她们都会戴纱帐帽将自己的面容遮起。
而其他不戴纱帐帽的女子,不是地位更卑下的奴婢,就是风尘女子。前者时时刻刻都要工作,戴纱帐帽会妨碍她们做事;后者则专靠脸蛋挣钱,遮了就没戏唱,才会有如此分别。
只不过,在新任女皇腾锦茜登基之后,情况开始有所转变。
先皇膝下无子,只有一名十六岁的公主继位,这位公主成为女皇之后,先是拔擢了另一个女人夏纯纯当上宰相,气得朝廷众臣猛跳脚,直呼女人抛头露面出来为官简直不伦不类!
女皇、女宰相对他们这群男人而言已经够震惊、够羞辱了,没想到腾锦茜继续伸出她的“魔爪”无视自己的举动在百官眼里简直是惊世骇俗,就是要大大的改变一番。
而她这一回的目标就是——御史台。
“聂中丞,这样你甘心吗?”
“让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人骑到咱们头上,这对咱们是一种污辱!”
“我才不要有个女人上司呀呀呀——”
一大清早,御史台的议事间内就传来众僚属的愤怒咆哮声,将近三十个人围着一名身穿红色官袍的年轻男子抱怨连连,希望他能赶紧想个办法,扭转他们即将面临的丢脸事。
前任的御史台首长大概是官做太久了,早已忘了节操是什么,靠着职权之便大收贿赂,帮忙压案以掩饰官员罪行,结果被人搜集到证据,暗中向女皇秘密告发,因此被除去官职,打入大牢审判,落得晚节不保的地步。
刚才女皇在早朝上宣布,空悬多日的御史台首长之位将由一名女子接任,马上引起朝臣一阵哗然,不过相较于上一回女宰相引得朝臣骂声连连,这一回倒是有不少人窃笑出声,等着看御史台即将发生的好戏。
没办法,谁教他们这群御史是朝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平时他们威风惯了,现在换他们遇到这种窝囊事,朝臣们当然是迫不及待想见他们吃瘪。
被围在中间、身着红色官袍的男子是御史台的副首,御史中丞聂席郎,今年二十八,五官端正、面貌俊朗,只可惜始终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
在他三年前被前任御史大夫拔擢成御史中丞后,御史台就是由他掌理,所有首长该处理的公文都是他在办,同僚们以他马首是瞻,只要他开口,他们就会联名上书,请女皇收回成命!
他们一直以为御史大夫应该由聂席郎直接升任,因为之前有风声传出,女皇曾经私下召见过聂席郎,应该就是在与他商讨接任台主之事,没想到结果出乎众人意料,聂席郎依旧只是副首,台主倒是被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女人当去了。
只可惜聂席郎不与他们一同起舞,冷淡的开口。“你们别围着我,全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大人,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不服气?”
“是呀,真要换新台主,也该由你当,凭什么让一个没能力的女人坐上台主之位?”
“我当都比女人来当强!”
大家继续吵吵闹闹、议论不休,还是有不少人试图劝说聂席郎带头“造反”绝不能让御史台变成朝臣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然而聂席郎的表情越来越冷、越来越臭,终于抓住一名拚命在他耳边碎碎念的僚属衣领,冷冷一笑。“你谁啊?”
“呃?”男子错愕的愣了愣。“在下方侍御。”
“你几品官?”
“六品。”
“我几品官?”
“四品。”
“还需要我再多言吗?”
“”方姓侍御史像个小媳妇般默默退到一旁,瞬间惨败。
其他人也闭上嘴,终于感到气氛不对劲,聂席郎正在发火呀。
他冷冷扫视鸦雀无声的众人一眼,才又开口。“要命令我,行,找个官品比我大的人出来,要不然闭嘴!”
他们尴尬地你看我、我看你,他们的官品都在六、七、八品,根本没资格命令聂席郎做任何事情,的确是一时气愤僭越了。
可可他们就是不甘心呀,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以被女人给踩在脚底下,这要他们出御史台后拿什么脸见人?
“哇这里真是热闹,原来大家都聚到这里来了,难怪其他地方都不见半个人影。”
此时一道陌生的女音在议事间门口响起,大家同时转头一瞧,就见一名女子站在敞开的大门外,笑脸迎人。
她身穿三品以上才有资格穿的紫色官袍,腰挂金鱼袋,虽是男性官员的打扮,却明显化了妆,衬托出一张艳丽的脸蛋。
在几乎尽是男性为主的官场中,女子为官目前只有两个特例,为了不显示女子的柔弱,也为了要表现出女人与男人为官没什么不同,所以目前的两位女性官员都与其他男性官员穿着同样的官服,并没有因此特别为女子另外设计新官服。
难道这个艳丽的女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新御史大夫?大家目不转睛的瞪着她,很希望这只是个幻觉,不是真的。
她进到议事间内,非常自然的接受他们的目光,态度从容大方。“初次见面,我姓杜,名月香,往后在御史台的日子,还要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是真的!他们的恶梦出现了!
