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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的咆哮声中充满着不甘与恨意,但仇愬却依然望都没望一眼,只是迳自换了一双筷子继续用饭。
不过,仇愬虽没开口,可一旁的观众却早议论纷纷了起来。
“真是的,傻子才会问他为什么来!这全天都、全勒琅国的人都明白,跟仇左相不对盘的人早排到飞来山山脚下了。”
“唉!这年头居然有人敢来刺杀仇左相,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在造总管面前大吼大叫,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这个无耻的卑鄙小人!”望着仇愬那相应不理的淡然模样,刺客益发地愤怒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你将苏拉藏于府中,怎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依然没理会刺客的大呼小叫,不过这回,仇愬倒是转头望向了饭馆对街那家酒肆二楼里,一名缓缓起身的白衣男子。“造总管,你家十九爷看戏也该看够了吧?”
“没呢!正等着往下看呢!”未待那白衣男子开口,一个充满揶揄的清润嗓音却由酒肆一角落传来。
“仇左相,抱歉打扰您用饭了。”被称为“造总管”的白衣男子对仇愬微微一笑、领了领首后,缓缓让开身“十九爷。”
“叫什么叫,我还没看够呢!”就见造总管身后一名贵气十足的男子头抬也没抬,一边夹着花生米,一边还不耐烦地轻哼一声“多什么事啊!要是你不站起来,我一定能看到那个姓仇的家伙使出他的独门绝活“天杀绝命腿”来!”
“天都城九门副提督芮十九爷。”在十九爷的嘟嚷声中,造总管脸上依然带着那抹恍若天生的似笑非笑,口中又一次地唤着“麻烦您了。”
“烦人去、去、去!”听到造总管那令人发毛的“敬语”十九爷伸起拿筷子的右手向身后挥了挥“几个人把那不长眼的家伙押到大牢里去,对了,先别捂上他的嘴,我还想多听听我们的仇左相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十九爷的话才刚落下,几名便装军士不知由何处倏地飞至饭馆二楼,一把架住那名刺客,动作迅速地向外拖去。
“仇愬,你这个踩着尸体往上爬的阴险走狗,快将我的苏拉还给我”
“啧啧!真想不到那个姓仇的除了冷血、孤僻、不近人情之外,还有强抢豪夺的嗜好呢!”
“仇左相,您说这刺客该如何处置?”丝毫不搭理身旁那傲娇王爷的喃喃自语,造总管迳自向对街的仇愬搭起话来。
“你家十九爷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仇愬的回答依然那样淡漠。
“喂!苞那个姓仇的废什么话啊!你家主子是我还是他啊?”十九爷没好气的说。
“仇左相,怕只怕我家十九爷的处理会不合您意。”
“我只是个文职宰相,天都的卫戍是你家十九爷的工作,我无权也不想过问。”
“喂!到底谁才是十九爷啊!”十九爷一脸气呼呼的。
“我明白了,仇左相,那我就不打扰您用饭了。”
当造总管的声音才刚落下,未及转身,他身后便传来一阵翻桌声。
“喂!小二,你们这酒是怎么同事啊?一点酒味都没有,有什么脸叫酒啊!还不快去不二家给我提瓶“清心醉”来!”
那日归来后,已三日了。
这三天里,仇愬表面上虽看似与平日无异,但尔书雅却明白祸事已生。
因为“苏拉”一名既出,还是在人声鼎沸的市集之中,那么这个消息现在必已传追天都的各个角落,甚至李东锦的耳中!
尽管外族人或许不明白,但李东锦是鬼族之人,必定了解“苏拉”所代表的意义,一当他确认自己真在仇愬之处,那仇愬未来处境之凶险可想而知。
尔书雅知道,现在的仇愬一定正在想办法处理这件事,只是他究竟要如何处理?
直接处理掉她?抑或是处理掉那名刺客哥哥?
是的,她认识那名刺客,因为他正是自小照顾她至十四岁的扔娘,张姆妈,那大了她三岁,与她可说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
虽说是青梅竹马,可由于自己的“苏拉”身分,因此他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但再不多,也是她至今唯一的“朋友”更是张姆妈唯一的儿子。
尔书雅并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要来刺杀仇愬,可她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因她而死,尽管他根本没有认出她来。
但此时此刻,连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之际,她又如何能开口询问仇愬,并要求仇愬保住他的命。
而今夜,又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竟让仇愬难得地在夜间突然外出,至今未曾归来。
他,还会回来吗?
而他回来后,她,又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呢?
“怎么还没睡?”
一个人缩坐在大床一角,心中惴惴不安的一直等到五时,尔书稚的耳旁终于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嗓音。
“我”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叮得几乎跳起来的尔书雅,嗫嚅地说着“我”
“没事就快睡。”凝望着大床上尔书雅那双不断微微抖颤着的纤纤玉足一眼后,仇愬便像往常般坐在书案后开始批阅文牒。
仇愬的声音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闻着他身上那股极不寻常的浓浓酒气,望着他那紧绷得不能再紧绷,恍若承载着怒气、痛意与种种复杂情绪的背影,明知自己不该多言,但尔书雅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发生什么事了?”
