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香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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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两、三千万吧。他跟我妈很早就离婚,我们很久没有往来,前阵子那些债主不知是从哪里得知我是他女儿,就一直打电话到我家来催债,还说若是我不替他还,就要上门来堵我,他们上次已经来过一次了。”她有些畏惧的再说:“我妈妈今天带我弟弟到南部去了,要明天才会回来,我看我今晚还是不要回去好了。”一旦被他们堵到,她不知道要怎么应付那些债主。

    “好吧,我先送你到饭店去。至于你爸的债务,等你妈回来让她尽快解决,要不然这件事被记者知道,对你的形象不好。”他叮嘱。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让我妈解决。”

    “有福,我今天看到寒锐带那个什么岚的去饭店开房间,这是怎么回事?”周雅秀今天一看到报纸,便打电话过来询问。

    “寒锐说那天是因为文岚她爸在外面欠了些债,债主上门要钱,所以他才送她去住饭店。”唐有福说,寒锐已向她解释过这件事。

    “他是公司的老板,为什么非要自己亲自送她去饭店?他不会叫其他人送她去吗?”周雅秀质疑。

    “他说那天开完会,他顺路送她回去。”

    “就是这样送来送去才让人家有那么多新闻好写,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他自己也该避一避才是呀。”语气里有些责备。

    唐有福不知该怎么代替丈夫回答,只好沉默。

    停顿了片刻,周雅秀试探的问:“有福,你真的相信寒锐说的话吗?”看到寒锐不断传出绯闻,她开始怀疑当初放任有福嫁给他的决定是否错了,但当时那个曾为有福批过命的赵大师,明明说过有福的八字跟他很合。

    略略迟疑了下,唐有福才回答“我相信他。”每次他的解释都很合理,她找不到不相信他的理由。

    电话那端的周雅秀,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好吧,既然你相信他,那我也相信他。”想起一件事,她再问:“昨天是你爸妈的忌日,你有过去看他们吗?”虽然知道外孙女成年后,每年都会在女儿、女婿和外孙忌日那天去看他们,但她还是随口再问一声。

    “有。”

    “这次寒锐有一起去了吧?”去年寒锐没空,是有福自己去的,今年应该没有理由不再陪有福过去。

    “他昨天不在台湾,陪文岚到香港宣传新唱片了。”

    “所以他又没陪你去?”周雅秀听了忍不住皱眉。

    “嗯。”唐有福轻应。

    前几天,她跟他提起父母忌日的事,她没忘记他为难的说——

    “那天我已经安排好要带文岚到香港宣传专辑,和洽谈年底演唱会的事。”

    “这样呀,那我自己去好了。”

    “对不起,明年我一定会先把那天空出来,陪你一起去。”他做下这个承诺。

    沉默须臾,周雅秀郑重的出声询问她“有福,告诉外婆,你喜欢寒锐吗?”

    “喜欢。”握着电话,她毫不迟疑的颔首。

    听见意料中的答案,周雅秀轻叹一声“有福,你记住一件事,如果有朝一日你觉得无法再忍耐了,外婆不介意你跟寒锐离婚。外婆只在乎你过得快不快乐,其他的都不重要。”

    一阵温暖涌上心口,唐有福轻声道谢“谢谢外婆。”她知道寒锐不时传出的绯闻,让关心她的外婆和表姊很担心她,若说她完全不介意那些绯闻是骗人的,可在听了他的说明之后,她也都被说服了,能够接受他的解释。

    虽然每次看见新闻或是报纸上拍到的那些暧昧照,她都会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可是她相信寒锐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文岚的母亲无法安抚那些债主,她父亲欠下大笔债务的事还是被报导了出来,寒锐第一时间出面替她解决,付清了那些欠款。

    恩情成了爱情的催化剂,让文岚原本在得知他已结婚后想要收回的感情越陷越深。

    结婚又怎么样?现在离婚的人多得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决定要积极争取自己的爱情。

    巡回演唱会开始后,她藉着各种理由接近寒锐,不放弃任何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就算没有机会,她也会为自己制造机会,譬如找藉口搭他的便车,或是在酒吧开庆功宴时邀请他与她跳舞,或假装不胜酒力倒在他怀里等等。

    身为目前最夯的新人,狗仔自然盯紧了她,也因此拍下不少两人的亲密照,让她与寒锐正在热恋中的绯闻越传越烈。

    罢开始寒锐还会对唐有福解释,但后来渐渐的也没再多说什么,他认为先前自己已解释得够多,她应该能了解那些都不是真的。

    这日,看完报纸上最新刊登出来的那则两人绯闻,唐有福默默的将报纸收起来,打开柜子放进去。

    瘪子里已放了一叠旧报纸,那些全是这两年多来有关寒锐的绯闻。那叠报纸沉甸甸的压在她心上,重得令她眉心不自觉紧蹙。

    她关上柜子,刚转身就被人一把抱进怀里,她吓了一跳,张嘴要惊呼出声,嘴巴立刻被人封住。她惊愕的瞠大眼,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寒锐。

    狠狠吻了她片刻后,他才放开她,看见她脸上吃惊的表情,他宠笑着抬手揉揉她的头。

    “吓到你了?”回来时,他刻意轻声开门,悄悄走过来抱住她,就是为了要给她一个惊喜。

    “你不是说要十点多才回来吗?”他这几天去广州,原本预定今晚十点的班机回来,现在才晚上八点多,他至少提前了两个小时。

    “前面一班飞机刚好有位置,我就提前回来了。好饿,有吃的吗?”飞机上的餐食不合他胃口,他吃了两口就没吃了。

    “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煮。”

    “你随便煮个面就好了。”

    “好。”她温驯的点头,走向厨房。

    发觉她的脚步有些异样,他看向她的脚“你的脚怎么了?”