面对他们“如丧考妣”的表情,杜月香只是一笑置之,因为她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她“空降御史台”的事肯定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他们没反应那才奇怪。
“好啦,我已经打完招呼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散会吧。”
众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在朝她鞠躬行礼后,纷作鸟兽散,最后议事间内就只剩聂席郎一人尚未离开。
将近三十人一清空,聂席郎的存在就变得特别显眼,杜月香看清楚他的样貌后,瞬间眼睛一亮,控制不了的兴奋与激动。
是他,真的是他!他就是三年前给她钱袋的那位恩人呀!
她从未忘记三年前那件事,也一直很希望再见他一面,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与他再度相会了!
杜月香快步来到聂席郎面前,已经迫不及待想与他相认。“你”“下官聂席郎,参见杜台主。”聂席郎规规矩矩的朝她躬身行礼,态度一热一冷,截然不同。
“不必多礼,快起身吧!”等到聂席郎低下的头再度抬起后,杜月香才难掩欣喜的问:“你你还认得我吗?”
聂席郎微微挑眉。“不认得。”
“是吗”她沮丧一叹,果然当时的她糟糕到极点,而经过三年后,她染烫过的头发都已经剪掉,重新回归正常的黑直发,他认不出她来也不奇怪。
“杜台主,咱们废话就不多说了,女皇应该已经告诉过您,下官会辅佐您尽快进入状况,所以必要之时,下官或许会不客气些,还请杜台主多多见谅。”
他早在女皇公布御史大夫接任人选之前,就已经先知道情况了,所以对杜月香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他对御史大夫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新首长是男是女他不在乎,只要来人是个愿意认真做事的家伙就够了。
“喔,是呀,请聂中丞多多指教,我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接下来得靠你一路提点帮忙了。”杜月香暂时收起沮丧的心情,漾起笑容,反正来日方长,她会让他想起她来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快些进入状况,认真工作。
“下官很庆幸一开始就与杜台主顺利有了共识,那么咱们就开始吧。”
“嗯?”开始什么?
聂席郎瞬间板起脸,就连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现在什么时辰了?新官上任第一日,杜台主就立了一个坏榜样,姗姗来迟,看在其他僚属眼里,哪里还有威信可言?”
女皇给了他教导之责,要他辅助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台主,他可不是随随便便之人,既然已经答应女皇,他就会尽力做到最好,绝不马虎,该指正的就要指正。
“呃?”杜月香忍不住后退一步,她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正在被师长训话,感觉好有压力。“是是皇宫太大了,像座迷宫一样,各个机构分散在四处,我只不过拐错一个弯,就迷路迷到十万八千里去,才会迟到。”
“那么下不为例,希望杜台主好自为之。”
“是!”杜月香下意识的应答,紧接着一愣,她还真的乖乖成了小学生呀。
“接下来,是杜台主您的脸。”
杜月香马上捧住自己的脸蛋,有些紧张。“怎么了?是哪里的妆花了吗?”
糟糕,她今天出门太急,忘了带补妆的东西,保持完美妆容可是比她性命还重要的事情,她居然这么大意的疏忽了。
“不是妆花不花的问题。”聂席郎有一瞬间的无言,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么是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您根本就不该化妆出现。”聂席郎耐着性子解释。“做官就要有官样,穿着男性的官袍却化着女性的妆容,不男不女、不伦不类,有碍观瞻,所以希望明日开始,杜台主能够以素颜出现。”
近看他才发现她脸上的妆比一般女子特别且精致,她不只胭脂、唇红、眉黛都画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上下眼眶巧妙的画了一圈黑线,明显烘托出一双精亮有神的眼。
这并不是宣京城时兴的妆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得不承认这样一画,的确大大吸引其他人的目光,但女人在朝堂上抛头露面已经够惹人议论了,她再化上如此艳丽的妆,更显得太过招摇,所以他希望她能尽量朴实些,就像现任宰相夏纯纯一样,素颜上朝。
“不行——这件事我绝不能答应!”杜月香一脸惊恐,誓死捍卫她的化妆权。“对我来说,没有化妆,就像没穿衣服一样,绝对不能出门见人,你要我卸妆就等于是在扒我衣裳,逼我光溜溜的在众人面前luo奔!”
“这是什么歪理?”聂席郎表情微变,蹙起眉。“还有,一个姑娘家的,怎能随意口出秽言?请您自重!”