是的,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否则向来冷静自持的他,怎会一身酒气,还让他的情绪如此明显地由他的肢体上表露出来。
“你不必知道。”而果然,仇愬什么也没有多说。
听到这个回答后,尔书雅也只能静静地躺下,然后望着墙上那个影子,望着那个影子批阅文牒的手,在火光中颤抖
“过来。”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尔书雅听得仇愬如此说:“没睡着就来帮我更衣。”
静静走下床,尔书雅走至仇愬身旁,替他脱下外袄,然后闻到一股更浓的酒味,以及与那酒味夹杂在一起的、她曾在天都一座蓝色高墙外闻过的那阵迷人淡淡花香。
望着几片掉落在地面上的黄色花瓣,尔书雅手中的动作停住了。
原来他去那儿了
那么他今天的反常,全是因为“她”了
“唔”正当尔书雅心中升起一股没来由的酸涩之时,她的手突然被人捉住,而后一个唇,毫无预警地便覆盖住她的。
这个吻,有些粗暴,有些狂肆,与往常的他完全不同。
“不不要”心中一痛,尔书雅不自觉地别过了脸,三年来第一回,如此明白抗拒着仇愬对自己的“玩弄”
“不要?”感觉身前向来柔顺的尔书雅不仅强力地别过脸去,还不断用手擦拭着她的唇,仇愬的眼眸忽地一黯“你今晚彻夜不睡是在想谁?”
“我我没有在想谁。”恍若心事被看穿般地小脸一白,尔书雅颤抖着声音说着。
“没有?”望着尔书雅那双根本不懂掩饰的惊惶眸子,仇愬冷冷一笑“我看你是在想着“他”来救你吧!”
“他?”尔书雅愣了愣,缓缓转过脸望向仇愬,脸色更加惨白了“你你不要伤害他。”
“不要伤害他?”仇愬眼眸一眯,一把握住尔书雅的小脸“你果然认识他。”
“我他”望着仇愬那冷酷又严厉至极的眼眸,尔书雅几乎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说,他是你的谁?”紧紧凝视着尔书雅的小脸,仇愬的右颊微微跳动着。
“他是我奶娘张姆妈的儿子我自小唯一的朋友”小脸整个被仇愬没有克制的大掌握痛了,尔书雅颤抖地说道。
“朋友?”听到这话后,仇愬的笑容更冷绝了,然后在冷绝的笑容中,望着不断向墙角退去的尔书雅“果真是个好朋友,好到为了夺回你,不惜前来刺杀我。”
“他不是个坏人”完全不明白今日的仇愬为何会如此狂暴,尔书雅眼中吻着泪,一步步退着,直到完全无路可退“你能不能”
“他当然不是坏人。”望着尔书雅仓皇无助的小脸,仇愬的眼底闪动着一抹寒光,然后在寒光中,一把扭碎了她身上的衣衫“因为我才是。”
“你你不要”用手遮住自己那根本遮掩不住的丰盈双乳,望着眼前这个眼中布满红丝、她几乎不认识的男人,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不要这样”
上苍,这是向来冷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的仇愬吗?
是,他是不会对她笑、不会对她和颜悦色,但他的眼中,从来不曾出现过这样凌厉的怒火,而且举动也不会如此粗暴。
饼去的她,虽然是他的玩物,可他逗弄着她时,总带着一份促狭,吻着她时总有一股淡淡的温柔。
而今天,他究竟怎么了?
痛,真的好痛,痛得她的身子几乎都碎成片片,痛得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直至此刻,尔书雅才终于明了,过去的那两年多时间中,她身前的这名男子,原来根本不曾对她有过所谓的“差错”之举。
因为他心中真正想要的女子,根本不是她
“你这浪荡的女子,再不必奢望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当眼前再度出现仇愬那张闪动着阴霾的冷峻脸庞,望着他眼底的古怪怒火,尔书雅噙着泪,忍受着体内那股恍若要将她的身子撕碎的巨大痛意,口唇抖颤地问着。
“由十四岁那年起我生命中就只有你一个人啊!”“你”听着尔书雅那傻气又令人心酸的泣语声,仇愬原本浑浑噩噩的脑际,一下子清醒了。
他低下头,望着她泪迹斑斑的小脸,望着她绝望的眼眸,望着她胸前柔肌上被自己强吻的点点吻印,望着她雪白修长的腿际上,那一道象徵着她纯真的细细血痕。
手突然往后一挥,仇愬挥掉了房中的灯火,只为让这世间,再没有人有机会看到如今他脸上的神情,就算是他自己
“那小子没事。”在一片漆黑之中,仇愬缓缓将尔书雅抱至床头,将她的背靠在厚厚、柔软的被褥及枕头之上。
“嗯?”不明白为什么仇愬要将灯大挥灭,但听到他的话后,尔书雅含泪的小脸微微一愣。
“他在被十九爷恶整了一顿,怎么也回答不出更多我“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后,毫发无伤地被踢出了天都城。”
“真的吗?”忍住初破身的痛楚,尔书雅难以置信地颤抖说道。
“你大可不信。”
“你”听着由身前传来的低沉嗓音,尔书雅真的不知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在仇愬的大掌又一次在黑暗中抚及她浑圆的双乳时,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唔”嘤咛,是因为仇愬的手,不知为何竟变得那样的温柔,温柔得如同羽毛轻拂在她的酥胸之上。
那种充满爱怜与疼惜的宠溺感,令尔书雅不自由主地浑身轻颤。
这股高潮,来得那样久长、那样疯狂、那般欢愉,每当尔书雅以为要结束时,仇愬总可以再度撩乱她的身与心,令她一回回地抵达欢爱之巅,直至她的嗓音整个沙哑,直到她的身子彻底虚软