    “今天进了几箱书,我搬去仓库准备整理上架时,有一箱不小心掉下来砸到我的脚。”

    “怎么不找同事帮你搬?”一本书也许不重,但一整箱几十本加在一起重量可不轻,即使是男人搬都有些吃力。

    “我自己搬得动,不用麻烦别人啦。”

    “你过来,我看看。”他拉她坐回沙发上,抬起她的脚查看,发现她左脚的脚掌整个肿了起来,他皱眉“你的脚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那些书那么重,以后不要再自己搬了。”他安排她去那家书局工作,只是为了要让她打发时间,可不是让她去做粗活的。

    “这是我的工作,不能叫别人搬,而且其他同事也有他们自己的事要做。”

    “你是说你在那里常常要这样搬书?”他不太清楚她的工作内容,但听她的意思似乎需要常常这样搬书。他眼里隐隐掠过一抹怒意——针对那家书局的老板。

    那家书局老板跟他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先前介绍有福过去时,他就曾交代过朋友尽量让她做轻松的工作,没想到朋友居然让她去搬书。

    那小子开书局的钱还是向他借的,到现在钱都没有还清,竟敢苛待他亲爱的老婆?!

    “没有常常啦,只有在进书和退书时才要搬。”她解释。

    “多久进一次书?”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了解一下她的工作内容才行。

    “书商每天都会寄新书来,平时书少的时候一、两箱,多的时候七、八箱。”

    “也就是每天都要搬?!”这还不叫常常?他脸色一沉。

    “因为每天都会有新书上市啊。”通常货运公司送来新书时,她会把书搬上推车、送到仓库,等分类整理完再拿出来上架。

    “这么辛苦,我看你干脆辞职不要做了。”他寒锐的老婆是用来宠的,他可舍不得让她去帮别人搬书做苦工。

    听见他竟要她辞职,她急忙表示“我不觉得辛苦啦。”

    “要不然,我叫老板帮你换成收银的工作?”她不觉辛苦,可他觉得心疼。

    “我收钱常会弄错金额,不适合当收银人员,而且是我主动说要负责进退书,店长才让我做的。以后我会小心一点,不会再砸到脚,你不要担心。”方才看见他跟文岚绯闻时的那股酸涩,在他的关心下消散了泰半,她心头被一股甜暖塞满。

    考虑了下,知道她喜欢在书局工作,寒锐也没再勉强她“好吧,不过你的脚受伤,这几天先在家休息,等伤好了再到书局去。”

    “可是我没请假。”她觉得这只是小伤,不会妨碍到她工作,所以并没有特别请假。

    “没关系,我再打电话帮你请假。你的脚看过医生了吗?”

    “擦过药了,没事的。我去帮你煮面吧。”她站起来要到厨房帮他煮面,立刻又被他按回椅子上坐好。

    “面我自己来煮,你脚受伤,给我在这好好休息,不要再乱动。”

    就这样,在寒锐要求下,唐有福被迫休息几天,等脚痊愈之后,再回书局时,她发现每次要搬书,店长都会过来抢着帮她搬。

    “店长,我自己搬就可以了啦。”

    “书很重,我来。”要是再砸到她的脚,他又要被老板骂了。

    其实在得知她脚受伤后,他当时也曾不满的反驳——

    “是她自己说要负责进退书,也是她自己砸到自己的脚,又不是我去砸伤她的脚。”

    “总之,以后不要再让她搬书,你找个人帮她。”老板说。

    “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哪有空帮她?”

    “帮她搬书的人,每个月我会再多发五千块奖金。”老板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不过这笔钱是寒锐出的,并非来自他的口袋。

    事实上,他开书店的钱有一半是向寒锐借的,至今都还没还清,寒锐可以说是他的债主,因此当初寒锐说要介绍妻子唐有福到他书店工作时,他一日便答应。

    “那好。老板,我来。”那时听了这话,店长就毫不犹豫的自荐。

    看在五千块奖金的分上,店长非常殷勤的帮唐有福搬书,丝毫不知内情的她,却以为店长会这么殷勤是因为她脚受伤,所以说道:“店长,上次是我自己不小心砸到脚,你不要觉得内疚。”

    他一点都不内疚,只是为了要赚外快,但这种事总不好直接告诉她,所以店长只好笑咪咪地表示“上次看你砸到脚,我才发现让你一个女孩子搬这些书,确实是太重了。以后我来搬就好,我力气大,这几箱书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你不用在意。”

    看店长这么热心,唐有福实在推拒不了,只好让他帮忙搬书。

    回家后,寒锐询问她工作的情况,她把店长称赞了一番。

    “可能我上次受伤,让我们的店长吓到,他现在都很热心的帮忙我搬书。他的力气很大哦,一箱书他可以很轻松的搬起来,就像在拿一本书一样。”不像她,每次都要用尽全力才能搬得动一箱书。

    听见她称赞别的男人,寒锐那双锐利的眼神倏地微敛“他多大年纪?”

    “我没问过,可能三十几岁吧。”

    “长得怎么样?”

    唐有福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店长的长相,不过还是形容给他听。

    “呃,他脸圆圆的,额际很高,头发不多,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高比我高一点点。”

    听完她的描述,寒锐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有点秃头、圆脸矮胖的男子模样,很快判断出对方没有任何威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