“我哪里口出秽言了?”杜月香不解的瞪大双眼,随即意会过来,暧昧一笑。“luo奔?”
“”聂席郎继续一脸尴尬,她不害臊,他都替她感到害臊了。
杜月香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男人真纯情,只是听到luo奔两个字就难为情?“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我只是嘴巴上说luo奔,又不是真luo奔了,你不必对luo奔这两个字那样敏感,还是其实你现在脑子里已经开始在幻想luo”
“请您住嘴!”聂席郎尴尬万分的出声制止,她肯定是故意的,才会一连说好几次那两个字!
杜月香抿住唇,压回笑意,她的确是故意的,谁教他先给她下马威,她逮到机会当然要乘机回整。“反正关于化妆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杜月香与聂席郎的争执早已引起其他人注意,大家不断的往议事间里头瞧,好奇到了极点。
聂席郎冷眸一瞪向门口,他们便心虚的马上一哄而散,回头办公去,可没胆挑战权威。
“关于妆容之事,咱们可以多多讨论,并不急着马上做出结果。”聂席郎选择拖延战术,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下官先带杜台主到所属书房去认识新环境。”
“好,那就走吧。”杜月香也知道这是拖延战术,决心与他耗上了。
御史台内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办公间,供众僚属使用,通称书房,聂席郎将杜月香带入一间布置简单典雅的书房内,这是御史大夫专属的办公间。
杜月香左瞧右看,好奇不已。“聂中丞,我的书房在这儿,那么你的在哪里呢?”
“就在隔壁,杜台主若有任何不懂之事,可以随时唤下官来解答。”
“那就好。”杜月香满意的点点头。
“那么杜台主对御史台内的执掌事项到底了解多少,需要下官从何处开始解释起?”
“呃?这个嘛”杜月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看你还是从头开始解释起好了。”
她在答应女皇接御史大夫的职位前,可与官场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许该这么说,她根本就是被女皇“赶鸭子上架”的,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前就被派到御史台来了。
聂席郎讶异的瞥了杜月香一眼。“您完全不懂?”
他以为普通人就算不了解御史台的职责,对御史台在朝廷内的作用也会有基本认识,不至于完全不明白。
“啊哈哈哈哈”杜月香心虚的干笑。
聂席郎不敢置信,还真是奇葩,居然有人连“鼎鼎大名”的御史台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该不会您对朝内百官的职掌都一无所知吧?”
“谁说的?我只不过不熟御史台而已,其他官职我多多少少还懂一些。”她即刻反驳。
“例如?”
“那个宰相、王爷还有将军!”她脑中想到什么,就顺势答了什么。
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学生时期历史就念得很差,等到离开学校进入社会后,书本丢光,能忘的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唯二还会碰的书,除了美容化妆相关书籍之外,就是拿来调剂身心当休闲在看的言情小说。
而她之所以会对这三个职业比较熟,全因为他们都是“十大古代言小男主角职业排行榜”榜上有名的,去租书店随手一抓命中率极高,其他不受男主角青睐的职业她当然也就不熟啦。
聂席郎眉头一皱,她只讲了三个,有问题的就有一个。“王爷哪是官职?那明明就是爵位。”
“嗄?哎呀,反正那不是重点。”重点在谈情说爱呀,所以不管宰相、王爷还是将军,官职爵位傻傻分不清,都没差啦!
聂席郎深吸了口气,忍下一肚子的火,如果她不是顶着“御史大夫”的身分出现,他或许会忍不住马上将她轰出去。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在新的台主人选尚未出来之前先答应女皇会尽力辅佐,结果居然来了这个女人,他简直是自找麻烦!
“很好,那咱们就从、头、开、始、吧。”他最后几个字简直就是咬牙硬吐出来的。
“呃?”杜月香心一惊,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杜月香一坐上办公大椅,聂席郎就将一堆厚厚的书册全迭在她前方的桌子上,将她彻底淹没,她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她最讨厌读书了,本以为出了社会就不必再被书本追着跑,怎么她只是来当个官,就又重新踏入书本的恶梦了?
“这些全是与御史台相关的工作实录,下官不求杜台主能在短时间内看完,一切尽力就好。”
那么她可以一天只看一页就好吗?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下官先向杜台主简单介绍御史台职掌,简而言之,御史台专司纠正百官之罪恶,只要握有百官犯法之确切证据,就能弹劾官员,并且也能随时纠正朝廷上任何违纪之事。”
而其中的御史大夫、御史中丞属于最上层的管理阶级,下有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多名。殿中侍御史主要负责百官朝仪等等与规矩纪律相关之事;调查官员们是否有犯法违纪,由侍御史及监察御史负责;若要派遣至京城以外的州县去调查地方官的违法案件,则大多由监察御史出此任务。
杜月香听聂席郎详细解释御史台主要的工作后,越听越觉得不太妙,这种专门在皇帝面前打其他官员小报告的工作,不就是俗称的“报马仔”吗?
还有还有,一得到官员犯法的证据,就可以弹劾官员,严重的时候被弹劾的官员乌纱帽都有可能丢了,这不也很像二十一世纪那些爱开记者会爆官员料的立委?而且她一直非常好奇,那些立委手中的爆料资料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呀?
“那个聂中丞,我有问题。”她像个好学生般举手发问。
“请问。”
“照你这种说法,咱们御史台不就和朝廷内的其他机构都是对立的?”
“咱们是处于监察纠正之位,犹如皇帝安放在四处的耳目,您要这么想,其实也不算错。”
“该不会你们在朝中的人缘都很差吧?”杜月香有些开玩笑的说。“毕竟不会有人喜欢一天到晚都在打小报告的家伙,如果是我,我也不喜欢交这种朋”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只因原本面无表情的聂席郎此刻倒是轻扬冷笑,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说——你可终于进入状况那么一点点了。
她错愕的一愣,难道情况真的被她给说中了?“不会吧”
“百官对咱们御史台,表面敬、私下忌惮厌恶早就屡见不鲜,所以入了御史台就得有觉悟,在外头走路最好小心一些。”聂席郎冷笑着自嘲。
“”杜月香现在不只错愕,更是傻眼了,她居然被女皇丢入了全朝廷“最顾人怨”的机构里,这根本就是烫手山芋嘛!
她不想走在外头时时刻刻都担心被人暗算呀,她爱惜自己的性命,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好好过日子呀!
杜月香一脸大难临头的抱头尖叫。“腾锦茜,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这么算计我——”
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老娘不干了!
话说回来,杜月香之所以会入朝为官,这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皇上,你看看这样东西。”
当今宰相夏纯纯拿了一张纸片给女皇腾锦茜,那张长方形的纸片很厚,大小与掌心差不多,上头写了姓名、地址,纸片最外围还画了一圈小花边,看起来很像是二十一世纪的名片。
腾锦茜虽然外表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但其实身体里头早已被另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子灵魂给进驻,她看着夏纯纯递来的名片,眼睛一亮,发现了希望之光。“这好像我们那个时代的名片。”
“你也这么觉得?”夏纯纯兴奋的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特地拿来给你看的。”
是的,与杜月香一样,腾锦茜与夏纯纯都是阴错阳差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金盛王朝的“同乡人”不同地方只在于,腾锦茜只有灵魂穿越,而夏纯纯与杜月香都属于身魂完整穿越过来的。
腾锦茜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当女皇,到处被打压,有志不得伸,所以她才冒出寻找同是穿越人来当她左右手,一同改变这个世界的念头,而夏纯纯就是她找到的第一个帮手。
腾锦茜瞧着上头的“彩妆师米那丝”六个大字,越瞧越觉得有意思。“纯纯,你怎么会有这张名片?”
“喔,其实是韦玉笙给我的。”
夏纯纯的丈夫华白瑜有个美得像妖孽的外甥韦玉笙,他本来看她很不顺眼,但她都已经成为他的舅母了,他也只能说服自己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昨日,韦玉笙突然丢了这张名片给夏纯纯,以一种受不了她的眼神说道:“你到底懂不懂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老是这样不懂妆扮,像个黄脸婆一样,当心没过多久舅舅便对你腻了,你就等着当下堂弃妇吧。”
夏纯纯那时才知道,大概半年前一个名叫“米那丝”的女子来到帝都宣京城,向京里的妇女兜售自己研制的胭脂水粉,还开班授课教女人如何化适合自己的妆容,城里不少达官贵人的夫人争相竞购她卖的什物,也抢着上她的课。
夏纯纯一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惊喜不已,这不就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彩妆师?这个叫“米那丝”的女人很有可能也是穿越过来的!
“米那丝venus?希腊罗马神话里的爱与美女神维纳斯?”腾锦茜恍然一悟。“这个女人用的肯定是化名!我就搞不懂,电视上那些有名的彩妆师为什么都爱取一些英文名字,难道用自己的本名就真那么见不得人”
“皇上,那么这个米那丝是我们同伴的机会又更大了,要把她叫过来吗?”夏纯纯依旧兴奋,已经迫不及待想多一个“战友”了。
“当然要!”腾锦茜也跟着斗志高昂。“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穿越来的,先把她叫来宫中会会,到时候看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